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恶》一府

35、维克潜入

　　中立岛的吸血鬼并没有战场上的那些吸血鬼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习惯了长久寿命的一些吸血鬼反而比寿命短浅的人类更加畏惧死亡。维克绑架了一个吸血鬼，面对诛灭圣剑的圣器光辉，吸血鬼也是会感受到害怕的。
　　在这个吸血鬼的带领下，维克乘上了前往涅瓦的货船，明明希罗和涅瓦打得不可开交，但是中立岛和涅瓦完全没有表现出遭受战争的阴霾。货船还在两者之间往来，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悠然自得，似乎两座的大陆之间的战争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
　　这个血族被维克逼着说出了不少的事情，但是他却坚决不透露有关真主和自己家族的事，面对这些事情，他总是表示“你可以杀了我。”或许他说出这些信息后将会面对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
　　这个名叫罗克洛·布兰德的血族，告诉了维克有关梅多拉家族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传说，但是他也一直试图劝说维克放弃针对梅多拉家族，他说：“如今的梅多拉家族尽是怪物，他们已经超越了基本意义上的血族，他们实现了进化，已经成为了新型血族，找梅多拉家族的麻烦，是另一种找死的方式。”
　　维克不为所动。原本来到涅瓦之后，维克打算将这个吸血鬼杀掉，罗克洛却信誓旦旦地说：“血族是不会贸然侵入其他种族的领地的，现在他们在卜吉尔家族北部地区，一直往北几十公里，就是梅多拉的领地，他是不能进入的，一旦进入领地，沾染了洗不掉的气味，只会被梅多拉家族追杀到死。所以他绝对不会向梅多拉家族通风报信，杀了他毫无意义。”
　　本来这番话并不能成为他保命的筹码，但是罗克洛透露了另外一个消息：“梅多拉家族有很多的人类，他可以毫无伪装地接近梅多拉家族的府邸，作为保命的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人类的信息。”
　　维克正坐在培科比特一家小旅店的大堂里，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类，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维克难免有些动摇，这里的人都过着如此美好的生活，可惜这样美好的光景是在永生妖魔的残暴统治之下。维克想着或许有一天，希罗能够将涅瓦解放，让这里的人类重新回到人类社会，无论这里的生活多美好，他们终归只是被吸血鬼强大的力量压迫着顺从吸血鬼的意志而美好生活着，他们丧失了人类应该拥有的意志。
　　沿着丛林和海岸一路往北，维克首先到达的地方就是培科比特，前两天，他刚到达这里时，就听说这里来了贵族，在招愿意成为血仆的人，维克凑到人群中，仔细一打听，发现来到这里的是梅多拉公爵。
　　梅多拉公爵，在罗克洛的讲述中正是永生妖魔，那个将爱丽丝带走的拉梅多·梅多拉。
　　有些人正津津乐道地说着梅多拉公爵来到培科比特为这里带来了多少荣耀，也有人说着那天他们在桥上看到了马车里一闪而过的美丽女子，还有人说着成为血仆获得三百多年的寿命有多么美好。
　　维克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个女子，毫无疑问，那个女孩子一定是爱丽丝。
　　维克紧紧握了握诛灭圣剑，他向圣城发出祈盼，希望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咒语可以让他驾驭诛灭圣剑击败拉梅多，带回爱丽丝。维克想要立马冲向城中央那座小型宫殿，将爱丽丝拯救出来。但是理智阻止着他。
　　梅多拉家族只有三个贵族，前两天出来招揽血仆的只是其中之一，根据维克的观察，就在昨天，他已经离开了培科比特。根据人们的说法，到达这里的吸血鬼贵族只有两只，走了一个，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永生妖魔拉梅多。维克的压力减少了一些，他需要面对的只有永生妖魔一个了。
　　今天，城市中央那座府邸里走出两个血仆，他们披着斗篷，对人们宣布一项新的任务——献血。梅多拉公爵需要他们在今天之内进献十人份的鲜血，或者可以进献活人，当然公爵会保证他们能够活着离开城堡。
　　消息迅速蔓延开来，整个的培科比特人类都沸腾了起来，在这里，能够为贵族们进献鲜血是一件荣耀的事，鲜血很快汇集起来，有一些希望看到梅多拉公爵的人，纷纷带着他们想要进献的礼物加入被进献的活人的队伍。
　　维克带着布条包裹的诛灭圣剑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他们中间带着武器的人也不少，维克反而并不起眼。
　　“希望梅多拉公爵能把我的剑加入他的收藏，这样我的武器就能大卖了！”
　　“只是献出一点儿鲜血，就能得到公爵的支持，我们公会的研究现在陷入瓶颈了。”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绝于耳，维克发现这些人都是带着获取利益的目的前往那座城堡献血的，吸血鬼真的这么容易对付么？维克低着头，他不在乎这些人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带走爱丽丝。
