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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探讨案情 ...

  •   一通问下来,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王管家这几天病了,一直在卧床休息,甚少露面。饭菜都是下人送了去,放到门口,他吃完在把空碗筷放到外面由仆人收走。因为庄毅是生病被赶到柴房里去的,王管家担心自己和庄毅都是患了瘟疫,没敢接触人。府中的小事都是吕桂欢管理着,而大事都是沈宁沈静在协理。王管家也没跟王爷告假过,因为王爷早早就出门了,甚少回府,不至于为此告假,这事沈宁沈静知道。
      而承泽在事发的时候,在木器房中清点发霉木器,准备清理没用的东西扔掉,那些东西刚刚整理出来,放在木器仓库旁边,还没来得及扔掉。都是小件器物,大多是木碗木盆一类,女子也搬得动,承泽也没叫别人帮忙都是自己来的,事发的时候,也没人能给他证明。
      小杨头本来就是偷吃东西躲懒偷闲,本来就是背着别人的,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要被人看到也就不叫偷懒了,肯定没有人给他证明。
      马先生是账房,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理账,没人能证明。硬要说的话他处理了一些账目,账目短时辰内做不完,他处理了好一阵,账本应该能给他做个证。
      李把头事发当天去城外放马去了,就一个人,早晨走的早晚上回来的晚,街道上没遇到什么人,没人看到,也就马知道。
      唯一有目击证人和物证的,是璇儿。
      璇儿事发当天被派出去采买木炭,是小灶上的一个厨娘打发她去的。庄毅叫来那个厨娘,这个厨娘承认是自己打发她去买的小灶炭火,而且璇儿说炭铺里的老板也见她,可以为她作证她确实买过木炭,一天中来了不止一次,并且炭铺老板给她写了出货条子,条子上有璇儿那个特殊胎记的手印。
      而且那个厨娘看沈寒凉在场,还不忘殷勤的补上了一句,她怕璇儿偷懒偷钱,特地亲点过炭房里的炭,没有少的。那里还有璇儿的鞋印子,璇儿沾了碳灰的衣服也都没洗,放在房里,确实一整天都在忙这些事。
      庄毅确认一下厨娘和璇儿的身份关系,确定厨娘和璇儿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和其他特殊情况,璇儿也就成了这六个人中嫌疑最小的人。
      问过了该问的,实在是没有别的可以在问,庄毅也就让他们散了。
      沈寒凉自始至终在旁边喝着茶,一句话都没说,等到庄毅让他们都走开,这才起身淡淡开口。
      “有什么头绪吗?”沈寒凉转着把玩着手里的茶盅,含笑问道。
      庄毅揉揉下巴:“我得去炭房和炭铺确认一下。确认好了在告诉王爷”
      沈寒凉起身,信手把茶盏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笑道:“我陪你去。”
      庄毅一开始没仔细听这句话,注意力全在那个茶盅上。
      不是在思考问题,而是茶盅被沈寒凉放歪了,没有和其他的茶盅再一条直线上。庄毅伸手,自然而然的扒拉一下那个茶盅,让它和别的杯子对齐成一条直线。
      满意了后才有别的心思抬头望望沈寒凉。沈寒凉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他,庄毅这才恍然想起来刚刚沈寒凉说了什么,心虚道:“不劳动王爷了吧?”
      “承悦是我府中人,如论如何也得尽分心意。”
      这理由,还能更假一点么!王爷多尊贵的一个身份,至于为一个女婢尽心意啊!庄毅哀嚎,他这个借口说的冠冕堂皇,怎么拒绝?
      沈寒凉只一笑。他表情甚少,坚毅面庞看起来严肃,笑起来却耐看的紧。
      “如何?”
