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突然掉落的番外2-大学（平行时空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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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吴邪是认真想给年轻员工提高学历的。
某天他出门说是要去见个朋友，回来就拉着胖子回屋开会，张起灵虽然也是参会人员之一，但他不参与讨论，存在感极低。
我从他们门口低调路过，本来也没打算偷听，结果被吴邪叫了进去。
……没办法，老板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吴邪指东我就不能打西。
我手里还拎着王盟让我拿去前台的半包瓜子，先发制人，殷勤地给他们一人抓了一把。
吴邪拿着厚厚一沓宣传页往我面前一推，单刀直入：“来选个专业。”
我拿起来一看，是几所大学的招生简章，看着可正规了。
“小花那边有个纯公益性质的教育基金会，专门帮助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完成学业的小青年，今天约着他们碰了碰，到时候走个正规手续，你跟刘丧收拾收拾上个大学去，”吴邪一伸手，“瓜子再来点儿。”
“老板您可真是操碎了心，”我把剩下的瓜子连着袋子一起递给他，咬着牙直哼哼，“现在让我高考，我能考个一百分都是文曲星显灵。”
我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欠揍了，至于跟谁学的……除了张起灵都有责任！
“高什么考啊，天真给你找关系啊，”胖子呸呸地吐着瓜子皮，“你想啊，你上学走了，丧背儿肯定也跟着你去，到时候你俩再谈个校园恋爱，多青春，多美好……”
“看不出来啊，咱们胖爷还挺纯情，我跟丧哥这职场恋爱都谈了好几个月了！”我脸皮厚度见长，反正单身的不是我，谁吃狗粮我不说。
胖子不慌不忙，打了个响指：“小哥，你怎么看？”
淡漠如水的眸子扫过来，我顿时就怂了。
……不是我夸张，就算他不是我族长，被他面无表情地瞥一眼我也得怂。
“挺好。”张起灵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就不说话了。
“听到没，你们族长都说你应该上个大学，”胖子得意极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知识就是力量。”
吴邪往他手心里塞了一把瓜子皮：“你怎么乱翻译，小哥是说他俩谈个校园恋爱挺好。”
我暗搓搓地去看张起灵，从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层意思，那俩人是合起伙来忽悠我呢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也得征求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我刚才还见刘丧在那擦博古架上摆的货，就说我去叫他？
胖子摆手说不用，放开声音喊道：“死丧背儿——”
不到三十秒，刘丧就出现在了门口，两根手指捏着刚擦完浮灰的抹布，精准地甩到了胖子身上：“死胖子，你有病吧？”
胖子佯怒，做了个扔回来的假动作，刘丧抬手去挡，手上的水珠溅到镜片上，无声地骂了一句。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他摘下眼镜擦干净，往我身边一坐，差点习惯性地伸手，然后又缩了回去，不尴不尬地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
我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贴着他坐好。
胖子一脸不忍直视：“噫，这丫头下地都下了几次了，回来还没克服洁癖，丧背儿你看你给她惯的。”
“呵呵，老子乐意。”刘丧翻个白眼，没好气地怼他。
吴邪伸手在胖子衣服上抹了几下，心平气和道：“刘丧，刚才误伤邻居了，下次注意。”
我没绷住，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把纸巾盒推过去：“没事儿胖爷，你先做个表率，有你的耳濡目染，我一定慢慢克服。”
在吴邪的笑声之中，胖子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咔嚓咔嚓地嗑瓜子。
刘丧更倾向于去北京，他对北方的风土人情更熟悉，之前又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接委托也相对方便一些。
我没有意见，反正现在交通这么便利，从北京回吴洲，飞机高铁也就几个小时。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范围缩小到了北京的几所学校，我们就开始商量专业问题。
刘丧最后报的专业是什么录音技术与艺术，名字特别长，我也没完全记住。看着是艺术类，其实还得学几门理工科课程，胖子说他这专业毕业出来修个音响不成问题。
刘丧在声音系统上的天赋决定了他不可能跑调，有几门课甚至还能摸鱼，但是我的专业就比较难选，犀照只有玄学属性，在哪个专业都不沾光，而且我还没有艺术细胞。
吴邪打了几个电话，最后问我学民俗怎么样，他有大学同学正好在那个学校教书，跟隔壁院系教民俗学的副院长关系不错。
民俗学本就不是他们学校的热门专业，上一学年又转系走了好几个学生，副院长正发愁招不到人呢，要是我愿意去，毕业论文的导师都能顺便安排上。
我想想也不亏，就这么答应了，反正跟刘丧一个学校，省得放假见面还得飞来飞去。
