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146、突袭计划

　　能指望狄丝吗？

　　眼下应该是不能的。

　　奥斯卡看着将他包围起来的矮人们，回头瞅一眼还趴在床上连哭泣声都哑得听不清的玛戈特，心里一阵叫苦，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个话痨矮人：

　　“你们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关押起来，对吧。”他一边问话一边将视线来回扫过门口两侧。话痨矮人叹口气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请你配合一些吧，我们也不想起冲突。”

　　“要不，你们先看看那是什么？”奥斯卡说着指了指门边橱柜上。话痨矮人的视线跟着落在上边，立马瞪圆眼：

　　“这是狄丝夫人的……？”

　　众矮人注意力立马被橱柜吸引过去，奥斯卡左右开弓推开两个挡在门前左右的矮人，剩下站在正当中的话痨矮人刚回过神要有所动作时，衣领突然被揪起来，紧跟着双脚离地连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奥斯卡就直接拎着他冲出门去随手丢在一边风一般冲进走廊。

　　“过分了啊！”地上的话痨矮人坐起身扶着腰挥着拳头怒吼。奥斯卡回头应了句“抱歉！”然后继续夺路狂奔。

　　去哪儿呢？

　　埃瑞波现在是不能呆了，要是这会儿还保有幻想就是傻了，所以那当然是——

　　去直奔重点了。

　　重要但不够明晰的线索他已经掌握了，也实在是没有太多余裕去求证查实真实性和可靠性，被那些矮人那么一搅合，他更没有条件去有条不紊实施计划，只能——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马厩，马厩在哪？

　　阿莱斯在哪。

　　他突然就想感谢奥力把矮人造的个个身材如此，就算是有哪个矮人想要拦截他现在也是不太可能了。在路人或惊慌或惊愕的视线中他一路向下，冲向他认为大抵是马厩所在的地方。

　　但他终究是无法确定目的地在哪，矮人的城堡宫殿结构跟人类，跟精灵的差距都是不能忽视的，他只能勉强照着自己的惯性思维放慢脚步摸索着，试一试自己的运气能否带他找到马厩。

　　然后他就发现这种“瞎猫撞到死耗子”的指望着实不太靠谱，他不知不觉摸索了孤山王宫大厅，自己处于抓捕名单这件事似乎只有少数几个矮人知道，暂时还没有来往的矮人为难他，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实在不能再把宝贵的机会浪费在撞运气上。

　　只能去问问路。

　　于是他找了个看着像仆人的矮人打听，一问就有了结果，他脸上笑兮兮道谢，心里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早点问不就好了？浪费这么多时间。

　　以他的认路天赋，虽然接下来的路有点长，但最多也就再问一嘴，奥斯卡就顺利看到位于埃瑞波王宫庭院深处的马厩。

　　虽然路比较曲折，但闭起自己瞎走确实算顺利了。

　　他甚至已经幻听到了阿莱斯的嘶鸣声了。

　　就在他振奋心情快步走向马厩时，他在阿莱斯的食槽前看到了某个让他全身僵住的背影。

　　虽然矮人那种矮墩墩的身材从背后看男女老少几乎都一样吧，但他还是一眼就从那须发颜色认出了——吉姆利。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是说好了只要不在孤山搞事不会妨碍我的吗？

　　就在奥斯卡犹疑不定迈开步子时，吉姆利就如此适时地转过身来，一眼瞧见奥斯卡。

　　“哟~老弟来啦。”吉姆利朝他挥挥手说，“我还怕你找不着地儿呢。”

　　上次不是叫老哥吗？这回怎么成老弟了？不过仔细一想，吉姆利年纪确实比他大，甚至算上成为不死人之后的年岁来算，吉姆利还是要大上不少，大到叫小老弟都绰绰有余的地步。

　　奥斯卡故作镇定走上前问：“吉姆利？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拦截我的吗？”

　　“拦截？算是吧，”吉姆利挠挠头说，“不过大概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

　　就在这时，马厩所在的小院子走廊外传来一阵纷乱且沉重的脚步声，奥斯卡立马后退两步，吉姆利耸耸肩说：“看来暂时没时间解释咯，快扶我上马！”

