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89、相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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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两小时之前。
　　哈利仍然在试图攻击这个屋子的防护，他已经发现这个房子的防护咒语是由蛇语咒下的，所以他才一直在做无用功。昨天，他试图用蛇语发咒攻击，这屋子一动不动的装潢就有了一点动静。
　　但哈利并不熟悉蛇语咒，不论是格斯特时代，还是哈利时代，他都没学过。里德尔会这个，应该是在哈利死后学习的。
　　他没想到会有人来，因为戒指里德尔似乎懒得理睬他，也可能这是某种驯服他的方法——把一个人无穷无尽地放在小房间里真的很折磨人。不过，因为戒指里德尔并不像汤姆那么熟悉哈利，所以他可能忘记了哈利小时候就提到过德思礼一家的事——比起成天待在那个碗柜，被软禁对哈利来说并不难熬。
　　门动了一下，一个哈利并不想见到的人走了进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并挥了挥魔杖把门带上了。
　　“你来做什么，斯内普……教授？”哈利非常不情愿地说。
　　“来看管你。”斯内普假笑道，“介于我们两人都不想废话，把这个喝了。”
　　他挥了挥魔杖，浮起了一个精致的茶杯，上面刻画着蛇的纹样。令哈利意外的是，他以为斯内普要给他喝什么鬼药剂，但闻起来还挺甜的，他仔细看了看这杯水，感觉好像是红茶。
　　他狐疑地看着斯内普——他根本不相信他，但他知道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
　　另一方面，戒指里德尔要拿他融合，斯内普即使讨厌他到想杀了他，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光明正大地把他毒死。想到这，哈利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大口，令他意外的是，这杯茶味道相当好，而且，一股暖意随着这杯茶咽下在他体内升腾，他全身的紧绷都瞬间消失了，甚至连他疼得麻木的右臂，都恢复了知觉。
　　有一点像他和戒指里德尔接触的时候，不过要更温暖，充溢的魔力好像在修复他的身体。
　　哈利下意识地贪恋这个味道，马上几口把那杯茶喝完了。
　　他一边喝，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哈利的袖子就自动捋开了，那个印记非常狰狞地躺在他的右臂上，流着带血的眼泪。斯内普的脸阴沉了很多，哈利立刻去拽袖子，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怎么跟斯内普解释这回事。
　　他到时候一定会跟邓布利多说，哈利必须解释清楚，可不能让斯内普跟邓布利多说哈利已经被打上黑魔标记了。
　　“疼不疼？”斯内普问他，“除了这个，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个…啊？”哈利愣住了。
　　他挠了挠头发：“还好，现在不疼了。他什么也没做，比起这个，这个印记，它不是黑魔标记——”
　　斯内普看起来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他施了个咒语，哈利不知道是什么咒语，可能是什么伤痕检测咒，他表情很凝重，那咒语发出的光芒像扫描一样把哈利事无巨细地扫了一圈。
　　“转一下身。”斯内普说，“哈利，配合我一下。”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他甚至在跟他打商量！斯内普被什么东西俯身了吗？哈利浑身一抖，向后退了一步。
　　“天啊，我什么事也没有！”哈利扶住头，他受不了了，没什么比现在的事更让他觉得诡异了，“梅林啊，你是谁？！”
　　斯内普停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紧接着，身量拔高，头发迅速地收了回去，他睁开眼睛，一双猩红的眼眸。
　　哈利怔住了。
　　“我以为，你的教授会让你放松点，介于——戒指可能用我的脸做了什么事。”汤姆轻声道，“不过，看来你们关系非常差，我选错了人。”
　　他的声音和戒指里德尔一模一样，柔和，诚恳，哈利看见自己的倒影，呈在他猩红如滴血的眼睛里。那是一双很恐怖的眼睛，不属于人类，比起戒指里德尔那双纯天然的黑眼睛显然诡异得多，然而这双眼睛里带着的才是哈利熟悉的神情。
　　让他瞬间放松下来，感到安心的眼神。小时候在伍氏孤儿院那个破烂的木头床上，从噩梦里惊醒，第一眼看见的眼神。
　　虽然哈利被关在了这间屋子里，但他自己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尤其是他早就习惯了被德思礼一家关在屋子里，甚至他脑子里夜思日想的只有如何逃出去、怎样从黛西、戒指里德尔或其他人嘴里获得情报、霍格沃茨怎么样了这些事。
　　但看到汤姆站在这里，并且用那种熟悉的眼神望向他时，哈利忽然觉得很委屈。
　　他觉得戒指里德尔简直是个疯子，黛西·卡罗实在是不讲道理，还有他们居然把他和戒指、金杯、冠冕一样扔在这里当战利品，还准备把他杀了融合魂器。
　　哈利觉得自己脑袋断了线，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一把抱住了汤姆。
　　他感觉到汤姆的手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很抱歉，哈利，我没有想到黛西会把戒指复活。”
　　“我以为里德尔优等生什么都能算到呢。”哈利非常不留情地说道，“阿布、黛西、斯内普——阁下的队伍真是值得信赖。”
