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140、决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顷刻间，已经能叫人感受到他心间巨大的怒气像炸弹一样被引燃了。他的坐骑孟虎好像也感觉到主人的愤怒，龇牙咧嘴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塔娅跟那股眩晕感抗衡着，低语道：

　　“我要去找裘马大人！”

　　“……你好大的胆子！你忘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了，对吧？”

　　事实上，这位战神也忘了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实在太过愤怒，不能保持理智。这咆哮声在相对安静的街面是非常突出的，很多行人都驻足下来看。

　　如果是以前，塔娅会担心被人看见她跟元帅在一起。但现在她不担心了，为了自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见塔娅不说话，战神勉强地压抑了自己内心的愤怒，沉声说：

　　“我跟裘马好不容易和平共处，你就别逼着我动手去对付他，好吧？”

　　塔娅想着，这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绝不能放弃。想着想着，就多了跟元帅抗衡的勇气。

　　“元帅，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我要去找裘马大人！如果你想对他动手，就把我们一起解决了吧。”

　　“你休想！”

　　顷刻间，元帅挥舞着鞭子，骑着猛兽向元帅府的方位前行了。因为距离并不远，一下子就到了。他进了府邸后，跳下虎背，把她抱到房间中，直接地吻起她来。还好，他不是像之前说的那样，当众亲吻。塔娅闭眼停在他的怀抱中，没有一点反抗。

　　当然，并不是接受了他，而是面如死灰地承受这一切。他要做什么无所谓，她不在乎，所以才是这样的表情。深吻着的元帅进行了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舍地松开她，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一切。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塔娅，你是世间最残忍的人了，你知道吗！”

　　他几乎是带点哭腔。因为前一刻，他从塔娅的表情中读出了跟当时的母亲相似的表情。大概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失望到了顶点。他便再也不敢触碰她了，把她放在床面上，退了几步远。

　　这一刻，内心的自责感好大，让古莱元帅几乎承受着山头一样的压力，他艰难地呼吸着，盯着她。

　　“你在埋怨我要赶走了那女人，对吗？”

　　塔娅坐在那儿，不说话。古莱深深呼吸，说：

　　“我亲眼看到那种污秽，不可能容忍它存在！塔娅，我没有那样的忍耐力，一点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呢？这是我用双手打下来的屋子，我还不能选择让谁留在我这儿吗？”

　　塔娅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维持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元帅要谁走、要谁留着，都是他的自由，她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她在乎的是能不能把欠的东西多还一点，好让自己压力没那么大，她深知，欠着一身债务是没有办法当修女的，而继续留在这儿，欠债感会越来越大。

　　元帅在原地深深地呼吸，兀自地恼怒了一阵子，在走投无路之际，突然意识到，在爱情面前，男人的自尊、原则什么的都是云烟，心爱的女孩才是最重要的。然后，他决定放缓态度求和了，走到塔娅坐着的床边，蹲下来，仰头看着她。

　　“我错了、塔娅，我错了！我不再赶对方走了，我让她留下，噢不，我欢迎她留下来！”

　　然后，想要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但却放弃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不忍心去触碰她，就像满身泥土的人不忍触碰世间最洁白的花朵。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欢迎那位艾玛小姐留下来！”

　　她当然听到了，但是，这其实并不是她想要的。换言之，前一刻，她离开府邸并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让艾玛留下。她只是在看清这府邸主人的心之后重拾了自知之明，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做想做的事。

　　逼迫他？

　　她一点这方面的意愿都没有，从来也不会做这种事。就算真的有需求，会哀求、会撒娇、会示弱，总之，不可能逼迫。

　　她还是没有说话，决心跟这位元帅划清界限了。因为她根本意识到，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越欠越多人情债而已，必须要遏止。一时间，古莱元帅已经非常煎熬了，本来是蹲着，现在索性就改变一下双腿的角度，跪了下来。

　　的确，他是跪在她面前的。生命中本来很少进行这个动作，但他却跪得那么娴熟，好像血液里有这一条一样。实际上，如果回到几十年前，可以看到，他跟父亲的动作如出一辙。

　　“我错了，塔娅，别不理我！”他的双眼已经泛红了，带着一点绝望，“塔娅，你知道吗，你不理我的话，就像把我放到一个绞刑架上，吊起来，在我要咽气的时候，再放松，让我活过来，再继续整个动作，终其一生，也无法停止！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