　　“扶你上马？”奥斯卡扭头一脸难以置信。

　　“听不懂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吉姆利眼看着追兵出现在走廊上急得跺脚，“我上不去啊！踩凳子也上不去！”

　　“在那！”追来的矮人们指着奥斯卡这边大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奥斯卡回头跟吉姆利大眼瞪小眼几秒，啥也不管了上前就扶住正在用行动展示自己上马困难，扒住马鞍往上蹦的吉姆利腰部两侧，一提一推将他扔上马背，趴在马背上的吉姆利回头冲奥斯卡竖起一根手指严肃道：“刚才这事儿对谁也不能说。”奥斯卡点点头，解开辔头把缰绳先扔给吉姆利抓着，然后踩上马镫翻身上马。阿莱斯被夹了下马肚立刻扬蹄立起，奥斯卡扯过缰绳驱使阿莱斯立刻调转马头跃出马厩，眼看着就要冲到眼前的矮人们哇哇叫着刹住脚步生怕被马踹着，方才再如何来势汹汹，这会儿也都四散开来，这正是奥斯卡想要看到的。

　　阿莱斯大概是不怎么喜欢矮人，尤其是见到这么多矮人手持兵器向四面八方靠拢，它不断地人立起来扬蹄嘶鸣，把吉姆利吓得够呛，哇哇大叫着让矮人们走开，尽管坐在奥斯卡身前还被他双臂挡住基本没有坠马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奥斯卡除了稍微担心一下阿莱斯受惊过度，此外基本没什么阻碍地就突破包围冲进走廊，然后在一路大呼小叫惊呼声中纵马穿过埃瑞波王宫宏伟的大厅殿堂，倒是还有守卫手持长兵器想要阻止，但吉姆利大喝两声闪开，守卫们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听话，让他们就这样风驰电掣地从埃瑞波大门驰骋而出，进入孤山山前那一片广阔的草坪中。

　　渡鸦岭就在左前方，阿莱斯奔驰起来如流星飒沓，眨眼间他们就把埃瑞波甩在身后。

　　“芜湖~”吉姆利迎着风呼喝，“再快点再快点！”

　　谁知阿莱斯一个急刹蹄差点把抓着缰绳的奥斯卡掀下去，他从后背离马背也就几寸的危险境地中直起腰来，阿莱斯还在暴躁地原地打转，甩头，喷着鼻息，总而言之就是不再愿意继续前进了。

　　“这畜生是怎么了？”吉姆利摊开手不满道，“这么快就跑不动了？”

　　话音落下阿莱斯用力瞪了一下后蹄把奥斯卡给颠了起来，不过奥斯卡猜想它不是针对自己。

　　“它不太喜欢你。”奥斯卡一边努力控制缰绳一边对吉姆利说。

　　“那你想怎么地，把我扔在这里？”吉姆利两手叉腰口气强硬，“那你会后悔的！”

　　奥斯卡往马鞍一侧施加重量，踩稳马镫，抓住时机翻身下了马，果然阿莱斯还在拿蹄刨地不愿前进，奥斯卡只好一只手拉住剑圣一只手伸向吉姆利说：“下来吧，反正也没有追兵了。”

　　吉姆利把小眼睛一蹬怒问：“你真要把我扔这儿啊？”

　　“不不，我不会做这种事的，相信我，先下来好吧。”

　　吉姆利不快地撇撇嘴，低声骂了句“小蠢马”才抓着马鞍一侧的马鞍袋，努力把自己的另一条腿搬过来。

　　“呃，我扶着你，”奥斯卡伸手劝，“你这……稍微有点高。”

　　“不用！当我是娇小姐吗？退开点！”吉姆利瓮声瓮气地说着终于把自己的另一条腿搬过来。

　　奥斯卡觉得自己恐怕过上很长一段时间，再想起来这矮人挂在马鞍上，一条腿小心翼翼踩住马厩，拉莱丝一动就慌得啊啊叫唤的景象，他还会笑出声。

　　最后不耐烦的还是阿莱斯，它一甩屁股还在紧张试探马鞍结实不结实的吉姆利就摔倒在地，结结实实嘭一声。

　　奥斯卡赶紧上前去扶，对上吉姆利凶狠的眼神，立刻比了个手势说：“保证守口如瓶。”然后把它拉了起来。

　　“精灵的马都这破脾气吗？”吉姆利揉着屁股一脸嫌弃地瞧着拉莱丝说，“早知道换匹马！我们埃瑞波也不是没有大马！”

