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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为权斗,鸟为食争 ...

  •   “辰哥哥,你这就要走了……”
      赵府门口前,赵墨涵拉住戴回面具的景辰的衣袖,恋恋不舍。
      “涵儿,王爷还要回宫复命,莫要不守规矩了。”一旁赵墨涵的父亲出口喝止。
      赵家家主赵云昊,曾是琼洲三大武王之一,景辰父亲江王的心腹,景辰幼时受过他的教习,江王逝去后,也是赵家一力保护着景辰。
      自然的,赵云昊就成了景辰的心腹。
      赵家势力说大不大,但赵家军里遍布强将,当初也是因为有赵家的支持,他景辰才能回来京兆,当上这个摄政王。
      对于赵家,景辰只有感激不尽。
      他摆了摆手,示意无事,接着拉下赵墨涵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道:“等本王把后续安顿妥当,届时就亲自登门下聘,三年前未能顺利让你嫁入摄政王府,这一次,定三书六礼,风光迎娶你。”
      赵墨涵越听越发害羞,一个激灵将手抽了回来,娇声表示:“谁要那些名头、风光了,只要能嫁给辰哥哥,就是你一无所有,我也愿意。”
      “涵儿,莫要胡说,王爷贵为摄政王,如何会一无所有。王爷,小女口出妄言,望王爷……”
      “好了好了,老师,本王知道墨涵的心意,又怎会怪罪她呢?”景辰毫无怒气,这赵云昊哪哪儿都好,就是对阶级分层太过于古板,对他父亲是如此,对他也是如此。
      实然,景辰对这个老师是十分敬重的。
      “爹,辰哥哥都不介意,您还老说我!”赵墨涵不满道,那会儿忽的想到了什么,让景辰靠近一些。
      景辰听话地低头,而赵墨涵微微踮脚,在他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他仔细听着,视线不由得看向了不远处正低垂着头、规规矩矩的廖清铃,若有所思了片刻。
      ……
      “什,什么?”廖清铃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墨涵,“小姐,你让王爷帮我寻弟弟?”
      “是啊!”赵墨涵吃着点心,很是理所当然,“我打听了那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辰哥哥不一样,他可是摄政王,肯定比我快些有消息。”
      廖清铃一手按住另一只颤抖的手,嘴角抽动,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
      是啊,他可是摄政王啊!她小小一个侍婢的事居然麻烦到了摄政王头上,她真的是“受宠若窒息”啊!
      她该说她的大小姐太把她的事放心上,还是太头脑清纯?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让摄政王帮她做事啊。
      这摄政王对小姐倒是柔情似水,可天知道他对其他人会是怎样,廖清铃用脚趾想都觉得,这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绝不是善类……
      “阿嚏。”
      “王爷,你还好吧。”
      景辰鼻子痒得实在受不了,在他自己的庆功宴上猛然一打喷嚏。
      身旁灰衣侍卫递上一块方巾,景辰顺手拿过,擦拭了鼻下,只是,抬眼望去,方才还挺热闹,不断有人上前拍马屁、说祝词的殿内,此刻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也好。
      景辰想到,他正烦这样吵闹的氛围。
      将方巾递回身旁侍卫,景辰沉声开口问到:“耀儿和慈康太后呢?”
      也不知在问谁,殿内官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这时又是那个灰衣侍卫开口了:“禀王爷,皇上和太后娘娘正在路上了。”
      景辰听罢,微微点头,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而殿内听见方才那番话的人,不由得背脊发凉:这什么意思?摄政王连皇上和太后都监视起来了吗?
      “太后娘娘,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太监尖锐地报门,殿内除了景辰坐着,和他侍卫本身就站着,其他人或是起立,或者跪下,准备接迎小皇帝和慈康太后。
      殿外,并肩走来两人。
      慈康太后面容姣好,看着不过才二十几的模样,一身九凤鸣天金丝耀黑长袍,雍容中带着些霸气,步步从容雅典,发鬟高髻配上那略带攻击性的妆容,还有把控四方的眼神,无一不展现着她的野心勃勃。
      她身边的景耀便显得黯然许多。
      同样是耀黑金丝龙袍搭身,但瘦弱的身架、蜷缩的气势、病恹恹的状态以及脸上那个覆盖住全脸的银白色古神面具,显得他面目狰狞,总之这上上下下没有半点一朝之帝的样子。
      景辰看着这一幕,眉头早已深深蹙起。
      “参见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群臣的跪拜中,慈康太后和景耀入座主位。
      慈康太后广袖一挥,示意众臣入座免安。
      看着她高高在上、惺惺作态的模样,景辰嗤笑出声,即便他戴着面具,可嘴畔的弧度已经将他的不屑展露无疑。
      慈康太后厌恶极了这个碍事的摄政王,半路杀出,将她所有计划都打乱。
      可她即使再怒火中烧,也不能撕破脸面,于是强行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客套说道:“王爷,你大胜而归,哀家甚是高兴,特摆下此庆功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可还满意?”
      景辰丝毫没有要给她面子的意思,冷笑一声,手上转着琉璃酒杯中的美酒,桀骜地开口说道:“是嘛?既是为本王作宴,怎敢还让本王候着?太后娘娘您觉得,本王该满意吗?”
