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随字葑蓅

54、回家省亲

　　第二天，君涵就要带着姿喻去沈家老宅。沈驰伟料到她会这么做，提前打了电话过来，让她先别轻举妄动。不过，君涵还是带了姿喻去了，就当是带朋友给家里人拜年。这不是轻率，君涵再三考虑过家里的情况，每个人的反应。外婆的脾气一向来很好，应该会接受姿喻的，只要自己软磨硬泡，还是能拿下的。至于外公，他对自己是随和惯了，不知道要是他的亲亲外孙女给她弄了个女孩子回去当孙媳妇会怎样，鸡飞狗跳？还是兔死狗烹？外公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是余威尚在，轻易激怒不得。舅舅都不敢惹外公，而且，妈妈好像也挺忌惮外公的。想到妈妈，心里一阵暖流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她会慢慢的改变大家的想法，两个女人在一起也会幸福的。嫁人，无非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如果她们可以幸福，别人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为别人活着太苦，人偶尔还是要自私一点。

　　不想让姿喻紧张，君涵特意在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告诉她，要回家的事，并再三强调了只是去吃个便饭。我们的女主角，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大早上睁开眼，就窸窸窣窣的起来，洗漱好了，就站在衣柜面前，把仅有的几件衣服挑挑拣拣，换上换下，最后还是举棋不定。真想开车去自己的别墅里把衣帽间都搬过来。看看还在酣梦中的君涵，回头看向穿衣镜里的自己，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以后的每天，都希望可以在自己心爱的人的臂弯里醒来，再逗逗她，捣捣蛋。

　　一直到君涵实在是没有了睡意，掀开被子的一角，屋子里暖暖的，还有一个忙的不亦乐乎的傻女人。其实姿喻醒的时候，她就醒了。“就穿昨天的衣服就行。”

　　“不好。”昨天是见她的朋友，所以挺随意的，这次可是见长辈。非正式的见家长，也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难道君涵不知道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再者衣服随意，可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她才不会做这么做。

　　“亲爱的姑奶奶，你想怎么隆重呢？不至于啦，我怎么去你家的，你就怎么去我家呗。”君涵下床钻进了洗手间。

　　“那是你脸皮厚！”姿喻一眼洞穿她的意思，不去理她，顾自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衣服好像不够服帖，这件排除不用。随手又拿起一件，往身上套。

　　“那你怎么看上脸皮厚的我了？”没多会一嘴泡沫，倚在门边上怡然自得的刷牙，仿佛是一种享受。看着镜子里的人兀自欣赏着，纤细的腰肢，飘逸的发丝拂过精致的脸颊，一丝雀跃染上眉梢，眉峰微弯，带着少许的倔强气息。姿喻的脾气也很犟，不过是含在骨子里的。君涵见过她犀利的时候，谈判桌上的她，就强势极了，寸步不让。

　　姿喻忍不住朝她翻眼皮子，不想搭理她，慎重是因为在乎。

　　“放心，他们不吃人。何况，还有舅舅和陌云在呢，不用紧张。你自自然然的就最美了。”手不停，嘴也不停，只见她的牙刷上下翻飞着，细微的牙膏沫都飞溅起来。洗把脸，又回到屋子里，“好啦，你紧张，害我也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带媳妇回家不是？嘿嘿，他们不认同你，可不就是质疑我的眼光么？而我的眼光向来是独到的，不会出错，放心。”

　　一路上，姿喻不厌其烦的问着外公喜欢什么，外婆喜欢，非要买礼物。被君涵拒绝了。他们什么都不缺，现在孙子也有了，君涵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就缺个孙媳妇呢。”

　　不理她，姿喻想着他们可以什么都不缺，但是，第一次见长辈，不带些东西上门，总是礼数不周。最后，君涵还是拗不过她，把车子停在一家古董店外边，领着姿喻去了。

　　受父母的影响，君涵喜欢看看杯杯盏盏，倒腾一些看着有年岁的东西，称其为古董。可是，跟家里收藏着的那些真的没有可比性。文锐宸私人收藏了好些玩意儿，平时都不让君涵碰，怕他弄坏了。

　　姿喻也不大懂怎么挑选古董。不过，她知道古董一般都是有钱人的业余爱好，时不时的还能用来装点门面。以前卫凯也喜欢带她去参加这类的拍卖活动，见得多了，自然有些眼力了。老人家现在是赋闲在家，以弄孙为乐呢。姿喻知道她外公喜欢下下棋，君涵的象棋下的好，全赖她外公教得好，才能在爷爷面前指手画脚。大致的方向便有了，选了一套水晶象棋。这就叫做投其所好。君涵在车上捣鼓了半天小时候外公怎么在下棋中教育她，姿喻能不明白她的话外音么。

