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78、知道真相真难受

　　“所以啊，当两条思维线不想交的时候，是最可怕的！”元帅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在生气，塔娅却在担惊受怕，她一直认为我惩罚的人是她！她却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事情，她一定是把所有的沉重都放在心底的，换言之，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是，塔娅小姐真的很明事理。”谋士安慰道，“好在我们请来了坦坦神父，借着神父的口，问出了塔娅小姐心底的话，否则，这种思维不相交的状态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是啊，真的要谢谢神父！”元帅这才露出一丝苦笑，“叫寇里备马车，送神父回教堂去……”

　　对了，有一丝非常重大的狐疑涌上了元帅的心田。寇里这家伙似乎犯了某个重大错误啊，应该叫来问问。

　　元帅顿了顿，补充道：

　　“叫孟德送坦坦神父回去，传我的命令，只有从今往后神父有物资方面需要，他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无条件支持！另外，让寇里来见我！”

　　“是的，元帅，树槐马上去办！”

　　树槐谋士领命离去了。过了一下子，寇里来了办公室。元帅靠在自己的皮椅里，盯着对方，神情异常严肃。寇里见到上司这样子，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抬手挠了挠头发，弓着背，轻声问：

　　“请问，元帅，您找我什么事啊？”

　　“寇里，你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知道吗？”

　　“我犯了什么错啦？”

　　寇里队长眨眨眼睛，有点错愕。

　　“你自己想一想！”

　　元帅脸色阴沉得可怕。寇里队长顿了顿，随即露出知道什么的表情，说：

　　“我就是在路上看了那些女孩子一眼嘛！她们穿着各色长裙、化着浓妆，真的很漂亮，像花蝴蝶一样！只要是男人，谁忍得住？我也没有动口、我也没有动手，就是看看而已，这不犯军法吧！”

　　“不是这个！”元帅更是严厉表情了，盯着最得力的下属，“寇里，我问你，我外出在阿伦王的宫殿商量国事的期间，塔娅是不是来找你寻过药？”

　　“药啊？”寇里反手挠了挠头，竭力想着当时的情景，“好像有！”

　　“记清楚，到底有还是没有？”

　　元帅盯着下属，好像在给对方提供回忆的力量。一下子，寇里立正了，点点头。

　　“有的！”

　　果然是这样。

　　战神一下子站起来，盯着寇里，给出最凌厉的眼神指责。寇里被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他本来是四位队长中最有胆识和气量的，冲锋杀敌，从不胆怯，但却被元帅一个眼神给吓得腿软，直接地跪了下去，可见元帅在他心中的威严有多大。

　　他跪在那儿，垂头说：

　　“元帅，我记清楚了，那天晚上，塔娅小姐是来找我寻过药的，我没有重视！……我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全是我的错，您、您下令斩了我吧。”

　　元帅维持那种生气的神情大约一分钟，然后坐回去，缓缓说：

　　“如果是故意犯错，你真的活不下去了，寇里！”

　　“不，就算我是无心之失，伤害了塔娅小姐，我也不应该活下去了！元帅，您就下令斩了我，我这样伤害了您的挚爱，引起一切的事端，我不配再呼吸世界的空气！”

　　寇里这位队长还是很有骨气的，虽然是跪着，但却是在承担属于自己的罪责。元帅靠在那里，深深呼吸，说：

　　“你起来吧，寇里，如果我下令斩了你，那得有人先斩了我才行！如果我当时在塔娅身边，就不会有一切的事情！”

　　寇里队长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仰起头，看着上司。

　　“元帅，您别这么说，您当时也要忙公事嘛！”

　　“也就是说，当时的我在塔娅和公事之间作了抉择，那么，我理所应当承担相应的后果。”他说。

　　寇里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还垂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元帅盯着他。

　　“我问你，寇里，你一向很小心细致的，为什么塔娅她向你寻药，你没有重视呢？”

　　“这……”

　　“为什么吞吞吐吐？”元帅恢复一丝凌厉，盯着寇里，“是不是因为何莉？”

　　“也没有。”寇里还想为同伴打掩护，“就是我蠢、我钝，我没有察觉到那件事情对塔娅小姐很重要，忽略了而已！”

　　明显的假话，元帅这个审问高手一看就知道，自己的下属撒谎了，缩了缩目光。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等到何莉回来后，直接斩了她！”

