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六 另一个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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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天书还给夏洛特之后，一个月过去了。虽然她最近显得有些愁眉不展，但是她最近不常打开日记了。这让小天狼星疯狂地窃喜起来。
也许她还愿意陪他更久一点。
厨房里传来夏洛特——听起来还是充满生机——呃，生气的声音：
“小天狼星！塑料的不能直接放到微波炉里热我说过多少遍了！聚氯乙烯有毒啊！如果是保鲜膜也要撕掉啊……水果也不行，鸡蛋也不行，金属的餐具都不行，你总是忘记把叉子拿出来，以后你一个人别炸了……”
她及时住了口，把下面的内容吞进了肚子。
小天狼星的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一声尖利的啸声。
“下周圣诞夜！我们去戈德里克山谷看哈利吧！”他大声说，出现在厨房门口。
哪怕她没有及时住口，小天狼星也会马上熟练地用其他的话题打断她。
“好啊。”她笑着说。
“大脚板！夏洛特！”
在自动喷发的圣诞礼炮巨响中，詹姆一手拎着一个逗婴儿的摇铃，全身穿得像一只花蝴蝶，叮铃叮铃地从台阶上飓风式的冲过来。他给了小天狼星一个结实的拥抱，然后向夏洛特张开双臂。
“你的魔杖呢，詹姆？”夏洛特皱着眉问他，“我觉得你应该时刻带着它，时刻……”
“时刻保持警惕！”詹姆吹了一个失望的口哨，“你现在和穆迪一样，夏洛特！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居然只关心我的魔杖在哪儿！”
穆迪是这场圣诞宴坚决的反对者，他认为这只是詹姆闲得发慌搞事的由头——显然在这一点上他是对的。而在如今严峻的形势下，连凤凰社内部都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他怎么还有闲心捣鼓这些太平娃娃的玩意！
但对詹姆来说，如果不是为了哈利，他甚至可能根本不会同意躲起来。开玩笑！要他詹姆·波特锁在保险箱里看着他兄弟在前线战斗吗？不可能的！他可以三次从伏地魔手下脱身，那就可以有四次！
最终他们各退一步，詹姆同意将客人的人数限制在四以内，并邀请了他——他显然知道穆迪绝不会来。
“她是对的，詹姆。”小天狼星拿魔杖敲了敲他的朋友，然后拉起夏洛特，“你去拿魔杖，我们去看哈利！”
詹姆张大了嘴看着他的朋友消失在二楼。
“我请来了两个穆迪？”
詹姆预期的四位客人原本是小天狼星、夏洛特、莱姆斯和彼得。但莱姆斯不见了，只来信道歉表示他来不了。
“你干什么去了？”詹姆在群里问他，“神神秘秘的！”
但莱姆斯只推说是邓布利多的任务。
“邓布利多也神神秘秘的。”詹姆对莉莉抱怨，“莱姆斯还没有来抱一抱哈利！难道是因为我没选他做教父？可我已经把二宝预定给他了！”
不论如何，詹姆是不能浪费答应穆迪的人数的。于是他用同样的圣诞礼炮热情地把彼得和潘西也迎进了门。
他马上看到夏洛特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她一直认为波特小屋的地址应该仅限他们几个人知道，潘西属于外人了。但詹姆马上忽略了这种穆迪式的目光——她还警告他连彼得都不能告诉呢！
几个人跟着詹姆上了二楼，四个月大的哈利已经能够对自己的名字做出反应。他手里握着詹姆的摇铃，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就晃动摇铃以示回应。小天狼星意外地收获了最热烈的铃声，让做父亲的大为不满，立刻拥上来试图用其他玩具贿赂他儿子。但小哈利不仅不睬他，还向着小天狼星伸出了手。
“他要你抱他呢！教父！”莉莉笑着把哈利从摇篮里抱给小天狼星。夏洛特凑过去看，哈利被裹在一条水红色的小被里，戴着一顶柔软的小帽子，帽檐镶着一圈白绒。他有两只翡翠一般的绿眼睛，她明白每个见到哈利的人为什么都说他有莉莉的眼睛了。那双眼睛正转来转去，打量他的教父，一边咯咯咯地笑着。
“他真喜欢你，大脚板！”詹姆酸溜溜地说，“我抱他他都没这么开心！”
“那是你捣鼓的万圣节大蝙蝠吓到他了！”莉莉毫不留情地说，给了夏洛特一个奶瓶，“洛蒂，要不要试试喂喂他？”
夏洛特小心地从小天狼星手里接过哈利。他很听话地吮吸着奶瓶。小婴儿柔软的身体盛在她的臂弯里，他那么小，那么软，那么可爱。
如果我也有一个孩子……她鬼使神差地想，并不自觉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发现他也在看着她。夏洛特马上转开目光，但她已经感到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莉莉悄声在她耳边偷笑：“你可以的，我可想当一回仙女教母了！”
詹姆的圣诞宴如他期待的那样成功。他很高兴在流言四起的黑暗时代，他们还能和肝胆相照的朋友围坐在一起吃烤火鸡，在圣诞树下碰响装着热红酒的杯子，庆祝新的一年。詹姆不会怀疑他的朋友，他希望他的朋友们也能和他一样。
“你怎么了？”从波特小屋出来，小天狼星问。
他伸手把夏洛特的手捞到自己的口袋里，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在外面站久了？彼得说了什么？”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彼得在和夏洛特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
“我，我能不能和你聊一聊，我是说，我们……”彼得说。
