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10、邓布利多教授

　　“他们想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去。”汤姆恹恹地说，他的语气确定无疑，他从未申请过什么学校，孤儿院也绝无这样的好心给他申请。
　　“我觉得应该不是，”哈利犹豫地说，“他们没理由，我觉得艾米和丹尼尔应该没说什么，不然她早就发疯了。”
　　汤姆看起来根本没在听他讲话，他直直地注视着墙壁，面无表情让他本就苍□□致的长相显得有些阴森。哈利在小房间里来回飘着，已近下午，除了早上吃的那个小蛋糕，他们根本没吃东西——汤姆更是，他只咬了一口。
　　“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哈利说，他飘到汤姆身边戳了戳他，他觉得汤姆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要把谁杀了，“别冲动，汤姆，就算他们真的要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我会帮你逃出来的。”
　　他的话依然没得到回答，哈利便透过门飘了出去，他飘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了两块干硬的面包。他又来回翻找了一回，终于在柜子深处拿出了一瓶接近瓶底的沙拉酱，往上面凌乱地涂了涂。味道应该不怎么地，哈利想，但是至少能填饱肚子。
　　他端着面包往回飘的时候，遇到了艾米和丹尼尔，艾米穿着新受捐赠的小裙子，丹尼尔的脚上则踏着新皮鞋——看来汤姆在这次捐赠中没有得到什么。他端着盘子往前飘，听到丹尼尔在问艾米：“邓布利多先生真是个好人，他愿意听孩子讲话。”
　　“是的，他不应该被里德尔骗了，我想他看了那封信，就不会收他去他们的学校了。”艾米说，“虽然我们没找到那个男孩，给他看也行。”
　　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他们肯定污蔑了汤姆，哈利感到很生气。他撤回去，追着艾米和丹尼尔，挥一挥手，艾米就狠狠地绊了一跤。
　　“发生什么了？”她吓了一跳，宝贝裙子弄脏了，她急忙拍打着裙子上的灰尘。丹尼尔想去拉他，哈利又一挥手，他就拽着艾米一起倒在了地上，手上还揪着艾米的上衣，撩起了一点儿，姿势很不雅。路过的男孩比利一看到这情景，就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尖叫：“丹尼尔和艾米！丹尼尔和艾米！他们两个在做妓女和嫖客！”
　　丹尼尔笨手笨脚地站起来，要给比利好看，但那个男孩已经大笑着逃跑了。哈利马上端着盘子飘走了，他飘回三楼，穿过汤姆房间的木板门。一个高个子，穿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装，留红褐色长发和红褐色胡子的男人已经在里面了，他和汤姆都站着。
　　邓布利多教授有一双蓝色的，很有穿透力的眼睛，在哈利进门的一瞬间，他忽然转过了头，好像看到了他，但他只是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木门周围，就又转了回去。汤姆手里抱着他的战利品盒子，正面无表情地把他的那些“战利品”放回盒子里，他的视线冲哈利飘忽了一下，发现邓布利多也马上看过来，他就移开了视线。
　　哈利有些紧张，他飘到汤姆旁边，汤姆没有看他。
　　汤姆面无表情地收拾完东西，毫不客气地对邓布利多教授说：“我没有钱。”
　　“我觉得你应该礼貌点。”哈利小声说，但汤姆根本没有理他，他抬起头，盛气凌人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看上去很正派，但他显然已经惹了汤姆的不满。
　　“那很容易解决。”邓布利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汤姆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谢也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拿了过去，仔细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在哈利的记忆里，汤姆对别人都不太友善，但鲜少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傲慢无礼，他感觉有点奇怪，冲汤姆挤眉弄眼，但汤姆似乎认为在邓布利多面前有暴露哈利的可能，他一眼也不肯向哈利看。
　　“在对角巷。”邓布利多说，“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他拿出一张长长的羊皮纸，哈利看到他上面写着很多奇怪的东西，一年级学生可以带一只猫或一只蟾蜍或一只猫头鹰做宠物？两只铜制坩埚？《魔法史》、《标准咒语初级》、《初学变形指南》……哈利迷惑地眯起了眼睛，这都是什么东西？魔法？这看起来可不像一个学校会给出的用品清单。
　　汤姆对此毫无反应，大概刚才邓布利多已经和他提过这些奇怪的东西了。他只是大略扫了一眼清单，就抬起头问道：“你要陪我去？”
　　“那当然，如果你——”
　　“我用不着你，”汤姆说，“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到这个对角巷怎么走呢——先生？”他碰到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便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邓布利多开始细细地讲述起来，哈利越听越奇怪，破釜酒吧？麻瓜？他一边描述，一边对汤姆说：“破釜酒吧麻瓜是看不到的，但你准能发现，它的老板名字很好记，就和你的一样——”
　　哈利不妙地想，汤姆肯定会生气的，他最讨厌他的名字，如此的普通。