　　反正，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自己心软了。

　　这位异国的元帅、顶级的兵者、威风的雄将，她根本跟他不是一路人。她下定了决心，要回到神职人员的领域，成为真正的修女。她知道，如果错过这一次的机会，也许再也……

　　无论如何，总不能无视自己从儿时就有的梦想吧。

　　要试一次！

　　拼尽全力也要试一次！

　　元帅跪在那儿，仰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起来了。空间很安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带来沉闷感。塔娅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她索性躺在床面，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元帅一直跪在床前，直到天黑才起身。并不是膝盖疼、跪不下去了，而是有必要让她进食。

　　他起身到楼下厨房端来她最喜欢的食物，轻言细语地劝着。她自己则是完全没有进食念头，只是卷在被子里，流露拒人千里的表情。情急之下，他用丝绸手绢蘸了一些奶，喂给她，也被她给吐了出来。

　　他反复几次，都被她给吐了出来，这弄脏了他华丽的大床。他自顾自地把床清理干净，把她脸颊的部位擦干净，柔声安慰着，再试着喂一些糕点，但她根本就咽不下去。他怕出问题，只得停止行动。糟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她不会再原谅他了。

　　他一直在床前守到翌日清晨，还是喂不进奶和食物，焦急万分。好不容易又挨过一整个上午，他实在无法忍耐，叫来经常给艾玛诊治的女医师，让对方看一看，塔娅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他好找来全灵之国最珍贵的药物，治好她。

　　女医师单独和塔娅呆了一阵子，然后到门口，准备把情况禀告给元帅。元帅问：

　　“她说什么了吗？”

　　这一刻，他好像在乎到，能够用生命去换取一句她说的话。

　　女医生看着眼下的权力者，在深度停顿后，才缓缓道出一行字：

　　“塔娅小姐想去裘马大人身边。”

　　居然还是这样！

　　是吗，居然还是这样！

　　一时间，古莱元帅感觉有无数利刃在戳自己的心口，带来极致痛感的同时，顺带摧毁了他的信念。

　　他原以为只要献上真心，就可以换得真心。没想到，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践踏他高贵的真心。一时间，这位战神眼眶泛红了，伤心、悲鸣更大于恼怒和斥责，握着拳头，宣泄愤懑。

　　转眼间，女医师离开了这位方位。战神自己缓缓步入室内，关起门来，坐在正对床的方位。他在那里停顿留一下，大约有一刻钟的样子，神情已经坚决起来。

　　是吗，她想去裘马大人身边！他才不会顺着她的意，就看看是她倔，还是他犟。对方离开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来看她，她还不明白对方对她并没有爱意吗？没错，裘马大人是一个仁慈的权力者、尽责的官员，但不代表他是一个优秀的情郎，过去，他对塔娅好，或许有一点喜欢的情分在，但这喜欢对他的整个人生来说，根本若有似乎，换言之，它真的不重要。想一想他古莱自己，一秒钟见不到她都要抓狂了，他把她视为他的整个生命，如此浓烈的爱，甚至摧毁他的信念系统，她就真的不明白吗？

　　塔娅啊塔娅，她怎么能这么辜负自己，他古莱不会再妥协了。

　　反正，就算把心狠成了石头，他也不会妥协了！她必须他留在他身边，彻底忘了裘马那个家伙。

　　又一个晚上到了。

　　古莱元帅暂时地停止一天的守护，出了房间，穿过走廊，进了书房。谋士正等在这里。这位智者替上司泡好一杯苦茶，递给对方。

　　“元帅，请用！”

　　“嗯。”

　　元帅接过茶杯，走到皮椅里坐定了，浅浅喝了一口。谋士盯着上司，颇有顾及地问：

　　“元帅，您这两天累了吧？”

　　“还好。”元帅眨眨眼睛，透出一点疲惫感，“就算再这样继续一百年，我也能熬住的，所以还好的，谋士。”

　　“塔娅小姐她吃东西了吗？”

　　“没有。”元帅摇摇头，“我喂到她嘴里，她会吐出来，这让我有点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