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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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七月底，假期将近，但在那之前还有期末考。
课堂上老师已经开始复习重点以备大家考试，而同学们不管是学习成绩好的或者不好的，都要比平日里更加认真努力一些，毕竟要是期末不及格的话，那还得从美好的假期中抽调时间来回学校补考，真要是这样可就一点不愉快了。
赤染飞鸟作为标准学霸应对期末考一点压力没有，倒是今牛若狭，这位就在不久前的月考还全科挂的「白豹」大人此时倒是有点焦虑起来。虽说近几天来是有亲亲女友帮他补课，但落下的知识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补不起来，总之最后的复习阶段里他也就只能干脆的借着女友的笔记来背诵重点。
反正只要能把重点知识记住的话，高低混个及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讲台上说得口干的老师喝了口自己的泡的茶让嗓子歇息片刻，专注记重点的同学们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有的人握了握自己捏笔捏得有些僵硬的手、有的人又凑到旁边同学那里想借笔记来看看自己方才没写到的地方，而压根听天书看了半节课多的今牛若狭此时也将手里握着就没用过的笔放下，然后转头去看身旁的赤染飞鸟。
快到七月末的太阳已经变得燥热起来，今日阳光穿透教学楼外长势正好的八重樱茂盛的枝叶落进教室，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而变动着形状。少女漆黑的卷发上落着的碎光就像是夜里坠落的流星在这白日里也晕开浅浅的光来，而她侧颜安静，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将眼前的流光压碎成一片。
今牛若狭不由扬起唇角，但下一刻却又正好撞进那一片荡漾着初夏季节波光潋滟的眼瞳中。且此刻正正好，窗外八重樱摇曳的枝叶映入少女眼帘，像是在柑橘色的眼底搅动开一湖春日的碧波，翠色连连荡开圈圈不灭的柔柔眼波。
“怎么了？”
压低着声音的询问带着点疑惑，今牛若狭瞧见赤染飞鸟不自觉的歪了歪头，那耳后长得很快、已经又有了那么一小截的黑色卷发也轻轻的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没什么。”同样压低着声音回应，今牛若狭盯着赤染飞鸟的眼睛里又悄然的化开更多的柔色。他向来懒懒散散的模样依旧，但如今那双曾经看人时没有太多情绪的眼瞳里却又已经从严冬的季节转为春日，厚雪覆盖下名为「喜欢和爱」的种子冒出的嫩芽都将积雪融化干净：“只是想看看你。”
只听人说过情话、初次恋爱的今牛若狭倒也无师自通的能够将一些情侣间的粘腻话信口拈来，而若是别的女孩子听男友说了这种话或许会羞红了耳尖，但赤染飞鸟脑筋比较直，听后没有脸红、只是眨了眨眼，然后干脆的就把自己的课桌轻轻的往男友的方向移了移。
单人课桌不是很重，赤染飞鸟又移动的很平缓，所以除了跟她同排的同学发觉了她的动作后，其余人倒也不知道，不过就算发觉了也没什么，反正她压根不会在意。而在把椅子也移过来、让自己与今牛若狭的距离缩短了很多后，她抬眼看着他：“那我坐近点，你慢慢看。”
其实老实说一般人在遇到这样上课时间男友摸鱼的事件时应该都会让男友好好听讲才对，但赤染飞鸟知道以今牛若狭现在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量根本就跟不上老师的复习，所以他上课多半就只能发呆走神什么的，所以让他好好听讲也没什么用。
今牛若狭倒是没料到赤染飞鸟的举动，等回过神来时就见坐的很近的少女正微微仰头看他。那双漂亮眼睛一如既往亮晶晶的像是宝石一般，白皙的皮肤上脸颊两侧的小小雀斑看起来都显得俏皮可爱，而此刻望着那颜色稍淡的嘴唇，他又回想起那天吻她的时候。
两人温热的嘴唇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明明该是恒定的体温都像是发热一般迅速升高，都是初次恋爱的两人对于接吻这样充斥着不一样意味的事情也都是第一次，所以生疏难免，而且这个由他主动的吻并不带着任何色.欲，他仅仅不过是觉得在那个时候，他应该要吻她而已。
但虽然只是个一触即碰的吻，却又让他如今都念念不忘。
或许是因为接吻对象是她、是心中所想的人的缘故吧。
收回思绪，今牛若狭又看向赤染飞鸟。此刻老师已经又开始继续讲解重点，少女目光复又落到书和笔记上，那般认真的模样，倒是让人心里更加的欢喜。
只觉得自从交往后每一天似乎都是让人那么的轻松愉快，甚至就连以前最讨厌的学习和补课都变得有些让人期待。今牛若狭伸手将女友的左手拉过来捏在手里，与他不同、小一点也更加柔软的手被他握紧，他就这样一手拉着赤染飞鸟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然后目光认真又温和的看着她。
时光此刻轻缓走过，却又悄然无声。
今牛若狭眯眼望着赤染飞鸟，只觉得从窗户吹进来的初夏时节的风是不是都在赶来的途中去偷吃了□□熊藏起来的蜂蜜，不然他这心里，又怎么会觉得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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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今牛若狭跟赤染飞鸟一起在教室里吃的便当。
