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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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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贺晚亭不好听吗?”
“不是,那个渣男也姓贺。”
“这样啊,那认识了我,贺这个姓能不能让你觉得好受些。”
“倒不至于不好受,只是……明明姓贺的那么少,怎么都让我给碰见了。”
听我说了这话,贺晚亭笑了,他拿起刚才甩在一边的围裙,重新围上,进了厨房。
“晚亭哥,你生气了吗?”
“嗯?”
“我刚才说的话。你生气了吗?”
“没有,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朋友?”
“和你一起学小提琴的那个?”
“嗯,你猜他姓什么?”
“不会也姓贺吧?”我靠在厨房门口,表情挤成一团。
“姓余。”
“是我的余吗?”
“对,余落秋。”
“余落秋,这名字挺有诗意的,一定是个好看的小姐姐。”
“不,他是男的。”
“男的?”
“嗯,我们在一起十年,但没走到最后,他三年前车祸走了。”
“哦。”我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话题到这落了空。
好像发现了我的沉默,贺晚亭将视线从手中的勺子上移向我。
“收拾一下吧,准备吃饭。”
饭桌上,少有的,我和贺晚亭都没怎么说话。
吃过饭后,我主动接过了刷碗的任务。厨房里哗哗的水流声掩饰不住我的好奇心,我故意将水流关小,听着客厅里面的声音。贺晚亭习惯在晚饭后拿出小提琴做些保养擦拭,然后出门。今晚也一样。
听见门响了一下,我急忙探出头去,叫住他。
“今晚不一起了吗?”
“嗯,今晚,想一个人过去,可以吗?”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眼神里带着些不同往日的颜色。
得到我肯定得回答后,他推门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落寞。
第二天一早,我比往常起的早了些。阳台上熟悉的身影,已经在锻炼了。
“怎么今天这么早?”见我从客厅走来,他起身和我打招呼。昨晚的情绪此刻找不到一点踪迹。
“我以后想每天和你一起锻炼,这样下次就不怕打架了。”
“这样吗?那我可得多教你几招。”
没练一会儿,小宝就从窝里跑了过来,加入了晨练的队伍。不过,她是负责捣乱的那个。
——
“喂,你好。对,我是余夕阳。”
“真的吗?好,那我下周一开始过去上班。”
“好,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我冲向贺晚亭的房间。门也没敲,直接推开。
“晚亭哥,我找到工作了!”
贺晚亭正忙着手头的事情,门突然被推开,还以为是我遇到了什么急事。见我兴冲冲的样子,他才放心。
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笔,合好书页,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示意我与他握手。
“恭喜你,夕阳。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谢谢你,晚亭哥,要是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
“是你自己努力,和我没什么关系。坐吧。”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拍拍我,让我坐在他床上,然后走向衣柜,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礼盒。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八成是装着一套西服。
“给我的?”他将礼盒递到我面前。
“拆开看看。”
“嗯。”我点点头。
果真是一套西服。
“穿上试试吧,我是大概按照你的身材做的,没量尺码,所以不知道合不合身。”
“这是你做的?”我摸着盒子里面的西服。面料的触感很好,厚实且温暖。
“嗯。好像一直忘了和你说,我是设计师。上次你送我那套西服,其实就是我设计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它会成为你送给我的礼物。”见我摸着手中的西服半天没动,他继续说道。
“最近天凉了,我就用了这种新料子,穿上会更暖和些。”
‘啪嗒’一滴眼泪落在了西服上。
“怎么了,夕阳?”
“晚亭哥,你对我太好了。”抬起头看贺晚亭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快三十的人了,不知羞。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吓了我一跳,好了好了,不哭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想吃烧烤大排档。”我抱住贺晚亭,将鼻涕眼泪往他身上蹭。他就这么任由我抱着他。
“贺老板,我今晚要和新同事们出去聚餐,你帮我遛下小宝。谢谢啦。”
“好,少喝酒。”
“贺老板,我路过花店,这边在打折,你喜欢什么花啊?”
“买你喜欢的就好。”
“贺老板,我明天出差回去,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你多穿点,别着凉了。”
“贺老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称呼贺晚亭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从晚亭哥变成了贺老板。而贺老板本人也愉快的接纳了我对他的新称呼。
“贺老板,我今天拿到工资了!晚上我请客吧。”刚下班,我就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抱歉,夕阳,今天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忙,可能要晚点回家。晚饭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啊?你今天不回来和我一起吃饭啊?”
“乖,我尽量早点回去。冰箱里我今早给你准备了些吃的,你回去自己热一下。”
“好吧,那贺老板,我在家等你。”
“好。”
好像是习惯了和贺老板在一起生活,他不在的晚上,我和小宝大眼瞪着小眼,无聊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咔哒’门响了。小宝第一时间冲向了门口。
“夕阳,在家吗?”
“在……在家。”我走到门口,发现门口的人手中拎着大包小包,一只脚挡住门,另一只脚还要应付小宝的纠缠。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不是买的,朋友送的。”
“哦,什么朋友啊?送了这么多东西?”我没注意到说这句话时,自己的语气里竟多了分娇嗔。
“怎么?吃醋了?”贺晚亭顺着挑逗起我来。
“没有,我干嘛吃醋啊,贺老板真会开玩笑。”我接过贺晚亭手里的东西,帮他放在厨房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夕阳。”
“干嘛?”
“生气了?”
“没有。”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却有点。
“怎么把门也锁了?”
“没有,门坏了,我明天修。”
“夕阳。”
贺晚亭在门外敲着门又叫了我一声,但我没理。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回了客厅。
一晚上,我都没出卧室。一开始是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到后来,突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却对贺老板那么冷淡。越是觉得愧疚,就越迈不出卧室的门。十二点多,我听见客厅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