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一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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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TCH乐队"建立于2004年6月21日夏至。
那是个在梅雨季里夹缝生存的好天气，海风送来大洋彼岸的暑热，野蔷薇攀了满篱墙，粉的，红的，少女专属色彩肆意生长于条条道旁，蔓延至街街巷口，几天前的阴霾死沉气被这热情浓烈的色彩焚烧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理沙在一个明媚烂漫的日子里与伙伴会盟成功，始于音乐的五个女孩各司其职: 理沙作为队长负责吉他与主唱，左川流则是副吉他手兼伴唱，柴柚叶是贝斯手，高坂奏担任键盘，中野琳做鼓手，自此开启她们的摇滚时代。
每周六是她们的训练时间，通常早上开始就在昼伏夜出的CRYSTAL酒吧集合训练。人美心善的长濑小姐免费将场地借给女孩们，其一是因为投缘，其二则是看在理沙姨妈佐仓的面子，两人是发小也是挚友，少女时代曾一起组过乐队，据传当时红遍小半个东京。
一上午的练习耗尽女孩们的能量，中场休息，柚叶提议去临街的KFC吃快乐餐，却被阿流以减肥为由毫不留情地驳回。
"那你说吃什么? 别和我说随便。"柚叶环着胳膊幽幽开口，语带三分威胁。
"沙拉。"阿流斩钉截铁。
"天，喂兔子吗？我可是肉食主义。"
"哈哈哈，别的不说，阿流最近倒真的瘦了不少。"
宽阔的商业街区，女孩们挽着臂嬉笑走在街头，却被人潮中迎面走来的三只黑乌鸦斩断去路。
周六不属于制服日，他们照旧套着灯笼裤黑校服。其中一个好好的眉毛截去一半，头发剃成山本同款，另一个180左右的个头，非学虾米，弓着的腰似乎永远站不直。
打头的那位则温温和和气质与后面两个截然不同，可黑黄掺半的发以及盘踞他半个脖颈的虎头纹身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江桦! "那位虎纹少年声线高昂的喊着理沙的名字不由分说的突袭将她抱入怀中，"呀~真的是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 随后又自来熟的向其他女孩打着招呼，"初次见面，我家江桦平时多受你们照顾啦~"
理沙猝不及防，鼻子被撞的生疼，运一口气后撑着那人的胸膛与对方的臂力角逐三秒，终于逃出升天。
"一虎? "理沙眉头微蹙，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嗯~ "对方歪头轻笑着应答，亲切至极，仅露出的右眼眯成新月，眼角的泪痣雀跃得像是在跳舞。
"我们这算偶遇? "理沙后退一步默默拉开距离，不动声色审视他。
"怎么可能，我可是专程找你的啊~ 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
名叫一虎的少年无比殷切，重逢的好友两三句话就就会变得熟稔，但如果事情真如字面意思简单理沙又怎用的着如此警戒。
似乎看出理沙神色中的晦暗不明，他体察入微提议道，"怎么? 是我打扰到你和你的小姐妹了吗？没关系了，要不带上她们一起? "
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笑容，天衣无缝的礼节，而理沙却深切理解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上前一步挡住他向后瞟去的视线，神色肃穆，"既然叙旧，还是不要让她们掺合了，我和你走。"
"你这么想就太好了~"
理沙回身走到左川流跟前，调整好语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阿流，挎包帮我保管一下。"
"理沙... ..."左川流紧紧拽住她的手臂，摇头，敏锐如她又怎么能察觉不出挚友的异样。
她读出她眼中的忧虑，笑着按下她肩膀，"好好练习，月末的Live House我们可要打出名气。"随后她生生拉开那只紧握她的手转身离去，"你们加油。"
... ...