      仅是微笑,却风沙渐熄,骤雨初晴。
      庄毅鬼使神差,没有再拒绝。
      他们迈出这里院子的门,沈宁沈静两个女侍卫没跟上,收拾着茶桌。
      庄毅和王爷先是去炭房中确认了一回,确实璇儿的脚印还在,下一步,就是去和炭铺的老板确认。
      堂堂王爷出行,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不过沈寒凉有些不太一样。他换了便服,朴素至极,也没叫人差遣更没唤轿驾马,只带一把通体白色的配剑,什么侍卫仆人一概没带,便和庄毅出了门。
      庄毅还有些担心,皇亲国戚就这么出门,是不是太危险了。
      沈寒凉失笑道:“平民百姓不知道皇亲国戚究竟是个什么长相,更何况这是京城。外面反而比府邸安全。就算有人动手,也不会光天化日派出刺客。”
      庄毅的内心吐槽吐翻了天,心说王爷您真的不能睁大眼睛看看我吗,我就是一刺客,虽然不是原装的吧。
      他忍不住嘀咕:“王爷你可长点心吧。”
      沈寒凉似乎是听到了,哈哈一笑:“放心吧,就算有刺客,也不是我对手。”
      庄毅一时语塞,只默默感叹王爷可真是自信大发了。
      炭铺在街中心,其实离着景王府不算甚远,皇城中做什么都挺方便。
      京城中闹市繁华,一派盛世景象,庄毅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吕桂欢因乱世而入府。也许这里到底是假象,还没打到这里,真要是京城沦陷,那离国破也不远了。
      这样的乱世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糟糕,又或者所谓的“乱世”不是说的战争,也可能……是那些皇子们。
      很快到了炭铺,确定璇儿说的不错。
      一来二去,时辰过得飞快。
      再回府,肯定会过吃饭的时间,沈寒凉向庄毅摆了摆手:“走,带你去醉影居。”
      庄毅欣然同意。倒不是既来之则安之,有的时候也算是被逼无奈——看沈寒凉兴致颇高,自己此刻劝他回去他会听吗?
      光听名字也知道“醉影居”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酒楼。
      身在闹事最中央,那最高的一座地标建筑,正是城内最为壮观的风景,几乎和皇宫遥遥相对。听说也在边边角角沾了皇室的光,看着这生意,着实风光。
      沈寒凉要了一间雅间。庄毅本想还充当一下侍卫之则,沈寒凉却摆摆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一面叫了小二点菜。
      他本身气度不凡,又要的最贵的雅间,店家哪里敢怠慢,沈寒凉也不客气,也没看菜单,随口说了几样菜,要了上等的茶,便让小二下去了。
      等菜的间隙,沈寒凉问道:“对刚刚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庄毅认真道:“璇儿可以排除,她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不在场证明明确,没有嫌疑了。而没有认证物证的马先生和小杨头也能排除。”
      “哦?为何?”
      庄毅咧嘴笑了:“小杨头的伤是新鲜的,伤口也不大,就算杯子上黏上指纹也不会太明显,没有必要擦去。而且若下手时割伤,那么小伤口早就该愈合了。他的还在渗血,真的是凶手的话,也没必要在割伤一回掩盖,这不是欲盖弥彰了嘛。”
      不知为何,沈寒凉看着他呆了片刻,然后追问道“马先生呢?”
      “而马先生的伤口,在手掌一侧。”
      说着,小二先上了茶,庄毅忙尽了侍卫之责,给沈寒凉倒了茶,用手指握住,给沈寒凉看自己的握杯姿势。
      “王爷你看,我们拿杯子,都是这么拿的。不是用手指捏住,就是用手掌握住。没有人会用手掌一侧去握,马先生的伤口在手掌侧面,哪有人会用手掌侧面去拿杯子?那么高难度,也拿不住杯子啊!”
      说着庄毅把茶被放到沈寒凉面前,顺便把茶盏上面的图案转向了外侧,茶盏上面的杯盖都被推正。
      沈寒凉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流转片刻,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也小心的把图案转向了外面,把杯盖推正。
      “原来如此,那剩下的可疑人员,就剩了王管家,承泽,和李把头。”
      庄毅琢磨着:“嘶,下一步该查查动机了。”
      沈寒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叹道:“案情可以慢慢查,倒是你。”
      庄毅没有防备,被沈寒凉这句话问得一愣,还以为自己漏了什么,被人看出来不是原来的庄毅。
      沈寒凉垂下目光,轻声道:“你笑起来好看,真该多笑笑。”
      ……原来刚刚那一呆,不是在思考案情,是、是在看他?!
      庄毅蓦的红了耳朵。横竖左右的想着找话搪塞时,小二已经将饭食端上来。
      沈寒凉笑着将筷子递给庄毅,淡淡说道:“先吃饭。”
      庄毅确实饿了。
      穿越过来时间并不长,三天而已。来了先被赏了一碗凉水,最后是一顿鞭子,然后是一碗甜过了头的粥,和惊心动魄的早点,一遭一遭跟渡劫一样,哪里有好好吃过饭。
      一样面对的事沈寒凉,可相对在景王府,还是在外面让人踏实。就像沈寒凉自己说的一样,就算这个反派要收拾他,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庄毅迫不及待的举起筷子。
      沈寒凉将一叠喷香四溢的圆饼样的东西推到庄毅面前。
      “尝尝这个。”
      王爷发话,庄毅也不敢拒绝,反正看上去是块烧饼,庄毅也没客气。
      一口下去,咯吱一声。烧饼外皮清脆酥香,一股馥郁豆香扑鼻而来,紧接着是一股浓郁的蜜甜。
      庄毅立马僵在原处,含着那口烧饼,咽咽不下去,吐也不敢吐。
      这烧饼里居然夹着红豆馅,蜜意充满口腔,甜蜜的化不开。
      为什么烧饼也是甜的啊!庄毅低头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烧饼,里面的红豆馅正冒着热气往外涌。
      沈寒凉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笑道:“上等的‘□□吞蜜’,在关内那边才会有。许是名气大了,醉影居学了手艺来,做的倒有八九分像,味道还可以,你以前还挺喜欢吃的。”
      嘴里那块甜烧饼庄毅没敢嚼,硬生生的吞下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果、果然不错。”
      □□吃饱了撑的才会吞蜜吧!烧饼做这么甜干什么!
