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吃闭门羹 ...
-
和君涵她们散了之后，王蓦桦载着他的亲亲老婆走了。早早结束了自己的饭局，赶来接老婆的。之前的阴霾已经散去，人看上去也是精神抖擞的。这些年，虽然磕磕碰碰不断，大体上还是挺顺的，公司经营的不错，又娶到了越苡。就是被这一系列的顺风顺水给迷住了眼，差点做错事，确实是做错事了，不是差点，他失去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以后，他再不会因小失大了，这代价不是他能承受的。
现在，在他心里老婆最大，万事以老婆为准绳，以十全老公为自己的奋斗目标。王蓦桦见了君涵，也不话多，他对君涵的感觉有些矛盾的。总想甩开君涵，却离不开，自己找不着越苡的时候，找君涵九成九能找到。所以，他对君涵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红娘？不像。可确实隔三差五的上演几次。姑且定位为老婆的闺蜜吧，也是个会和自己争越苡时间的人。所以，君涵在他们婚后离开的一年里，王蓦桦都要乐死了。她一回来，越苡就有别个事情可以做了，老是往她的集古轩跑。奈何自己鞭长莫及，腿长在越苡身上，自己也没法子。只要老婆开心就好。
他去接越苡的时候，看见她正捂着嘴想笑又不能放肆笑的样子，王蓦桦便宽心了。不论如何，越苡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能笑能侃，急了皱眉，怒了瞪眼。
他来的时候，玄律和越苡正如数家珍的数落着君涵的丑事。姿喻听了也忍不住笑，君涵以前很爱闯祸，还总给老师取绰号，估计是老师眼里的老大难了，可是偏偏她成绩好，抓不到她小辫子，只能听之任之。这倒和予漾的描述不就不离十，看来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了。
君涵也纳闷，这联盟线组织起来的速度也忒快了点。看到王蓦桦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了，急忙笑脸相迎。终于可以摆脱这舆论漩涡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呐，虽然都文文弱弱的，可是在某个猪头的穿针引线下，导火索直奔自己而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泼到自己头上来。特别是有些姿喻还是从予漾那里听到过的，现在就是把她所听到的给坐实了。也不时的插嘴几句，整的君涵特没面子。直在心里呐喊，予漾害我不浅呐。
这远在乡间别墅悠哉悠哉陪着家人看电视的予漾，还真的打了个喷嚏。摸摸耳朵，应该没事呐，奇怪了。
玄律一个人开车游走在敞亮的马路上，虽然是晚上，可是璀璨的灯光下，半点没有夜晚的感觉，这个时间正是喧嚣的好时候。玄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倚在车门上撑着脑袋，车内播着午夜档的节目，主持人沙哑的声音听上去三分慵懒，七分性感，挺恰合这时间的，夜深人静，往往抵不住诱惑。想到君涵从此以后就要和一个女孩子一起生活了，想着她和姿喻幸福甜蜜的模样，也替她们高兴。今晚的这顿饭，君涵绝对是有用意的，还上演了一场恩爱show。自己懂她的意思，无非是正式下通牒。她倒是挺担心越苡能否接受的。可看上去，越苡比自己还坦然。玄律在吃饭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越苡的表情，注意着她的举动。掩饰的再好，总是有破绽的，因为越苡是个简单的人，事事都是放在脸上的，心事也很好猜。只是眼神里还是有些许落寞，笑容里，也总有些意味深长。
反观自己，不是古板的人，不会对这类事，闻之色变。不过，也不代表自己会认同身边的人，她从没想过身边会出现这类情况。既然出现了，也不必讶异，接受就是了。君涵和越苡先前的相处模式，与男女朋友相处并无异样。事实上，那时候的君涵确实像在疼女朋友一样，事事关心，事事迁就。有时候会纳闷，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完全找到了理由。两个女人一起生活，互相扶持，也未尝不可。爱，无处不存在不是？只是，若换了自己也可以做到么？
玄律一个惊醒，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自己又不是。可是，谁又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呢？君涵不也是慢慢的发现自己对越苡的感觉不一般的么。越想越是心烦，索性不去想了。
找了一家24小时经营的便利店，买了瓶水，索性坐在人家店前的台阶上，也不顾身上这价值不菲的衣服了。拧开瓶盖子，透明的液体滑进喉咙，凉凉的感觉好极了。细细的想来，好像自己一个人很久了，为什么呢？
