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34、霍格莫德周

　　霍格莫德周如约到来，正好下了圣诞节前的第一场雪，银雪覆盖整个村庄，让霍格莫德村更多了几丝魔幻的色彩。大概是因为下雪，这次选择留在学校的人比平常还要少，情侣们更是想尽方法也要凑一起来感受初雪，举目望去全是人头耸动。
　　哈利对自己显得格外局促不安的状况有点儿尴尬，他觉得他甚至有些同手同脚了。但是他是第一次显形着在霍格莫德村走，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不习惯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的每一步都会带出一个脚印。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挤掉他戴着的过大的兜帽，而汤姆又是格外有知名度的学生，他们一定会好奇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斯莱特林七年级生到底是谁——之后又该怎么收场？
　　但汤姆好像一点儿不担心这个问题，他的手在厚重的袍子下牢牢地握着哈利的手，他的温度总是偏凉一些的，纤细的手指冰冰凉凉地紧贴在哈利的手背。在小时候，他们俩倾向于拉手，对十一岁的小男孩们来说拉手也没什么奇怪的，但随着年岁增长，他们的肢体接触也更多地偏向握手腕，或者没那么亲密的姿势——他不明白汤姆为什么又重新选择握手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哈利在他身后说。
　　汤姆挑起了半边眉毛：“是不喜欢。”
　　哈利本想用眼神示意一下他们紧握的手的，但在兜帽里，他不确定汤姆能不能看见他的面部表情，于是把紧握着的那一只手挥了挥。
　　汤姆轻笑了一声，反而握得更紧了。
　　哈利耐心地等他说话，可汤姆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拉着他就往三把扫帚走去，被哈利往后拖了拖。
　　“你不想喝黄油啤酒吗，天气很冷，G。”汤姆自然地说。
　　“那儿人太多了！”哈利小声提醒道，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汤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如果在三把扫帚遇到谁，非要让哈利摘掉兜帽，他要怎么解释哈利是谁呢？再说，一不小心被人挤开，哈利忽然消失，也挺有冲击力的，他每次离开汤姆的消失都太突然了，一点儿也不像幻身咒和隐形衣的效果。
　　“好吧，”汤姆妥协道，“那我们可以去猪头酒吧。”
　　猪头酒吧是霍格莫德村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酒吧，就算是村子里人最多的时候生意也寥寥，主人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中年男人，红棕色的头发，哈利觉得他看起来挺眼熟的，但说不出来是谁。他偶尔用湛蓝的眼睛打量顾客，大部分时间心不在焉。
　　哈利迅速点了点头。
　　他们在猪头酒吧的角落里落座了，哈利只简单地点了杯黄油啤酒，汤姆除此之外还点了几个甜食，指头饼干，猪头蛋糕，把这间破烂的小酒吧能提供的，看起来还行的甜食都点了一份。
　　“你很饿啊？”哈利莫名其妙地说，“我们可以等晚上去厨房。”
　　“阿布说这应该是必须的流程。”汤姆摇了摇头，并对这里的布置明显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昏暗的灯光和久经不修的木头桌椅，看起来有些地方已经腐烂了，“嗯……这里和我本来预想的环境很有些差距。”
　　“你本来预想的环境？”
　　“帕夫妮咖啡店，你知道的，街角的那家粉红色的。”汤姆耸了耸肩，“虽然我实在不太欣赏它的装潢……再或者，三把扫帚，至少亮堂些。”
　　“我不知道和里德尔大少爷去一趟霍格莫德还有这么多讲究。”哈利揶揄地说，又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奇怪。
　　说真的，帕夫妮？汤姆想去那里过周末？他记忆里那是一家以粉红为主基调，装修的十分讲究的咖啡店，生意很红火，是霍格沃茨情侣约会必去的地方，或者经常是几个女孩子一起约着前往，但是两个男生——哈利眯了眯眼，汤姆和阿布出来就去那种地方？
　　他控制不住大脑，已经想象出汤姆和阿布坐在那个粉色亮堂的大厅里，穿得十分考究，小口小口细抿咖啡的样子了——啊，这真是……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但阿布拉克萨斯那个花孔雀的样子，似乎挺合适那里的装潢……汤姆也是仪表堂堂……其实也蛮合适？但是说不出的怪异。
　　如果把阿布换成他自己……也好怪。不过总觉得比阿布在汤姆对面要舒服一些。
　　“呃，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他想了想，飞快地说，“猪头酒吧，多酷，都没人来，这么黑，我突然消失也没人会注意到。”
