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47、索命咒

　　“看到教授们忧心忡忡的蠢样了吗？我敢打赌弗利维今天肯定打翻了墨水瓶。”帕金森嗤嗤地笑起来，“什么时候弄死下一个泥巴种，我等不及了。”
　　“那女孩值得第一个死。”黛西挑起唇，恶劣的弧度，“她可真是太烦了，看到她长得有多不让人待见了吗？我恐怕她活着都对别人的眼睛是种伤害。”
　　她的话引起了一圈不怀好意的咯咯笑，好像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如何被嘲笑的，脸上那几道伤痕被她用浓重的粉底遮掩起来，依然还留有一些痕迹。阿布拉克萨斯礼貌地低笑了两声，转过头看向汤姆。
　　他正微笑着注视着他们，但看起来若有所思。
　　“我注意到你没有下一步行动。”他说，轻轻咳了咳，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狂热的视线一束束转向汤姆。
　　“是呀，汤姆，干嘛不趁热多杀几个，瞧瞧那群泥巴种最近的恐慌样。”亚历克斯说，不屑地笑笑，“今天我看见拉文克劳的几个泥巴种在收拾行李，这就对了，滚回他们的麻瓜老家。”
　　“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汤姆顿了一下，“关于迪佩特的解决方法——他想要关闭学校，这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朋友们。”
　　阿布拉克萨斯挑起了眉毛:“他不会。校董事会不会同意。”
　　“嗯，但校董中里有不是我们的人。”亚历克斯说，“这件事的确引起了恐慌，就算他们中大部分是列位的父亲，我们也得找个替罪羊。”
　　“汤姆早已准备过了，”黛西说，“我们现在就拉他出来吗，那个大个儿？”
　　汤姆眯起了眼，他已经确认了哈利说的话——是真的，迪佩特今早表示了他对石化事件浓浓的忧心，“家长们非常担忧，”他紧紧皱着眉毛说，“来自家长们的信件已经快把校长办公室淹了。”
　　“噢，那真的很遗憾。”汤姆垂下眼睛，“您知道，我是来自孤儿院的……霍格沃茨是我的家，我真的不希望它关闭。”
　　“我理解，我理解，可怜的孩子。”迪佩特拍拍汤姆的肩膀，“我也不希望——关闭学校意味着许多像你这样优秀的孩子不得不被耽误前程。但眼下，关乎性命的危险更为重要。”
　　“没有任何线索吗？”汤姆急切地问，“您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去帮助您……我幸运地还算受同学们欢迎，我有很多消息渠道，如果您需要——”
　　迪佩特摇了摇头:“你永远是这样好的孩子，汤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波特是昏了头——再怎样也落不到你头上，阿不思也是，学生死亡让他的大脑不再冷静。”
　　汤姆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波特认为我是凶手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能！”迪佩特大声说，“不过，汤姆，你真的会蛇语吗？别担心，孩子，我只是问一下。”
　　汤姆看起来十分受伤，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回忆着说:“是的，先生，但我只会几句。在我的孤儿院时代，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古怪的人，他看到了我的一些魔力暴动，追着我说我是个巫师。”
　　“当然，我是在麻瓜那里长大的，我根本不相信——为了证明，他在我面前同蛇说话，我就这样学会了几句。我——”他略微局促地说，“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卖弄了几句，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后来，一二年级不懂事的时候，我也和一些人卖弄过，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波特误解了我。”
　　迪佩特点点头，给汤姆倒了一杯茶，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事，汤姆，这只是个误会。”
　　“我们更该庆幸你遇到的怪人没做出什么来……有些巫师，你知道，他们太着迷于另一面，”迪佩特叹了口气，“这最终使他们危险，导致他们毁灭。我很高兴你能平安地到霍格沃茨来。”
　　“我也是，先生。”汤姆谦逊地说。
　　虽然在迪佩特这里完美化解了自己的嫌疑，汤姆对弗利蒙·波特胆敢指控他仍然感到不爽，邓布利多可不会这么好糊弄，他不得不早一点儿把那个大块头儿拉出来顶包，但汤姆还记得那大块头是哈利的朋友，G会感到伤心，这是一定的，他总改不了心软重情义这些鬼毛病。
