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调查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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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悦的房间门口还有侍卫在守着，现场果然保持的很好。屋内陈设情况和昨夜沈寒凉给他换药的时候说的一样，现场果然保持的很好，只是属实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倒像是个书房。
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字帖和书籍，而且塞得很随心所欲。
庄毅忍着自己想过去把书架上的书按大小个整理好的冲动，四下看了看。
“本应上报刑部。不过我压了下来。能不能解决看你了。”沈寒凉只站在门边，背着双手，沉声对他说道。
臣妾做……不是，属下做不到啊。庄毅极力维持自己的表情，现在要不是沈寒凉在，他真的想跟着小夕痛哭一场。
该做的样子还得做。庄毅装模作样的在承悦房间里转了转。
在他这个外行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唯一有些让他惊奇的是承悦用的茶具。
一水的透明琉璃器。规格不太像是一个丫鬟能用得起的东西。印象里，下人都应用那种粗瓷茶具才对。
庄毅见怪不怪。毕竟自己一个侍卫还能有个独院住着，还带着一个侍童，似乎还不用晚睡早起伺候王爷，相比之下，一个丫鬟用这个，在这个景王府好像也不算是稀奇事。
看他注意那套茶具，沈寒凉适时解释道：“赏她的。”
庄毅点点头，想着想着又走了神。说起来，自己待遇这么好，那么是怎么进到柴房里去的？
庄毅仔细想了想，好像小夕说过，王爷出门后，书里的这庄毅就生病了，才被赶到柴房。具体因为什么事什么病具体发生了什么等等一切细节，他忘了问，当时他被吕桂欢的鞭子抽懵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小夕也说过，好像是因为献舞被嫉妒，又赶上生病才被关到柴房。但自己穿越来是因为书里的庄毅死了，按着书里写的和系统安排的任务，大概是有人在书里庄毅喝的茶里下了毒。
小夕整个人稀里糊涂，估计也说不清楚。看沈寒凉对自己这诡异态度，不会是真的这个反派，对书里的这个庄毅有什么不轨之心，然后书里的庄毅献舞给王爷，引起吕桂欢的嫉妒之心，然后趁王爷出门，庄毅生病，才把他赶到柴房里养病，然后下毒毒死了书里的这个庄毅？
这么想着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但仔细一想漏洞还是颇多。和《花梢弯刀》原著好多地方对应不上不说，单说吕桂欢，身为大小姐，又是王爷未婚妻，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直接杀自己。王爷不在家她负责王府上下，一个丫鬟死了她都难逃其咎，在再死一个王爷的侍卫，那她这个王妃当不上了。而且胡歪瓜打自己的时候她也在提醒别往脸上打，怕王爷看见，这也说明她是有忌惮的，不可能直接下毒杀庄毅。
庄毅左右搭不上理着思绪，然后目光无意间就落到书桌上写的那一叠厚厚的字上。
字体挺拔，端庄有力，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这字写的相当不错。
“这是承悦姑娘写的字吗？”庄毅称赞道：“写的真不错。”
沈寒凉古怪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把注意力也放到那些字上。
“承悦写字写的不好。这些字，都是七皇子的手稿。承悦正在学，临摹着七皇子的字”
庄毅尴尬，只得又问“七皇子？”
“承悦一开始是七皇子沈钦府邸的丫鬟。她针线颇佳，后来七弟把她送给了我。司布帛的丫鬟，专门负责府邸上上下下的衣服。”
