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们之间默契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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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清回头看着他，回应的是一个浅笑，然后说：“你今天倒是没喝多。”
这句话让陈百川基本可以确定，那天把自己拖回家的人就是程奕清。
“嗯，今天收敛了，不能在领导面前丢人现眼。”他客气地回复。
“没事，年轻无畏么！”程奕清说着拿出烟递给他，“你抽烟吗？”
“哦，谢谢，抽的。”百川接过烟和打火机，自己点上。“上次我喝多了，是您送我回去的吗？”
程奕清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跟我说话要用‘您’？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不是，礼貌嘛！”
“的确是我送你回去的，毕竟隔壁邻居住了这么久，你不也帮过我吗？”
“啊是……还是谢谢你啊！”他感觉面对不戴口罩的她，反倒有些局促紧张。
“你女朋友呢？最近都没看到。”程奕清想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
“分手了，年初就分了。”
“哦……那怪可惜的。”
“还行，不可惜，爱过。”陈百川与程奕清并排坐着，依旧拘束，但聊到前女友时，他似乎与她又拉近了些关系，此刻他们是邻居，不是同事。
程奕清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他转头看她的侧脸。程奕清属于骨相很好的美女，鼻尖高翘，侧面轮廓分明但曲线顺滑，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清冷疏离，笑起来又瞬间减龄变成了少女，这归功于她唇角弯弯的小弧度，以及眼里的光亮。
“你怎么会也来这家公司，好巧啊！”他说。
“去年猎头就给我推荐这家了，因为疫情原因一直耽误到现在。”程奕清不会承认，她此前根本没打算过来。
“那你是专门做培训的吗？”
“不全是，我今后会负责组建这个公司的学习发展部门，包括员工培训、学习发展、职业生涯规划之类的。”
“听起来就高大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陈百川在心里重新审视了一番，他之前只是觉得程奕清是个漂亮的职业女性，没想到她一来就是公司的中层管理。“对了，我能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不可以哦！”程奕清转头看他，莞尔一笑，“你看我像多大年纪，我就是多大年纪。”
“好家伙，我觉得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嗯！”
正说着，陈百川接到电话，那头问他到哪里了，他回头问程奕清：“程经理，我们部门在唱歌，你要过来一起吗？”
程奕清回：“他们也叫我了，你先去，我过会儿去。”
“好，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程奕清到KTV包房的时候，陈百川正在唱李宗盛的《鬼迷心窍》。她坐下的位置与他之间隔着几个人，但刚好是直角的位置。
等百川唱完，她就鼓起掌来，笑着打趣他说：“你唱的这首歌，年纪比你还大了吧？这么老成的吗？”
百川显然被她突然的发言惊讶到了，想起他们在外人面前并不算太熟悉，一时之间有些慌张，他便没有展开来详细答，只说：“恩，我的胎教歌曲。”
“下一首《十年》是谁的？”有人问。
“我的。”陈百川对程奕清笑笑，继续过去唱歌。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过，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程奕清一会儿看看陈百川，一会儿看看大屏幕。那天她在家醉酒，独自躺在地板上，音箱里也是放着这首歌。十年，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从前到现在，她只允许自己喝醉，不允许自己流泪，因为她连哭诉的理由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这个男孩子的歌声仿佛贯穿了她的心脏，她笑笑，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尽管她心里觉得有些荒唐，可过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荒唐？她爱上了一个不可以爱的人，她好像又爱上了不可以爱的人——不，谁说不可以爱了？他只是比自己小很多而已。
她现在想要结束上一个十年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十年会怎样，但未知的明天才会更加令人期待。
“你的声音很好听呢，我给你点了一首老歌，你待会儿看看能不能唱。”程奕清给陈百川点的歌是张宇的《曲终人散》。
“好的，不会我可以学。”
“程经理，你也点几首歌唱啊，钟总监老在我们面前夸你唱歌好听，可以跟我们的研发小陈奕迅PK一下啊！”研发部的部长打趣道。
“小陈唱得真不错，声线跟陈奕迅很像呢，我都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谦虚了谦虚了！来，你看看唱什么？”部长将程奕清推到点歌台旁边，程奕清不好意思推脱，只好过去点歌。
陈百川终于是圆满完成了程奕清点的《曲终人散》，看得出来，他并不太熟，但曲不醉人人自醉，程奕清只是想听一听这首歌。
“我把程经理的歌提前了啊！迫不及待听听女神的声音！”一个年轻小伙子边说边把话筒递给了程奕清。
“灯光也暗了，音乐低声了，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程以清的嗓音干净清透，大家也跟着安静下来，唱到一半，陈百川也拿起话筒给她做和声，一曲唱罢，大家用力鼓掌。
“哎别说，程经理的嗓音简直堪比原唱！后半段陈百川的和声也是恰当好处，超越原唱啊！完美！来来来，大家干一杯，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部长兴致高涨，又开了几瓶预调酒递过来，程以清接过，与百川隔空举杯示意。
她原以为，陈百川年纪小，与她应该会有很多代沟，但几首歌唱下来，倒觉得他年轻的皮囊下住着一位兴趣相投的中年人，至少，她对他更感兴趣了。
这一晚上，他们之间默契横行，合唱了不少情歌。
暗地里有一颗种子好像悄悄地在程奕清的心里破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他们之间默契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