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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将功补过去剿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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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展昭匆匆赶到宫中拜见太后,太后感念开封府当年将她自民间救回,让她们母子重逢,恢复太后的身份,答应帮忙劝说皇上。
展昭依旧放心不下,出宫后动用江湖关系找了些杀手,准备在关键时刻劫法场救下五鼠,但此事他做得极为隐蔽,一旦事发绝不能牵连开封府和包大人。
忙完一切后日头高照,转眼已是巳时,展昭不敢停留又回到开封府,与包拯再次进宫做最后的努力。
八贤王、襄阳王、庞太师等早已在御书房各执己见争论不休,赵祯的头隐隐作痛,忍不住大喝一声:“好了,都给朕住嘴,从昨日到现在朕听够了你们这些言论。”
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门外响起通传声:“开封府尹包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求见。”
赵祯的头痛得愈发厉害了,暗暗腹诽:“这些人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一身官服的包拯和展昭躬身下拜,道出来意:“恳请皇上赦免五鼠死罪。”
“一个个都来替他们求情,这五鼠到底立下什么功劳值得朕收回成命。”赵祯气急败坏地挥手将御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庞太师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跳脚道:“皇上金口玉言,岂是随意可以更改的!”
襄阳王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冷笑道:“五鼠果然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朝中居然有这么多人替他们求情。”他来到展昭旁边,别有深意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继续开口:“难道他们也会像展护卫一样投身朝廷,为我大宋卖命吗?”
展昭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僵,他自江湖投身朝堂本就遭受太多非议,“朝廷鹰犬”四个字几乎是如影随形,五鼠尤其是白玉堂那样张扬不羁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如此束缚和屈辱?
谁知八贤王突然灵机一动道:“如若五鼠真能够将功赎罪,替我大宋立下大功,是不是就能赦免他们死罪呢?”
包拯被八贤王一语点醒,上前一步奏道:“皇上,微臣记得楚州一带水匪横行,地方官府曾数次出兵镇压都无功而返,不如派五鼠前去,限期三个月,如若不能剿灭水匪活捉头目,皇上再下令处置他们不迟。”
庞太师见情形不妙忙插嘴道:“他们要是借机跑了怎么办?一帮江湖匪类,让他们剿匪,他们自己又与土匪何异?”
展昭再次跪倒在地:“皇上,微臣愿替五鼠担保。”
包拯紧随其后跪倒,诚挚言道:“微臣也愿替他们作保。”
赵祯眸光暗沉,内心深处天人交战。
“皇上万万不可,五鼠若与水匪勾结,怕是成为我大宋的祸患啊。”襄阳王语出惊人。
赵祯一愣,面上现出犹豫不定的神色来。
八贤王一揖到地,言辞恳切:“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后寿辰在即,如此大肆杀戮怕有损皇上仁德,太后在民间受苦多年,也一直教导皇上要亲厚爱民,方能福泽子孙万代啊。”他说着竟也撩袍作势要跪倒:“臣也愿为五鼠作保。”
赵祯见状忙从龙椅中起身,弯腰伸手扶起他的这位皇叔。
“请皇上收回成命。”以八贤王为首,包拯展昭齐齐伏身下拜。
赵祯背着手来来回回不知踱了多少步,终于下定决心,来到御案后,太监总管秦力忙摆好笔墨纸砚,少顷,赵祯拟好圣旨,命展昭即刻赶往法场宣旨。
“微臣遵旨。”展昭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抱拳领命。
襄阳王的一颗心沉了下去,藏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盼午时快到,五鼠人头落地,那样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长街之上,烈日炎炎,五鼠正在被囚车押赴法场处斩。
囚车中的五鼠此刻早已把展昭的许诺抛诸脑后,他们在等待时机,与围观人群中陷空岛的人联手杀出血路逃命而去。
囚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人群中骤起一声唿哨,五鼠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运起内力刚要挣断手铐脚镣,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地嘹亮呼喝声远远传来:“圣旨到。”
五鼠停下手上的动作,循声望去,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身姿挺拔,大红官服在阳光下异常耀眼,百姓们自觉为他让出路来。
展昭在囚车前猛地勒住缰绳,马儿前蹄扬起,长嘶一声方才站稳。
展昭右手高举圣旨,又喊了声:“圣旨到。”
在场百姓、押解囚车的官员及五鼠纷纷跪倒,展昭于马上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八贤王爷、开封府尹包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作保,朕允准五鼠戴罪立功,以三月为限,前往楚州协助地方官府剿除水匪,活捉匪首张大成,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五鼠面面相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展昭却早已翻身下马,帮忙打开囚车释放五鼠。
“展昭,你让我们跟你一样做朝廷的走狗,去替皇帝老儿剿匪?”白玉堂用力震碎手铐脚镣,朝展昭怒吼道。
卢方开口喝止白玉堂:“老五!”