　　“上马之前先把话说清楚吧，”奥斯卡仍旧牵住缰绳背对已经平静下来的阿莱斯对吉姆利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帮了你啊！”吉姆利竖起一根手指强调，“没有我你连接下来去哪儿都不知道！”

　　“别激动，我这不是在问吗？”奥斯卡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说，“你不介意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帮我吧？”

　　“很简单啊，双赢。”吉姆利摊开手自信满满道，“即是帮了你又是帮了汤姆森，这是我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也是把损失降到最小的办法。”

　　奥斯卡眯起眼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应该去找你那个治安官朋友……合作？”

　　“不如这样吧，”吉姆利双手叉腰道，“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搞，你觉得你从埃瑞波逃出来之后能干嘛？”

　　奥斯卡叹口气：“我有了些线索，虽然找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我必须去长湖镇试一试。”

　　“什么线索？话说明白点嘛！都什么时候了？”

　　“沦落佐夫可能藏身何处的线索。”奥斯卡也就直说了，“他也许还在长湖镇，只不过在某个……不那么好找的豪宅里。”

　　“这，我说汤姆森能直接给你答案你信吗？”吉姆利笑得一脸得意问。

　　“他已经查到了？”奥斯卡瞪圆眼问。

　　“不然你以为他为啥这么执着，当然是有把握才有动力，”吉姆利握了握拳头说，“只不过他老说什么时机未到啊，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种话，我猜他是觉得人手太少了暂时不敢动，毕竟对方可是穷凶极恶的蛇青藤啊，听说王宫内部都有势力渗入，那家伙怂一点我也可以理解，但他老这么拖着等证据我可真替他着急，我看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就得抓住机会干他一把！”

　　奥斯卡算是明白了：“你想拉我入伙搞一次突袭？”

　　“对头！”吉姆利啪地拍掌兴奋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够爽快！那家伙既然说不能拖到年后，那咱们就得立马行动，没有时间啦！这事儿要是能成，这坨破事儿就算了了，你给个准信儿，来不来！”

　　“来！”

　　奥斯卡记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干脆果断了。

　　“那这畜生怎么办？”吉姆利指着斜眼瞧他的阿莱斯问。

　　“首先，你要停止叫它畜生。”奥斯卡抹了抹阿莱斯雪白的鬃毛说，“它叫阿莱斯，是瑞文戴尔领主的双胞胎给起的名字，我想它是离家太远了，有点暴躁。”

　　“这是有点吗？”吉姆利大惊小怪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给我搞定它，不然就立马跑步上路！”

　　奥斯卡瞧了眼吉姆利，又摸了摸阿莱斯额前的鬃毛，见它似乎没什么抵抗情绪，才纵身上了马。

　　吉姆利又急了：“喂……！”

　　“放心，不会把你扔路上的。”奥斯卡附身朝他伸出手说，“踩住马镫，莫慌。”

　　“莫……我什么时候慌过？”吉姆利严正澄清完晃了两下，还是伸手抓住奥斯卡，踩上他特地空出来的马镫，以奥斯卡的臂力轻轻一拉就把他拽上马背。

　　“喂，”在再次出发前奥斯卡忍不住问，“如果我没有逃跑而是束手就擒，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吉姆利哼哼，“你自己都放弃挣扎了，那我管这闲事儿干嘛？等不到拉倒，爱咋咋的。”

　　“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但我还是得说……汤姆森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现在恭维我没用！到时候给我不留余地地出力就成！我找你可是有原因的！”

　　奥斯卡愣了问：“什么原因？”

　　“你是明知故问嘛！”吉姆利锤了下奥斯卡的后脑勺说，“当然是看你能打又耐打啊！虽然我之前以为人类猛男除了身高应该要像矮人才对，但是我现在改变看法了！更何况……陛下亲口对我说，你是个死不掉的家伙。”

　　“哦，那还真是谢你抬举。”奥斯卡摸了摸后脑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猝不及防来一句，“抓紧了！”双腿猛夹马肚，阿莱斯在吉姆利的一声惊叫中披着夕阳余晖疾驰向河谷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