《永生之恶》一府

38、回归之路

　　“罗克洛·布兰德！”维克看清了那个血族的脸，大喊道，“我就应该杀了你！”
　　“杀了我？你们可就不一定走得了了。”罗克洛回答，“你们知道吗？梅多拉公爵丢了一个重要的宠物，他已经准备向希罗宣战了。”
　　爱丽丝感觉到了异样，她看向罗克洛说：“拉梅多完全没有必要宣战，因为这毫无意义，他根本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你是在骗我们！”
　　罗克洛看着爱丽丝，她身上的衣服格外亮眼：“看来这个重要的宠物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的确，梅多拉没有宣战。”罗克洛笑着说，“本来我还想骗点儿好处的。”罗克洛坐到了陷阱边缘，对他们说：“真了不起，你们居然伤了那个梅多拉公爵，现任梅多拉公爵！”
　　“你究竟要干什么？”爱丽丝冷冷地盯着他问。
　　“说实话，这一次虽然是被这个小子半威胁着回来的，但是我得知了一个好消息，眷族布兰德侍奉的第十一真主曼陀罗之枪马上就要苏醒了。我们的真主很喜欢第六真主的提议，对于能够给梅多拉家族使绊子的事，他都很欢迎。为了为真主准备欢迎的盛宴，我能做到的，只有这种小事了。”罗克洛说到他的真主时满是崇敬和一种难以言说的荣耀感。
　　爱丽丝听到十一真主要苏醒，终于明白了拉梅多没有追来的原因，毕竟有更加优先的事。她仔细分析了一下，对罗克洛说：“想必拉梅多给你们的真主使了绊子，就像他对待第九真主一样，所以你才找到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罗克洛脸上满是意外，他对爱丽丝说：“你似乎很了解这位梅多拉公爵大人。”
　　“或许你想错了方法，拉梅多一定会选择全都要，你要是抓了我去要挟拉梅多的话，你们的真主醒不过来，我也只会被重新带走，他根本势不可挡！”
　　罗克洛摇了摇头，说：“不，这一次梅多拉公爵或许真的伤的很重，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到乌托，现在阻碍我们的是梅多拉侯爵，切里斯·梅多拉。所以我要做的是帮你们离开，然后散布你们离开的消息。布兰德家族会给梅多拉公爵大人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往涅瓦，一个是去希罗。”
　　“这么看来，你是要帮我们了？”爱丽丝说。
　　“是的，不过得先把你们身上的梦魇给洗掉，这位小姐就像在梦魇里泡过一样，在血族眼里简直无处遁形。”
　　“梦魇？”爱丽丝冷笑了一声，说，“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我的确在梦魇里浸泡了太久了。”
　　“还是梅多拉家族的高级货，很难除去的。为了你们我还要花钱，真是麻烦。”罗克洛盯着爱丽丝身上的衣服，说，“还有你身上的衣服，穿在人类身上，太显眼了。这可是梅多拉家族的高级货，用的是无色丝，还镶着着渡色、秘银、折金……这么多宝石。我可以把它卖了，正好换昂贵的涤梦。”
　　爱丽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当即脱了下来，扔给罗克洛，问道：“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些东西的话，那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吗？”
　　“真果断啊。”罗克洛接住裙子，看着只穿着衬衣的爱丽丝，将自己的斗篷丢了下去，他站了起来，踢开了脚边的一块魔法石，“可以出来了，脱得真干脆。”
　　他们三个爬出了陷阱，在罗克洛的带领下，他们到达了一座城市，这个城市叫罗克罗地亚，城市相当繁华，人类和血族都有，听罗克洛说，这里有各个家族的人，所以出售梅多拉家族的东西相对安全，同时售价也会高一些。
　　罗克洛给他们找了住处，让他们安心等着。
　　维克在罗克洛走后，与爱丽丝商量，他们要不要趁现在逃走，但是爱丽丝却坚持要等罗克洛买到洗去梦魇的涤梦回来。
　　维克不这么觉得，只要回到希罗，这个东西一定能够解决，反而现在在涅瓦待的时间越长，越不安全。
　　“我不喜欢像一条被拴着链子的狗一样，毫无尊严与自由。”爱丽丝看着雾海，语气冰冷地说。
　　“哟，我还想着之前咱俩相处的还可以，没想到你居然想抛弃我自己跑！”罗克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维克说：“我也没想到我放了你一命，你居然反过来坑害我。”
　　“谁让你那么实诚，从哪里走，就从哪里回。”罗克洛抱着一大堆瓶子，走了进来，他将一个瓶子丢给那个没有名字的人，对他说：“小不点，出去左手边的房间准备了浴盆，你快去洗洗。”然后他把一大摞瓶子全塞给爱丽丝，说，“你右手边，洗干净再出来，洗完了就该上船了！”
　　爱丽丝拿起那一堆瓶子，维克想帮忙，爱丽丝却闪开了，她自己走到了右手边的房间，爱丽丝关上门，拉好窗帘，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都倒进了浴盆，随即脱了衣服，泡了进去。