庄毅暗自琢磨。自古皇子之间就没有和谐的时候，难不成承悦是什么眼线？那这么说来，书里本来就设定沈寒凉是个反派，该不会是沈寒凉下的手？ 不可能啊，沈寒凉明明出门了。也不对，他是王爷，身边什么人没有，下手也不会自己下。
庄毅揉着下巴乱七八糟的想着，觉得自己想的似乎有点道理，一时得意忘形，一句话没把住冲口而出：“七皇子是哪位贵人的贵子啊？那王爷呢？”
沈寒凉挑了眉头：“我曾经跟你说过。”
坏了，忘记这点了，他现在可不是原来的庄毅，怎么可能会记得以前沈寒凉说过什么。庄毅愣半天，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去圆，眼见冷汗都要下来，好在沈寒凉没有继续追问，重复了一遍自己曾经的话：“七皇子是皇后的独子。只是七皇子身体虚弱，这边气候实在是不适合他身体，送去了江南疗养。皇子身份高贵，为保护皇子将他的行踪隐瞒了。目前七皇子具体人在哪儿，没人知道。”
“而我的母后，是袁贵妃。”
庄毅按下忐忑不安，心道还好，他没问别的。
不过按着这么说，沈寒凉就有动机了啊！
比如储君之争，七皇子是皇后之子，就算是年纪小那也是嫡子，而四皇子沈寒凉不但是皇子，还被封王封将，手握重兵，横看竖看两人都要储君条件。若为了监视，七皇子送来的是眼线，沈寒凉看不惯才下手杀了承悦，也说的过去。
更何况书里的反派就是沈寒凉，没有比他更有动机。
如果动机有了，那就得找证据证明。
之前沈寒凉说过，他替自己找仵作验尸过，承悦是死于中毒。那最快最直接的无非就是服毒，服毒也得有容器，最可疑的就是茶杯茶盏。
庄毅挠了挠下巴，心说要是在现代他还能找个现代机构验指纹，现在这这么乱七八糟，他知道个毛线。
等下，指纹？！不对，他还真的知道个毛线。
灵光一闪，庄毅忙拿起桌角上的帕子，用帕子拿起那个琉璃茶盏，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看一遍。
“王爷，我能肯定，承悦不是自杀的。”
沈寒凉挑了挑眉峰，问道：“为何如此肯定？”
庄毅举起那个杯子：“王爷你看，这在这个杯子上没有任何指纹……就是，手指纹，手掌印，这就不对了。如果是承悦姑娘自尽，她肯定是在自己握着杯子，然后就会落下指纹，她自己也不会去刻意的去擦掉指纹，肯定是有人用这个杯子给她灌下过药物，或者有人动过这个杯子动过这里的东西，最后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擦掉所有的指纹，这才让是破绽。”
沈寒凉状似不解：“人跟人的掌纹差不太多，看不出什么特别，擦不擦，有什么区别？”
古代肯定不知道指纹是每个人独有的东西，可这也是一个突破点。庄毅兴奋道：“肯定是这个人的掌纹跟别人不一样啊！比如有伤口！有明显的伤口，印出的手印和别人不一样，就会被发现，这又是琉璃杯，太明显，迫不得已，也没人会去挑着擦，就都擦掉了，这恰好也证明承悦姑娘不是自杀！”
沈寒凉沉默片刻，转身向着外面守门的侍卫吩咐道：“让沈宁沈静吩咐下去，将府上手中有伤的人，全部叫到这里来！”
庄毅急着补充道：“舞刀弄枪的侍卫们，有茧子的就不必了！要那些特殊伤口的！”
王府侍卫不少，更何况景王是武将，府上估计也会有家兵，武功高强者应该不在少数，这要论起来能看到头大。有茧子小伤口不必遮掩，肯定是伤口特殊。
两个看门的侍卫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沈寒凉说的那两个名字也是四大侍卫其中两个。看着样子，四大侍卫应该比府中其他仆人的地位等级都要高一些，办事也相当利索。景王府有多大，上上下下仆人再怎么少，也比普通的大户要多的多，等级观念也更大，那两个侍卫肯定是有些地位，得令通传，很快押送来六个人。
来的时候庄毅看到了那两个侍卫，竟然是两个青衣短打，英姿飒爽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如画眉眼，竟然是一对双胞胎。系统很适时的报幕，这便是沈宁沈静。
她们带来的六个人，分别是王府的大管家王赟，四大丫鬟之一的承泽，一个小厮小杨头，丫鬟璇儿，账房马先生，还有一个掌管牲畜的李把头，系统也一一显示。
两个女侍卫端了椅子来，请沈寒凉坐。顺便把沈寒凉常用的茶壶茶炉都带了来，沈寒凉对茶艺颇精，自己烹茶，向庄毅问道：“怎么审，看你了。”