“顾意，你拿个瓜子拿了一小时四十七分钟，怎么，你是从种向日葵开始进行的吗？”王盟幽怨地看着我，“瓜子呢？”
“孝敬老板了，”之前一个小时里我满脑子都是之前从没听说过的专业，完全忘了这一茬，猛一拍手，“盟哥你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胖爷嗑剩下的。”
刘丧洗完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过来：“让他自己去，再不动弹就粘在凳子上了。”
“哇刘丧，你怎么能在顾意面前讲这么恐怖的事情！”王盟一本正经地控诉他。
“盟哥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挽着刘丧的胳膊，不满道，“这有什么吓人的？”
“这么跟你说吧，老板有个发小叫老痒，蹲了几年号子出来，回家就看见他妈……”王盟抖了一下，表情有点惊悚，“算了我不敢想那个画面，还有个关键词是缝纫机，你自己联想一下吧！”
刘丧低头看了我一眼：“别想，少听他胡扯。”
我“哦”了一声，发现自己对于纯文字的想象力真是极其匮乏。
……这可能也和生活阅历有关系，我能想象出来的缝纫机都是小巧可爱的便携型，完全不知道恐怖点在哪里。
大概因为我们是花儿爷的关系户，手续办得特别快，没过几天我和刘丧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然而这就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局面，我这专业人少，新生更少，所以师兄们格外热情，逮着个人就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忙搬行李。
刘丧带的东西不多，坚持先送我去找宿舍，据粗略估计，我一路上拒绝了四五个想帮忙的热心师哥，他也不嫌累，每一次都给人附赠一声冷笑外加一对白眼。
估计是因为他扎着低马尾，还有过来搭讪他的，开口就叫“美女”，刘丧塞着耳机照样听得清清楚楚，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脸嫌恶，气沉丹田地吼了句滚。
声音比搭讪他的男生还低沉。
这我可就忍不住了，刘丧这一米八往上的身高，被几个没他高的男生认错性别，刘大高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边走边笑，几乎走不了直线，还撞在他身上好几次，刘丧忍无可忍地牵着我的手走，特自然地把我的手也揣进他兜里，略带无奈地扫了我一眼，眼角锋利。
走出一段距离，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要不我去剪头发吧？”
“干嘛，”我特意仰回头看了看他的后脑勺，低马尾倔强地翘着，也没有很长，“怎么突然想要换发型了？”
“没什么，随口一说。”刘丧抿了抿嘴。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有个球飞过来，刘丧松开行李箱，侧身挡住我，伸手接了个正着，然后反手抛了回去。
居然还投进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篮筐里。
球场上爆发出一声欢呼，但刘丧嫌吵，仍然绷着脸，眼底那点得意差点没藏住。
我腾不出手鼓掌，但是嘴没闲着：“丧哥你是最棒的！”
刘丧的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看来被我夸得很受用，我也很骄傲，毕竟我俩在一起之后，我就不太敢给他乱吹彩虹屁了，土味情话更是能省则省。
……主要是不想让他觉得我不真诚。
我住的是四人寝，有两个室友已经到了，一个正躺在床上跟人视频，见我进门只是翻身打了个招呼；另一个则跟我是前后脚，送她来的大概是她的姐姐或者妹妹，年龄都不大，两个人一看就没干过家务，手忙脚乱地套被罩，行李摊了一地，可以落脚的地方不多。
我扭头和刘丧对了个眼神，意思是我也没有这项技能，咱俩待会儿可能得再丢一次人。
刘丧现在揉我头发特别顺手，瞥瞥人家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有点骄傲地仰起下巴，大眼睛转了又转，眼尾勾着长长一道弯。
脸上那表情不是“求夸奖”也差不多了。
……嗐，我怎么忘了，高人除了打架什么都会。
我不太好意思在刚见面的室友们面前太忘形，踮起脚想要悄悄夸他一句，结果他刚好侧头看我，我一口嘬到他腮帮子上，当时人就傻了。
刘丧眼睛本来就大，瞬间睁得更大了，眨巴两下眼，脸居然红了。
以前也不是没亲过，但是确实没这么被人围观过，我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在口袋里捏他的手指头玩。
刘丧清了清嗓子，非常快速地低头在我脸上也贴了一下。
联想到他一直耿耿于怀是我先开口表白的，这人在某些地方胜负欲真的离谱！
行李才整理了一半，胖子的视频电话就过来了，我开着免提，胖子那口大京腔第一句就炸了麦，我手忙脚乱地调小音量找耳机，抽空还要双手合十对一屋子人赔笑。
“呦，没跟丧背儿在一起呢？”胖子大大咧咧道。
“在呢，你看。”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刘丧，后者正在挽着袖子套被罩。
“没看出来呀丧背儿，够贤惠的嘿，以前干过家政吧？”胖子看着他就乐。
刘丧冲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没正事就闭嘴，没空听你扯闲篇儿。”
“巧了吗这不是，胖爷现在唯一的正事就是看着你们这俩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哎，可不许去什么网吧游戏厅啊听见没？”
刘丧冷笑一声：“老土。”