“那个，夏，我是说，路易斯……”他显得很不安地绞着他的两只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左右晃动着，他紧张地看她：“可是，我想说……你可能觉得叛徒是我，但我没有，真的，我没有背叛过你们，真的……摄神取念也可以，吐真剂也可以，我可以，我可以用我母亲的名字担保……我以前做错过事，我可能没什么本事，你们把我排除在外很正常，但我不是叛徒，我问只是因为，我只是想，也许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他低声说：“像我这样的人，也许也能帮上一点忙……”
夏洛特说不出话来。冬夜的寒气从领口蔓延进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哪怕可以看到剧本，她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改变世界线。有时改变了开头也改变不了结尾，诅咒会操控世界会绕开她的改变，用其他的棋子走出一样的棋路。
五年级的时候小天狼星没有漏消息给斯内普，但通过彼得——通过凯瑟琳，尖叫棚屋事件还是发生了。而现在，她是不是也成为诅咒手里的一枚棋子，正在按照它的意志，制造一个叛徒。
一个人要怎么证明他没有做过的事情？
一个人要怎么面对朋不知从何而起的怀疑？
一个人要怎么度过一个个被有意无意孤立的日夜？
夏洛特抓住身边的栏杆。明明是最想改变未来的那个人，为什么坚定地相信有些人不会改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相信预言了。”小天狼星听到她轻轻地说。
“对！别看天书了，洛蒂！”他马上说，巴不得她明天就扔掉那本死亡笔记，“你已经拯救了很多人的未来——只有不确定的才叫未来！你已经帮很多人找到了真正的未来！”
彼得最终成为了保密人。
邓布利多同意了。要求邓布利多参与决策的夏洛特决定相信邓布利多的意见，除了不可抗力，邓布利多从没看错过人。也许绕开被诅咒左右的穿越者，角色反倒能实现某些改变。
邓布利多已经有了冠冕的消息。只要她和小天狼星拖住这边的食死徒，他们就有胜利的希望。
而用皮皮鬼的脑子也能想到这种富含冒险元素的生活有多吸引小天狼星。他又去闭关修炼了更多更高深的攻击、混淆、逃走大法。夏洛特定做了十几张人皮面具、几十顶假发、各种警报装置，溜进间谍课堂恶补了一个月。
小天狼星头一回用麻瓜的方式变装成另一个人，很稀奇地在镜子前面照了十分钟，确定自己的美貌已经完全被隐藏之后在群里晒出了他的照片，狂妄地宣布他要是被食死徒抓住，他就不姓布莱克！
“得了吧哥哥，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被藏在霍格沃茨的雷古勒斯凉凉地发言——用夏洛特刚接入群的凯瑟琳的账号。
在再三要求邓布利多必须在麦格教授或其他人的陪同下才能去取戒指之后，夏洛特和小天狼星踏上了流亡的旅途。
最重要的是，小天狼星觉得，他们做的改变越多，偏离日记记录就越远。一周过去，夏洛特留在波特小屋的警报器没有响，彼得没有出卖詹姆，这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走出了过去任何一位穿越者都没有走过的路。夏洛特再也不用打开日记了！他可以和她一起享受旅途了！事实上，他们都发现了，对他们两个来说，永恒的旅途才是他们的归宿！
“如果不用在伦敦附近兜圈子——”
夏洛特说，站在剑河边的草坪上，面朝着落下去的夕阳，伸手做了个拍照的动作。
“我一定要去环游世界！绝对要去拍遍全世界！”
草坪上的小天狼星带着他的新吉他混进了旁边一个剑桥学生的小团体，会玩吉他的开始弹奏一些简单的旋律。
他们在剑桥大学边上配合穆迪和普威特兄弟解决了几个食死徒，过程中砸了一家乐器店的橱窗。为了补偿老板的精神损失，她说——即使已经对老板使用了一忘皆空——再送他一桩生意。她大笑着把碎玻璃渣里的吉他捡起来，往小天狼星怀里一塞。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可太配你了！”
现代科学技术制造的拨弦乐器让一个巫师感到了一丝无所适从。嘿，但跟着旋律嗨歌就很简单了。
“如果我们赢了，你想去哪里？”他问。
夏洛特转过来，金色的夕阳在她身后，仿佛是披在她身上的金纱。她指着东方，那里有刚刚升起来淡淡的月亮，她在吉他声里大声说：“中国！”
弹吉他的同学吹了一声口哨。他边上的男生一甩他的长发说：“徐志摩！我知道——Softly I am leaving，just as softly as I came；I softly wave goodbye，to the clouds in the western sky.”
他给吉他手比了个手势，示意换一个旋律，然后跳起来朗诵：
The golden willows by the riverside
Are young brides in the setting sun;
Their glittering reflections on the shimmering river
Keep undulating in my heart.
碧水淼淼，金波粼粼，芳草茵茵，晚风徐徐。年轻人在落日的余晖里歌唱诗人的情怀。夕阳的轮廓在剑河的彼端优雅地模糊下去，延伸的河水仿佛没有尽头，穿过路灯和歌声，穿过哥特式的尖顶，穿过薄薄的夜，变成时间的方向，从过去指向未来。
他们坐在飞天摩托上，从国王学院的门楼上起飞。
“你知道吗，我今□□圣了！”夏洛特说，“剑桥是我爸爸的理想，他想让我读剑桥。”
“可你是一个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在风里升空，一阵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
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是波特小屋的警报器在示警。
那是1981年10月30日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六 另一个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