望着满天的星斗，思索着。好像，男人两个字从来不曾在她的人生规划里出现过。怪不得老爹拼了命的给她物色相亲对象，青年才俊一个个的轮番上，在当初马虎敷衍，到现在都懒得搭理。看着二老在边上干着急，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可是随便将就可不是她祝玄律的风格。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是选在身边陪伴一生的人，怎么能随意？反正自己不急，日子长着呢，是你的终会出现，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你停下！”思绪还游走在九天外的玄律突然听到一声怒斥。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见俩女人纠缠在一起。挺新鲜的，抢男人还是怎么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黑色风衣下包裹着一个瘦长的身体，干净的短发，精致的五官，犀利的眼神。这是一个浑身透着一股子凌厉的强势女人。另一个就比较纤弱了，看不见正面，但是从身形上看，典型的江南女子，身子骨柔柔弱弱的，手腕被她这么捏着，玄律都担心她会被捏碎了。一头如瀑长发散在背后，因为挣扎，显得凌乱了。恩，总体上，还是挺让人产生遐想的，忍不住会揣测这正面是何等风情。
“让你停下，没听到啊！”一身黑色劲装的方季铭拉着乔习玥，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仿佛想看穿她这单薄的身子。她弄不懂这女人，究竟又闹着什么脾气了？居然一声不吭的回了B市。“说话啊，哑巴了？”
感觉像情变呢，玄律咕噜噜的又喝下几口水，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这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强势女人的脸，虽然精致，只是太缺乏感情了，总有点高高在上，她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太难把握了，总有种危险的感觉。相对而言，一边像个小白兔一样被逮着不能动弹的习玥比较能吸引她的眼球。
“我想回家了。”习玥看着地面，缓缓开口。她没想到季铭这么快就追上了她。在她以为，季铭甚至不会追出来。或者，自己对她的了解，是在是少得可怜。因为，她根本就不着家。她喜欢应酬，喜欢与人斡旋，喜欢胜利的感觉，更喜欢俯视一切，包括自己。
“你觉得有意思？你觉得和闹脾气有意思？”方季铭提高了嗓音，她是真的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想要什么。要什么，可以明说，不用上演一出逃家戏。自己真傻，居然上当，千里追逃妻。一想到这个，怒气就不可遏止的上扬，直冲发顶。
“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邀宠？”习玥原有些殇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季铭是高高在上的，她眼里总带着算计，喜欢步步为营。她甚至执拗的认为接触她的每个人都是带着目的的，都是图着她什么的，哪怕是陪伴了她将近4年的自己也是如此。所有的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值钱的，除了她自己。对了，还有一个也除外。
“难道不是？”季铭嘴角微扬，想依附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之不清。习玥只是陪了她很久而已，多少有些感情罢了。所以，自己才会不远千里来追她回去。她搭班级，那自己就搭专机，庆幸自己还拿了个飞机驾照，钻进直升机就奔着B市而来。不然，该很丢人。方季铭不辞辛劳的去追一个女人，这在她的人生词典里，还未曾出现过。她丢不起这个人。面子是何物？是需要凌驾在一切之上的，虽然饿不当饭吃，穷不当钱用，偶尔还会碍事，可是，她还是对此痴迷不已。季铭早早的到了机场，在她下了飞机在等行李的时候，把她逮了个正着。可是，她又气。习玥看见自己，拔腿就跑，连行李都不要了。她检查过家里，习玥什么都没带走，只拿了几件随身衣物，就像是出去旅游了一样。自己送她的动辄百万的珠宝首饰她从不戴，也不像其他女人喜欢私人账户上的数字节节攀升，对名车也不感冒。有时候季铭也会想不通，这女人到底想要什么？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习玥挣开季铭的手，“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季铭，以前，我不敢说，但是现在是时候说了，”习玥鼓起勇气，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自己爱了很久很久的女人，“我们完了。”
“你什么意思？”季铭觉得很好笑，明明还甜言蜜语告诉自己，她离不开自己的女人，马上变了脸。自己没听错吧？她想分手？
“我们分手。”就在季铭打通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样的结局。她敢做，就得承担。或者，分手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自己这么麻烦，总是惹她心烦。
“shit，乔习玥，你敢再说一遍！”季铭很想骂人，肺都要气炸了，这怎么回事？还让人省心的事么？抓着习玥的手反扣在她身后，把她往自己怀里拉，钳制着她，怒目盯着这双惹人的桃花眼“再说一遍！”
习玥看着季铭眼里的两簇火苗在乱窜，一点也不生气。对于她的反应自己早有所料，她这么生气，不是因为自己要和她分手，而是放不下她的自尊。从来都是方季铭甩人，哪有她被甩的道理。