……不知道胖子听没听见，反正我是听见了。
他俩一贯气场不合，隔着屏幕都能掐起来，要是按照平时的规格来上一段，让室友们免费围观我都觉得亏了。
没办法，吴山居传统，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得奔着吃三年去，能赚一点是一点。
“胖爷，胖爷？室友面前给我点面子，少说两句，我老……哥呢？”我半天没翻到耳机，刘丧看出来了，顺手摘了自己那副递给我，我求生欲极强，迅速把胖子的嗓门堵在降噪耳机里。
为免引人误会，吴邪让我在学校别喊他“老板”，更别喊张起灵“族长”，道理我都懂，可是要我跟着他们喊“小哥”，这不是差辈分儿了吗……
“这才走半天，就开始使唤我啦？”胖子踩着拖鞋呱嗒呱嗒地走，“等着啊，这就给你叫去……哎，正好小哥在这儿呢，丧背儿来看他偶像不？”
吴邪的声音从画面外面传过来：“我说胖子，你有没有意思，人家刘丧马上都要成小哥家属了，你还把人家看成脑残粉不合适吧？”
“话不能这么说，追星和谈恋爱能一样吗？互不耽误啊！”胖子突兀地怪叫一声，估计是被吴邪踹了一脚，急忙找补道，“丧背儿爱的肯定不是张家人这个身份，顶多算是个加分项，八成早就看上咱家丫头了，非憋着不说。”
我无语了一下，心说他俩这一唱一和的，我都插不进嘴。
屏幕那边晃了一下，吴邪出现在了镜头前面：“有事没事都给家里来个电话，不然胖子哪天就奔你们学校查岗去了。”
“好的老板！”我随口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称呼忘了改，急忙打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我跟丧哥还有点东西要去买，先聊到这儿吧？”
王胖子顿时当家主母上身，陡然警觉：“等会儿？你俩又不住一块儿，买什么东西？”
“后天开始军训，不得买点防晒霜？”我边应付胖子边看了一眼刘丧，“小哥还有事交待吗，没事我挂了啊？”
“啊呸，什么挂不挂的，多不吉利……”胖子话音没落我就切断了通话，
刘丧没打听我戴上耳机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倒是我有种向他提问的冲动，不过感觉有点多余，所以就算了。
刘丧从来没说过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我相信如果我问他，他就一定会想出一个答案来给我。
在这段感情里我并非没有安全感，相反，我从未质疑过我们彼此的心意。
如果换作是我，我也无法将喜欢他的理由一一列举，让他来寻找答案，在我看来是很不负责任的。
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我们俩的学院刚好安排在同一个场地军训，两个方队遥遥相望，刘丧格外出挑。
可惜没过一会儿他就打报告出列了，不知道是被三百多号人喊口号的音量震的还是被太阳晒的，拎着瓶矿泉水晃晃悠悠走到阴凉地坐下了，发现我看他，还远远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没事。
我看教官跟他说话时，他的口型是在说“助听器”，应该是被问了耳机的事，心说他反应真是快，这么不靠谱的借口也是张口就来。
我眼睁睁看着旁边好几个女生过去跟他说话，但是刘丧连个正眼都不给她们，就干坐着，一脸超脱的表情还真有点像张起灵。
我这边解散之后，他脸色已经好多了，说就是被吵得想吐，周围有人扯着嗓子喊他耳机顶不住，离远点就没事了。
我倒是一直很皮实，由于血统的关系也晒不黑，买了防晒霜总不能浪费，基本都给刘丧用了。
……我确实觉得他变白了一点，可见防晒霜还是很有必要的。
坎肩来北京｜帮花儿爷办事的时候我们刚军训完，正好赶上欢迎新生的文艺汇演，我和刘丧偷偷摸摸带着坎肩进了学校，就算我再路痴也会跟着音乐声走，顺利地找到了舞台。
节目水平还是不错的，可惜音量太大，刘丧堵着耳朵不肯松手，坎肩只能大声问我：“高人唱歌跑不跑调——”
我也大声喊：“我没听他唱过歌——”
刘丧忍无可忍地拽着我俩往人群外面拖：“我又不是音乐表演专业的，听得准就行了呗！”
但是带坎肩逛完了校园，他还是给我唱了歌，是首有些年代的民歌，据说是癞头姑子有部装磁带的录音机，放的不是红丨歌就是民歌，偶尔也听邓丽君。
这是他小时候难得的消遣，虽然没开口唱过，但是听得多就记住了。
刘丧的确是有音乐天赋的，跑不跑调我听不出来，但是咬字清晰，音色尤其适合唱民歌，反正以我的音乐鉴赏水平，只能简单粗暴地说一句“好听”。
既然说到了小时候，我也顺便回忆了一下，除了雇主家里循环播放的大悲咒和手机斗地主的背景音，好像再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旋律了，后来在网络上流行的歌也是一茬接一茬，那阵风刮过去几乎就销声匿迹了。
……感情最没童年的竟是我自己！
“好听啊？那我再给你唱首歌吧。”刘丧随手揉乱我的刘海，弯着眼睛看我，眼里仿佛盛着月光。
他小声哼着调子，总在歌词最令人心动处望向我的眼睛。
我与他沐光而行，忽然就有点飘飘然：“丧哥，月亮代表谁的心？”
刘丧将我拉入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与我应和，答案如此清晰。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显得有些闷：“明知故问。”
“那我换一个问题，”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小声问，“你到底跑不跑调嘛，这首歌不是我这个年代的……”
“你猜？”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突然掉落的番外2-大学（平行时空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