　　“别，元帅！”寇里队长讨好地说，“我说了！当时是何莉她跟宰相的人打起来，腿受伤了，我们大家都很关心她的伤势，聚在二楼的房间里，要把她给治好！塔娅小姐也是那个时候来向我问药的，我一开始也是很关心的，想着塔娅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问她需要什么药。何莉接过话茬了，说她们女孩子探讨这个问题会比较方便，我一点都不怀疑，和孟德、艾朗他们下楼了。”

　　“是吗？”

　　元帅缩了缩目光，眼底深处涌现加倍愤恨的光芒。真相已经明了，原来，他的小塔娅之所以会那么无助，深夜出门去求药，就是有始作俑者存在着。

　　“是！”寇里强调道，“何莉她对您有多忠心，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底的，我从来没觉得让她去照顾塔娅小姐有什么不妥！甚至因为她本身是女子，我就理所应当地觉得，她照顾塔娅小姐，比我们三个都更合适！我看到过的，您芥蒂我跟塔娅小姐讲话……”

　　后半句很小声，这是寇里完全顾及了上司感受才有的发言。元帅听到，惊了一下，才恢复平静。是啊，他也很信任何莉的，还叫她去守护塔娅，最后是弄得塔娅受伤了，才收场。而何莉这时候还在外头没回来，就是犯了错的表现，这一切都是证据，何莉对塔娅有敌意，还有心计，从中作梗。

　　不能怪在寇里身上。

　　“后来呢？”元帅压抑着内心伤痛问，“你就没问何莉，她有没有给塔娅药？”

　　“我问了。”寇里点头，“就是我们几个深夜去喝酒的时候，我问的，何莉说，塔娅小姐需要一些生理期的药物，她已经找给她了，我就没放在心上了！您知道，元帅，像这样的事，我怎么好细问啊！我以为塔娅小姐替她的伙伴找药是另外一件事，原来、原来……”

　　“原来是何莉撒了谎！塔娅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伙伴找药！”

　　元帅在一起地把头靠上了皮椅背，露出沉重至极的样子。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责怪谁了。仔细想一下，好像谁都有错，他自己、寇里、何莉，甚至孟德和艾朗，他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塔娅的需要，才共同造就了她当时的无助，但再想一下，错的人就是他自己一个。

　　守护塔娅、关心塔娅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跟别人没有关系。寇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

　　“对不起啊，元帅！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您处罚我吧，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您斩了我都好，您千万别这么难受！我见不得自己的主帅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

　　战神把眼睛闭起，深深呼气，才说：

　　“寇里，我都说过了，如果非要斩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我自己！守护塔娅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别的人没有做好是情有可原的甚至可以说是应当的，但我做不好就是罪无可恕的了！寇里，就试试有没有杀死我的方法，让我好受一点。”

　　“元帅您说什么呐？”寇里安慰道，“要是像您说的那样，那谁还去照顾塔娅小姐，那是您一个人的责任，不是吗？”

　　第一狼骑兵队长还是很会说的，元帅苦笑了一下，盯着下属。

　　“我有那么多条命，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寇里！就拿出一条来承担罪责，让我记住这个错误，永不再犯，绝对是值当的！”

　　“元帅，您别这样，从今往后，对塔娅小姐无微不至就行了！”寇里说，“我相信，塔娅小姐体会过您的好，绝对不会再紧紧盯着裘马大人了！裘马大人根本及不上您的，他老爹让他娶某个贵族女子，他就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不像您，由生到死，都只有塔娅小姐一个！”

　　“当然！”

　　点头的战神，又恢复了信心。什么事都不能难住他，这次的事情也一样。他伤了塔娅的心，就要亲手治愈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好。他顿了顿，问：

　　“艾朗外出寻找何莉，这么多时日，怎么还没回来？”

　　寇里回答：“肯定是艾朗顺着何莉的意思了呗，何莉说在外，艾朗肯定就在外！元帅，艾朗他一向顺着何莉的，您没发现吗？”

　　元帅稍稍思索，“寇里你去找他们，让他们尽快回来见我！”

　　“是，元帅，寇里保证完成任务！”

　　寇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出了二楼的书房。不一下子，元帅就听到门口那里传来野兽奔腾的声音，想着，一定等何莉回来，好好把账给算清楚。

　　待野兽奔腾的声音越来越远，整个空间也更安静下来，他仰头靠在皮椅里，开始展露无尽的自责。

　　他开始意识到，或许，从今往后，要换一种观念才能赢得她的信任。这样针对裘马大人，肯定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