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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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
“卡尔瓦多斯，最近风头很盛的那位，你知道吗？”贝尔摩德有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拖着长音，像是在思索什么。
卡尔瓦多斯就站在沙发后半步，不敢再向前，心里对女神的问话受宠若惊，面上则反映极快的答道：“是那个新人？好像最近下级成员都很关注。”
其实就连有代号的成员也是，这话他没说出口，也不好说，有些事情只有核心层的大佬才有资格知道，哪怕是真心追随贝尔摩德，他也不敢随便议论那位沾边的人或事。
贝尔摩德侧头打量了他一眼，几乎没怎么掩饰轻笑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传闻中，他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新人的训练和考核，展现了很高的天赋，后与琴酒搭档的几次，也都完美的执行了任务，直到前几个月琴酒被调到日本分部……”
卡尔瓦多斯卡壳了片刻，贝尔摩德接着他的话道：“直到琴酒被召回，那个新人后续的两任搭档接连死亡。”她眯了眯眼：“如今，这位可怜的、没有搭档的小新人也被调回了日本。”
卡尔瓦多斯窥探着贝尔摩德的脸色，对这样一位女士，他无疑是迷恋的，但他恭敬的保持距离，不敢越雷池半步，却不仅仅是因为迷恋，更是因为这个女人本身的危险与深不可测，千面魔女，情报组无形的领头人，Boss最宠爱的女人的名头，凡是试探过的都付出了代价。
贝尔摩德：“他的前两任搭档都是自杀，组织也派人去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疑点。”
卡尔瓦多斯附和道：“嗯，下面的人的关注也大多源自于此，甚至还有打听到代号成员头上的。”毕竟，谁也不想做下一个被自杀的倒霉儿。
自杀？鬼才信！要说是意外，或者执行任务中死亡都好，可偏偏是自杀，这些个混迹于黑色地带的人，哪一个不把自己的小命看的牢牢的。一年不到，三个搭档死了俩，剩下的那个，嘶……还是算了吧，谁敢和琴酒比命硬。
况且，活着的是大佬，死了的两个都没代号，说不定那个变态新人有什么奇怪的挑人机制呢？从听说那个煞星要从欧洲调回，东京区觉得自己命不够硬的仨瓜俩枣纷纷不再冒头，生怕被抓了壮丁，以全了新人这入职一年干掉三位同事的业绩，剩下还在日本搅风搅雨的要么是头铁，要么是大佬。
下面人都在打听，这得声名远扬到什么地步啊，贝尔摩德又想起Boss给的像是戴了八百层滤镜的新人资料，嘴角抽搐了一下。
剩下的那一部分，其实卡尔瓦多斯不说，她也心知肚明。
一个没有代号的小新人，下面人关注关注也就罢了，何至于那些有代号的成员也盯着呢，就因为他和琴酒搭档过么？
——不是的，代号成员会关注他的唯一可能的目的，只是Boss，也只可能是Boss。这新人就像一个天降关系户，甫一出世，便收获了Boss全方位的关注，从进入训练营再到出任务，每一步都由Boss亲自指定，这待遇，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肯定是Boss亲手培植的下一个亲信，毕竟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组织成员还是贝尔摩德。
她今天接到的任务，说是监视考察新人的任务完成情况，并酌情考量是否予以代号，但实际上，这封邮件下面紧跟着就是新人的代号，酒名都拟好了，摆明只是让她走个过场，见见新人。
毕竟，珀诺是苦艾酒延伸出的一种，Boss起的酒名一向有他的考量，又特地发这样的任务给她，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估计以后她少不得和这位新出炉的珀诺接触。
贝尔摩德原本也没什么抵触，只是习惯性的提前查了一下新人的情报，不查还好，一查她心里古怪更甚。她放下那些情报，再读一遍Boss的邮件，总感觉句句官方的话语下，字字都透着“这个麻烦就交给你了”的不妙预感，尤其是最后一句，像是开脱，又带了点茶味的“他还是个孩子”更是为贝尔摩德敲响了警钟，脑海里不由得升起这样的念头——怎么？Boss终于怜爱了下级成员一回，专门派了一个有代号的成员供他霍霍吗？
但要说区区一个新人让贝尔摩德如临大敌也不至于，她向来魅力征服一切，除了琴酒那种任务至上主义者，其他成员很少有跟她合不来的，只是心里愈发好奇，对接下来的行程开始感到期待。
傍晚，贝尔摩德放生了卡尔瓦多斯，头盔掩饰住若有所思的眼眸，骑着哈雷一路向任务地点驶去，踩着夕阳的尾巴，赶到目的地。
考核，当然不是要面对面的接触。贝尔摩德从琴酒那里提前获取了新人的狙｜击地点，直接刷卡进到酒店高层，一个既能观察到任务目标，又能观察到新人表现的地点。
此时，宴会才刚刚开始，衣香鬓影的女士们裙摆在舞池中荡漾，角落里，一位身形微胖的男人，与女伴行了一个单方面热情的贴面礼，然后顶着全方位包裹的发蜡，走上二楼高台致辞。
男人敲了敲麦克风，向宾客们露出一个微笑，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鲜红的血洞就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整个会场寂静了两秒，伴随着玻璃碎裂声，躯体倒地的沉闷声响格外清晰，传入衣冠楚楚的宾客们的耳朵里，随后，后知后觉的尖叫声陡然炸开。