　　果然，他恼怒地抽搐了一下，不太高兴，接着他欲言又止，又似乎如鲠在喉，终于发出了声音：“我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我母亲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汤姆对哈利说道，显然邓布利多把这误认为是自言自语了，“肯定是我父亲。那么——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到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去呢？”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汤姆点了点头，哈利已经有一箩筐的问题想要提问了，但他还是打算按捺住等邓布利多离开再说。
　　邓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汤姆一边握手一边说：“我可以跟蛇说话。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哈利看得出来，汤姆有点不正常，他比平时还要盛气凌人，想要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提到这个最奇特的本事，一心想把邓布利多镇住。哈利现在知道了，他们讨论的魔法——那大概就是他和汤姆的神奇本事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会，如果邓布利多是个教授的话，那估计还有很多。
　　怪不得汤姆这样试图彰显自己，他最讨厌泯然众人，一个奇怪的鬼魂可以同样拥有他的神奇本事，但他不能接受有很多人都可以，他必须与众不同。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他的语气很随便，但他的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汤姆的脸。两人站了片刻，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着。
　　哈利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看到邓布利多凝视汤姆的眼睛，觉得它好像过于透明、有穿透力了，让他觉得有点担心，所以他迅速地拿手里的盘子够了汤姆一下，让他可以不用显形就打断他们两个的互相注视。
　　邓布利多微微眯起了眼睛，哈利注意到他忽然环视了一圈，好像在找寻什么。
　　“除了蛇，你还有其他非人类朋友吗，里德尔先生？”他忽然问道，温和地微笑，“我曾经有个学生也喜欢和非人类交朋友，他很不错。”
　　他的语气很随便，似乎只是临别前的简短聊天。
　　汤姆厌恶地皱了皱眉，听到别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让他觉得厌烦。他想说格斯特，从邓布利多的表现来看，他甚至也没能看到格斯特——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猛然惊醒，觉得毛骨悚然，他看不到G，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只是因为他能和蛇说话，所以就随便问问？
　　他霎时间哽住了，意识到自己因为狂喜，和邓布利多说了太多。
　　“没有。”他阴郁地说，“你觉得在这种潮湿窄小的屋子里还能交什么朋友呢，先生？”
　　邓布利多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被冒犯到，他耸了耸肩，轻快地戴上了他的帽子，和他挥了挥手：“那么，霍格沃茨见，汤姆。”
　　“霍格沃茨见，先生。”汤姆硬邦邦地说。
　　汤姆在窗子前目送邓布利多离开，才转过头看向哈利。哈利注意到他被狂喜包围，黑眼睛一片浓重，鼻子兴奋地翕动，他只有极度狂喜才会这样，介于一种野兽的状态。
　　“是魔法，G！”他惊喜地说，“那是魔法，刚才那个人是个巫师，我们都是巫师，G！”
　　“巫师？”哈利微微皱了皱眉，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人是存在的，但考虑到他自己都已经是个飘来飘去的魂灵，有巫师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他们的能力确实很像魔法，不然，用什么解释那些奇怪的能力呢？
　　“我会去霍格沃茨念书。”汤姆还在说，这是第一次，哈利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同龄孩子的兴奋神色，他苍白的脸竟然因为兴奋微微涨红了，“我们，你和纳吉尼也去，G。我想我父亲肯定是个巫师，他可能不知道——我们可以从霍格沃茨开始找他。”
　　“明天我们就去破釜酒吧。”他接着说，“去对角巷，买那些东西，魔法书、坩埚，还有魔杖。你没看到，那个叫邓布利多的人用一个小细棍，把柜子燃烧了起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控制不好它——我没有魔杖。”
　　“但你不太喜欢他？”哈利问。
　　提到这个，汤姆终于从那种狂热的兴奋中冷淡下来，他点了点头，厌烦地说：“他是个杰出的巫师，但太爱多管闲事。他看不到你，但他肯定偷偷做了什么勾当，想弄清楚你的存在。”
　　“我觉得他挺正派。”哈利说，“或许，因为他是巫师，他只是感到了什么不一样——”
　　“不会。”汤姆冷漠地说，“我认为他是在套话，我不相信他，我不小心在他面前说得太多了。”
　　“好吧，那怎么办？”哈利问，虽然如此，他还是感觉邓布利多人挺好的，他很温和，汤姆今天的确有些咄咄逼人。
　　“所以我不让他跟我去，我们得提防着他点儿。”汤姆挑起嘴角，“咱们两个自己去，我不需要别人指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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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和邓布利多的交流部分来自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