"所以，这是要往哪里走? "在步行了将近10分钟后，一直沉默的理沙终于开口问道。
"江桦跟紧就好啦~ "
理沙看着一虎的背影，被身旁的一左一右护法夹在中间。
良久她轻蔑一笑，"如果我不呢？"
话语未落地，身旁的180"虾米"率先被她掀翻在地，下一秒她伸直长腿狠踹"山本君"心窝，随后直奔主帅一虎。
但谁料一虎先她一步转身而来，白花花的布团直奔她口鼻，她发觉不妙急忙后退为却时已晚。浓烈的药味涌入鼻腔，5毫升的药剂微量吸入便可让一个成年人昏昏睡去。
理沙连忙提步开逃，只是脚步越来越沉，脑袋越来越晕，她咬破唇试图利用痛觉清醒，但就连痛觉都被淡化，她靠着墙逐渐滑落，直至栽倒在一个怀抱中。
"那我只能亲自带你走了~ "
情人的语气，匪徒的手段，分裂至极... ...
混沌的黑暗，头痛欲裂... ...
理沙忍着痛奋力睁眼，模糊的视野隐约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早上好~ "一虎柔和的声线回荡在她耳畔。
她轻甩了下头，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她没有理会面前的一虎则是环顾当下所处的环境，一处废弃的宽大厂房，满地尽是破碎的玻璃，残光透过破裂的窗挤进室内，空旷的屋里约40多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不良统一身着白色夹克，印花是无头天使的形象。
理沙动了动胳膊才发现手臂被绑在身后，而自己正坐在一把木椅子上。
"不早了吧。"理沙拐弯抹角算着时间。
"你睡了半个小时。"一虎直截了当公布正确答案。
"所以，绑我过来干嘛? 我可不记得开罪过那些家伙。" 理沙视线扫过一圈后，又落回到一虎的眼睛，"还有你。"
"你知道10月31日东卍与英灵殿决斗吗？"
"所以? 管我吊事? "
"有你在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听不懂。"
"我已经告诉Mikey你在这里，他一定会来。"
"然后。"
"然后我会在这杀了他，东卍不攻自破，你看，是不是简单多了? "
理沙猛然腾起木凳吱呀呻*吟应声倒地，她的膝盖直击一虎的小腹，将猝不及防的一虎压于身下，苦于双手被缚，所以只能使出一记响亮的头槌，她像只发了狂野兽用上了十足十的力，血液当即渗出，双方都有受伤，血纠缠于一起，早已分不清。
瞠目的众人缓过神后，连忙将理沙拽起，连吓带吼，骂骂咧咧的按回椅子上，用绳索连带着椅背又绑紧了一圈。
"都闭嘴! "一虎踉跄起身，终于将暴戾的内面公诸于众。
周遭霎时噤若寒蝉，一虎调整好表情，用手腕擦去留至下颌骨的血走来，对上理沙无所谓的脸。
"对Mikey出手前，你最好先解决掉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你改头换面，流浪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你揪出来，杀了你。 "她不似笃咒发誓更像是在陈述事实，平静得令人生寒。
一虎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刺中，仅一瞬狰狞重回面庞，一巴掌掴在理沙的脸上，力道没有掺水，理沙连带凳子倒向一旁。
他没有解恨，俯身蹲下狠狠地擒住她的脸，白皙莹润的脸颊在他的掌下的揉*搓变形，一侧的脸红*肿而滚*烫，他哑着嗓，僵直的眼神流露着癫狂，"我会杀了他! 而且是当着你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掉敌人! 我就会进入英灵殿成为英雄! 为此任何手段都只是渠道而已! "
理沙没有讲话只是嗤笑一声，静默的看着他，悄悄将拾起的碎片没入掌心。
"之后我会教你如何听话，江桦，我会帮你剥掉这一身的尖锐。"他缓和语气，轻了手劲儿，换成亲昵的摩挲，温柔的替她擦去唇角的血。
真是相当分裂，看来少管所没教他悔改倒是教他变态了! 理沙腹诽，选择了迂回策略，机会已抓在手中她便不再硬碰硬。
... ...