　　“怎么说？”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汤姆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巧地敲着，沉吟了一会儿，他说:“我会再想想。”
　　结束每周例行的小会议，正是午休时间，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发生死亡事件后，学生们再不敢耍滑头冒险一个人出行，恰好给了汤姆充分的环境。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他甚至可以拉着哈利在走廊随处走，对了，这两天哈利有点儿古怪，也许他还在因为死人感到后怕？他似乎对这事格外在乎。
　　也许是因为这事儿把波特和海格卷了进去……他想，那个蠢大个儿的替罪，是不是应该往后挪一挪？
　　汤姆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密室，走过层层白骨的时候他开始好奇那个丑陋的姑娘的骨头是不是也在这儿，谁说她毫无意义呢……他露出恶意的微笑，她帮助他完成了第一个魂器，她的死功不可没。
　　然而他的愉悦在走到隧道的尽头戛然而止，有九头蛇装置的木门已经打开，有人已经在了。
　　汤姆举起魔杖，他的步伐像猫一样没有声音，溜进了密室的大殿，海尔波不在，这个地方显得尤其硕大和空荡荡——因而站在中间的小小身影被衬托得极其显眼。汤姆顿了一下，他停住了脚步。
　　哈利转过了头。
　　即使是对汤姆来说，这样的状况也不能游刃有余，他们俩陷入久久的沉默对视，没有人说话。
　　“我本来想说'你打开了密室？'”哈利率先说话了，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甚至带有一点轻松的口吻，但根本不难听出其中的僵硬，“这显然是一句废话。那么，我们别说废话了，汤姆，你杀了沃伦，是不是？”
　　汤姆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解释——他不希望哈利知道是他杀了沃伦，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可他明明为杀死一个泥巴种感到兴奋。他强行咽下了想解释的渴望，像往常一样平淡地说:“对。”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汤姆试图走近他，皮鞋踩在湿地上发出刺耳的啪嗒声，哈利向后挪了挪。
　　“为什么？”哈利看着他，他知道这也是一句废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承诺过，你不会打开密室。”
　　“情况会变化。”汤姆说，他该尖锐地指出真相，但他再一次不悦地意识到他竟然更渴望把话说得婉转些，就好像他非常抵触和□□生冲突。
　　哈利看着他。
　　“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他问道，“放弃那些花言巧语，里德尔，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汤姆对自己几次三番地想要软下声调和哈利打商量的渴望感到厌烦了，他很早就发现哈利会带动一些他不能理解的情绪，但都没有今天这样让他烦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是。”
　　话一出口他又感到后悔，倒没有什么别的，只是他看到了哈利的眼睛。他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绿眼睛，不知道为何对他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在他说完之后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雾，让它宝石般的璀璨晶莹不再清晰。
　　汤姆不希望看到它蒙上一层水雾。
　　“像小时候一样，你甚至懒得和我解释。”哈利嗤笑了一声，“你只是找到了更好的隐瞒我的方法，对不对？我以为你变了！”
　　汤姆没有说话，他的理智和情绪在大脑里疯狂攻击对方，理智让他想要解决掉眼前的烂摊子，而情绪，他非常不熟悉的情绪，正在尖叫地要求他去向哈利道歉。这简直是荒唐，他做了任何事需要对哈利道歉吗？只是因为他眼里的水花？实在可笑。汤姆不知道这些无用的情绪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应该要怎么样变，格斯特？拥有那些毫无用处的同情心泛滥，多管闲事的英雄情结，不过脑子的格兰芬多式鲁莽？”他的大脑混乱让他攻击性极强的反唇相讥，“非常遗憾，这些特点就是我隐瞒你的原因。”
　　“你在混淆重点。”哈利说，“你打开了密室，你让那些学生遭到石化，你杀了人！还有那些……这些年的恶劣事件，那些流血和受伤，是你做的，对吗？而你永远意识不到这是多大的错误！”
