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未来，未来》渊郁

60、告别

　　就算自来也再迟钝，再大而化之，这一刻大蛇丸轻描淡写的言语蕴藏着怎样的森冷，他是懂得的，也许正是因为太清楚，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动弹不得。

　　——我们不是朋友么？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同伴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比起这样的震惊，自来也却无力辩驳什么，大蛇丸是什么样子的他一直很清楚，隐忍牺牲和他从来搭不上边，想要什么的就亲手夺取，失去兴趣就随手丢弃，会用那样的语气说出“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的他，已经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

　　“对不起……”

　　就算在自来也的小说里，也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却又仿佛什么都知道，为难的说不出话来，又清楚自己的选择其实早已定下，容不得转圜。

　　喜欢的人，是很漂亮的美眉吧，如果有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可以剥葡萄，金子般发光的长发简单的用一根绳子系住，绿色的长袍下好身材若隐若现，这样的人才是正确的啊！

　　自来也逃也似的离开了大蛇丸家，惊慌像是背后有什么追逐，他想去找纲手，或者别的什么人，天地间雨落纷纷，来去的人行迹匆匆，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场景，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和静音守在断的墓前的纲手，或是抽着烟对着一大堆公务发愣的三代，又或者其他什么毕恭毕敬的忍者。同情怜悯劝慰，你要哪一种？把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再撒上温情的毒药，是否能让胸口的疼痛不再继续下去？

　　竟然无处可去。

　　身为木叶村的三忍之一，身为传说一样的忍者，被所有人膜拜崇敬着——自来也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没办法对任何一个人抱怨，想要安静的躺在地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有个安静的人陪伴，这样的地方也找不到。

　　许久没有回去的家积满灰尘，因为连日阴雨而散发霉味的被子，躺上去连皮肤都有奇怪的麻痒，这样浑浑噩噩一梦醒来，漆黑的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渐渐觉得冷。

　　那之后似乎过了很久，想了很久也领悟了不少东西，于是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自来也？

　　那一刻的声音在心里激起了什么样的波澜，才分离了多久竟然恍若隔世。他的决意抵不过越来越冰冷的心情，把占据了大半辈子的人剥离生命那他还剩下什么。属于自来也这个人的，只属于自来也这个人的，上半辈子没有下半辈子也应该有一个吧？

　　自来也虽然借酒壮胆但是神智很清醒，不过大蛇丸一直都以为自来也是喝多了走错
　　了一时迷糊了。要真的说起来，自来也很有些无奈，他只是认命了而已，反正这么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那接下来就忍耐下去吧，同伴朋友或是情人什么的，他已经受够了一个人冷冰冰的日子。

　　——啊，我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自来也很有些紧张，是谁被大蛇丸那么盯着都得紧张，大蛇丸的表情似乎不是高兴而是郁卒，自来也纳闷的想着他到底在不满什么东西啊，这样想着的时候大蛇丸毫不客气的说，你知道就好。

　　然后就压倒了。

　　不过后来自来也曾经问过大蛇丸一句：“大蛇丸你能不能不再做那些禁术实验了？”大蛇丸考虑到好不容易吃掉了这个笨蛋很是委婉的说：“那你能不能放弃那些取材和写工口小说？”

　　“如果我说可以呢？”自来也都这么说了，大蛇丸当然毫不犹豫的接下去：“那我当然也可以，自来也。”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算了，没有工口小说没有偷窥没有好色仙人这种猥琐称呼的还叫自来也么？不阴险不变态不做禁术实验的还叫大蛇丸么?虽然自来也在多年之后的现在颇为后悔，不过在看到附近河边远远走来的几个美貌少女之后这种后悔就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辈子胆敢勾搭大蛇丸的也许只有自来也一个人了，但是反过来说能够容忍自来也的难道除了蛇叔还有其他人吗？

　　所以郁闷归郁闷，活还是照样要做的，蛇叔一向是敬业的好同志，忽然间各地赌坊的人都拿着纲手的欠条向着短册街围追堵截而来，纲手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着三代无所不用其及老奸巨猾的手段，一边天天变身成路人甲乙丙丁。

　　但是这一招居然没多大用处，自来也惊讶的发现当年在他取材时追踪过他的几个感知系忍者也在里面，不由得默默擦汗，纲手你保重吧，那可是音忍村最好的感知系忍者！大蛇丸做到这种地步，反抗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好色仙人，螺旋丸我终于学会了！”

　　自来也苦口婆心劝着纲手的时候，鸣人不知道从哪里灰头土脸的冒出来，兴奋的直嚷嚷，纲手忽然觉得这就是天意，绳树要是活着的话也该跟这个孩子一样吧！

　　摩拳擦掌准备回去找三代算账的纲手和一直冒着冷汗的自来也像从前一样找了家店喝酒，一杯倒的鸣人被静音早早带走了，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彼此间有无数话题可以聊一聊说一说，但是说到最后，终究无言以对，纲手微微一笑，还是当年美貌骄傲模样，眉宇间平添沧桑。

　　“我们都过得不错，”她淡淡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也许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告别，夜深人静也不愿散去，直到有人静静坐在自来也身边，纲手不满的想着是你搞的鬼吧大蛇丸，对方笑容冷漠疏离也并没有半点遮掩的样子。

　　直到临走前，他才淡淡说：“保重，纲手。”

　　自来也喝得大醉，作为忍者有着时时刻刻警惕的本能，唯有太熟悉不过的存在才能让全部防御系统失效。大蛇丸索性让药师兜来了一针狠的，然后拎着哇哇乱叫的鸣人回音忍村。

　　“难道你不想见佐助君么？”药师兜看着鸣人恨不得咬他两口的活泼样，摇着头叹气，一个个都这样子真的可以吗？算了，反正也是去祸害那个宇智波佐助的，想到这里药师兜忽然觉得还是让鸣人更活泼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