      庄毅无奈的和被咬了一口的烧饼两两相望,沈寒凉也给他倒了一杯茶,顺便递上一碟晶莹剔透的冰糖。
      书里的这个“庄毅”这么喜欢甜食吗!真的不怕得蛀牙?就算他铁齿铜牙不怕蛀牙,那得了糖尿病也不好啊!
      书里的这个庄毅到底过得什么日子这么苦,这么时时刻刻离不开糖?喝茶都在放糖?庄毅想想就觉得惨。
      庄毅不喜欢甜食。就算是饿死,他也拒绝甜食。也不知为什么,总之甜腻腻的东西,总会让他觉得脑袋疼。
      沈寒凉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犹豫,依旧是晃着茶盏独自品茶,接下来上来的菜,却画风突变。
      甜的东西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一色北疆菜系,重油重盐,油光闪亮,琳琅满目。
      庄毅有些心虚,偷偷看了一眼沈寒凉。
      王爷大人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依旧是不紧不慢喝茶,然后举起了筷子,认真吃饭。
      没有什么特殊和两样。但庄毅却越来越心虚。
      这转变的有些快,王爷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为了保持书里的“庄毅”人设,庄毅艰难的伸了手,抓起冰糖撒进了茶中。
      沈寒凉却没再说别的,坚毅面庞,一点别样表情都没有,只是劝菜。
      “快吃吧,这么些天你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清减的两腮都下去了。”沈寒凉温声,亲自给他布了菜,一点异样不见。
      啧,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破绽,就算有,他也没证据吧。天底下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估计不会发现的。
      庄毅自己琢磨了半天,犹豫着下了筷子。
      刚刚一口“□□吞蜜”虽然惊心动魄,醉影居其他的手艺却相当不错。也许和饿了有些关系,符合口味的东西一上来,差点吞掉了舌头。
      看他吃的香,沈寒凉的笑意越发浓。似乎放下了心一样。
      庄毅埋头苦吃,自己也微微一叹。
      沈寒凉看着有些吓人,高大威猛的像是一尊战神像那么结实。短短两天的相处,却越发觉得,他本质上实在是温柔的紧。
      他这个皮相实在是跟性格不大相符,被看一眼庄毅还是有些忍不住哆嗦。
      当年有 喝退百万雄兵,庄毅感觉沈寒凉都不用大吼,他站那里就够吓人的,一个眼神都能令对方退兵。
      可估计不会有人知道,这王爷其实柔软的,实在是不像个反派。
      话说回来这么一员猛将,用的武器,跟他的心底一样秀气。
      庄毅的目光不禁落到沈寒凉随身携带的那柄白色长剑上。
      剑是轻剑,并非很厚重。通体都是白色,剑鞘上刻着隐隐约约暗痕,仿佛云纹。剑柄铸银,看着都觉得凉飕飕的,整把剑都散发月光一般盈盈之色。
      沈寒凉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挑了眉头,将那柄剑推过去:“怎么突然对寒蟾感兴趣了?”
      庄毅愣了一下:“什么?”
      “寒蟾,‘□□吞蜜’的那个□□,月亮上的那个蟾蜍。”沈寒凉耐心解释道:“原本同你的弯刀,合起来叫‘花前月下’。”
      庄毅被饭菜噎着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噎的直翻白眼,拿了茶盅忙一口水顺了下去。
      他都忘了。《花梢弯刀》的主要武器是花梢弯刀,只是怎么又出现了一把寒蟾,还起了这么个……那个啥的名字。
      要是和一女子共有情侣武器他到不介意,怎么这么文绉绉的武器会在一个反派手里啊!
      沈寒凉还在笑着看着他,庄毅只得言不由衷的夸奖:“是、是把好剑。”
      沈寒凉笑了笑,见他没有接走剑,只得自己又收回来。
      “有其他想法吗?”沈寒凉淡淡说道。
      庄毅又被问的一愣:“啊?”
      沈寒凉抿了一口茶:“关于动机的事。”
      庄毅花了好大力气才反应过来,沈寒凉在问他承悦案子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探讨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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