午饭姗姗来迟，一虎带着便当来到理沙跟前，"讷，江桦你应该也没吃午餐吧? "
"你觉得身为人质的我有心情? "
"啊，那可不妙呢。"一虎抚唇思索，做作的装出替她担忧的模样，"这顿过去后，恐怕要挨到晚上，你真的没关系吗？"
"有关系，我吃。"理沙当即妥协，补充能量是要紧事，她正饿的两眼发花。
"喂喂，我以为你还会在坚持下呢~ "他无奈的笑，笑她没骨气，心下却又莫名的格外开心，他喜欢她倔强服软的样子，没错，就像这样，一步一步把她的骄傲与骨气磨平，折断她的有力的臂膀让她依附与他，不再离开半步。
"活的弹性点儿，没坏处。"她满不在乎，将能屈能伸贯彻到底。
"倒是明智。"一虎打开食盒，被番茄酱浸红的炒饭藏在金黄的蛋皮下，他舀好一勺饭送到她的唇边。
"天，我自己有手，只要劳驾你给我解开。"
"没关系，我不嫌麻烦。"他坚持要展现温柔体贴良好秉性。
理沙别别扭扭的吞下一勺饭，热食下肚，胃也跟这暖和起来。
他耐心的等她咀嚼吞咽，再一勺勺送入她的口中，明明是伺候人的差事他却乐在其中。
"好吃吗？"
"一般。"
一虎舀了勺饭送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品鉴，"确实和你手艺没法比。"
理沙蹙眉千度的看着他亲熟至极的举措，如果忽视她被捆绑的手臂这场面暧昧的简直像是情侣互动。
"只有一盒吗? 你们英灵殿是不是资金周转困难啊? 一虎你要不要考虑跳槽? "她尴尬时容易嘴欠毒舌的毛病多少年也改不掉。
"贴咩! 你这个表子说什么?! "一旁被刺到的忠实队员恶狠狠的前来寻仇。
但未等他来到理沙跟前千军万马的气势便被人用拳头轻易剿灭。
"你叫她什么? "出手的一虎再次弄掉温柔面具，直勾勾的眼，叫人不寒而栗。
"你还真是... ...对手下也不留情面。"
"嘛，他是他自己不好，非要作死。"
"10月31日那场决战怎么办? "
"决战? 无聊至极，目的答到就好，过程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英灵殿可不管这些。"
归根结底就一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理沙心下嗤笑，沉默不语。
一虎同样平静的看她，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无法读出她的情绪。
他选择继续喂饭，可她紧闭嘴巴不再张口。他执着撬开她的唇，空洞的眼神写尽偏执。理沙也不低头，塑料勺子刮得她生疼，油腻污浊了她红润如樱桃的唇瓣，她仍抿住嘴，倔强到底。
对峙被第三方打断，是身着无头天使制服气疯掉的场地。
"一虎你个魂淡! 为什么把酱花拉下水! "场地撸起袖子扎上马尾，下一秒就要进入死斗的架势。
"我做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一虎毫无惧色的迎上场地的怒火。
而其他四十多双眼也一致对向场地，神色不善，应该是一虎的专属亲卫队，打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大哥! 你要冷静! 不要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理沙内心在呐喊，疯狂冲他摇头使眼色。
而地场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直接把理沙的"快逃"理解成"救命"，豪气冲天的向她喊道，"你别怕，酱花我这就来救你! "
"你还真是罪孽深重。"一虎嘲讽笑笑。
"大哥! 我叫你快跑，不是送死! "
"谁说他送死? "战局再次转变，Mikey还未露面，压抑不住怒火的声音传送至厂房内。
他逆着光，踏步而来，狰狞的恨铺天盖地，黑色的眼肆虐着狂风骤雨，是修罗，是地狱的恶鬼，是一虎千山万水忏不净的业力。
"该死的是你，一虎。"
"Mikey! 哈哈哈! Mikey! "一虎丧心病狂的笑，笑到无法喘息随即恶狠狠到，"场地，连你也背叛我! "
刀子眼花缭乱飞舞在一虎的掌心，下一秒刀刃贴至理沙的脖颈。
"游戏开始，Mikey~"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一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