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安春胡同04号

18、集合-2

　　“什……什么情况啊？”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他。
　　我走上前去，先将大高从柴飞语身上拉了起来，又扶起了柴飞语。两人整了整衣服，相互别开视线。
　　“没事吧？”大高说了句。
　　“没，没事。”
　　“没事就好。小张，刚才是什么情况？”
　　“啊？”不明所以的小张突然被问到。
　　“刚才阮丽娟凭空消失了。”没有多余的解释。
　　“嗯……这个嘛，我其实也是刚收到消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碰上了。”小张摸摸头，面露难色，接着说道，“老大那边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阮丽娟她除了给自己留了穿梭世界的程序以外，还人为的做了些其他手脚，就比如说刚才出现的凭空消失。但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都不清楚。老大还说，她可能还留有很多我们不知道或者达不到的技术。所以……”
　　“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我打断了小张，没让他在说些泄气的话。“这次直接撞上阮丽娟，可能她之前也没想到，但现在她已经见过我们了，下次再出现，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大家平常还是要小心一点。”我环视了一圈屋子里面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大高身上。
　　“你们这里有安全屋吗？”我问。
　　“安全屋？”他怔了一下。
　　“现在柴妈妈继续留在医院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另外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下次阮丽娟是什么时间来、以什么方式来。所以有必要将她转移到安全屋去，你们这里没有安全屋吗？”我解释道。
　　“安全屋，还在建。本来我这几天就应该在和供应商谈这件事的，现在的话，还没办法用。”他摇了摇头，语气十分低落。
　　“小张，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嗯，我想想。”小张用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开始敲起手上的设备来。“有了，大焱哥、小焱哥，我们可以用中转站作为安全屋。”
　　“中转站？”
　　“对，中转站。中转站原则上不属于任何世界，而且进入的时候是需要认证的。”
　　“可是，我们的中转站，是那辆车吧。”在一旁的柴飞语开了口。
　　“没错，是咱来的时候开的那辆车。”
　　“那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人啊，何况，我妈她……”柴飞语说到一半看向病床，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中转站是可以根据需要改变形态的，资料里面有介绍过。”我接了上去，想给他点安慰。
　　“对不起，我还没看过。”他看向我，很快将头低了下去。
　　“这不怪你。”我拍了拍他，转向小张。“中转站什么时候可以改造完？”
　　“我和老大联络下，他同意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始改造了，不会花太长时间。”
　　“好，那你先去联络。”
　　“好。”小张收到我的命令，转身出了病房。
　　“接下来，我们两个人一组，轮流看护柴妈妈，直到中转站改造好，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向眼前的两个人。他们默契地朝我摇了摇头。
　　“那好，高焱你接着休息，下午六点来换我。”大高脸上刚才和阮丽娟对峙时的凶狠已经不见，疲惫重新上岗。
　　“我没事，”他想反驳什么。
　　“不要说没事，照顾好柴妈妈的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把自己先照顾好。我到时间会去叫你的。”我绕过他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好，”他沉默了半晌留下一个字就出了病房。
　　大高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柴飞语，他坐在了另一张床上，呆呆地望着柴妈妈。

　　“脖子，要不要处理一下？”
　　“什么？”他抬头看我，眼里无神。
　　“伤口。”我示意了一下他。
　　“哦，”他摸了摸脖子，“没事，都是小伤。”没再说话。
　　“刚才，吓到了吗？”
　　他重新抬头看向我，有一瞬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我在问什么。但很快清醒过来。“有一点，她出现的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很丢人？连我妈都保护不了，还被一个女人给……”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打断了他。
　　“如果你们没及时赶过来……为什么不论在哪，我都这么没用。”他垂头，拿拳头砸起自己。
　　“柴飞语。”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
　　“妈……”刚叫出声，柴飞语马上意识到不对，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连忙示意柴飞语先躲起来。
　　“妈，您醒了？”我挡在柴妈妈的视线前，见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发出了声音，“小焱，刚才你听没听到柴飞语的声音？”
　　“妈，您是不是做梦了？”
　　她没听我的话，躺在床上看了一圈病房，确认真的没有柴飞语之后，叹了一口气。“哎，妈是真的老了。忘了柴飞语已经不在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不是在这吗。渴不渴？我给您剥个橘子吃。”
　　“不吃了，你吃吧。”虽然是刚醒，但柴妈妈的状态还是很疲惫。
　　“妈，您感觉怎么样？”我用水润了润她的嘴唇。
　　“小焱。”她看向我。
　　“嗯？怎么了，妈？”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平行世界吗？”
　　“妈，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我之前和你说是家里来小偷了，其实，不是小偷。”柴妈妈说到一半扭头看着我，“如果我说是另一个我，你相信吗？”
　　“妈，您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多想。小偷的事，我已经报警了，很快就会抓到伤害您的人的。”我顺手掖了掖被子，想岔开话题。
　　“高焱。”
　　“嗯？怎么了妈？”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叫了我全名。
　　她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给我剥个橘子吧。”
　　“好，给您挑个大的。”我笑了笑，当时的我没意识到，柴妈妈眼神里的含义。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down，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