　　“喂，你要干什么啊？看起来你也不像是是个商人，倒像是一个剑客。”突然有人问了维克一句。
　　“我，我的实力一直不得长进，希望能够得到公爵的指导。”维克编了一个谎话。
　　“喔。”那个人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说，“你真厉害啊，梅多拉公爵可强了，你找他请教的话，肯定很快就能成为梅多拉领地上最杰出的剑客了！”
　　“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赌一赌运气。”
　　“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啦！公爵对我们还是很好的，除了猎犬一族，我们这里的人类可是过得最舒服的了。我偷偷告诉你，卜吉尔家族领地里的人都疯了一样地挣钱，我看着都累。”
　　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话，就被血仆带着前往了城堡。
　　百年间沉寂孤独的房子，虽然已经重获活力，但是那种空置了太久时间的阴影依旧无法完全洗去。
　　他们被要求净身，这行人一共十个，依次走入巨大的浴池，仿佛朝圣一般。沐浴更衣后，他们有的空手而来，有的捧着自己想要获得赏识的礼物。
　　等到他们全部准备好，已经到了夜晚。
　　在血仆的带领下，他们前往了一个巨大而无窗的房间，单纯被用作光源的魔法石吊灯悬在房间中央，永生妖魔拉梅多坐在石质的椅子上，椅子上雕刻着繁奥的花纹。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呈现出一种疲态来。
　　维克他们列着队走了进来，看到了梅多拉公爵，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维克没有见到爱丽丝，他有些担心，爱丽丝在哪里，他要先击败拉梅多还是先找到爱丽丝？说实话，他没有打败拉梅多的信心，尽管在战场上他曾经击杀过公爵。
　　“你在干什么？”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在这一瞬间，维克想要立马拔出剑来，他想回头看一眼，这是爱丽丝啊，这是爱丽丝的声音啊！这么长时间了，他有一年没有见到爱丽丝了，更听不到她的声音，多么令人怀念，又多么激动人心。
　　爱丽丝的声音很冷漠，穿着华丽的血族服装的女子带着满身闪光的宝石走向永生妖魔，她的手似无意地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右手带着一枚独特的蓝色戒指，上面镶着一种叫雾海的宝石。
　　爱丽丝停在永生妖魔面前，完全没有看过他们，如果她回头的话，她一定能够认出维克。
　　维克悄悄握住了剑柄，只要永生妖魔有伤害爱丽丝的举动，接下来的每一个瞬间，他都有可能发出攻击。
　　爱丽丝用冰冷的带着嘲讽的语气对永生妖魔说：“看来你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是昨天你做了什么过火的事，还是说前天我释放魔力的时候你就受伤了？怎么，今天要重复丑陋的吸血吗？”
　　说完后，爱丽丝转身离开，永生妖魔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只是微不可察地向着他们抬了一下眼皮。
　　血仆跟上了愤怒的爱丽丝。
　　“退下！”身后传来爱丽丝冷漠的声音。
　　维克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爱丽丝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永生妖魔却似乎受了伤。
　　维克并不想这样贸然出手，他能感受到，他们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永生妖魔相当紧绷，他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但是爱丽丝走后，这种感觉消失了，永生妖魔收敛了自己的威压。
　　永生妖魔摆了摆手，血仆了然地将他们带走。
　　维克有些迷惑，似乎他们还没有献血，但毫无疑问的是因为爱丽丝的到来，改变了什么。
　　他们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永生妖魔没有放走他们，但是也没有要求他们献血。
　　血族可以通过吸血达到一定的恢复，刚才永生妖魔并没有吸血，或许今晚深夜就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安顿好他们之后，血仆就离开了，维克悄悄地使用了消去声音的魔法，血族听力超凡，从罗克洛那里维克已经知道了。
　　他悄悄跑出房间，摸索着整个城堡，想要锁定所有血仆和永生妖魔的位置，尤其是爱丽丝的位置，他要保证战斗不会波及爱丽丝，以防永生妖魔把爱丽丝当做人质。如果是那样的话，维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武器。
　　拉梅多独自在房间里，面色不佳的他看着外面的月亮，完全没有发现维克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