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 无花情诗》Catherine_汀泠

7、我心所向（III）

　　接上。

　　Chapter 3

　　「Canterbury, UK, November, 1939.」

　　「黑发男人坐在床头，腿上放着一沓信。两年来，这是他第二次将它们展开。
　　这一次，他甚至不太知道为什么。

　　但他仍然读了下去。
　　即使他已读过千万遍。

　　“亲爱的哈利，
　　最近过得怎么样？英国的天气糟透了吧？真是不幸。希望你能回来看看，芝加哥的春天又到了，比去年的还要让人愉悦……」

　　这章的开头，我们看到已至中年的哈利坐在床头，又一遍细读德拉科当年给他写的信。里面零零散散的闲话居多，偶尔涉及想念和爱恋，其中有一句是“你说我留在你肩膀上的印子现在还没消失，我很惊讶你真的在信里写了这个……但是听着，我很抱歉，虽然我也承认，读到那一句时我笑出了声。这是不是代表，有一段时间里你不会忘记我？”

　　我们跟着哈利一起读下去，看到信件内容从轻松的述说和偶尔对于《The Tarr》等小说书籍的讨论，逐渐转向社会事件。只言片语间，德拉科透露了父亲想要他回华盛顿去。他一边忧心着美国的经济情况，一边不断说他很想很想哈利。再到后来，德拉科提到父亲想逼他结婚，但是他不想结。在下一封信里，内容却变成了他质问哈利为什么回信告诉他他有喜欢的女孩了。
　　事实是，哈利在读到德拉科因为在自己和成家之间两难时，编了个谎，说他喜欢上了罗恩的妹妹金妮。（这部分信息都是在德拉科的来信里读到的，字里行间能猜出大概。）
　　但后来的信件里，德拉科仍然不断告诉哈利，说他不想放弃，他还在等哈利，想和他在一起，也请他在英国一定要保重。直到最后一封信，语气忽然一转——“你在上一封信里提到你好友的妹妹，说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哈利。以后不必联系了。勿念。”
　　署名从“至爱，你的德拉科”，变为“德拉科”。
　　之后便再无音讯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1923年。哈利又一次读完了这封信，听见女儿在门外喊他。
　　他把信塞到枕头底下，让女儿进来。

　　莉莉进屋跑到他身边，抱着一个小玩偶，就说妈妈在和阿莉斯托利亚阿姨聊天。
　　哈利让她坐到床上，莉莉接着说她们在谈战争。
　　「哈利：你知道战争是什么意思吗？
　　（莉莉点点头）
　　莉莉：但是真的会有战争吗？爸爸？
　　（哈利摸了摸女儿的头，尽量露出温柔的笑）
　　哈利：我不知道……我希望不会。」

　　那是1939年。

　　楼下客厅里，金妮和阿莉斯托利亚在聊天。
　　利亚提到她和德拉科是在1923年马尔福家受美国经济影响，破产后的危机中认识的。聊着聊着，金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利亚知不知道她丈夫以前和自己丈夫的关系。利亚顿了一下，先是委婉地说他们之前可能是朋友，后来没联系了。金妮就说她以为他们不只是朋友。

　　「利亚：…你知道？我以为他没告诉你。
　　金妮：他告诉我了一切。（停顿）……从他看你丈夫的眼神。
　　利亚：（沉默）对不起。
　　金妮：我以为我也会为自己感到抱歉，但我没有。你知道吗，利亚，我一直喜欢他看我的方式，温暖，温和。但当我看到那个……那个眼神对我来说是那么奇怪，以至于让我感到……或许是悲伤。但不是为了我……不仅仅是为了我。
　　利亚：波特先生是一个非常体面的人，金妮。
　　金妮：要我说，他远不止如此。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甚至在我还不明白爱是什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最终会是我的丈夫。
　　（金妮停顿了一下）
　　金妮：……我记得我们去教堂的那一天，一切都是完美的。然而现在……很多时候，我却无法回忆起我最初为什么喜欢他，除了他本质上是一个很值得爱的人。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我们要求得太多，又太少。我的丈夫以最纯洁的灵魂尊重着我，你只能在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身上找到那样的东西。他爱我，让我成为我能想象到最幸福的女人、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父亲。这就是我现在关心的全部。
　　利亚：我理解。
　　（金妮看向利亚，试着微笑）
　　金妮：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一段时间。
　　利亚：……德拉科刚刚和我结婚的时候，半夜会突然醒过来，背着我流泪。我发现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要他一定要告诉我，之后才知道他几年前爱过一个人……他用的是“人”，不是“女人”或者“女孩”。
　　（金妮低下了头）
　　利亚：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秘密……从那以后，我们是夫妻。」

