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62、海格的记忆

　　由于接近学期结束，庞弗雷女士强行又留了哈利两天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他可以回宿舍了。“如果不是你实在没法留在这里，你应该起码休息一个星期。”她不高兴地说，“你花太多时间见朋友，这一点儿都不有利于你的恢复！”
　　哈利在医务室迎接到的最后一位来看他的朋友是海格，他进来的时候有点儿费劲，弓着腰，斜着身子，慢吞吞地挪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些伤痕，是之前被魔法部抓捕造成的，据他说还有和巨人族交涉失败的关系。
　　“我现-现在才来看你……”海格有些难过地说，哈利看见他不大的黑眼珠泛着点儿泪光，“我听说了，哈利！可真险呐！幸好有邓布利多教授在。”
　　“是啊。”哈利点点头，“你怎么样？”他用眼神示意海格脸上的那些疤痕。
　　“没什么事！”海格不太在乎地说，“福吉终于承认了他的错误，把他们的人从霍格沃茨撤出去了——这很好，那个乌姆里奇，她发现了我的半巨人身份……我差一点儿就要无处可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伸出大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注意到他已经十分小心自己的力道了，但哈利还是被他拍得有点儿向前栽了一下，“你平安回来了，明天就要去过暑假，福吉也终于承认了神秘人回归——事情总算有了些好的进展！”
　　哈利不知道该说海格这是盲目自信还是什么，他干巴巴地笑了笑。
　　他开始下意识地对比现在的海格和小时候的海格，小时候的海格也是棕发，胡子是红棕色的，他的长相倒是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我就知道，哈利心想，我早晚会和海格做朋友，真可惜那时候不能通过弗利蒙和他说话。
　　念头一到这里，哈利顿住了，他一心想等着庞弗雷女士放他出去找邓布利多问个清楚，居然把海格忘了！
　　不过，弗利蒙会和海格讲自己的事吗？他琢磨着，格斯特不见了，按照弗利蒙的性子，应该会做出什么风风火火的事……不管怎么样，从那个时代过来，又和哈利有过接触的人寥寥几个，他必须得抓住一切机会问一问。
　　“海格，”哈利清了清嗓子问道，“嗯……我最近……从伤风那里听说了我家的家谱，你对我爷爷有什么印象吗？”
　　海格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没想到哈利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是说弗利蒙？”海格说，随着这个名字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如果弗利蒙还在的话，你一定能把魔药学得很好。”
　　“你……嗯，认识他？”哈利试图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给我讲讲我爷爷的事吧，海格？”
　　“他是我的学长，我在霍格沃茨的唯一的朋友。”海格很明显陷入了回忆中，“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还帮我养了阿拉戈克——当初，那件事，他是除了邓布利多教授之外唯一帮我的人。”
　　是不错，哈利心想，不过养阿拉戈克这件事，他也不是那么情愿。
　　“弗利——呃，我爷爷他，有很多朋友吗？”哈利问，“我是说，我听说我爸爸的隐形衣是从他那里继承的，他是不是有很多很酷的东西？”
　　“我倒是有见过弗利用隐形衣。”海格点点头，“那时候我们把阿拉戈克藏在阁楼，他经常偷偷穿隐形衣过来，幸亏我见到过，否则詹姆第一次用隐形衣捉弄我的时候，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现啦！你爸爸真是很淘气，哈利，不过你不一样，你更像你母亲。”
　　在话题变成哈利的眼睛之前，哈利马上抓紧话茬：“其他的很酷的东西呢？比如说……呃，他会和空气说话什么的。”
　　“和空气说话？为什么要和空气说话？”海格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弗利的朋友很多，我猜他用不着和空气说话。”
　　“为什么问这个？”海格又问道，“小天狼星提到过什么吗？”
　　“噢，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利说，但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自己语气里些微的失望，海格当然也捕捉到了，不过他大概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真-真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你爷爷的事，”他的情绪变得很快，眼睛里又开始真情实感地转动着泪珠了，还抽了抽鼻子，“对不起，哈利。弗利蒙当时是六年级的，我们最多的交集就是阿拉戈克……”
