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诉说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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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心心念念牵挂的人，就在眼前，宋佳音倒怂了起来，径直朝城外跑去。
卓文远见这趋势，遂弃马追了过去。
“佳音，你怎么见我就跑啊？”卓文远拉住宋佳音的手臂，问道。
“别碰我。”宋佳音甩开卓文远的手，生气地道。
卓文远“嘶”地一声，才发现手指处有剑伤。
盯着那里时，有一双手托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伤。”
卓文远瞧宋佳音很是担心，安慰道：“佳音，这点伤不算什么，比不上你跋山涉水来见我。”
宋佳音抬眸，对上这双深情的眼睛，旧事重提：“瞎说，你若看重我，怎会千里寄一张白纸，又怎会答应单枪匹马与折鹰搏斗？”
原来她千里奔袭，只是因为担心，卓文远连忙哄道：“佳音，当时我迟迟未下笔，是觉得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及见你一面，而与折鹰单打独斗，也是为了速战速决好早日迎接你。”
好吧，看你表现不错，就原谅你了，宋佳音喃喃道：“还说不用甜言蜜语，这会怎么空气都是甜的？”
“因为有你。”卓文远俯身在宋佳音耳旁说道。
这一番撩拨，宋佳音小脸有些微红：“那个，你还有伤，我们先回城。”
“你若说，在期待什么，我会满足你的。”卓文远就是喜欢在宋佳音害羞的时候逗她。
“别闹了，我去见见落天。”宋佳音说完便往前走。
后面传来卓文远慵懒的声音：“佳音，等等我。”
于是停住步伐，宋佳音往后伸出了一只右手，不敢看他风流的眼神。
“我喜欢站在离你心跳更近的地方。”卓文远牵起宋佳音的左手，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咸咸的海风中流转。
宋佳音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故作未听到的模样，想去一探驻地情况。
之前也听景木说过锦证之事，看到驻地门口井然有序，偷偷瞄了卓文远一眼，估计也只有他能照葫芦画瓢。
可是就是这不露声色的举动，惹得卓文远志得意满：“是不是觉得我还挺不错的？”
“心有百姓，才可御今，强足以抗敌，是该归入不错。”瞧着卓文远听此言满意一笑，又补充道：“比司业还是差了一点点。”
“你好好看看，哪里差了？”卓文远凑到宋佳音眼前。
被这样压迫式的一问，宋佳音仔细端看起来，自然眉略有峰，面目轮廓菱角分明，一袭黑色窄腰窄袖战服，比平时多了与生俱来的阳刚气质，竟比往日风流少年更勾人心魄。
宋落天正要来寻两人，谁知一出门，就见两人看得痴傻，也不知到底是谁看谁，咳嗽一声道：“庆功宴，就等你们了。”
两人才想起在驻地，渐渐拉开距离，随着宋落天入席的途中，回味起刚才的画面，不约而同笑了笑。
这般并肩走着似乎就很美好，可就在这美好刹那，唤醒了云舒昨日深埋的记忆。
见他们快要入座，云舒抢先说道：“卓将军，能割爱让宋小姐随我座吗？”
卓文远好似没听到一般，左右而问其它：“云小将军可知，我的位置在哪？”
“在我哥的右边。”云舒指了指云戎旁边，回道。
卓文远侧头，那看不清神色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声音柔和：“佳音，你愿意坐我右边吗？”
就在云舒问的那刻，宋佳音便觉得来了一个情敌，但众目睽睽下，不能太过明显反击，欣慰的是卓文远同自己站在一旁，遂抬眸问他：“我合适吗？”
“自然。”卓文远答得干脆。
“卓将军，你还未回我的话。”这一出深情款款，云舒忍不住再提醒道。
“云小将军，佳音的决定就是我的回答，还望成全。”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卓文远看了她一眼回道。
云戎一把打破这凝滞的气氛：“小妹玩笑一句，宋小姐是客人，自当主随客便。”
随及拉了下云舒，云舒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宋佳音：“宋小姐，刚才是我冒昧了，喝完这杯酒，一切随风。”
倒是个爽快的女子，宋佳音接过酒杯，不免要再强调一下：“云小将军，借此机会，感谢连日来你对文远的照顾。”
这一句话在外人眼中就是，云舒，如今我来了，照顾文远的事情就不用劳烦你了。
云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饮尽这看不出来的嘲讽。
这些落入宋佳音的眼中，竟有些怜惜，等辛辣感如喉，才遮掩过去。
随着云戎一句：“此战，卓将军功不可没，众将士随我敬他。”
觥筹交错间，刚才的不快似乎从未发生过。
席间与云舒一对视，心里嘲笑道，这不就是当年追晏云之的我吗？