　　金妮沉默了一会儿，再后提起哈利结婚很多年后都没要孩子，这是为什么阿不思和莉莉比斯科皮小那么多。
　　她们的对话终止于此。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去照顾孩子。

　　……

　　接着，便到了1941年，战争爆发的时候。这几年间，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
　　哈利必须入伍，德拉科因为已经是美国国籍所以没有这个必要，准备带着利亚和斯科皮回华盛顿去。他试图说服哈利跟他们一起逃走，但是哈利摇头拒绝了。

　　入伍当天，德拉科带着妻儿和金妮、阿不思和莉莉一起去送行。哈利拥抱亲吻了妻子和孩子们，拎着行李朝德拉科看了一眼。金妮哄着哭泣的两个孩子提前离开，利亚见德拉科一直注视着哈利不动，也理解地转身。
　　「哈利：（开玩笑地说）我们终究没有活在新世界，不是吗？」
　　此话呼应多年前哈利不断和德拉科说的——战后新世界需要新的建筑、新的思想。
　　德拉科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
　　「哈利：……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我出了任何事，请帮助我照顾好金妮，还有莉莉和阿不思。
　　德拉科：我会的。（停顿片刻）为了利亚，也为了你。」

　　哈利微微一笑，在汽笛声中登上火车去。

　　火车启动时，哈利坐在窗边，看到德拉科终于眼红起来。
　　他追着火车走了一节，抬起手，在空气中比划一些字母。哈利很快就看懂了，因为那和许多年前他在玻璃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Do you remember my promise？」

　　哈利红着眼睛笑了。但他没有点头，只是看着德拉科，直到火车远去，再也看不见尾。

　　……

　　最后一幕：2015年，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院，建筑系教室里。

　　投影屏上是No. 816的老照片；黑白的，看不出原本的墙都是什么颜色。教授说沿它用了彼特·蒙德里安的配色和简约理念，是当时非常先驱性的一个作品。

　　「学生1：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这个很怪，比波特后来的作品差远了。
　　学生2：都说了这是他早期的作品，看样子他很热衷于实验……
　　学生1：可以直接说它很不成熟。看看它的结构……它在二战后倒了一点也不意外，雇主一定后悔花了那些钱。
　　学生2：但这房子确实有点特别……尤其是它的内部，它有一种……特殊的……我不知道，不太好说究竟是什么。它给人一种Schr?der House的感觉……我猜里面可能有相似的东西。
　　学生1：这下，我倒想知道它为什么叫No. 816了。」

　　PPT切换到下一张，课堂继续。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走出教学楼，相约去海边玩耍。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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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配乐：《On the Train Ride Home》by The Paper Kites

　　一样的，这首歌我相信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配在这里。本文因为不会写出，所以也许听歌想象会成为最好经历和回顾它的方式。这主要也是留给自己的。
　　火车远去是全文结尾一个意象，也符合开放结局的感觉。（我知道这感觉起来很像BE但其实并没有完全把最终结局锁定的意思。后来的一切也都留给各自推断。）

　　“Standing, always so quiet,
　　We’re like elevators,
　　Filled up with strangers,
　　No sound, no Hallelujahs,
　　Still, I was praying on the train ride home:
　　If I can’t get the things I want,
　　If I can’t get the things I want,
　　Just give me what I need……”

　　“I want someone to grow with,
　　Songs I can sing to,
　　And a family to cling to,
　　But if I can’t get the things I want,
　　If I can’t get the things I want,
　　Just give me what I n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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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 yes，这就是我从2022年年初开始一直挂在心上的一篇文。蓝图发出来了如果有老师愿意拿去写是完全欢迎的，没有的话整理了这篇也算是给它的一个交代啦。要写的话记得标明一下出处。

　　Kunst van Liefde. For every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