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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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也走了几步，缓缓转身，望向李寄星离去的背影。
心下复杂却又有些觉得好笑。
这李寄星似乎和前些时候曲江宴上有些许的差别。
曲江宴上那个争面子也要一口闷鹤年酒的状元郎和刚刚默默走在他后面打饱嗝的小屁孩可不是同一个人。
可李寄星的表现和反应也不像是演出来的。今早的情形，更像是李寄星在放松状态下流露出来的最真实的反应。
这人太奇怪了。
走马上任第一天竟然独自走路前去，而且场景一变化，各种反应也跟着改变。裴照也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演得太好了，让李寄星产生了一种裴相很好相处的感觉。
不过他倒是的确常来李嫂子这里喝豆浆，这里的豆浆做得甜，一口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直到后来发现这小小的豆浆店子是个收集信息的好去处，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渐渐变了。就像刚才不曾偶遇李寄星时，他就听那些个平民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陈太傅一案，听来听去，不过就那两三种说辞。
这倒是在民间给他安了个弑同僚的名称。
裴照也没有久留，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两人走在同一条街上，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裴照也径直回府，前脚刚踏进门槛，一道身影就冲到了他的面前。那身影一滞，随后朝裴照也露出明朗的笑容，刚想说话，就被裴照也伸手打断了。
“去查一个人。”
谢玄挑了一下眉，示意裴照也说话：“谁？你的心上人？”
裴照也身边都没个正经的，一个江无中天天只知道喂鸽子，一个谢玄天天就知道聊八卦，而且最近江无中也有向谢玄转变的趋势。
裴照也早已习惯谢玄这人说话的风格，说：“要是查不出来，你这个月俸禄就没有了。”
谢玄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银子。
谢玄一听，立马拱手朝裴照也笑道：“裴相您说，这天底下，就没我谢玄查不到的人！”
“李寄星。”
“状元郎？你要拉拢他？你不是不屑于和他这类人来往的嘛，怎么突然……”
裴照也突然想起来李寄星捂嘴偷偷打饱嗝的样子，说：“因为他很有趣。”
灼烈的鹤年酒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喝个豆浆居然都还要悄悄地打饱嗝。
“查不查？”
“查。”
裴照也薅了一下谢玄的头：“去吧，孩子。”
谢玄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裴照也，你摸狗呢！”
“你放心吧，像李寄星这种才俊，随随便便都能查出来，连他祖宗十八辈我都能给你翻出来。”
裴照也这心倒底是没放下来。
这边他在派人查李寄星，李寄星也在派人查他。毕竟，坊间谣言，愈传愈烈，连陈太傅的表亲都跪于大理寺外要求裴照也给个说法。
裴照也也不得不停下手头职务。
不过他倒是悠闲，每日在府里喝喝小茶听听小曲，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直到，大理寺卿李寄星上门拜访。
裴照也早就料到李寄星会来，只是不知道他会来得如此之快。
李寄星眼底有浅浅的乌黑，像是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但这人的样子又不一样了。
没由地让人想到了“廌”。
希望这头来自蜀地的小廌能分清黑白是非吧。
裴照也给李寄星递上一杯茶：“上好的西湖龙井，李……你尝尝。”
裴照也一时间居然反应不过来应该如何称呼李寄星，脑子突然浮现李寄星绯衣饮酒的样子，宛若雪地里的红梅。
他低骂了一声，随即又恢复成往日的笑面。
李寄星显然没注意到裴照也的异常，他只是结果裴照也手中的茶，放置桌上，平静地开口：“裴相，你可曾……”
裴照也抿了一口茶：“显然不曾。”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何必呢，我与陈太傅无怨无仇，只不过几年前和他有些小摩擦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着。
李寄星：“好。”
李寄星在刚上任的时候就得知了裴照也和陈太傅的“小摩擦”。当时是裴照也上奏推行新政，而陈太傅严厉反对，竟在朝堂上指着裴照也说他霍乱朝堂，裴照也也甩袖而去，还留下一句话。
“众人生来只是无知，不是愚蠢，而你，愚蠢至极！”
只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陈太傅却是最近才被杀害的，着实在时间线上有些不符。
李寄星：“裴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裴照也之前没和李寄星打过交道，哪知这人办案是这种风格。
裴照也：“不妨转化一下调查思路或者去泠苏看看？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方面我不太擅长。”
说完还低头笑了一下。
“好，那裴相对坊间的这些谣言有何看法？”
裴照也：“众人生来只是无知……”
“不是愚蠢。”他俩异口同声地说。
裴照也：“那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裴相可有其他线索？”
裴照也假装疑惑：“线索？”
“你倒可以去问问江无中，他前段时间回了泠苏。”
裴照也招来一名小吏，示意他去请江无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