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糖果和香烟》果灯阿珀

13、第 13 章

　　地下道幽深，手贴在冰凉墙面上，只叫人心里发麻。我穿着靴子，帽子上的手电照亮了涟漪。

　　在海平面上升后一度被废除的地下设备，于系统的夹击下，重新被部分人擅自启用，自然是藏匿之处。

　　毕竟先前承了花城的情，我答应来到这里，替她来办一件事情。她说会有接我的人，迄今还没看到。

　　如今大多帮派都藏在废弃区里，与城市连同的方式便是下水道。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堵住的洞穴。

　　走了好一会儿，荧荧灯光闪烁，我关上手电，一张苍白的脸在光照下若骷髅，这人坐在靠边的木船上，裹在防寒的都碰下，用他那鱼眼般凸出的眼睛打量着我。

　　我拿出通行证，他看了又看，用手里的烟斗敲了两下灯。船后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走上台阶，终于踩到了没有水的高地。

　　人们走在街头时，会低头看着地面，但他们会想到，在这花花绿绿的混凝土下，是何种情景吗？下水系统永远是现在社会最伟大的发明，毕竟我们没了通讯机可以活下去，没了下水道却是万万不能的。

　　上方城市光鲜亮丽，下方也别有一番风味。第一次踏进此处的我，竟忍不住想起了故乡。

　　那件事过去了一个月，我的精神状态也逐渐恢复。办公室里的大家来看望我，我却没法说实话，幸好已习惯将想法留在自己脑袋里，捂住嘴巴并不是一件难事。

　　“看看这个吧。”在点燃了整片地下的吊灯光芒中，商贩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推给我。

　　我朝他们摇了摇头，循着人们避免的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蔬菜供应商的地盘，他本人就坐在这扇木门后的房间里，掌握着花城想要的情报。

　　多少年的非法渡海，都有他的参与。我被卷入的事件，也有他的手笔。

　　花城小姐当然是想和他打交道，无奈没法掌控，又因酒吧的暴露，蔬菜贩卖商座位大股东的龙森饭店也摇摇欲坠。

　　因此这次来，是探一次他的口风。

　　花城了解到我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名人。酒吧的事后，背景在西比拉的暗面暴露，也就更为闻名，所以才让我来。

　　“说到底最后都要一锅端，干嘛让我冒这种险…...”

　　开始抱怨工作是很大的进步，这是前些天我学到的话。

　　离重重封锁的木门还有距离，我就看到了膀大腰圆的两个保镖，同门神一样左右站着。

　　不过我有通行证，于是上前出示。

　　第三人若影子般出现，敲了敲门，说：“今天可真热闹哩。”

　　不待他开口，屋内就传来“哐当”一声，门却锁住了，保镖一脚踹开门，要叫人高喊“反对暴力”的大力。

　　推开门后，我在几人腰间的缝隙里，窥见了熟悉的面孔，和倒在他脚边，被领带帮助手腕，正瑟瑟发抖的人。

　　肥硕的体型，哪里像是卖蔬菜的啦。

　　“哟，”这总是意外出现的男人朝门口扬起了手，“是个惊喜。”

　　他是对其他人这么说，也是对我这么说。

　　在没有日光的地方卷入混战，完全不是一件好差事。我在心里痛快地大骂花城，一边跳上了隧道里的电动船。

　　“她没告诉我是你。”

　　“我来早了，想想干脆先动手。”狡啮慎也回头迎击，还抽空抬起手掌，让我的身体再往下压，以防被击中。

　　船尾扬起的水花好似喷出的香槟，我在风中朝他喊道：“你好没礼貌！”

　　“什么！”他像是真不知道，又像是故意这么说。

　　“宜野座先都带Dime来看我了，三次！”我原来这样记仇。

　　“他要遛狗，是顺路。”他靠近我，压低了声音。

　　我们很快摆脱了威胁，狡啮慎也放松下来。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

　　他侧头看向我，笑了笑，好似是在笑我的孩子气，但又带着一丝没办法的笑。

　　电动船已离开地下系统，到了公园里，湖上坐着鸭子船的情侣们都被吓了一跳。绿意倒映在湖水中，阳光快活，我的心情也同样畅快。

　　“之前那家火锅店，出了双人套餐，”他从怀里拿出糖果，放进嘴里，说，“下次一起去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