　　这时候指头饼干和黄油啤酒已经上来了，哈利一大早就被汤姆拉着换大兜帽的衣服——那时他本以为就像平时那样飘着去就好，他们平时经常这样，他和弗利蒙也是这样去霍格莫德的，可汤姆坚持要他显形——实在是有点儿饿了，马上吃了起来。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一边塞一边问道：“你和阿布去帕夫妮咖啡馆点什么吃？”
　　汤姆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才把咬了一小口的饼干继续送进嘴里——他现在已经很有一个贵族的风范了，在短短六年内靠余光观察完成了礼仪速成，做得还十分好。
　　“我和他……当然不去帕夫妮咖啡馆。”他颇有点无奈地说，“大多数时间，我们不会一起来霍格莫德。”
　　噢，那么他们不会衣着考究地相对坐在那家甜腻腻的咖啡馆里，哈利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一边喝黄油啤酒，一边说：“噢——那我也没有那个习惯，我和弗利蒙从来不去帕夫妮咖啡馆。”
　　汤姆显得更无奈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很紧张，于是拿起一个小叉子开始吃猪头蛋糕，途中他偶然抬起眼看了哈利一眼，就无比自然地伸出那只空着的手——他们的左手还是握在一起的，哈利这时才注意到——帮哈利抹掉了唇边的白沫。
　　哈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脸忽然像烧着了一样热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去抽握在一起的手，但汤姆用力把它按住了，让哈利没能成功。他于是向后退了退，觉得自己有点儿大脑空白。
　　“你……”哈利眨眨眼，正好和汤姆的眼睛对视了，一片浓重的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和一点，“呃，谢谢？”
　　“我总感觉我才是更有礼貌的那一个，我们用不着这么客气。”汤姆耸耸肩，“你的脸很红。”
　　哈利干巴巴地笑了笑。
　　“好吧，”令哈利意外的是，汤姆观察了一会儿他的反应后，也显得有一点儿失落和窘迫，像旁边挪了挪，“阿布说得对，我太着急了，对不起，G。”
　　“什么？”哈利看向他。
　　“他说你乍一下不会很适应，从朋友的身份……”汤姆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好了，忘了它，我会慢慢来。你要吃这个蛋糕吗，它太甜了，我不喜欢。”
　　哈利的脑子迅速闪过一个可能性，但他几乎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就把它按灭了，肯定只是误会，只是一些非常乌龙的误会……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个想法压下来。经过刚才那一下之后他们中间的氛围清爽了一些，汤姆轻轻挨着他的手臂，放开了死死攥住的手。
　　哈利试图聊点儿平常的话题让气氛重新正常起来。
　　“所以——我和弗利蒙只能去补课，但是他不是很认识格洛普兰教授，所以他决定去找一个这方面的好手。”哈利说，“你知道三年级的海格吗？格兰芬多的，很大个。”
　　“鲁伯·海格？”汤姆想了想，“我听说过，博洛说他是个半巨人。”
　　“这……我不知道。”哈利耸了耸肩，“他非常喜欢神奇生物，格洛普兰对他很是称赞，所以我们打算找他去补课。不过，只有一个问题，弗洛蒙说他对神奇动物太感兴趣了。”
　　“怎么说？”
　　“听说他的梦想是养一头龙。但我们都知道那是违法的。”哈利摇了摇头，“他虽然很擅长神奇生物，但却格外喜欢比较危险的神奇动物，对独角兽这种美丽的造物的兴趣反而比较小。”
　　汤姆的食指轻轻敲着木质的桌子。
　　“他喜欢……危险的神奇动物？”他轻声问，“的确是挺少见的喜好。”
　　“你说他会喜欢蛇吗？”汤姆开玩笑道，“也许他能跟我们去见纳吉尼呢。但那姑娘太挑了，也许不喜欢不能交流的新朋友。”
　　他当然是找补。但他表现得很自然，格斯特也顺着这个话茬说了下去，一切正常。他颇为愉悦地再抿了一口啤酒，如果哈利的反应那么大，那么和他所说的话相反——搞定哈利这件事可以加速。他不必再拉拉扯扯，试探他的反应，只要进一步甜言蜜语，体贴周到就可以了。哈利甚至都不需要他创造爱上他的契机，他已经非常在意他了，只是哈利比他想象得要迟钝，从来没有意识。
　　至于他提到的那个半巨人，汤姆很感兴趣。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开启密室，没有动手的原因，一是哈利不愿意，二是邓布利多实在烦人。如果打开密室，他势必会造成比这六年来他造成的所有麻烦加在一起更大的恶劣事件，这件事不能随意推给任何一个人，更不能推给他的小团体们，他毕业后还需要他们。
　　他正在寻找替罪羊，而这个半巨人……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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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回来啦，大概会恢复两天更一章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