　　“噢，不是，这没关系，海格，”哈利急忙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但海格一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就不太听得进别人的话，他开始继续抽噎道：“其实，刚养阿拉戈克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我怕我养不好它……一开始，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它是我矮小的爸爸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在他出远门回来之后——”
　　“等我后来去上学了，他就病死在家里。他太弱小了，身体不好，你知道……”海格叹着气，“我把阿拉戈克孵了出来，才发现它是八眼蜘蛛，在英国已经几乎灭绝的物种。它……它真的很听话，但除了弗利蒙，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只有弗利蒙会愿意帮我养它，你爷爷人真的很好，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但是你一定要为你爷爷和爸爸骄傲……”
　　“好的，我会的，海格。”哈利伸出手拍了拍海格的背，这个身材高大的巨人抹着眼泪，看上去显得十分的不协调。一边拍着海格的背，哈利一边皱起了眉头。
　　父亲的礼物？
　　这不可能，他还很清楚地记得这是汤姆打开密室的计划之一——让海格当他的替罪羊。后来他弄明白是黛西·卡罗借由家族的势力把八眼蜘蛛的卵带进了霍格沃茨，又乔装打扮哄骗了海格，阿拉戈克才到了海格的手上。虽然不想承认，这个计划甚至还有哈利的推波助澜——他当时告诉了汤姆太多海格的信息，才让海格成了他们的替罪羊计划的最终人选。
　　海格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他呢？听起来不是海格的作风，也不像是海格能做出来的事。这个半巨人虽然看着魁梧，但性情却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根本不会说谎，说这些话的时候海格的表现太自然了，应该不是编的。
　　哈利实在想不明白，最终他选了最简洁的办法——在抬起眼的一瞬间，他看进了海格的脑海，为了不扰乱海格的脑子，他尽量用最快速度找到了想要的内容——海格确实没有说谎，和他说得一模一样，哈利看见了海格的父亲，那是一个正常身材的男人，但站在海格身边就格外矮小，大概也就到海格的肩下，瘦小，只有海格的三分之一宽。
　　他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蛋送给海格，尚还出于少年的海格——有着红棕色的胡须和还没有长到腰部的鬈发，快乐地接过了蛋，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哈利从海格的脑海退了出来。
　　难道格斯特的一切真的只是伏地魔捏造出来的梦境？他琢磨着，不自觉地用左手轻轻摩挲右臂上纹身存在的地方，一直到海格说要走了，不太利落地从哈利病床前站了起来，打翻了椅子时才回过神来。
　　“好好休息，哈利！”海格说，走之前，他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德思礼家过得开心点儿，别让他们坏了你的心情。”
　　“好——等等，”哈利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还要回德思礼家？”
　　“邓布利多教授是这样告诉我的。”海格说，他揉了揉哈利的头发，“我也问他为什么不让你和伤风过暑假，但他说你总得先回一趟德思礼家。”
　　“噢对了，我差一点儿忘了，我总是忘事。”他又嘟嘟囔囔地把手掏进兜里，从中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来，“在你回家之前，邓布利多教授想要和你谈谈。”
　　哈利展开纸条，那上面用绿色的英文写着：晚餐之后。口令是蜜糖蟑螂球。
　　哈利把纸条放进了裤兜里，跟海格挥了挥手，他就又斜着笨拙的身子从医务室的门挤出去了，与此同时，哈利感觉自己的右臂忽然一阵阵的酥麻，好像有小虫子在咬一样。他用左手摩挲了一会儿右臂，是汤姆？
　　理智告诉他现在赫敏的推测是真相的可能性变得很大，伏地魔很可能想要再次哄骗他，最好不要看他发来的任何信息。但他踌躇了一会，仔细确认了屋里没人，最终撩开了袖子。
　　光滑的手臂开始淡淡地显现出纹身的痕迹，然后越来越重，最后变得无比清晰。黑色的蛇吐着信子，好像发出嘶嘶的声音，沙漏开始一点点地向下漏沙，晶莹的白色瓶身上显现出张扬的花体英文字母。
　　他等了一会儿，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单词：MISS
　　哈利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差点想要回一个闭嘴给汤姆，亏他还神秘兮兮地检查屋里有没有人！
　　哈利正翻了个白眼打算把袖子撸好，字母再次变化了，这次是一小行字。
　　“女贞路见，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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