　　水的温度侵入四肢百骸，爱丽丝回想着自己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间，似乎因为拉梅多的房子里从来不设浴室，所以爱丽丝一直利用魔法维持着身体的洁净，但是她失去魔法的时候呢？似乎她从来没有脏过，真可笑，拉梅多的住处居然是纤尘不染的吗？一个丑恶的血族的住处。
　　被涤梦浸泡着，梦魇的气息渐渐消散，断了的梦魇顿时如同失去河道的洪水，四处漂流。
　　爱丽丝看着梦魇逐渐飘散，彻底相信自己能够回到希罗，她能够回去。
　　爱丽丝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心也渐渐回暖，冬天或许真的已经过去了。
　　爱丽丝举起带着雾海戒指的手，她要做的，只剩下杀掉拉梅多一件事了。
　　房间的床上放着一套普通的衣服，显然是为爱丽丝准备的，有些肥大，但是爱丽丝一点都不想再穿着拉梅多为她准备的东西了，似乎只要碰到与拉梅多有关的东西，她就会被拉梅多的阴谋包裹，她仿佛又回到了血腥味浓郁的地下室，耳边都是嘶吼的灵魂。
　　爱丽丝回到了维克和罗克洛所在的房间，罗克洛正在向维克解释有关梦魇的事。
　　“梦魇是血族制造的，我当然能看到了，这就是为我们的视野专门设计的。”
　　“什么？你说是不是梅多拉家族制造的？那当然不是了，之前的梅多拉家族对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是哈格斯家族制造的啦。”
　　“梅多拉家族？该说的都说过了，我真的没骗你，赌上我的心脏起誓。”
　　“你说梦魇？这，我怎么知道梅多拉家族对梦魇也感兴趣了。说实话，这个梦魇比哈格斯家族的可强多了，什么东西到了现在的梅多拉手里很快就会被变成更强的版本。”
　　“说实话，你能打败梅多拉公爵我是不相信，但是他实实在在受伤了，第六真主都感知到他的虚弱了，怎么做到的？”
　　爱丽丝听到这句话，沉默不语，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因为拉梅多往她体内注入了什么东西，导致了拉梅多的虚弱，加上受到过光明魔法的伤害，再被维克用圣器击穿心脏，的确很难不重伤。爱丽丝不想说出拉梅多虚弱的原因，这样会让她有一种丑恶被置身阳光之下的感觉，就像那天跪在阳光下一样备受煎熬，她厌恶且恐惧这种感觉。
　　“洗完了？”罗克洛注意到了爱丽丝，绕着爱丽丝仔细看了几遍，点点头，说，“洗干净了。”
　　过了没多久，罗克洛口中的“小不点”也洗完了。
　　洗完了澡的他，看起来十分干净，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是皮肤白皙，头发是褐色，稍微有些长，应该是囚禁其间没人为他理发的原因，他的眼睛是很透亮的绿色，如同湖水一般，他穿着干净的麻布衣服，和爱丽丝身上的一样，也有些偏大，显得他的体格过分细弱，让人充满了怜爱的欲望。
　　“这个小不点也洗干净了。”罗克洛满意地说，“好了，你们可以上路了。”
　　罗克洛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当即带着他们三个找到了船队，付了船费后，他们三个踏上了前往中立岛之路。
　　罗克洛对他们还算不错，也可能是爱丽丝身上的衣服卖了个好价钱，他们三个有一间比较大的房子，可以在里面好好休息，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来。
　　爱丽丝靠在窗边，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透过密晶窗户看到外面的大海，蓝色的海洋映在爱丽丝蓝色的眼睛中，绚烂成一片。
　　“小不点”坐在最角落里，盯着爱丽丝，维克则是盯着他们两个，船上的生活无聊透顶，但是爱丽丝却能看着大海一动不动，“小不点”则是盯着爱丽丝一动不动，担心拉梅多可能追来，担心血族突然骚扰的似乎只有维克一个人。
　　所幸，一路上安然无恙地到达了中立岛，有了之前的经验，维克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走私犯，他们三个踏上了回到奇米洛克的魔法阵。
　　魔法阵的光辉闪耀过后，他们三个人出现在了奇米洛克裸露的大地上，目之所及，群山围绕，一片荒芜，只有几个人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爱丽丝环顾四周，突然间丧失了回到希罗的实感，本应该喜极而泣的她却突然疑虑重重，她将面对什么呢？已经被拉梅多毁掉的她再也不能是光明圣女了，她的神明，她的老师圣者雅各布，教皇，父母，柯瑞文、莫特、空白，还有维克、伊瑞尔和蜜薇儿……在神明面前无所遁形的她的丑恶，她该怎么办，她会被抛弃，被唾弃，她生不如死。
　　爱丽丝看着走在前面的维克，或许，现在是坦白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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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有气魄的男主，那一定是全都要了，难道他就不能先去乌托再往希罗吗？很显然和第十一真主一脉相承的是：布兰德家族脑子里都缺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