　　知道自家外甥肯定憋不住，要带人上门的，沈驰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君涵驾轻就熟的泊车，心里不免又想起了谁，君涵的车技好，都是韩肖教得好。

　　看见舅舅脸上的暗淡，君涵赶紧上去套近乎，甜蜜蜜的拉着姿喻过去请安了。姿喻还有些不好意思，不像君涵目无尊长。注意到沈驰伟的眼神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姿喻把手从君涵掌心里抽出来了，点头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候着她俩，就是想先给陷入情网的傻瓜提一个醒，凡事要三思，他老爹多聪明的人，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一双眼睛历练的堪比三味真火，马虎不得。她们要是提早露馅了，有的苦头吃了。

　　“郢呢？”三人一起走入客厅，一坐下，君涵就问起了郢。

　　“在楼上呢，”沈驰伟执起一把浅棕色的紫砂茶壶，给两人倒了茶。“想他了？”

　　“是啊，还想知道，你是怎么周旋在众多家长之间的。”君涵不怀好意的笑着，错过了舅舅舌战群雄的一刻，着实可惜了。

　　“想取经？先交学费，我考虑考虑。”沈驰伟轻蔑的哼了一声，想看自己笑话没这么容易。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她这一茬，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少风浪来。爸爸强硬手段，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免了。你顾好自己吧。”君涵紧挨着姿喻，笑嘻嘻牵起了她的手，一副恩爱模样。

　　沈驰伟看着转角的一抹阴影，咳嗽了几下，“爸，君涵回来了。”

　　君涵一听，赶紧站起来，姿喻也跟着站起来，这变数真多，刚才还说着风凉话，这下子老泰斗就现身了。

　　“外公，你过来怎么也没个声音的？吓人呐。”君涵过去扶他。“对了，外公，这是姿喻。”

　　姿喻跟着，叫了一声外公好。在海南的时候，匆匆一瞥，心里还装着事，姿喻根本就没打量过沈策。乍一看，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只是，那种流露在眼神里的精明，让姿喻觉得这条路会走的很辛苦。暗暗替自己和君涵捏了一把汗。

　　沈策看了她一眼，只是点点头。对于君涵带回家来的女生，他心里总是有点不大妙的感觉。不若平时面对家人般放松，而是存了些许戒备之心。

　　端着长辈的架子，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也只淡淡的招呼姿喻坐下。

　　“爸，别这么严肃，吓坏人家墨小姐了。她只是来拜访一下你，今年墨式想进入地产行业呢。”沈驰伟赶紧圆场。君涵也太心急了。不知道他老头子，曾经有过心结。

　　沈策听了儿子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墨小姐，年纪轻轻的，已经独当一面了？年轻有为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外公谬赞了，只是有意向。知道东南国际是这方面的翘楚，想取经而已。刚才沈总还说要交学费呢。”姿喻很快明白沈驰伟话里的意思了。

　　“不用理他，整天没个正经。”沈策对着沈驰伟一瞪眼，接着又看向君涵，“你也是，没事就喜欢在外面瞎跑，上次的车祸还没吃够苦头？多学学人家墨小姐，帮衬着家里一点。”

　　“外公，我不惹祸，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衬啦。您知道我不喜欢受约束么，家里不是有舅舅么。再说了，这不是又添丁了么，嘿嘿。”君涵拽着沈策的胳膊耍赖着。外公老早的时候，就表示过，他百年之后，公司她和舅舅一人一半。不过，她不想要。

　　知道外公盼儿媳妇盼孙子盼了很久，这次都有了，心里肯定是老怀安慰了，瞅着这点，马上进行糖衣炮弹攻势。果然惹得沈策眉开眼笑的。

　　即使知道君涵是卖乖，他也还是开心。

　　说话正热闹间，肖青岚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知道君涵要回来，特意吩咐厨房做些她爱吃的菜，还让炖了冰糖肘子。这火候的掌握很紧要，所以特意去盯了一会。

　　“舍得回来了？”肖青岚瞧着君涵，一层薄薄的笑意浮上脸。肖青岚有一张脸看不出年龄的脸，倒是外公真的被岁月洗礼了。

　　“外婆，我的冰糖肘子呢？”糖衣炮弹马上转移了方位。

　　“早炖上了。”肖青岚指着她额头，轻轻一戳。“一回来就嚷嚷着要吃。”

　　“就知道外婆最好了，”君涵赶紧拍马屁，“这是姿喻。公司未来的合作伙伴。”

　　姿喻习惯了君涵在家里无赖的样子，一下子看她这么腻歪，不大习惯。可能每个人都有两面吧，君涵在家就是个小孩子，嘴巴跟抹了蜜似得，甜的腻人，也很能把握好形式。

　　“外公，姿喻有给你带礼物噢。”