　　“因为那些不是错误，我早已说过，巫师界需要清洗，软弱是我们躲藏的唯一原因。”汤姆沉声道，“你不喜欢，因此他们任何一个都与你无关。我做了让步，G。”
　　“他们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哈利吼道，“他们是人，谋杀是最邪恶的行为！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又是那一套，汤姆已经疲于和哈利辩论这些显而易见的论题了，他感到厌倦:“你歇斯底里地好像我背叛了你。我背叛了你什么？因为沃伦死了？她根本无足轻重，肮脏又卑贱，你从不认为我们的冲突是你的问题吗？”
　　“什么？”哈利怔住了。
　　“你的那些格兰芬多特质——同情心泛滥，英雄情结，”汤姆冷冷地说，“这些词只是好听，哈利，如果直白来讲——你太多管闲事了，你不觉得吗？”
　　下一秒他感到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向他呼啸而来，汤姆敏捷地躲过了，哈利死死地握住右臂蹲了下去。汤姆花了一秒意识到是哈利在试图攻击他，而他们的誓言，即使磨损依然惩罚了哈利。
　　“我们发誓不互相攻击。”汤姆平板地说。
　　“是的，在我发现你是个混蛋之前。”哈利毫不客气地说，又一道激烈的红光冲了过来，速度极快，在汤姆的脸颊留下了一个小伤口，刺痛让汤姆也感到愤怒了，他凭什么攻击他？为了这么小的事对他大发雷霆，还背叛他们的誓言，但这都比不过哈利的下一句话。
　　哈利抬起手，尖锐的白骨现在成了他的武器，如同一把空中的利刃向汤姆攻击，他说:“那誓言是个谎言，我不承认它，里德尔。”
　　下一秒，哈利的脖颈就被一层又一层的黑雾缠紧了，汤姆抽出了魔杖——誓言的惩罚在他的胳膊上狠狠作痛，然而他的大脑热得发麻，他管不了这些，哈利自然没让他好过，他堪堪避过几次爆炸，飞溅的白骨锋利地划在他裸露的皮肤。
　　他刚一转身，已经被哈利一把攥住了衣领，这是他的计策——用爆炸逼迫汤姆和他的距离逼近，远程的攻击不怎么起作用，哈利一拳冲着那张傲慢的英俊脸庞揍了过去，汤姆向后仰去，长腿灵活地勾住哈利，抬手按住哈利的肩膀，毫不客气地把哈利摔在地面上。
　　“你没有后悔的权力。”
　　他抽出魔杖——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让汤姆错失了最佳时机，哈利屈起腿一脚踹上他的胸口(“去你妈的，里德尔，我凭什么为毫无感情的疯子遵守诺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汤姆在地上滚了几圈，两个人都像掉进泥潭里一般狼狈不堪。汤姆已经很久没感受过狼狈不堪了，他费劲地爬起来，感到胸口作痛，除了那一脚，还有什么别的攻击性咒语击中了他(汤姆也忘了自己用了多少攻击性的黑魔法了），他出离地愤怒了，他怎么敢？作为他的鬼魂，他凭什么攻击他？
　　汤姆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他为格斯特所做的种种让步，他对他仁至义尽——而格斯特永远不知感恩，冥顽不化，胆敢后悔他们的誓言，还让汤姆多了许多无用甚至影响他的情绪——有多少事因为格斯特变得复杂？汤姆已经受够了。
　　哈利还在和那团勒着他的黑雾缠斗，一时间没空出手防备，他恍然间堪堪躲过了一道绿光，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他斩断了那团黑雾，缓缓地抬起头，汤姆和他对视着，激烈起伏着胸膛，他攥紧了魔杖，微微偏开的角度。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才喊的是“阿瓦达索命！”，无比清晰，任何一个单词都没错。在最后一秒，他偏离了魔杖。
　　但他和哈利都听到了，那道代表死亡的绿光离击中哈利只差毫厘。
　　他看着哈利，那双绝望的绿眼眸，一直氤氲其中的水雾终于凝结掉下，晶莹透彻，愤怒与悲伤如大火燎原，通红的眼眶发出厉声痛呼。那是代表死亡的颜色，仿若地狱中的幽幽冥火，却被浇灭在了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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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着急，大概会在55-60章左右回到现在的时间线，马上啦~因为要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交代一下子……会努力码的感谢在2022-03-11 13:13:10~2022-03-13 17:0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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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