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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突然掉落的番外4-中元(BE线) ...
中元节那天,刚好是顾意手上的委托结束的日子。
胖子中午就给她打视频电话,催她别忘了还有回家的行程,然后看着她啧了半天:“丫头,这脸都快小得看不见了,出门在外别心疼钱,该吃吃该喝喝,没钱了记你老板账上。”
“那老板能给我把头等舱机票报销了吗?”顾意从包里摸出压缩饼干啃了一口,“没票了,刷新了半天页面才抢到一张别人退票的商务舱。”
“喂?信号不好!”吴邪在画外音扯着嗓子喊,“你先回来再说吧,啊?坎肩待会儿就去机场了,你落地那个时间不好打车。”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坎肩从远处欢快地跑过来,“我那‘接小高人’的牌子呢,那么大一块牌子呢?”
“上次好像是黑爷给我加训,踢不断十块板不许吃饭,可能木板不够了,就拿了那块破牌子充数吧,”顾意懒洋洋道,“不是我说,你每次都举那块牌子,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那你也没长个儿啊……”坎肩小声嘀咕。
“小哥,你有什么指示?”胖子把镜头转向张起灵。
张起灵惜字如金:“不是瞎子。”
顾意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几下抹掉嘴边的压缩饼干渣:“哦对,记岔了,是族长让我踢的。”
“张老师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坎肩话锋一转,“祝你一路平安,绝不延误。”
事实证明,坎肩的祝福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诅咒,顾意乘坐的那班飞机晚点了,硬是在机场被困了四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能起飞了,半路又开始打雷,飞机颠得像是要被风扯散架了,在联想到七月十五这个特殊时期,紧张的气氛在机舱内蔓延,不知是谁先开始念经,之后就开始各念各的,各种语种的经文混杂在一起,居然有种难以名状的庄严肃穆。
坐在顾意身边的是个年轻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掏出纸笔开始写遗书,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就埋下头开始哽咽。
哭声很快就传到了后排,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哭泣的队伍,机组乘务员安抚无果,场面一度失控。
顾意抽了张纸巾递给身边的女孩子,后者用力吸了吸鼻子,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塞进顾意手里:“写点什么吧,不能一句话都不交代就……”
说到这里,她又抽泣了一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意握着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刘丧。
她看着这个名字发起愣来,无意识地转着笔,死死盯着纸上的那两个字。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使用犀照,只能看见身边那个女孩子在上飞机之前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她男朋友退掉的那张票,正是她现在所坐的位置。
机舱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在四面八方传来的惊恐尖叫中,顾意依然没有掉眼泪。
她只是捏着手腕上的耳机线,安静地动了动嘴唇,“要是我也死了,你会来接我吗……”
飞机拉上高度的冲力让她的后脑勺贴在椅背上动弹不得,犀照看不见的地方,有个扎着低马尾的高瘦身影用保护者的姿态虚虚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摸她的头发,却因没有实体,无法给她带来哪怕一点安慰。
顾意将那张纸仔细地叠好,放进最贴近自己心脏的口袋里,轻声安抚着身边的女孩。
可是刘丧分明听见了她带着哭腔的哽咽。
——我好想你啊。
丧哥,我好想你啊。
刘丧的眼神黯淡下去,少见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在他将血抹进顾意眼中时,不曾料到她会经历那么多凶险要命的事情。
要是她知道自己还在她身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飞机毫无征兆地向下一坠,失重感再次惊起一阵尖叫,顾意身边的女孩子差点从安全带中冲出去,顾意伸手拦了一下,将她牢牢按在座位上,手腕上的耳机线却因此松脱,甩到座位下面看不见了。
手腕空掉的那一瞬间,她好像跌回了冰冷的海水里,连带着呼吸都不顺畅。
这段时间她已经能自己解决很多事情,道上都知道顾小高人是从吴邪手下起来的新人,也是小三爷着重培养的伙计之一,名声不比刘丧当年小。
随着犀照应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她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恐惧这种情绪了。
并不昂贵的耳机线缠在她手腕上,像是庇佑她每次逢凶化吉的护身符,可她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海底岩洞里那句齿间染着血的“我想让你活”,她始终记得,也一次又一次地做到了。
只因为那个人教给她的每一件事她都不会忘记,即使再想见他,都不能自轻生命。
耳机线擦过指尖,顾意抓了个空,第一反应就是去解安全带,但是身边的女孩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刘丧看见她的眼泪从睫毛间滚落下来,在颠簸的机舱内也能稳稳地蹲在她面前,想要帮她擦掉眼泪,只有虚影的手指却从泪珠中穿过,没有触碰到分毫。
顾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眼睛看着他所在的方向,抬起手指按在自己眼下,擦掉了那滴眼泪。
两个人的手指相触,却连温度都不能传达给彼此。
好在飞机很快就停止了颠簸,已经在向着吴洲机场的方向下降高度,乘客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与邻座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彼此拥抱。
“你好勇敢哦,这都不害怕的。”旁边座位的女孩子缓过神来,眼睛已经哭肿了,看着顾意腼腆地笑了笑。
顾意也冲她点了点头,座位突然被人拍了两下,白发苍苍的老者和蔼地用吴洲话问:“这是你的东西吧?”
黑色的耳机线就安静地躺在沧桑的掌心。
顾意道了谢,将失而复得耳机线重新缠好,上面残留的温度拂过皮肤,被冰碴浸透的心脏又挣扎出了海面。
——尽管她还是看不到,刘丧在虚空中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顾意从转盘上取了行李箱,看着导航在停车场绕了半天才找到坎肩,看他抱着大白胳膊可怜兮兮地缩在车里,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怎么这么慢啊?”坎肩哈欠打了一半又憋回去了,麻利地下车帮她搬箱子,“中元节走夜路,你们高人真是不讲究。”
“知足吧,我差一点就……”顾意看他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隐约有见势不对就要捂耳朵的趋势,干脆改了口,“如果你是真心祝我不会延误,下次就把祝福收回去吧。”
在坎肩疑惑的目光里,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有什么好讲究的,今天就是该回家的日子。”
手腕上的耳机线被她缠得太紧,硌着她微微发疼,她低头扯松了一点,顺手连上了车载蓝牙开始播放相声,试图抵消坎肩开夜车的恐惧。
犀照所见的景象能突破生死的屏障,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别人,她刚才只差一点就能看见刘丧了。
是的又是我,OOC的打脸小能手,临时起意速摸短打,倒也不必搞得那么悲对吧(喂!
给有头没尾加了个不知所云的尾,所以卡时间点没了,以及这次不出意外真的是最后一个番外了!!!
(意思是我希望我能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突然掉落的番外4-中元(BE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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