展昭深吸口气,解释道:“这是八贤王爷、包大人还有展某能替五位大侠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五位武艺超群本就不该受冤惨死,理应成就一番事业才是。”展昭幽深目光扫视过五鼠,最后落在蒋平身上:“展某听说蒋四爷水上的本领江湖中无人能及,此番去楚州定能大显身手。”
蒋平面上不显,心底听到这番话却是甚为受用,哼了一声,别开头不去理他。
卢方向展昭恭敬抱拳道:“陷空岛五鼠谢过诸位救命之恩,请转告八贤王和包大人,此番前往楚州定会凯旋而归,绝不辜负诸位的信任。”
展昭亦郑重回礼,话语中意有所指:“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习武之人也应该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语毕,他微笑着向五鼠颌了颌首。
卢方、韩彰、徐庆包括蒋平都向展昭深深一揖,只有白玉堂像个孩子般别扭的背过身去,展昭也并未在意。
“对了,”展昭忽地想起一事:“按理说还有一人你们也该感谢她。”
卢方率先问道:“谁?”
展昭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康宁郡主赵滢。”
“她?怎么可能?”白玉堂蓦地瞪大眼差点跳将起来。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道:“昨夜她确实来到开封府,拿出两千两银子想雇人解救诸位。”
白玉堂自然不肯相信:“没准她是想让你们开封府背上劫法场的罪名。”
展昭脑海中闪过昨夜赵滢逼问他时的眼神以及匆匆离去的身影,暗叹了口气道:“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展昭希望她与诸位的恩怨可以到此为止。”
卢方大度地一摆手:“只要她不再招惹我们五鼠,我们自然不会跟个女人一般见识。”白玉堂轻嗤一声,丝毫没放在心上。
展昭将圣旨交给卢方,再次抱拳道:“如此展昭祝各位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卢方等抱拳齐声道了句:“告辞!”转身大踏步离去。
展昭目送五鼠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才牵马往回走,经过一日一夜的奔波劳碌,他的脚步异常缓慢,阳光炫目得很,照的他有些头晕。
展昭强撑着走了一段路,终于觉得口渴难耐,在一家茶馆门前停下,刚栓好马,抬眼间便看到了贴在柱子上的悬赏通告。
这就是那起旧案的嫌犯?怎么会是老者和妇人?而且这女人又似乎在哪见过?
展昭陷入了沉思,直至一壶茶饮尽,他才猛然间想起通告上描述那女子身材高大,而他最近见过的身形高挑壮实令他印象深刻的女子便只有上次和赵滢在马行街燕归酒楼见到的那位老板娘了,她的样貌确实与这悬赏通告上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她当时听到开封府三个字会如此慌乱。
展昭记得当时曾吩咐葛军暗中调查这座酒楼的,不知他查得如何了,有没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想到此处,他忙付了茶钱骑马赶回了开封府。
回到开封府,展昭寻人问了问,才知葛军并不在府中,他只得先命两名捕快前往马行街探听清楚看人还在不在,不过已经过了那么多天,若她果真是凶手怕早看到悬赏通告逃之夭夭了。
展昭收拾心情走进书房,五鼠之事得以圆满解决他才有时间向包拯汇报陷空岛一行的收获。
“据赵滢所言真正的应天府尹张超是被林峰所杀,找到张大人的尸体若致命伤与李晋大人的一样,那杀害李大人的凶手定然也是林峰。”展昭斩钉截铁道。
包拯捻须不语,一旁的公孙策道:“展护卫有所不知,杀害李大人的凶手早已被刑部处斩了。”
“什么?”展昭大惊,当得知有人投案供认杀人罪行,刑部便草草结案后,不由怒道:“他们这是草菅人命。”
对于此事包拯也深感无奈,为今之计只能先命四大校尉便衣前往应天府衙,暗中找寻张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