便当当然是赤染飞鸟做的，可以说是「爱心便当」，而且两人用的便当盒都是才新买没几天的情侣款。
还留在教室内的同学也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关系很好的凑在一起边吃午餐边聊天。今牛若狭跟赤染飞鸟的座位正好在后面角落点的地方，倒是不会被其他人的交谈声影响到。
两份便当盒此时都打开排放在课桌上，今牛若狭背对着窗户靠在椅子上，而赤染飞鸟就将椅子拉近些来，脑袋和肩颈部分搁在他腿上，腰腹和臀部的位置就用自己的椅子垫着些。此刻她手里举着餐盒里的叉子，一口将肉丸子咬紧嘴里，再把叉子递给今牛若狭让他帮忙串菜的同时口齿含糊不清的道：“提问，丰臣秀吉的生卒年？”
今牛若狭将自己那份便当里的玉子烧叉起来递给赤染飞鸟，又回答着她的问题：“旧历天文6年2月6日至庆长3年8月18日。”
“回答正确。”
赤染飞鸟嘴里包着玉子烧手里拿着叉子还抽空来给今牛若狭拍了拍手，结果好悬没把手里的叉子甩出去，但是叉子没飞剩下半个玉子倒是烧飞了。
也就是今牛若狭眼疾手快接住了，这才避免了浪费食物。但被手碰过的玉子烧他也没打算再给赤染飞鸟，于是干脆自己吃了，不过刚吃一两口，躺着的赤染飞鸟就猛的一下蹭起来，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剩下一点的玉子烧全给啃进嘴里了。
“……”
今牛若狭：怎么跟饿死鬼一样？
望着手里沾着的一点口水，又看了看跟个仓鼠一样正嘴里包着东西睁大着眼睛很无辜的样子望着他的赤染飞鸟，今牛若狭最后只是默默的把手上的口水擦掉，然后开启对女友的手动投喂模式。
秋葵，喂；红香肠，喂；切成樱花形状的水煮胡萝卜，喂；照烧鸡肉，喂……
反正不管是自己那份便当里的菜还是赤染飞鸟自己那份里的，今牛若狭通通投喂给了她，但他也知道她其实吃不了多少，所以大多只是喂了一小部分，然后剩下的全是他吃了。
吃便当期间，两人也一问一答的复习了一下历史的部分重点，当然都是赤染飞鸟问，今牛若狭答。以及他虽说并没有百分百的正确率，但是好歹也能对个百分之五十左右，而且就这都还是近来补课的成果。
便当吃完了，复习也结束了。吃的饱饱的赤染飞鸟从男友舒服的膝枕上离开，她想去上厕所，顺带再买盒酸奶喝。
虽说赤染飞鸟腿上的伤还没好完，但总归也好了一部分，所以她自己去厕所只要慢慢走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今牛若狭看了眼教室后门晃来晃去的一些女同学，很干脆的就决定陪着一起去。毕竟他跟赤染飞鸟交往的事情虽然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但实际上对他没有死心的女孩子还有一小部分，这些人里的性格会很偏激，虽说他相信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被人欺负，但是他也不会允许她被人欺负。
毕竟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又怎么舍得她受委屈？而且有些事情因为他才会发生，那他必然有责任要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前就杜绝一切可能。
赤染飞鸟倒是不知道今牛若狭心里想什么，只是很干脆的同意他陪着一起，只是到了厕所门前，她松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跟他道：“接下来阿若你就不能进了。”
这个提醒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就是让今牛若狭有点无语。
毕竟这话说的，他好像是个不知道男女有别会随意进出女厕所的变态一样。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知道。
结束厕所之行去买酸奶时，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下楼赤染飞鸟是被扶着的但是上楼就是被背着的。嘴里咬着吸管，趴在男友背上的她又说起放学后要去逛超市买东西，今牛若狭自然都顺着她说好，就这样两人小声交谈着从走廊里穿过。
周围同学大多已经熟悉两人这样，但每每看到时都还会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今牛若狭是谁？赤染飞鸟又是谁？
这两人能够走到一起就真挺玄幻的，但是大家在惊叹之余又总会想，原来少女漫画里都是真的。优等生和吊车尾、不良少年和学习成绩好的乖乖女、而帅气又超有人气的男主角也总是会喜欢上不是那么漂亮的女孩……而恰巧这三种类型的恋爱剧本都可以套用在两人身上。
不如说，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套路。
虽说这现实中的女主角好像也并不是特别的乖巧，但就是…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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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今牛若狭直接载着赤染飞鸟到了超市。
