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够》固执本能

8、沈晚

　　“你回来这么晚，这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沈晚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抬头看着进门换拖鞋的沈月，嘲讽道

　　“吃过饭了？”

　　沈月脱了外套挂好，她没有回答沈晚，而是略显冷淡说。

　　“你少转移话题，我问你今天去哪里了？是跟哪个男朋友出去混了？”

　　沈莞半是嘲讽半是玩味的问。

　　“你好好学习，其他事你别管。”

　　沈月茶褐色眸子怔了一下，她低凉的声音很淡，说完熟练去厨房系围裙。

　　“沈月，你说你是我姐吗？是吗？一个月两三个男朋友，你知道别人怎么说的吗？”

　　沈莞靠在沙发上吸了口凉气，一顿，语气嘲讽又夹杂着失望语气说

　　“我宁愿没你这个姐！”

　　沈月心口一窒，她脊背僵直，一会，低冷像是自嘲说

　　“沈晚，我未必想当你姐，你要想发火，你可以出门。”

　　沈晚气的摔门回了自己房间，沈月低眸冷淡像没听到重重的摔门声。
　　沈月做饭很好，肯花时间，对她来说，什么都可以做好。

　　洗了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沈月轻扣敲了下沈晚的门，没有听到沈晚的开门的脚步声
　　沈月也没有催，只是沉默站在门口

　　“你还过来干什么?”

　　等了十几分钟，沈晚穿着睡衣过来开门，她眼尾有点红，冷声说，站在门口，也没有让人进的意思。

　　“作业拿给我看。”

　　沈月穿着一身浅蓝色睡衣，衬的她腰细腿长，皮肤白皙如瓷，她有一副美人胚子的底子，就是刚洗完澡简简单单的素颜也足够好看，

　　反观沈莞中等身高，长得也普通，跟沈月根本没法比，有人开玩笑都说两个人看起来不像姐妹，不说大家也猜不出来
　　“不给。”
　　沈晚攥着握着门把手拒绝道，她抬头看着那张脸晶亮眸子又有点怨恨。
　　“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觉得能承担就好。”
　　沈月茶褐色眸子在灯光照耀下几分晶泽，瞳孔颜色都淡了几分，她平淡说完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沈月，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样的语气!”
　　沈晚晶亮眸子看着往自己房间走的沈月，眼尾不争气红了，攥着门把手，低声委屈难过说。
　　沈月被光倾洒的背影单薄瘦削，她脚步微滞，垂下眸子几分波动，转身低声说。
　　“我向你道歉。”
　　“你道歉又不会改，道歉有什么用，对我爱答不理，说话就用你那个理性客观理论，冷冰冰像机器，你们都一个样，我知道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就不配!”
　　沈晚眼尾通红哽咽难过说，吸了口凉气，说完用力把门关上。
　　沈月靠在走廊冰冷白瓷砖上，任由附着在瓷砖的冷凉传到身体，她眸子有些不知名的茫然，还有渐渐涌上来的恨意。
　　阳台上，沈月吸了一口指尖的烟，混合着冷风的烟雾呛到肺里，几秒后，要吸第二口，递到嘴边，她看着指尖冒着浅淡雾色的烟，几秒，掐断扔进了附近垃圾桶。
　　“饭在客厅桌子上。”
　　沈月给沈晚简略打了几个字。又看着微信上男生加好友头像，葱白手指在屏幕上凝滞几秒，面无表情点了删除键。
　　“有什么事就说？”
　　沈月感受到往自己这里频繁偷瞄的视线，平淡问。
　　“你觉不觉得妈妈这几个月越来越少回家了？”
　　沈晚边假装喝牛奶边观察沈月的反应，看沈月听完她的话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时，心慢慢向下沉。
　　“她或许有了心仪的人，抽不出时间。”
　　沈月葱白手指微微摩挲盛有牛奶的玻璃杯，平静回答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晚是去刘妙那里住了几天才发现的，而且她发现，是刘妙有意让她知道，好像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她明媚眸子略显惊讶，没想到沈月知道了居然这样平静，平静到冷血，她又手肘撑着桌子抓着自己的头发烦躁说
　　“你知道了你不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干着急，我看妈妈好像很喜欢那个男人，有再婚的打算，那你知道了你快想办法啊？”
　　沈月想到上个月在刘妙衣服上闻到的香水，是一个大品牌男士香水，以前那些男生拿出来跟她炫耀的时候，她闻了一下，大概也猜到了
　　“沈晚，每个人都有再婚的权利。”
　　沈月沉默了一会，低声平淡说。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沈月，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家的人，你姓不姓沈，要是妈妈跟别人结婚了，我们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沈晚本来就不稳定烦躁的情绪被沈月平淡的话激的火气往上冒，她眸子压着怒火，还有隐藏对未来的恐慌，冷声质问说。
　　空荡的房间空气几分凝滞，沈月就在这凝滞空气中，低声冷静说
　　“沈晚，没有一个人是必须围着令一个人转的，妈妈也有她自己的生活要过，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不懂，也不想明白你所谓一套大人道理，妈妈就是我们的妈妈，现在她要去当别人的妈妈，我就只知道她要抛弃我们，抛弃这个家!”
　　沈晚也吵累了，她面对这样平淡冷血的沈月，吵架都会觉得是打在棉花上，她低着语气，又累了一样，低声难过说
　　“算了，跟你说也白说，我自己想办法。”
　　“沈晚，你才十几岁，弄那些没用的，还不如先把自己学习弄好。”
　　沈月听到沈晚自己想办法蹙了蹙眉，她茶褐色眸子看着沈晚，认真低凉说。
　　“天天学习学习的，好像学习好就一定能成功是的？”
　　沈晚烦躁说完也没等沈月说话，她生气回房间了。
　　“顾景哥哥。”
　　沈晚看到顾景的时候，眸子带了些小女孩的期盼和惊讶，站在门口将顾景手里的礼盒拎了过来，然后又让顾景快进来。

