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咒》墨水人丹迪

14、第十四章

　　胡衷耀开始每天定时来门口等雅雅，给雅雅买饮料买零食买小玩意，花式讨好，也开始死乞白赖地从雅雅的同学、朋友那里打听雅雅的情况和爱好，甚至跟到了soul的训练室。
　　但雅雅始终不为所动，倒是偶尔会去K大门口找周韵南，引得胡衷耀妒火中烧。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雅雅和胡衷耀、周韵南都是本地人，但林卓颖家在外地。
　　周韵南要去车站送林卓颖。
　　周韵南拖着林卓颖的行李箱，和她并肩从K大里走出来，正巧撞上来找她的雅雅。
　　雅雅脸色有些不悦。
　　“我送小颖去车站。”周韵南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算是给了雅雅一个交代。
　　林卓颖看了雅雅一眼，雅雅也看了她一眼。
　　“呦，这么热闹，加上我是不是可以凑一桌麻将了？”胡衷耀的声音出现了。
　　“你很闲吗？”雅雅的怒气终于有了可供发泄的对象。
　　“雅雅，惹你生气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干嘛要对我发火？”
　　“我就喜欢对你发火不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每天对我发脾气都行！”胡衷耀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死皮赖脸的笑。
　　“胡衷耀！能不能不要再玩这种低级的游戏？”
　　“我没玩游戏啊！”
　　“你又不是真心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你对这种所谓的胜负游戏就这么有兴趣吗？得不到的想方设法也要得到，所有妨碍你成功的人和东西都是你的眼中钉！你就像附骨之蛆！这样难道你就很快乐吗？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要这么无聊地浪费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时间！”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我觉得这种话你应该也对周韵南说过吧？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诘问我？”
　　“行！但你没必要一直死咬着周韵南不放！你自己也说过，他跟你没法比，什么都不如你！那还有纠缠的必要吗？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只是那种征服和占有的快感，但那种感觉是虚幻的，得到了反而会更空虚！”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放过他，但是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要追着他打，追着他比！我要把他打倒，把他打残，让他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让他想起我就害怕！”
　　“你变态！”
　　“阿南，我快到时间了。”林卓颖冷冷地说。
　　“好，我们走。”
　　“看到了吗？雅雅，这就是你死心塌地地去爱的男人！你觉得值得吗？”
　　“不管你事！”
　　雅雅瞪了周韵南和林卓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胡衷耀也追着她走了。
　　周韵南拖着行李跟林卓颖上了去车站的公交车。
　　路上林卓颖没有说话，周韵南觉得她不开心，但是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对林卓颖说：“小颖，你不开心吗？”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吗？”林卓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
　　“是因为雅雅？”
　　“没有，你想多了！”
　　“哦。”
　　“周韵南！”
　　“怎么了？”
　　“你是个大傻子！”
　　“小颖......”
　　“到了，该下车了！”
　　“哦。”
　　林卓颖一直到进站都没有再跟周韵南说一句话，周韵南觉得既错愕又委屈，直到林卓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转角处才大喊道：“小颖！我等你回来！我跟雅雅真的没有什么！”
　　林卓颖回头看着他，大约过了四五秒才又继续离开的脚步。
　　周韵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在她消失的霎那之间，他忽然觉得想哭，一种孤独笼罩了他的全身。要分开一个月啊......等到下次再见，他们之间流动的究竟会是现在的这种暧昧还是因为长时间的距离而产生的不可抵抗的陌生？
　　周韵南走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东西，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想，也该筹划筹划过些天准备年货了。
　　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小路上，他看到了雅雅。
　　雅雅站在电线杆下，似乎有些不安。
　　“雅雅？”
　　“阿南。”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胡衷耀没有跟着你吗？”
　　“我把他甩掉了。”
　　“哦，什么事？”
　　“刚才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话？”
　　“说你什么都没法跟胡衷耀比。”
　　“哦，我没当真。”
　　“我只是转述了他的话而已，当时气糊涂了。”
　　“你不必这么小心地关照我的心情，我不值得。”
　　“你值得！”
　　周韵南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雅雅感到纳闷。
　　“没什么。”周韵南觉得确实非常滑稽，因为他和雅雅之间的对白像极了他和林卓颖之间的，只不过是换了位置而已。
　　感情这东西真的奇妙无比，能让人喜不自胜，也能让人低若尘泥。
　　“放假了，打算怎么安排假期呢？”
　　“学校放假，你们也要休息了吧？”
　　“袁伯伯打算去其他地方摆一个月的摊。”
　　“过年也不休息吗？”
　　“过年肯定要休息几天的，其他时间还要干活。”
　　“为什么要这么拼？”
　　“我们穷啊！”
　　“得了吧，据我所知，你们在K大门口摆摊每个月也不少挣！”
　　“呵呵，还好吧，主要是袁伯伯想趁着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多挣点钱给初白存着。万一以后生病或者干不动了，就只能吃老本了。”
　　“我之前跟初白谈过了，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愿意去找工作。”
　　“我知道。”
　　“你知道？”
　　“嗯，初白回家跟袁伯伯吵了一架，以为是袁伯伯劝你去跟他谈的。”
　　“不是啊，就算是不也很正常吗？他爸爸是太关心他的生活和将来而已。”
　　“是很正常，但这种话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出来，多少还是会觉得难堪吧。”
　　“你呀，真是个怪人。”
　　“我怎么怪了？”
　　“只要不牵扯到你自己和林卓颖之间的事，道理什么的你都是很明白的，可是一旦涉及到她，就糊涂得不行。”
　　“哈哈，大家都是这样吧！越是身处其中，越是看不清楚。”
　　“好吧，也就是当局者迷的意思喽？”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