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闪回前咒

　　红光和绿光撞击在一起，哈利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阻挡绿色的光芒向他移动过来，他在刺眼的光芒的间隙里看见伏地魔红色的眼睛，竟然还有心思分心了一下——他怎么变回汤姆·里德尔了？他复活的时候明明是一个苍白，扭曲的蛇脸。
　　但这点疑问很快被即将死亡的恐惧挤走了，哈利的脑子不能思考，他听见赫敏的声音在绝望地喊他的名字。
　　我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哈利心想。
　　然而这时，在墓地发生的事情再次重现了——哈利震惊地看着从光芒中挤出来的若隐若现的透明魂灵，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魂灵长着哈利的脸。难道我已经被伏地魔杀死了吗？他心想，现在一切只不过是死前回放。
　　紧接着他忽然想起来，或许这是格斯特！他试探性地问：“格斯特？”
　　魂灵哈利——现在应该叫格斯特，表情迷茫了一瞬，立刻严肃起来，他的目光移到伏地魔身上。伏地魔也被忽然钻出来的哈利惊住了，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漂浮出来的格斯特。
　　“是你——？”他嘶哑着问，甚至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离那个魂灵近一些。
　　格斯特却没有回应他，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伏地魔。他控制着链接，使索命咒没办法越过缴械咒击中哈利，他冷漠地对伏地魔说：“你真的无可救药，里德尔。”
　　接着他迅速转过头，对哈利说：“过一会儿，我会断开链接，你马上用索命咒，杀了他。”
　　“我……我不会，我不知道怎么用。”哈利说，他不认为像不可饶恕咒这样的咒语是可以被随便学会的。
　　“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格斯特说，“你必须杀了他，立刻，马上，不要有任何犹豫。”
　　如果我可以杀了他，我怎么可能会犹豫！哈利忿忿地想，他点了点头，格斯特默念了三，二，一——链接断开，巨大的冲击波把两人刮起向后，震翻的残骸翻倒在哈利身边，他狼狈地滚了几圈才躲开那些利刃。哈利攥紧了魔杖，他还记得他答应格斯特喊阿瓦达索命。
　　他刚念了阿瓦达，就在赫敏惊恐的目光中停住了。哈利凝聚心神，再一次试图念——但晚了，他的伤疤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强忍着疼痛，试图把魔杖对准伏地魔——他发现他的情况好像也不怎么好，接着他就没时间关心伏地魔好不好了，他的杖尖摇摇晃晃，始终聚不准焦距。
　　他坠入了一片黑暗。

　　汤姆·里德尔在十岁的时候捡到了一只鬼。
　　他是在杀比利的兔子时捡到的，本来，他让纳吉尼帮他抓住那只兔子，藏在因为他的怪胎天赋而拥有的单独一人的小屋子里，他用刀子割破了兔子的血管。他正打算继续处理这只兔子的时候，那只鬼掉了进来。
　　他看起来跟汤姆差不多大——可能还要更小点儿，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不合身的大衣服，像是披着大象皮似的。一开始，汤姆认为这是一个忽然出现的人类，但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个奇怪的家伙漂浮了起来。
　　“汤姆，你在看什么？”纳吉尼嘶嘶地问，它滑上前，圈住那只兔子，“如果你玩腻了——我可以吃了它吗？我有点饿。”
　　“鬼。”汤姆回答。
　　“我不是鬼！”那只鬼从地上爬起来，飘到他面前，汤姆盯着他漂浮起来的脚，那个小家伙也低头看了看，惊恐地发现自己飘在空中。
　　“我以前不是鬼。”他无力地解释。
　　“可以想见。”汤姆没什么感情地回答，他对这只鬼——说实话，兴趣不大。汤姆喜爱他拥有的那些别的孩子没有的天赋，他可以控制一些东西漂浮，让它们攻击，可以把别人的兔子愣生生变到他这里来，他还可以和蛇说话。
　　但认识一个傻乎乎的小鬼？汤姆没兴趣。他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只鬼的样子，就兴趣缺缺——他的头发像鸟窝一样乱，皮肤很白，因此看上去很纤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双眼睛尤其大，他的眼睛长得还不错，汤姆想，幽幽的绿色，看上去像绝望和死亡。他裹在像大象皮一样的丑陋衣服里，邋遢极了，汤姆觉得他大概是以前在孤儿院饿死的孤儿。
　　汤姆的态度显然让小鬼觉得自己不受欢迎，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绕着汤姆转了一圈，就飘走了。
　　汤姆试图靠意识把那只兔子砍得面目模糊的时候，那只小鬼又飘回来了。他看起来很伤心，垂头丧气地靠近了汤姆：“别人都看不到我。”