两人一起采购点晚饭的食材。
平地移动也会受限，赤染飞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因为走得慢会稍许耗费点时间。可今牛若狭就怕她还没好完的腿受到二次伤害，但超市货架之间空间也不是太够，而且要逛来逛去的他也不好背着她，最后还是他看到员工卸货，干脆去找人家借了推车来。
说起来一般女孩子怎么的也不好意思在超市这种人多的地方坐在推车上被男友推着走吧？但赤染飞鸟完全不虚，坐的稳稳当当不说，还一脸淡定的指挥着今牛若狭该往哪边走，要去买什么。
而一路走来，又惹得好多小孩子羡慕不已。
买了够量的菜和少许零食，两人又立刻回家。
「砂石」行驶在路上惹得各车辆纷纷退避，毕竟不良当道，还真没几个普通人想给自己惹麻烦的。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家，从进入居民区开始就放缓速度的今牛若狭操作着准备停车，但目光瞥见家门口那辆价值不菲的车，他眉眼间原本的欢喜之色就全部褪去了。
但虽说脸上神色冷了下来，可面对赤染飞鸟时他仍旧是那般柔和的表情。帮着把人从车上抱下来，又将装菜的口袋拎着，今牛若狭扶着人就准备进屋，但此时那辆轿车车门打开，车内坐着一名贵妇人，她用染着红指甲的手将脸上墨镜取下，目光扫过姿势亲密的两人，语气有些冷的开口：“若狭，你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里的不快太过明显，更何况女人又这么亲密的称呼今牛若狭，赤染飞鸟看了眼少年不好的脸色，觉察到两人之间恐怕有些问题，她轻声道：“阿若？”
略带着疑惑的音调，今牛若狭知道赤染飞鸟是有点询问的意味在，只是没有直截了当的问便也是在暗示他可说了不说。但其实他也没想着隐瞒什么，只是现在场合不适宜细说：“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她。”
“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可是把你生下来的母亲！”
赤染飞鸟还没说话，女人便已经不高兴的嚷嚷着，而她这样的做派倒是让她身上那点子贵气全都消失。此时她也从车上下来，踩着细高跟就走到两人身前，抬手就抓住今牛若狭的手：“这个女的怎么回事？她跟你一起住的？你年纪还小，怎么能让这种不怀好意的…”
“松手。”
压根不愿意跟女人多说一句话，今牛若狭冷冰冰的道。但他这样的态度倒是更让女人觉得受到了忤逆，她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立刻就加重起来。
“你今天得好好给我说清楚，不然……”
“不然你要做什么？”这次开口的不是今牛若狭，而是赤染飞鸟。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女人，手上也干脆的把女人抓着今牛若狭的那只手给甩开。
说话被打断，而且又被甩开了手，女人相当的不高兴，她狠狠瞪了赤染飞鸟一眼，但也没想着跟她多说，只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是我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你以什么身份来插嘴？不知廉耻的小丫头片子就给我滚远点。”
“该滚远点的是你！”
今牛若狭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粗俗又傲慢的样子，明明当初要走的人是她，但离开之后在新的家里过的不尽人意就又会想起他，时不时的回来总要摆着「母亲」的架子来对他要求着什么。
她是想要为他好吗？
不是。
不管是好好学习也好，做个乖孩子也好，她只是觉得有个这样的儿子会脸上更有光而已。就像她企图让现在的他「走入正途」，因为觉得有个不良又学习垫底的儿子太丢脸。
但无论她要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可以不用理会，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就算她站在面前也能无视。但唯独现在，她用一些不好的话来说赤染飞鸟，他不能当做耳旁风，也不能无视。
毕竟这份独一无二的珍宝，要他自己来爱惜和守护。
“你问我以什么身份来插嘴？”今牛若狭还在跟女人对峙着，被他护在身后的赤染飞鸟却突然开口。她语调和神色都十分平静，盯着女人的同时便走到前面来：“我叫赤染飞鸟。”
自我介绍在此刻显得有些突兀，女人一挑眉正要说话，赤染飞鸟却继续道：“我现在正在跟阿若交往，所以我是在以他的女朋友的身份跟你说话。而在明年，我们都年满十六岁时，我会立刻跟他去区役所领证结婚，所以现在我也是在以他未来妻子的身份跟你说话。”
平静语调说出的话让今牛若狭和女人都有些怔愣，而赤染飞鸟神情不变，用力的握紧今牛若狭的手，然后举起来给女人看：“我，现在的赤染飞鸟、以后的今牛飞鸟，在这里警告你，离我现在的男朋友、以后的丈夫远一点。”
“以及再给你个忠告。”
“阿若或许不会对你动手，但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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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