与敬酒的将士应酬一番后，卓文远发现宋佳音在位置上发呆，竟然有些不习惯。
将来不及用的药瓶放在宋佳音手上：“不是说要照顾我吗？这会怎么忘了我还有伤？”
“文远，今生遇君，何其幸哉。”感受过那种求而不得，再来体会这无微不至的宠爱，宋佳音一时感概。
她呀，平日总喜欢将未婚夫、未婚妻的词放在口头，却是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情话，此时此刻，卓文远还想多听一句：“佳音，这些时日，你可想我？”
众人面前，他倒是一点都不忌讳，可要说想字，宋佳音还是说不出：“我帮你上药。”
宋佳音握住卓文远的手指，慢慢将药膏往伤口晕开，时不时问：“我是第一次擦药，若是弄疼你，就说一声。”
“好。”记忆中的他将关心都给了桑祁，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伤。
丝帕遮住伤口那刻，宋佳音绕了一圈打了个结，又问：“松紧合适吗？”
“尚可。”卓文远盯着她回道。
上药完成之后，宋佳音发现卓文远刚才的回答原来都是漫不经心的：“你盯着我干嘛？”
“看不够。”卓文远顺手覆上宋佳音的手。
这是宋落天第二次看到，端着酒杯站在远处，竟然不舍得去拂散。
可还是阻止不住阎琰：“卓兄，今日你让我大开眼界，敬你一杯，往后我阎琰心甘情愿当你小弟。”
宋佳音一把挡住卓文远要接酒杯的手：“阎小弟，他还有伤，心意我们收到了。”
你们倒是情深意重的，这不成心让人羡慕嘛，阎琰回道：“酒未喝，那可不算。”
稍停正准备继续说“你喝也行”时，宋佳音接过酒杯放在宋落天手上：“落天，你帮姐把这杯酒喝了。”
随后拍了拍宋落天的肩膀，不顾阎琰那张牙舞爪般表示不算的动作，牵起卓文远往外走去，生怕还有人要敬他酒。
这一天过得还真是惊心动魄，卓文远与宋佳音漫步在星空下，提议道：“想不想去看海上月亮？”
还未等宋佳音回应，便牵起她往有船的地方跑去。
临近沙滩的尽头，宋佳音松开卓文远的手，跑向星星点点，仔细一看是“双飞燕”小船上的小油灯，载起这星梦般的海面。
回头看向渡口，卓文远给了老叟几枚铜钱，想租用一条小船，老叟却因知晓他的英勇事迹，执意不收。
“老爷爷，我也要坐此船，你若不收，我不就是坐霸王船了。”宋佳音走近帮忙劝道。
“您虽无功无禄，但您是卓将军的夫人，我们也自当敬重您。”老叟还是要遵从原意。
“老爷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早已认定的事情，被人唤出来，宋佳音还是有些害羞。
“您说了不算，这事要问卓将军。”老叟转眼看向卓文远，继续问：“卓将军，她是不是你的夫人，若不是，老叟自当要收船费。”
“她是，多谢老爷爷美意了。”卓文远牵起宋佳音的手，坚定地回道。
老叟笑了起来：“今日乞巧节，老叟的夫人还在家中等，劳烦卓将军用完之后，帮我停在原处。”
卓文远应到后，便扶着宋佳音上了船，他坐在船尾，握住左右两支浆：“今日我就屈尊为宋大小姐当一回船夫，已准备妥当。”卓文远看向灯光下的宋佳音，继续问：“卓夫人，可以出发了吗？”
以往只坐过河中的船，已经迫不及待想感受下泛舟海面的感觉，高兴地喊道：“出发。”
待船离开岸边，深处月光闪闪的海面，宋佳音才想起那声称呼，确认下：“你刚才唤我什么。”
“卓夫人呀。”卓文远露出大白牙笑道，又连续唤了三声。
“卓文远，往后你不许再叫我卓夫人？”毕竟还未成婚，宋佳音这会却介意了起来，朝着大海唤道。
卓文远也用同样大的声音：“宋佳音，你永远是我卓文远的卓大娘子。”说完之后偏头看向宋佳音：“佳音，你逃不掉了。”
古人都言月光清冷，却被卓文远不动声色地带上了阳光的味道，宋佳音没有回答，心里却道我也从未想过要逃。
海风缓缓吹拂，吹动了宋佳音的心思，唤了一声：“文远。”
伴着海水浮动的声音，卓文远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好听，很轻很轻地回了一句“我在。”
“现在风向朝岸，把帆拉起来吧，恰好可以顺风而回。”宋佳音还是说不出那句你坐过来吧，那边冷。
可卓文远似乎是听到了宋佳音的心声，拉起帆，便同她坐在一起，双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怕冷，但怕你冷。”
这一句话，有一种魔力牵引着，宋佳音凑近想尝尝其中味道。
想起记忆中的亏欠，卓文远用左手挡住那菱口温软：“佳音，我想把它留在大婚那夜。”
感动之余，宋佳音起了小心思：“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想你，你凑过来，就告诉你。”
还不知道你，卓文远假意凑过去，还未等宋佳音动嘴，揽她躺了下来，望着星空：“我看到了纪岁珠，知道你一直很想我。”
此时，宋佳音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懂你的人，自然比星河都浪漫。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诉说相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