      “你!”慈康自觉已经很给景辰面子了,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识抬举,当众直言不讳,气得她那是直翻白眼,恨得牙痒痒。
      “王爷,哀家好歹是太后,你战功累累不假,但这里毕竟是皇家,王爷未免太没规矩了!”
      景辰听到这里,没有半点怕的意思。脸一沉,“砰”地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
      别说那些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群臣,就连正在气头上的慈康太后都不由得一震,怒气被吓走一半。
      她没有想到,这景辰离开三年,身上的戾气和架势越发庞大了,她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开口镇场。
      再看景辰,他放下酒杯后,拍了拍身上因着坐在地上而沾染上的尘埃,高大威武的身躯为他自带的那股王者气焰势上加势。
      他朝坐在龙椅上未说一言的景耀微微鞠躬行礼,“圣上,臣今日心情不适,先行告退。”
      等了半晌,景耀才结结巴巴开口道:“好,好,皇,皇叔慢走。”
      慈康太后气得指甲都快嵌入椅中,恨恨地看着景耀:一朝天子,窝囊至极,要没有本宫这个太后,怕是大商朝早成这景辰的了!
      虽然,她自己也完全没有辅佐景耀的意思。景耀又不是她的儿子,若没有景辰,这大商朝可能早被她收入囊中了。
      “放肆!”慈康太后鼓起勇气喝住景辰,“摄政王这是完全不把皇家礼仪体统放在眼里吗?哀家可还在呢!”
      慈康话音一落,景辰不耐地“啧”了一声,大殿上群臣低首,无人胆敢发出半丝声响。
      心里则是打着嘀咕:这太后三年里确实明里暗里巩固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可那又如何,谁人不知这大商的江山是由谁保着,如此与弑杀无情、深不可测的摄政王面对面明杠,就不怕明日死于非命吗?
      “若瑄,本王离开京兆三年,有人怕是忘记了一些事,你替本王好好教教他们,这大商朝的礼仪体统和规矩,是由谁说了算的。”
      若瑄便是景辰身侧那个灰衣侍卫,更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心腹。
      “是,王爷。”他颔首应到,转身,面无惧色且声音洪亮地说道:“五年前,髙历帝御驾亲征夷国,无奈遭到暗算,弥留之际写密旨一道至琼洲。”
      他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继续说道:“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但凡江王之子能护住大商百年前打下的一洲一都,便封为摄政王,在明辉帝能独掌政事之前,掌六部,拥龙符,任何人不得违背其意。”
      掌六部,意味着景辰想赏罚谁都可以,国库任其支配,重臣由他选用;而拥龙符,更为恐怖,意指他可以调遣大商朝内甚至是皇宫内的所有兵将护卫。
      只要他愿意,大商于他而言,不过囊中之物。
      谁也不知道髙历帝为什么下如此旨意,当初宣威帝为了让皇孙,也就是髙历帝能顺利登位,甚至把当时最有威望的庶子江王发至荒凉的琼洲,并且下令永生不得回京都。
      而髙历这一道圣旨,不仅让江王之子回到京兆府,甚至赐了他如此高位高权,着实令人费解。
      因此,不少人怀疑景辰这册封摄政王的密旨根本就是伪造的。可怀疑又如何?在战火纷飞的那几年里,景辰如战神降世,在众百姓眼里他早已封神,区区一个摄政王又算得上什么。
      ……
      “啊!”
      凤仪殿内,慈康太后将梳妆台上的所有物品扫落一地。
      殿内静悄悄的,宫婢们连呼吸也不敢,立在两侧瑟瑟发抖。
      慈康也不顾什么形象,原本端庄的她此刻怒目圆睁,面目狰狞,眼神里满满都是杀气与暴怒。
      “景辰,你刚回来就如此嚣狂,总有一日,哀家要将你抽筋剥皮,鞭骨取心,碎尸万段!”
      “禀太,太后,皇,皇上他……呃……”
      有一个小宫婢开门进入,见气氛阴沉,颤颤巍巍走上去,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慈康怒瞪她一眼,伸手掐住她脖子,那养了四年的指甲锋利的割开了她的肌肤,刺入颈脉。
      那宫婢还没反应过来,颈部便迸发出血液来,只两秒,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全场剩下的十几个宫婢,晕的晕,跪的跪,只有一人站立如初,低头垂首。
      慈康依旧我行我素,变态至极地将指甲上的血液放置鼻下嗅了嗅,癫狂长笑几声后,又将手放置左侧。
      这时,从她的左侧暗处走出一人来,他脸部极其吓人,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面目全非,除了眼睛和嘴能看的出来,其他皮肤都皱皱巴巴的拧在一处。
      那人看见血时,眼睛一亮,忽然兴奋起来,有一声没一声地颠笑,笑声直穿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他抬起手,从他衣袖中爬出一只黑色蛊虫,顺着他的手指爬到了慈康太后指甲上,随后开始尽情地吸食起血液来。
      慈康太后对着那黑虫露出了爱怜的眼神,抚摸着它,笑意盈盈:“小可爱,今日你们又能饱餐一顿了,吸吧,想吸多少,哀家都给你,谁让哀家需要你们替我维持容貌呢?”
      话音一落,慈康太后将蛊虫放置地上死透了的宫女身上,蛊虫精准地找到了伤口,肥硕的身子竟可以轻松地穿越进去。
      不一会儿,虫子就从伤口处不见了,而那宫婢的身子和面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下去,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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