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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番外 ...

  •   阅读提醒:番外不为OE、1v1,主角死亡。
      周夏敲了敲T大保安室的蓝色贴膜窗户。
      “什么事情啊?”
      “我想问问你们这还招保安吗?”
      大爷放下报纸:“你要干嘛啊?”
      “我想应聘。”
      “不是年纪轻轻的怎么想到做保安的……”大爷嘟囔着去打电话,跟对面问了问。
      “好嘞好嘞……不,就是个小伙子,我不知道,那我让他接电话吧。”
      电话那头是T大的老师。
      “我们这要受过培训的保安,本来你的年纪呢又太年轻,最近倒真是缺个人的,你先进来吧到总务处来。”
      周夏以2400的工资谈下了入职合同,虽然工资低但平时花不了多少钱,门口的保安大爷变成了他的师傅,领了保安制服和通讯器,还有一间公用的休息室。
      三个保安每人每天值班8小时,日夜往复地处理校园事物,跟学生发生冲突是很经常的事情,各种快递来往,校园里的流浪猫、外卖被谁拿了,东西被偷了,或者半夜宵禁有人想翻回来。
      又是一年新生报到的时候,周夏站在社团招新的人群中,那个拄着盲杖的女孩太显眼了,虽然校园里也有过这样的学生,可显眼的是她的长相。
      那些过去的记忆一幕幕闪过,他想起来这个保送T大的女孩了。
      他照例巡查校园,脚步却偏地走向音乐系的大楼,那些学生里有一个叫秦妍的女生,听说他们组了乐队,这在校园里也很常见,新生在操场上军训时,秦妍则在队外和一群教官坐在升旗台上。
      他听说他们招到了主唱,是同系的一位男生,周夏去听了两首,他们很欢迎这位年轻的保安。
      他听说秦妍的贝斯很酷,加上身份的关系以致于很多人都很照顾她,他听说乐队取了名字叫October。
      他在保安室里晕了过去,120开进学校还让不少同学前来看热闹,得知体检结果的校方慎重考虑了之后,最后还是决定给周夏一笔补偿金辞退了他。
      再见面时他们乐队的主唱要出国了,乐队走硬金属风格,周夏问能不能让我试试?
      签约出道的时候,他们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和银色面具凭借夸张前卫的造型,和国内少有的重金属力量风格快速出圈。
      每当粉丝涨五万的时候,一个队员就会摘下面具,某公众号说他们是最会玩营销的摇滚乐队。
      他们也写过两首抒情的摇滚,被调侃是铁石心肠下的柔情。
      他们开始办巡游演唱会,台风都惊异地变成绿色+红光和观众的配合,像在崇拜一个地狱而来的宗/教,听众都是信徒。
      谁也没有想到一八年秋的那场Unplugged演唱会会是主唱周夏的最后演出,意外的缓慢编曲让观众忽略了主唱歌声里的不同感情。
      “他平时带着黑色口罩,压低鸭舌帽,很像百度那种潮流网络帅哥。”
      “其实有点非主流哈哈哈哈。”
      乐队的队员这么评价周夏道。
      他银色的面具之下谁也不知道他的脸,而当新的粉丝涌入,到了周夏摘面具的时刻,却无人兑现承诺了。
      周夏走出红十字会,却被一个粉丝看见,他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粉丝小A:“!”
      “你你你是那个主唱吗?”
      周夏笑笑,声音很沙哑:“是的。”
      “啊啊啊我超喜欢你的,特别是那首《For ineffable something》!我我能要你的签名吗?”
      “可以。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能不能帮我在粉丝群里说一下,如果有人看见我的全脸请不要拍照?”
      “为什么啊?”小A觉得周夏长得还不错的,为什么不愿意露脸。
      “因为不能告诉她。”周夏指了指《For ineffable sth》封面的贝斯。
      “喔——”小A还是不太明白,是不能告诉那个盲人女孩贝斯手吗?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
      ……
      19年年初下了大雪,街道的墙壁电线杆上贴满了“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通知,违者罚款100拘留2天,有人欢喜有人不服。
      “哎您好,新年快乐。我们是电视台的,想采访您一下关于最近C市这个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条例,你怎么看?”
      被采访到的男人略显消瘦,咧开干涩的嘴唇说话,几滴血珠冒了头,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躲开摄像机低头去看地上:“……我记得一三年的大年初一,外面放烟花吵的我睡不着觉,睡不觉于是我就很生气,穿起拖鞋出去,晚上扮年兽的表演早就结束了,地上都是鞭炮。
      我踢了踢垃圾,抬头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右手拄着拐杖在点仙女棒,呲啦呲啦的,我坏心眼地藏在暗处,吓了她一下就跑了,她好像烫到了手上,不知道有没有落了疤。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朋友家的亲戚,城里来的,过完年又回到城里去了。
      如果那年没有烟花我就碰不到她了,如果那天没有碰到她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
      记者还没想好怎么接话,那个高大偏瘦的男子已经走出去好远。
      [秦妍]
      想加入乐队是秦妍从小的梦想,贝斯根音好弹但是品多,看不见世界但秦妍敏锐的听力让音乐成为她生活里的第一热爱的事物。
      很多盲人在读完小学后会去学一门实用的手艺或者技术,比如推拿,但秦妍很想走入正常人的世界,想一个人能出门上街,买菜做饭,学习生活。
      这太难了。
      她能做的最简单的事情就是学习,那些盲文和作业,家教老师都没有办法帮助她,有一年的冬天因为感冒肺部感染,差点夺走了正学习高中教材的秦妍的生命。
      申请T大招生,文化课和音乐水准都中上的秦妍被选上了,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她许愿,大学时候一定要加入乐队完成梦想,黑红色的低音吉他被秦妍幸福地搂紧怀里,吹灭了蜡烛。
      大四的秋天,周夏作为主唱退出了乐队,秦妍很伤心,问他为什么?
      她看不见,眼前的周夏蹲下来轻轻搭着秦妍的双肩。
      “我要回家继承大公司啦!”周夏对秦妍说道。
      “是吗……”
      “为我开心一下吧秦妍,我家公司很有钱的,我才知道我爸身价过亿,我没法不去的。”
      秦妍撅嘴:“哼,见钱忘义!”
      “嗯怎么说我都行,你只要知道以后我很好。”
      “好哦。”
      秦妍在大四的寒假住院,排名终于到她了,签完受捐协议书,准备手术,在略冰冷的手术室里洗了麻醉药,睡一觉醒后就已经做好了。
      而最重要的是预后问题,有没有排异反应。
      睁眼时她看见明亮的一切,带有颜色和光彩,这个世界居然是这样的……圆形的瓶盖,蚂蚁蜜蜂,汽车和庞大的飞机,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这么美丽的世界里。
      阳光明媚的一天,秦妍背着贝斯包推开咖啡店的门,转头间她看见靠窗的桌边座位放着玫瑰花的男朋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加速,脸颊和耳朵染上绯红。
      “秦妍!这里。”
      她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中,男朋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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