远处的高楼上，千岛凛也吹了个口哨，敲了两下耳麦，示意任务完成，直到收到确认目标死亡的通知，才将狙｜击枪拆分收起，装进贝斯包里。
他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下楼，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灵活的敲打，没有代号，却能与Boss直接联系，他也算是独一份了。
【任务完成。】
——【做的不错。】
又是这种像夸狗一样的语气，千岛凛也顿了顿，神情不变，继续发邮件。
【不喜欢狙｜击任务，都看不清人，直接就打死了。】
像是有点抱怨似的语气，对面却是秒回。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任务？】
这话听着简直可以说是纵容了。
【不要死人的，死人没意思，或者有搭档陪我也行，自己一个人好孤单啊。】
明明千岛凛也天天把不喜欢死人挂在嘴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是不想杀人，连Boss也只觉得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不过这次对面沉默的久了些。
——【你已经换了３个搭档了。】
千岛凛也迅速回复。
【我只是喜欢和他们谈心。】
……谈什么，把人谈死吗？
对面的Boss像是也被他无语到了，再没回复。
千岛凛也并不在意，收起手机，目光在楼底巡游一圈，钻进保时捷。
伏特加就看着千岛凛也毫不客气上了后排，一屁股坐到他大哥身边，然后嘴里一刻不停的开始哔哔。
当然不是对琴酒输出，显然某人长期的毫无反应还是会伤害一个话痨脆弱的心灵，不过也不能算是对伏特加说的，因为据伏特加长久观察，那家伙只是想说话而已，并不在意对象。
“哇，你知道吗，那位女士，在宴会里，身着鱼尾长裙，高贵而又冷艳，光是眼刀子就击退了好几个起了色心的男人，她那双墨绿色的双眼，简直凌厉到摄人心魂，我的心被击中了，对她一见钟情……”
千岛凛也显然沉醉的手舞足蹈，光是手臂就无数次与琴酒的礼帽擦肩而过。
从后视镜偷看的伏特加直冒冷汗，有关那位女士的话更是连听都没听进去——这又是伏特加长久观察出的另一个结论了，那就是千岛凛也的话不要信，最好连听都不要听。
尤其是他在讲故事的时候，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百分百纯扯淡，听着像那么一回事的是好好扯的，听着不对劲的就是瞎扯的，毕竟这么远的狙｜击距离，他能看到个鬼哦。
当千岛第一次说起今天任务里被某个女孩击中了的故事，伏特加还担心年轻人恋爱会不会影响任务，脑洞甚至一路延伸到了拿他的恋人威胁他做事，黑衣组织成员与普通人的虐恋，要么那个女人就得就像莱伊一样，被吸纳成组织的一员……
直到伏特加过了两天听到了一个全新的，除了女主人公改变，其他情节都似曾相识的“一见钟情”的故事，他才意识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了的自己才是个憨憨。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好久没见，无处释放内心的热情，千岛那家伙今天话尤其多，大哥的心情又不知怎么不太好，伏特加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起什么冲突啊。
然而，就在伏特加诚心祈愿的那一刻，琴酒终于忍无可忍，将一把漂亮的伯|莱塔怼到身边人的鼻尖上。
这招效果十分拔群，车内一刻不停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千岛凛也与黑洞洞的枪口大眼瞪小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嗨，琴哥，你打招呼的方式真热情，我也很想你……”
琴酒毫不犹豫打断他：“闭嘴。”
“……”千岛凛也逼迫自己沉默了五秒，还是没忍住：“你的枪好漂亮，线条流畅，保养的又好，我对它一见钟情……”
琴酒忍了又忍，无须再忍，厉声重复：“闭——”
千岛凛也隔空亲吻了一下面前的伯|莱塔。
“……”车内的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未说出口的第二个字淹没在沉默的空气中。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片刻，琴酒终于有了动作，没有移开枪口，而是整个身体都后挪了半步。
千岛凛也：……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但很识时务的，千岛凛也没再开口，只是用无辜的大眼睛注视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伏特加：*&%￥#@\\、……！！！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恶脸，但作为跟随大哥多年的小弟，伏特加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大哥脸上如此“脆弱”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的老婆被人非礼了一样，有一种很明显的灵魂都在震颤的感觉。
几分钟后，光天化日之下，路边的绿化带旁，一个什么东西从打开的车门处飞出，头朝下栽到了灌木丛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