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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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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进了贺晚亭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心情总是很好,不用愁住,不用愁吃,每天规律的带着小宝和他去公园练琴。还有找工作,虽然简历投进去还是石沉大海。
“晚亭哥,你为什么学小提琴啊?”这天陪他练完琴,回去的路上,我们闲聊了起来。
“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想学,就陪他找了教室学。结果,他还没学会,我就先爱上了小提琴的声音。”
“后来,我们两个一起学。直到,他不在了。就想着全当作是为了纪念他吧,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停。”
“那你那个朋友,也挺幸运的,学的时候有你陪着,即使不在了,你也想着他。”
“是吗?”
“是啊,要是我有这样一个朋友,我会很高兴的。”
他抬手摸了摸背在后面的小提琴肩带,脸上有些欣慰。
搬家免不了要收拾行李,我东西不多,几个大箱子一装就是全部家当了。而且贺晚亭家什么都不缺,所以住进来有一阵子了,我只拆开了装衣服的那个箱子。其他的,都堆在墙角。
“晚亭哥,你衣服穿多大尺码的啊?”
吃着贺晚亭做的饭,想着住进来这么多天,什么家务的忙都帮不上,我便打起了那套躺在礼盒里面的西装的主意。
“XXL的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住进来这么多天,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房租一时半会也交不上,就想着送你点什么东西。”
“送我礼物?好啊,什么礼物?”
我放下碗筷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那套被我珍而重之的西装。
“呐,这个。”
“什么啊?这盒子挺漂亮的,你选的?”
“嗯,买的时候选的。”
“浅蓝色,像是天空的颜色,眼光不错。”说着,他打开了盒子,西装静静地躺在里面,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是西装?”他语气里有些惊讶。
“怎么了,不喜欢吗?”
“没有,我可以拿出来试试吗?”
“当然可以啊,都说是送你的了。”
“好。”
镜子前,穿上西装的贺晚亭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从没认识过的人。年龄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成熟的味道像是给他加了一层滤镜。再加上现在一身西装,整个人好像也更挺拔深沉了一些。比那个人穿着,肯定是要好看精致得多。
见我看他镜子里的样子有些呆,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
“我很喜欢,谢谢你,夕阳。”
“没……没什么,该说谢谢的是我。你喜欢就好。”
“好,那你继续吃饭吧,我去脱下来。”
“要脱下来吗?”
“这么漂亮的衣服我可舍不得穿着它吃饭。”他眼里的笑意,像是要将我一同融化。
“怎么,看呆了?”
“我去吃饭了。”
何止是看呆了,这世界上,应该再也找不出像他一样穿着西服这样好看的人了吧。
——
“余夕阳?”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宝已经在公园里遛了一大圈,但还是精力充沛,不太安分。
“余夕阳!”
我全神贯注在小宝身上,没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那人好像发现了这一点,又朝着我这边走了几步,声音也更大了些。
“贺……贺展。”
“叫你名字没听见吗?”
“没听见。”我嘟囔着,别开视线,避免与他相撞。
“你还是这副样子。”贺展也还是那么高傲,直到分开了,我才发现。
“我这副样子和你没关系吧,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你知道了?”他皱起眉头,好像是我不应该发现的秘密。
“你女朋友来……来之前的房子搬东西,听她说的。”
“对不起,夕阳,我,我不该骗你。”
“该听你说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女朋友。她应该不知道你和男人交往的事吧?”
“你现在住在哪?钱还够吗?”他避开了我提的问题。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你走得时候,也没考虑过我的事情吧。”没有撒娇,眼前这个男人,和我相处了三年多,只怪我没看透。
“我当时不是去出差了吗?你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
“那你现在出差回来了,是要和我说清楚吗?”我忍无可忍,看向他。都什么时候了。
“我……”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样和他说话。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脾气差,我矫情,但是,只要是他发脾气了,第一个道歉的总是我。我认为,既然在一起了,就应该懂得退让。但这道理显然只有我懂。
“夕阳。”
比这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更快的,是手上牵着的小宝。她蹦跳着想要挣开我手中的绳子。是贺晚亭。
“夕阳,这是……你朋友?”走到我身边,似乎是察觉了我与对面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贺晚亭从我手里接过了绳子,牵着小宝,留下句“你们先聊”就走了。
“他是谁啊?”贺展等他的身影一走远,一把拉过我的衣服领子,力道很大。
“你放开我!”
“我问你,他是谁?”贺展生气的样子很难看,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距离太近,还有些无法自控地口水溅到我脸上。
“你放开我!跟你没关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贺展的手掰开,甩出去。还是应该和贺晚亭一起多锻炼的,不然我可能、也只能料理之前公司上司一样的瘦麻杆。
“行啊你,余夕阳,才分开几天,你就和其他男人混到一起去了。他多大?不年轻吧。他是不是给你地方住,给你钱花,晚上还照顾你啊?余夕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我没控制住,挥起了拳头,照着那张欠揍极了的脸上砸去。
“回来了?”听见我开门的声音,贺晚亭从厨房探出头来,撞见了我脸上的一片淤青。他利落的关了火,甩下围裙,走到客厅的茶几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消炎的东西出来。
“打架了?”
“嗯……嘶,疼。”
“那我轻一点。”他下手轻了些,帮我擦拭着伤口,对于刚才看见的一幕,还有伤是怎么来的,一句都没过问。
“男朋友吗?”擦好药水,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说了句话。
“前男友。”
“难怪。”听了我的回答,他居然笑了。
“你笑什么啊?”
“出气了吗?”
“啊?”
“你打了他,出气了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先打他,不是他先打我的啊。”
“你不是个像是会吃亏的人。”
“是吗?”
“嗯,所以,出气了吗?”
“没,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可能干脆也没生过气。”
“这样啊。那打架是为什么?”
“他说你,你对我这么好,凭什么那个渣男有资格说你。”
“那,谢谢你,替我打架。”
“晚亭哥。”语气间,我带上了好久不见的撒娇意味。
“嗯?”
“你能换个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