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夕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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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楚晚宁醒着，踏仙君发现了对方身体对自己的抗拒，比睡着的时候紧绷多了。也许也因为大白天的缘故。
总之，根本无法进行下去。最后，毫无办法，只得借助了当时那狗药宗留下的那管万古情毒。
后来在药物的作用下，楚晚宁的防线才彻底打开，失神迷茫、全身放松，任由这欲壑难填的将自己一点一点填满。
晨起揉搓一阵之后。踏仙君用膳，楚晚宁因方才劳累过度，再次昏睡过去。
踏仙君熟练地将人揽起来，该渡汤渡汤，该渡药渡药，不同的是，如今的药里加入了酥筋软骨露。
踏仙君打定主意在大婚前都得给楚晚宁服下这个药，起码得让他没有力气再寻死觅活的。
只是原本还想着保持几天距离，现在只能凡事亲力亲为。
午膳后，阳光正暖。
踏仙君抱着睡熟的师尊，走到过去红莲水榭边上巨大的海棠树下，那是楚晚宁平日里最喜欢呆的地方。
如今树下已经安放了一个石榻，上面也命人放上软垫和枕头，踏仙君将怀中的人轻放在软垫上，盖上薄毯。
楚晚宁在暖暖的午后阳光中睁开眼，想抬手撑起身子，发现全身还是一点力气都调动不起来。
踏仙君看出他意图，从后边搂过他的肩，将他扶起，让无力的晚宁靠在自己怀里。
楚晚宁好看的凤眸里薄怒上浮，语气却微若细丝：“你究竟要这般疯到何时？”
踏仙君道：“晚宁怎怪起本座来了，若不是你想着自寻短见，让本座失信于天下宾客，本座会这样对你么？”
抬起怀中人瘦削的下颌，无视他杀人般的眼神，径直吻了一口。
能明显感受到楚晚宁唇瓣颤动了一瞬，如果他有力气，只怕都下口去咬踏仙君了。
可这酥筋软骨露名副其实，连牙关都有些被麻痹，想破口大骂的话反倒听上去像软声细语。
踏仙君并未久留，吻了一瞬便分开。“晚宁，你看，明明本座吻你的时候，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为何总是一再拒绝接受自己本心呢？”
楚晚宁眼尾气出一层水雾，轻声慢语道：“胡说八道。”
踏仙君指着不远处的红莲水榭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明天洞房顺利，本座自会解除你身上的酥筋软骨露，本座亦不想这样。”
楚晚宁气得不想再看他，目光转向远处的山峰。可下颌瞬间就被踏仙君掰向红莲水榭方向。
“晚宁，你看，你最喜欢的红莲水榭本座已让人精心布置，这会儿恐怕明日的洞房花烛已经齐备了，今晚只能委屈晚宁先和本座歇在别处。”
听到“洞房花烛”四个字，楚晚宁凤眸里闪过一丝痛楚，曾几何时，他是梦寐过和墨燃的花烛夜，但绝非以楚妃这个令人心寒意冷的称呼。
踏仙君大手抚上陷入沉思的楚晚宁脸颊，楚晚宁才回过神来，踏仙君深深凝视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所思所想。
“晚宁，你又在发什么呆？你听到本座方才所说么？明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
对方居然又大言不惭重复一遍那四个刮他神经的字，楚晚宁白玉般的脸瞬间发红发烫。正好被踏仙君的大手感应到。
“欸，晚宁，你在害羞么？听到本座说洞房花烛，你其实一直也想，难道不是么！”
楚晚宁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漠决绝，可声音里出不来理想化的冷若冰霜，只剩下有气无力：“墨微雨，你真是寡廉鲜耻！”
踏仙君朗笑道：“羞耻感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神武用？楚晚宁，你想笑死本座，脸面只配给胜者，至于败者么……”
捏了捏楚晚宁两侧的弹致脸颊，继续道：“脸面只是个取悦工具罢了。”
盯着楚晚宁的唇瓣久了，踏仙君刚说到“取悦”两字，仿佛为验证似的，又吻上去。
他席卷着楚晚宁口里的各处空间，不给对方丁香任何逃脱的机会。甚至制造出咂么嘴的声音。
楚晚宁想起昔日自己曾告诫墨燃：“吃饭别吧唧嘴！”如今却再也不能如此直言不讳。尤其是被对方如此对待的时候。
下午夕阳落山时，楚晚宁呆呆盯着，仿佛不愿白日的脚步离去。踏仙君抱起全身依然软麻的师尊，楚晚宁闭着眼睛，任由着他动作。
带对方到晚膳桌上，踏仙君盛了补汤，用勺子递到楚晚宁嘴边。楚晚宁睁眼，果断拒绝道：“我不喝！”
踏仙君怒气值直线上升：“难道晚宁想让本座灌你么？那可就不是一碗的事了！”
楚晚宁只得努力张嘴，踏仙君赶忙顺着那缝隙，将勺子里的补汤一点一点侧倒进去。
一碗汤喂完，踏仙君放下碗。用白色丝帕仔细帮晚宁擦去唇边残留的一道汤汁。
楚晚宁一碗补汤下肚，能感觉全身迅速暖和起来，舒适无比。
但他同时讶异地发现，本来微微凝起的丁点力量又一次消失了，连舌头尖和指尖都调动不了任何力量。