　　“你知道你的嘴一直很毒吗？”汤姆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捧起哈利的脸，轻轻摩挲着，“要我说，我已经非常的宽宏大量。”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哈利也笑道，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六岁——是指格斯特时的那个十六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觉得汤姆和他可以一直轻快地待在一块儿。
　　他觉得好多了，就发现自己竟然像树袋熊一样抱在汤姆身上，立马感到窘迫，弹开了去。
　　“呃，那个，我想我在这儿待得有点精神紧绷。”哈利找补道。
　　“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你多抱一会儿。”汤姆笑了笑说。
　　哈利叹了口气，坐到了床上，又找回了理智。不是那个十六岁了，事情已经天翻地覆，他不能随便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是的，汤姆依然是爱他的汤姆，但他是伏地魔，他们泾渭分明，最多只能短暂联手。
　　但之前那个渺茫的猜想，再次浮现，缠绕在哈利的脑海里纠缠不清——他，有没有改变汤姆？
　　如果他改变，那事情有转机吗？
　　“你知道，G，我一直说，对任何事，在事前考虑清楚是非常重要的。”汤姆说，“但是，当情报不充足时，一定要先考虑清楚就是徒增烦恼。”
　　哈利抬起头，他觉得这句话暗示性非常强——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你在暗示什么吗？”哈利眯起眼，“听起来像在诱惑青少年不要思考，误入歧途。”
　　“是吗？我觉得我在建议我们专注眼前。”汤姆歪了歪头，“在弄死戒指之前，你要给自己徒增烦恼考虑些什么呢？”
　　他俯下身，手覆盖住哈利的手，他们对视着，但哈利知道汤姆没有用摄魂取念，他的眼睛只是亮晶晶地看着哈利的。
　　“我本以为你会控制不住给我一个吻的。”汤姆轻声说，“好残忍啊，G，你的自控能力太好了。”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脸腾地燃烧起来。
　　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觉到汤姆的吐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接触过汤姆了。哈利要承认，他不能控制地注意到汤姆那张薄薄的嘴唇，完美，颜色浅淡，他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梅林啊，哈利想，难道我亲一下黑魔王，世界就会毁灭吗？
　　既然不会，他抬起手，捧住汤姆的脸，一股脑地亲了上去。他很快感到汤姆在回应他，他的背撞上了床柱，汤姆腾出的一只手帮他垫住了他即将撞上去的脑袋。
　　哈利觉得其实自己还是很生气的，于是他把这都发泄在了汤姆的嘴唇上，他狠狠地咬了他，但他们仍然在接吻，逐渐带了点儿血腥味，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哈利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但他不服输，愣是坚持到了最后，直到汤姆的唇离开他的。
　　哈利的理智再次随着他逐渐平复的呼吸回来了，他面前的黑魔王看起来还是很无辜。
　　“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哈利立刻说，“我——只是——想亲你，就这样，没有别的。”
　　“好。”汤姆轻笑了一声，“当然，救世主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世界就会毁灭。”
　　哈利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回归正题，”汤姆好整以暇地说，“如果不说点儿别的忘掉这回事，看起来你会把自己纠结致死。”
　　“我没有，”哈利否认道，虽然他的脑子里已经在打架了（“你疯了吗？你亲了汤姆·里德尔！好了，这下坐实了，你果然忘不了他，救世主居然爱上了黑魔王，邓布利多他们会怎么想？”）。
　　“我们得把戒指解决，虽然他是我的魂器，但眼下来看别无选择。”汤姆说，他的声音冷了下去，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哈利才意识到他和戒指是同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他在做恢复灵魂的药，我希望他能完成。”
　　“我以为我们会先从你去了哪开始说起。”哈利点点头，“不过，我们确实得把戒指杀死，他比你还疯，我宁愿要对付的伏地魔是你。”
　　“是这样吗？你的红头发小朋友说得正好相反。”汤姆笑了笑。
　　哈利愣了一下，红头发小朋友？他不会是指罗恩吧？
　　“你——是说，谁？”哈利睁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罗恩·韦斯莱吗？”
　　“啊，对，我想起来了，他是说他叫罗恩，说真的，韦斯莱的血统和马尔福一样强大，他长得和我们那届的韦斯莱简直一模一样，你觉得呢？”汤姆很平常地说，“对，应该从头说起，我现在暂时待在霍格沃茨。”
　　哈利试图消化他说的话。
　　“实际上，上次见面后，我去了德国，为了死亡圣器。”汤姆漫不经心地说，“我在那儿找到了格林德沃。”
　　他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翘起了嘴角：“既然你对邓布利多如此忠心，那你知不知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有些渊源？”
　　哈利想了想：“当然，邓布利多击败了格林德沃，都写在巧克力蛙卡片上了。”
　　“啊，不是这个，”汤姆看起来更开心了，“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比如说，爱情。”
　　哈利拍了拍耳朵，感觉自己可能是产生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