　　姿喻闻声，拿出礼物，“知道外公喜欢下棋，所以就投其所好了。”

　　“丫头有心了。呵呵，这礼，我就收着了。”沈策看着这水晶象棋，确实不错。

　　“外公喜欢就好。”姿喻心里一松，沈策已经从墨小姐改口叫她丫头了。

　　“外公，我陪您下几局？敢么？”君涵一看外公的眼神，就知道这礼物是送对了。赶紧补上几句。哄外公，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嚣张了吧？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待会杀的你片甲不留。”沈策说的乐了，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平时都没个人陪自己下棋，只能自己和自己对弈。难得有人陪着下，兴致正浓呢。君涵的棋下的再好，还不是自己教的？拽不了。

　　“好啦，就知道下棋。待会就该吃饭了。”肖青岚知道老伴就喜欢下下棋，再喝喝茶，这两样，君涵都学去了。对着儿子说，“把陌云和郢叫下来吃饭吧。”

　　沈驰伟得令，屁颠屁颠的上楼去请小少爷和少奶奶去了。看来在家里，最没地位的还是自己啊，君涵一来就把爸妈乐的。

　　君涵拉着姿喻在一边观战，和外公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开战了。

　　“外公，我会争取在吃饭前，先弄个头彩的，当心了。”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那也得你有这本事才行。”说着，便跳马，只奔她的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外公，赶紧回来救驾。”君涵只是虚晃一招，先解了围再说。下棋，下的也是心里。

　　“少来。”沈策气呼呼的挪了象先顶着，有她这么不厚道的么？就这么虚张声势。

　　“那啥，有一位前辈说过，那是策略。”君涵笑嘻嘻的看着外公，看他一脸抑郁的样子。又对着姿喻说，“知道是哪个前辈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我看好外公。”

　　“还是丫头眼光好。不仅这棋选得好，看形势也看的准。”沈策一听自己有后援团了，原先的郁闷一扫而光，眼睛里都透着精光。

　　“胳膊肘往哪里拐呢？”君涵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开心的。

　　“往外公这里拐呢。”姿喻知道她是给自己机会亲近外公，赶紧顺着梯子往上爬。

　　“外公，将军咯。”君涵手一捞，从果盘里拿出一颗德芙，剥了送进外公嘴里，“来，外公，先甜一下。这将是一场恶战。”又朝姿喻使了个眼色。“外公，你慢慢想，我去看看外婆。”

　　沈策注意着棋局，根本没理会君涵的话。他心都搅一块了，这死小孩，设套子让他钻呐。这前有追兵，后有虎的。哪里才是生路呢？不见几个月，棋艺又见长啊。时颐真是替自己生了个好外甥。可惜，她不愿意进公司帮忙。凭着君涵的谋略与胆识，东南国际的发展空间会更大的。虽然驰伟经营的也不错，可总是拘泥于形式，不够创新。也是，公司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就是保守稳进。儿子是继承了自己在生意场上的风格。

　　君涵拉着姿喻悄悄的说，“表现不错，继续努力。咱们换一个战场咯。”拉着她进了厨房，看见外婆正忙着。“外婆，我们来咯。”

　　“不是在下棋么。看你皮的。”肖青岚拍了君涵正抓着一个西兰花的手，“脏不脏，也不怕生病。”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君涵过去洗洗手，回来又抓了一个西兰花，往嘴里送，“外婆，我给你找了个吃苦耐劳的下手来。”

　　“行了，带着姿喻去外面坐坐。一点样子都没有。人家是客人，听你使唤啊？”肖青岚盖好锅盖，把她俩往外头推。把门一关。

　　“咱俩吃闭门羹了。”君涵摸摸差点给撞上的鼻子，莞尔一笑。

　　“是你皮了。跟个猴子似得，乱窜。”自己像个皮球似得，她让到哪，自己就到哪。逢人还得叫一声。姿喻可叹自己命运呐。

　　“这叫外交策略，懂不？丑媳妇。”君涵在她脸上轻啄一口，拉着她开开心心的走了。

　　君涵多方奔走之下，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用餐时间。姿喻有着良好的餐桌礼仪，一颦一笑，都极为优雅，显出大家闺秀的样子。君涵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外公，和舅舅瞎聊着。时不时的逗一下郢。

　　陌云看着君涵居然带着姿喻回家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同坐一张桌子，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然面目全非。吃进去的东西，索然无味。

　　肖青岚一直给陌云和姿喻夹菜，招呼着。

　　陌云还是不习惯叫她妈，只是点头微笑着。姿喻跟着君涵一起交外婆，叫顺了。

　　吃完饭，君涵和外公继续未完的棋局。沈策左思右想，总觉得没有出路，但是又不像死局。愁苦间，在一边练完钢琴的郢走了过来。“爷爷，这儿。”