他知道那汤一定又是被加入了酥筋软骨露，所以在踏仙君喂的时候才抗拒，可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果。
看着对方眸子突然落寞无比，踏仙君饶有兴趣解释道：“晚宁，别怪本座，前夕很关键，只能委屈晚宁本分了。”楚晚宁凤眸中的痛楚更加明显。
踏仙君颇有些洋洋得意：“明天晚宁就正式当本座的楚妃，晚宁你恐怕还不知道妃嫔侍寝的规矩，都是被宫人伺候着焚香沐浴，再以毯子裹了玉体扛着送进君王寝宫。
坏笑出声：“至于像晚宁这种性情倔烈的，都得先灌上酥筋软骨露，才好再裹毯扛送。”
楚晚宁那堪比神仙清冷的眉头紧了一下，再次因不堪忍受踏仙君的污言秽语而眼尾潮红一片。
沐浴自是由踏仙君亲自代劳了，仔细帮浑身酥软的师尊一点一点擦洗干净。
全程师尊的薄脸皮都是双眸紧闭，假装自己已经睡去，可那依然羞红的脸颊暴露了他其实是醒着的、也完全感受得到踏仙君的每一次擦拭。
正因为醒着，才更加无法忍受自己被昔日的弟子墨燃当成万物一般对待。
洗完，踏仙君也模仿宫人们的动作，将出浴美人干巾擦好后，直接用大毯子绕着裹了三四圈。
将裹好的修长人形扛在肩上，特意去巫山殿的四周绕着走了一圈，才回到大婚前夕临时歇脚的地方。
楚晚宁实在不喜欢被他扛着，更别说想到自己薄毯下衣物寸无的时候，诛心般难受，万分屈辱。
可已经习惯嘴硬的师尊最终什么也没说，全程只是默默承受着。
回到临时歇息的床榻，将肩上被抗得七荤八素的酥软师尊放下。
踏仙君双手快速一抽毯子，师尊玉体就随着毯子猝不及防地滚了几圈一直快要磕碰到床榻边缘。
踏仙君在师尊快因惯性磕到床柱的前一秒捞住那纤瘦腰身。再将人从腋下和膝盖弯托起床垫寸余，重新搬挪到榻上中央。
楚晚宁被那几圈滚得头脑昏沉，双眸紧闭，眉头轻蹙，面色有些红了，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即使闭眼，楚晚宁也能感受到来自踏仙君视线的灼烫。
但凡是这样赤裸被踏仙君盯着，楚晚宁就觉得自己被对方以目光一寸一寸凌迟得体无完肤。
当年从少年墨燃说的那句：“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你都不理理我。”
他猛然抬头，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支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晶亮如水。
那一对望，楚宗师头一次对别人的话语有了一点内心触动。后来日久天长，慢慢地，内心就有什么破土而出了。
直到彩蝶镇亲口听到墨燃说喜欢师昧，楚晚宁那还未开始的隐秘情愫就被自己彻底封杀了。
那被楚晚宁亲手斩断埋葬的隐秘情感，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被踏仙君对自己作出的亲密行为一遍遍唤醒。
欲与痛与耻辱在他血管里来回撕扯，生生将已为废人的楚晚宁从内心撕碎成一片片。
还有这个可笑的楚妃称号。滑天下之大稽，毁万世之声名。
有这么一刻，楚晚宁真希望自己死在今夜榻上，不要明天来临。
可眼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更无法阻拦踏仙君荒淫无度。
纷乱思绪很快就被踏仙君的噬咬打断。唇瓣疼得楚晚宁闷哼一声，眼角蹦出一颗泪珠，踏仙君笑了，赶忙松口。
用指腹轻柔，并呼气吹吹自己刚才咬的部位，踏仙君柔声安慰：“本座帮晚宁吹吹，就不疼了哈！”
听着对方这语气，楚晚宁心酸无比，眼里也感觉到有什么在慢慢积聚。
为何你可以这样温柔对那不足道齿的小痛，却要用封妃将我杀死一百遍？
楚晚宁心里比天裂时那种锥心之痛还要苦上数倍。
墨燃，师父是曾对不起你。
对不起，师父迟早还是要离开你。
楚妃两个字就是最锋利的刀钻，每听一遍，就会往内心深处再钻拧一遍。
而踏仙君似乎永无休止，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狂风骤雨，楚晚宁觉得自己已经是飘零在广袤海洋的一叶扁舟。
而踏仙君就是那块浮木、自己却连抓的力气也没有了。
在这剧痛与极乐的两头久久徘徊，后半夜，夜深人静，雨打海棠，全身本就瘫软的美人师尊终于在身上徒弟的热情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踏仙君动作仍在继续，并未放开怀中昏迷的美人师尊，也是今日就要成为卿贞贵妃的人。
在楚妃唇上印下一个久久的吻，搂紧怀中斯人玉躯，踏仙君在对方耳畔低声呢喃：“晚宁，楚妃，本座只要你一人就足矣。”
他的动作就像世上最温柔的情人。可是他的情人却从未在清醒时切身感受过这种温柔。
那情动的自言自语，业已昏迷的怀中美人注定不会听到，注定亦无法回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前夕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