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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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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夜晚永远是那么的静谧,从我的寝宫窗户望出去,到处是重重叠叠的黑影,仿佛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跳出来,张开无情的大口,将你吞噬……
又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
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听见贴身女官张尚仪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禀报声:“陛下,前殿总管太监求见。”
我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请他进来。”
侍女掀起帘子,李总管小心翼翼的低头走进来,他谨慎的毫无差错行礼的样子也是十五年不变。
“给陛下请安。”
我点头:“大家都到齐了吗?”
“回禀陛下,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都在前殿等候您,请您移驾。”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安静的退出去。
然后是张尚仪的声音:“陛下,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
张尚仪的礼仪一向无懈可击,她躬着身体靠近我,轻声问:“请问陛下,您是否需要整理一下妆容。”
我的声音里有了微微的叹息:“老啦,再整理也没有用了。”
老朋友安慰我:“陛下,您永远是这个皇宫最美丽的女人。”
这是一句很动听的恭维话,但是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特别是加上张尚仪一贯的平淡语气,反而有一种凄凉的味道。
我走到梳妆台前面,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嘴角不禁涌上一丝苦笑:“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即使是在我的故乡,都无法再厚着脸皮说自己美貌。”
也许是我很少有这样叹息的表情和声音,所以张尚仪很惶恐的低头:“陛下,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除了您,还有谁配称‘美貌’这两个字。”
我的思绪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天,那时我还年轻,还有热情,充满幻想,觉得这个宫殿是那么的美丽:梦幻般的宴会,优雅高贵的人们,大殿屋顶前沿的琉璃瓦颜色真漂亮,飞龙雕刻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啊!怪不得人们总说人生如梦!
美貌?
十五年前或许。
我的另一个老朋友,司礼太监梁总管进来禀报,说一切准备就绪。
张尚仪替我在鬓边别了一朵翡翠珠花,让我苍白的脸色有了些光彩。
走出寝宫大门,远处隐隐传来音乐的声音。
我问:“今天准备了歌舞吗?”
张尚仪低头禀报:“是大公主的主意,说是给您的生辰惊喜。”
惊喜?
我笑了。
不过自己也知道这个笑容没法看。
都走了!
一个也没留下!
还有什么能让我高兴?
不过既然活着,就要把戏演好,人生这个舞台,很难说下一步会遇到什么。我的角色也总是不断的变化,现在这个角色叫做皇后,紧接着的这一出戏的剧本是庆贺我三十岁生日的宴会。
因为是主角,所以非上台不可。
我坐上全皇宫唯一的十六个人抬的大步辇,向前殿而去。
从步辇上望周围的人,有一种他们都很渺小的感觉,但让我一直迷茫的是另一种情感,一直占据着我的心,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就是孤独。
只剩下我了。
似乎不能这么说,我有丈夫,有儿女,也有老朋友。
但我还是寂寞。
我抬起头望望暗黑的连星光也没有的天空,想起十五年前。
也是这样的一个黑漆漆的日子——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都不要紧,皇宫永远是金碧辉煌的。
那时庆祝的当然不是我的生日,是当时这个皇宫的主人——贞顺皇太后的生日。而我作为和皇太后同一天生日的人,由皇太后亲自下旨,进宫同乐。
那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十五年前……
身体不好,不能每天更新,请温柔些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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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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