　　“我想也是。”汤姆说，“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在他说这个词的时候，他不能控制地上扬了嘴角，一种极大的快感击中了他，是的，所有的这些——他孤儿院的老师，照顾他们的保姆，还是靠力气欺负别人的比利，他们只是普通人。
　　而他不同！他有不一样的力量。
　　他张开手，感到那种奇异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波动着——但那个小鬼好像误会了什么，他伸出手握住了汤姆，说：“很高兴认识你——呃，我想我叫阿利。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说到这个，他看起来有点儿沮丧。
　　纳吉尼忽然嘶嘶地说：“这是谁？”
　　汤姆转过头，小鬼也转过头，他问道：“你的蛇会说话？”
　　那只小鬼发出的是——确定无疑的，一种来自地狱似的阴暗的嘶嘶声，汤姆马上把视线对准了他，他握住小鬼的手使了力气，那个小鬼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哀嚎。他紧紧握着他的手，问：“你也会？你生前——难道你也？”
　　他的表情一下子从冷淡变得很贪婪，紧紧地盯着小鬼的脸，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他身后那只干涸死掉的兔子。
　　小鬼的注意力马上被那只兔子吸引住了，他抽出了手，向兔子飘了过去：“它怎么了？”
　　“死了。”汤姆说，他没时间再给那只死兔子分注意力，紧接着他顿住了——他看到那个小鬼伸出手，在兔子身上轻轻地抚摸着，然后那只兔子身上的血痕就结痂，恢复，又长出了绒毛，如果汤姆刚才没有确定无疑地切断它的喉管，没准他能把它救回来。
　　汤姆一把握住小鬼的肩头，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你——也会？”
　　“什么？”
　　“把那个柜子砍出裂痕。”汤姆命令道，“用你的神奇的力量。”
　　汤姆习惯于命令，阴恻恻的视线和绝对力量的压制，只有这样，那些孩子们才会屈从于他，乖乖给他留一块最好的面包。但他现在还不够强大，没法控制科尔夫人和那些保姆，那些孩子冲她们掉几滴眼泪，他就得被关在这个小屋子不见天日。呵，示弱和依附，汤姆嘲笑地想，真是太无聊了，等他的力量足够，他就会把他们全部杀死。
　　而他的命令对小鬼不顶用。
　　头发乱糟糟的小鬼诧异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睛眨一眨，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向我证明你也有能力。”汤姆冷漠地说，他恼火于这个蠢货迷惑不解的眼神，他更喜欢沐浴在惊恐和恐惧的视线之下。
　　“噢。你想看这个。”小鬼恍然大悟道，他抬起手，话音刚落，几道深刻的裂痕便出现在汤姆的衣柜上，甚至穿透了它，露出里面一些衣物的布料，“你可以态度好一点的，我又没说不乐意表演这个。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黑眼睛里闪着不详的激动光芒，那张已初现英俊轮廓的脸因为力量的显现而变得贪婪。
　　“如果你听我的，我就允许你留在这儿。”他转过头，对那个小鬼说，他已经调整好表情，现在他看起来友善而谦逊，声调也不再那么懒洋洋。
　　“至于你的名字——阿利，我觉得那不是个名字。”他想了想说，“你像个鬼魂，就叫格斯特吧，我们只要能互相称呼就行。”
　　在格斯特思考的时候，纳吉尼不满地拍打着尾巴，游了过来：“汤姆，那个男孩为什么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你在搞什么把戏吗？”
　　它的疑问让汤姆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似乎确实只有他能看见格斯特，除非他们接触，格斯特才能在别人面前显出身形——这听起来和只有汤姆一个人会的蛇佬腔很像，汤姆的眼睛因为兴奋变得浓重，汤姆，他是与众不同的——他可以派遣蛇，现在他又拥有了一个鬼魂，他还有强大的，需要加以练习的本领。
　　他只需要再练习，他会越来越强大。
　　虽然格斯特很小，看起来也很莽撞，反正只要慢慢教会他就行了，格斯特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才是重要的，纳吉尼一开始也只是条愚蠢的小蛇。
　　“好吧，我想我也没地方去了。”格斯特终于说道，他飘到汤姆旁边，“反正我记着我好像也一直在打杂。”
　　汤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这是他观察前几天来孤儿院的一对夫妇学的，他发现，当他不在孤儿院时，表现得和善和礼貌加上他天生的容貌，能让他得到更多的帮助。
　　格斯特看起来也很像那种喜欢友善亲近的傻孩子，在驯服一条蛇时，第一步是让它感到你是朋友，鬼魂应该也一样。
　　“很高兴你愿意留下来，”他微笑着说，“我叫汤姆·里德尔，这里是伍氏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