　　沈策哎哟一声大叫，搂着郢就是猛亲，“还是我的乖孙聪明。爷爷老糊涂了。”

　　在一边翻看相册的君涵，姿喻，肖青岚一看，这是咋回事。君涵凑上去一看，郢误打误撞，破了自己设的局。这一下，形势急转直下。

　　“小破孩，你坏了姐姐的棋局，说吧，怎么办？”君涵逮着郢，露出算计的笑容。“还不主动亲我一个，不然，哼哼。”

　　郢看着这瞬息万变的姐姐，不知所措。

　　“好了，吓坏孩子。”沈策从君涵怀里一把夺过郢，“乖孙孙，不怕，有爷爷在呢。”

　　沈驰伟还在边上叫嚣，“失宠了吧。”

　　“那也比你从来不受宠的好。”君涵扯个鬼脸看着沈驰伟。“外公，我伤心的离去了。”说着就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了。

　　把姿喻往房间里一扔，“丑媳妇，你先在这里玩，我去找陌云，一会就回来噢。”不等她回答，便出门了。

　　站在舅舅的房间外，君涵敛了一下心神，换上微笑，叩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陌云，看着她眉宇间一愣，转而平淡。君涵只是微笑，“我可以进来吗？”

　　陌云让开门，君涵进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还习惯么？在这里。”

　　“我想回法国。”关上门，陌云看着君涵，说出心里的想法。早想走了，只是妈妈没走，这戏她还得演下去。她受不了爸妈看着沈驰伟和自己的眼神，说不出的欣喜，老怀安慰。每每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内疚感，便油然而生。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入了角色。有点害怕，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又一个牢笼里，或者错觉里。

　　“恩，舅舅的意思呢？”君涵早料到了陌云的想法。以她的性子，怎么能容忍掺假？必定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下下策了。

　　“他尊重我，只是，得过了元宵节。”沈驰伟一早就说过，她是自由的。只是得把眼下的难过给过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约束。为了让陌云放心，沈驰伟已经带她去律师楼把离婚协议给签好了。婚姻上，他们只是过了一下场而已。虽然是儿戏，可是哄得大家都很高兴。都弥漫在一种假象里，寻找着自以为的幸福。

　　“你怎么想的呢？”

　　“我感激你救了郢，也不可否认，他是沈家的孩子，只是，我不会把他还给沈家。”

　　“外公外婆都很喜欢他。让他多陪陪老人吧，他们身体都不怎么好。”这才是君涵和沈驰伟一直顾及的重要原因。沈策自从五年前，中风过一次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病痛缠身，甚至有了自我了断的意思。只是，他不甘心没有看到儿子结婚，没有看到孙女带上孙女婿回来给他请安问好。

　　“恩，我懂。”老人家都希望儿孙承欢膝下，这点，陌云是知道的。她也不会剥夺老人这样的权利。只是，让她真的去扮演沈太太，她还不行。

　　君涵觉得陌云为什么不试试去喜欢舅舅呢？“陌云，也许，你可以试着接受舅舅。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父亲。郢也需要爸爸。”

　　“将心比心，当初，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陌云颓然一笑，她也知道君涵过来的意思肯定不是关心自己这么简单。

　　“这不一样。”有点尴尬的说。

　　“都一样，无法爱上，不是么？”陌云知道此刻自己的笑有多酸涩。这是多年前便已经认定的事实。

　　“陌云。都过去了，当时我们都年少气盛。错过的就错过了吧。只是眼下的幸福要把握好。”君涵不敢说，当初没有喜欢她。只是，越苡侵占自己太多。她太想重获自由，回到越苡身边了。她一直记得那一块海边礁石上刻下的篆书字，彼此的名字，没有承诺，胜似承诺，但是期限是一年。她分得清，感情的类别，现在，她对越苡的承诺是朋友，对姿喻的承诺是相濡以沫的爱人。

　　“是啊，错过也是一种美丽的回忆。”她已经有了墨姿喻，以前有越苡，她不爱自己。如今，越苡嫁人，她也爱上了别人，仍不是自己。该怎么说？错过就错过了吧。对君涵，自己早就放弃了的，当做最后的哀悼吧。

　　“陌云。珍惜已经拥有的幸福。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决定。”君涵站起来，搂着陌云，拍拍她单薄的背脊。

　　慢慢的，陌云回抱她，这个自己做过短暂停留的怀抱，曾经给予自己许多温暖的怀抱，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或者，从来没有过，一直是自己妄想了。君涵从不耀眼，只是她把光华隐去了。自己那么用心的想要撕开她的伪装，可还是失败了，代价就是失去她。

　　这个充满友谊的拥抱结束之后，君涵又陪着她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借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