　　不过也知道他是来找谁的，她本来带着期盼眸子一会就凉了下来。
　　沈晚是唯一一个知道沈月和顾景初中那段恋爱的，说实话，她是沈月的妹妹，都替顾景不值。
　　爱上这么个没有心的冷血动物！
　　“晚晚，我今天找你姐去书店买点复习资料，晚上六点之前就回来。”
　　顾景把手上在商店买的礼盒递给沈月，低头看着到他胸口的沈晚，客气温和解释说。
　　从头到脚黑色的装扮让他看起来生硬又不好惹，骨子里的野渲染的恰到好处，外在的攻击感无声吸引着人靠近，然而疏离过于明显，又给人一种冷硬的气氛。
　　沈晚把开水递给顾景，顾景除了把水接过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安静等。
　　这样一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的气质，和她姐一样。
　　沈月今天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她简单披散着头发也没扎。
　　“我跟你们一起”
　　沈晚看着出门的两人，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着急的说。
　　“你也缺复习书？书名发给我。”
　　沈月换了鞋正准备关门，听了沈晚的话，低声问。
　　“你要是不让，我就告诉妈妈你早恋。”
　　沈晚明媚眸子停滞了一会，然后半是威胁说。
　　“然后呢？
　　沈月茶褐色看着沈晚冷淡平静问。
　　“然后你们就只能分手!”
　　沈晚一下被问住，又想了一下说。
　　“分手之后呢？妈妈工作又不在这里，这个家就剩下你和我，沈晚，你确定能承担起这个风险吗？”
　　沈月低凉冷淡回，门外寒风就透过缝隙钻到室内。
　　看着关门出去的两个人，沈晚生气又无奈躺在沙发上。
　　顾景和沈月走在零星几人干净整洁油柏路上，身上的黑色与白色形成极致反差，然而又矛盾相融。
　　书店里，并没有几个人，沈月看到面前的场景一怔，然后葱白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顾景的手腕。
　　顾景的妈妈牵着个十几岁的男孩挑书，沈月清楚听到那个男孩在说
　　“妈妈”
　　沈月神色怔住，她偏头去看顾景，顾景伸手温和摸了摸她的头，漆黑眸子没有半分波动，低声说
　　“外面冷，站着干什么，进去吧。”
　　赵诗看到进来的顾景，眸子一怔，僵硬放下牵着男孩的手.
　　“妈妈，我喜欢这本书!”
　　顾泽小手指着放在展示台的画本，兴奋的说。
　　“小泽，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妈妈现在有事。”
　　赵诗低头对男孩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急匆匆往顾景那里走去，顾景现在已经把自己东西都收拾了，从家里搬了出去。
　　赵诗长的很好看，以前在学校就是系花，微栗卷发披在身上，四十多岁，成熟女性的魅力一览无余，赵诗念顾景的名字，带着复杂的情绪。
　　“顾景……”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请你不要打扰我。”
　　顾景低声冷淡回了一句，他话语中全是对待陌生人的客气和疏离。
　　赵诗一下就被这疏离语气伤到，她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顾景疏离的态度，艰难动了动唇，最终牵着赵泽的手走了。
　　顾景父母是大学教授，思想前沿又开放，家庭氛围很宽松，之前一家三人处的像朋友。
　　不过那是在顾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顾景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他只想谈一次恋爱，从校园到婚纱，爱一个女孩，结一次婚，有一两个孩子，抚养孩子长大，陪着爱人偕老，他的家庭给他的反馈是这样，他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不过，那是曾经。
　　在发现一切都是虚伪假象后，他的世界观有一瞬间全部崩塌，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