“我们分手！”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出，这次是自己下了决心，不再做她的附属品。她要活出自己，一个真正的乔习玥。
“我可以把它当做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么？”季铭试图从习玥的眼神里解读出一些讯息，可是习玥的镇定让她觉得挫败，习玥不再留恋自己了？心口就像被撕裂一样，可是，她不能承认，“习玥，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确定你不爱我了？”
“我们分手。”迎着季铭的目光，习玥最后点头。她知道，季铭的自尊心正受着煎熬。被别人提分手，就好像被捉弄一样，而季铭绝不容许别人这么作弄她的，所以分手是必然。
“可以，分手吧。只是，离开了我，也休想和别人在一起。我方季铭说到做到。”季铭松开了习玥，眼睛里有着浓厚的恨意，最后拂袖而去。最后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她从不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哪怕是乔习玥也不行。离开自己？她会后悔的。
分手剧目结束了，玄律手上的瓶子也空了。呵呵，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女人之间分手戏。火爆女和温柔绵羊女轰轰烈烈的分手戏。原来女人和女人之间，与男女之间也是一样的，说分就分，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伸伸自己的腿，有点麻了，从台阶上站起来，想走。
只是，听到了那女子的哭声，挺哀怨的哭声。刚跨出去的脚，打了个弯。
“给你。”
乔习玥以为是季铭，不想抬头，兀自蹲在地上哭着。她想好好的哭一场，把自己的骨气，哭回来。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始终赢不到她的心。季铭心里最在意的永远不会是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花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有些希冀，如果季铭挽留她，她会松口的。可是她对于分手，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很好，这就是方季铭的风格。不该留恋的，绝不留恋，如果可以，顺便再打压一下，因为她惹到的是方季铭。
玄律看她哭的一抽一抽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脑袋埋在膝间，双手揉着自己的小腿，这么小小的一个人，肺活量还是不容小觑的，能哭这么久。这时候，一般不都是王子从天而降，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么？玄律看看周围，应该没有神仙一样的人物出现来拯救她的感情世界。所以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没有遇到过女孩子之间分手的情况，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蹲着，陪着。
“哭够了？给。”玄律陪着整整蹲了半个小时，腿都麻木了，她也太能哭了。不就是分手么，至于么？这么死去活来的。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天底下，多的是女人。额，这台词，好像有点耳熟。玄律一想，妈妈呀，以前专门劝慰身边的朋友的，原话是不就是分手么，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你失去了这一根烂木头，却拥有了整片森林。
乔习玥茫然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穿着优雅裙装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块湿巾，停在半空中，眼神呆呆的看着自己。彼此间，相视无语。好一会，玄律才回神了。她一直没看到乔习玥的正面，背影杀手她见得多了，所以没什么勇气去探究。做人么，不能太计较了，有个美美德背影看看就不错了，看了正面反而会噩梦连连，不划算。能这么大发善心的留下陪着，也只是太早回家了会无聊而已。
只是，乔习玥眼下梨花带雨的模样，两弯黛眉，细若柳枝，眉眼盈盈处，尽是风情，鼻子挺直，长得也很小，鼻尖还通红着，因为刚才的抽泣。原来不是假哭，是真心碎呢。
玄律自顾自的臆想着，等回神的时候，习玥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她不是随便被搭讪的人，即使是现在重获自由了，她的心，却是空了。
吃了闭门羹的玄律，也扭头走了。只是每走一步，心里腹诽几遍，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么，小气鬼。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吃闭门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