庄毅无语，这么大排场还以为王爷要亲自审问，结果他就是抱了茶壶看戏？那可真是太给他面子了。
想了想，他先去看了他们每个人的手。让这六个人摊开手掌，这六人手上都有伤口，而且伤口都不小，只是位置不一样，愈合情况也不一样。
王管家的伤是在左手食指上，非常长的一大道。应该是陈年旧伤，早就愈合，长成了长长的一条白色疤痕。他解释说是小时候淘气，被烧火棍烫的。庄毅看了一下，好像就是个普通的伤口没有什么特殊。
承泽的伤也是在手心里。只是她这个可就热闹了，满手都是伤，大大小小新伤旧痕，遍布了每一处地方，看着疙疙瘩瘩的。庄毅看着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别的，一般强迫症都伴随着密集恐惧症，承泽这双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着实的让人看着不舒服。承泽是四大丫鬟之一，掌器，管理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器具，最近府上来了一批上等木材，本来应该找师傅打成家具，但她有邀功的意思，在跟着师傅学习家具准备在王爷面前讨个好，手艺笨拙了些，雕刻时候落下的伤。
小杨头的伤口在左手无名指指腹，挺大的一块疤痕，他自己说是干活的时候被戳着了。伤口新鲜，还在渗血，裹着纱布，庄毅问他是干什么活儿戳到的，小杨头支支吾吾，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沈寒凉逼问，这才无奈说他其实是偷懒，从厨房偷吃了一个苹果，削苹果的时候因为紧张被刀子削到了，说完还忙不竭给沈寒凉磕了个头求原谅，沈寒凉也没搭理。
马先生的伤口在右手小指一侧，一道十分明显的印记。白色的，也是愈合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这疤痕愈合的不是很规则，一直蜿蜒道手腕，如一只蜈蚣一般弯曲。马先生解释是他小时候是六指，他父母厌弃，给他剁了一个指头，这才留了这个疤痕。这事王爷也是知道的，多亏王爷不嫌弃，留他在府上做事。
璇儿的手上不是伤，而是在右手小指上有一大块凸起的胎记，红色的，猛得一看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红痣，又像是个肉瘤，特别明显，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反胃。
李把头的疤痕在掌心，两双手都有，深深的一道印子，红印子上还有茧子，也是热热闹闹，连红带白，手粗糙的很。李把头是管牲畜的，一直给王爷放马，他说着印子是缰绳勒出来的。
庄毅当然看不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道：“王爷可否看一下您的手？”
沈寒凉一点没带犹豫，两双手都伸出来，庄毅心里猛地一沉。
沈寒凉的手上，也有伤。也是沟壑纵横，密密麻麻，有伤也有茧子，只是天长日久，都已经愈合，粗糙的很，比起一般侍卫掌上薄茧，他这手可谓粗糙至极。
沈寒凉十分无所谓，淡道：“疆场之上舞刀弄枪，在所难免。”
他是武将，若没有伤才奇怪。庄毅默默安慰自己，极力胡乱心里的不安。
想到了那些电视剧里曾经出现过的桥段，庄毅小心翼翼的问了下沈寒凉：“王爷，承悦姑娘死了几时了？”
沈寒凉静静喝口茶，道：“府上仵作验过，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去世一日有余。”
那就是他穿越来的前一天，庄毅问了日子，然后问他们那日她们都在做什么。
庄毅其实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他不是专业，只是打算简单的问一下不在场证明碰碰运气，结果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调查案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