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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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晚上好，汤姆。请坐吧。”
“听说你当了校长，可敬的选择。”
“需要来一杯饮料吗？那就果酒吧。不过不要喝得太多了，会醉酒，然后把自己溺死在酒杯里的。”
“我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这意味着你的主人仍旧残余一些……被我们称为‘人性’的部分。有时它会以软弱的形式出现，有时显得暴烈不近人情，但不管它怎么变换，就像雪变成水，再变成蒸汽，最后成为雨，它都存在。”
“你又要说什么，你总是挂在嘴边的……爱是最强大的魔法？邓布利多，我在这世上从未见到一样能够证明你的论调。”
“也许是你找的地方不对。也许它近在咫尺，而你忽视了它。”
“那就当我欠缺，仍旧需要深入研究……那有什么地方能比霍格沃茨更适合我的呢？我能帮助你，将我这些年学到的知识分享给这里的学生。我将我自己，还有我的才能交给你，听你指挥。”
“假如我说，我希望留下这条蛇……”
“那就给你！”
“很遗憾，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够了，邓布利多，不要再说这些谎话了！决定权在你手中，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随时能收回去。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它不会干扰你当霍格沃茨的校长。”
“你当年第一次来霍格沃茨，坐在特快列车上时，大概也会有人对你说，进入霍格沃茨是要经历入学考试的，如果没能通过就会被遣返回去。这是一些孩子编造出来诓骗新生的，实际上，霍格沃茨一直向所有想要拥有魔力的孩子敞开大门。但这一次，你没有被录取，汤姆。”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我很好奇，汤姆，你没有带你的‘仆人’们，为什么带了这条蛇回来？”
“你的魔法理论不能给你答案吗？邓布利多，我以为你无所不知。”
“爱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它无孔不入。人在试图利用它时，就不得不被它烫伤。汤姆，你带着她来，试图走捷径时，便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
“这样说起来，你不应该拒绝我的就职，你应该试图用一条蛇来感化我，让我也成为你的信徒。”
“或许我们还会再会，我的朋友……那时你我会以什么身份见面？”
——《伏地魔的毕业、秋招和求职失败》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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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复活节，大家的精神都变得懒散，百无聊赖地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德拉科通知佩格，斯莱特林的级长们要去乌姆里奇那里开会，他们有特别的行动，但被达芙妮告知她生病了。“她总是这样，每次遇到正事就躲起来偷懒——算了，反正这次是抓捕……她不在更方便……”没人搭理他的嘀咕，或许佩格在场会问一句抓捕谁，但她现在正在前往校长室的路上。
上一次主动踏进校长室，还是为了日记本的事情——那时候她还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是面对了她的朋友汤姆里德尔是伏地魔的事实之后，仍旧死不悔改地认为他是自己的朋友。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前往校长室，寻求一个答案，那时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责怪她的疯狂，也没有试图纠正她……她现在咀嚼起当时他说的那些话，才发现或许另有深意……邓布利多让她如果仍旧有疑惑，就去找她，之前她一直逃避，逃避面对邓布利多，也逃避思考，佯装自己还是长不大的孩子——还是那条蛇，太柔软，太脆弱，大雪到来，她只能冬眠，躲避灾难。
她在石像怪兽的位置碰到的邓布利多——他也正回来，准备进入校长室，看到她，他笑起来：“佩格，下午好啊……真高兴啊，你来找我了。”半月眼镜后的眼眸温和，他轻声说，“真高兴啊，我们再会了。”
“邓布利多教授……”
佩格莉塔想要说话，但被他轻轻阻止了：“外面可真够冷的，我们进去说吧。一壶橘子酒？很甜的，我喜欢喝这个。”
她跟着他，走上了石头楼梯，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同邓布利多一起进入了校长室。她来了。墙面上历代校长的画像都在打瞌睡。
邓布利多给自己倒了一杯橘子酒，但给佩格莉塔的是热可可，他拍了拍脑袋：“我忘记了，你还没有成年——即使你要比别人想象的、看到的，成熟得多，对吗？”
佩格捧着那杯热可可，轻轻地呵气。喝了一口之后，身上僵硬的感觉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抬起头看向注视着她的邓布利多：“是的。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是……汤姆的蛇。”她第一次主动向人承认这件事，很坦率，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在她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如她第一次承认她仍旧把未来的伏地魔视作朋友——如此天真的念头。邓布利多教授还没开口，似乎还等待着她继续讲述，佩格又小心地喝了一口热可可，慢慢地厘清思路：“……应该不止是因为相同的名字，这个名字也不算那么特殊。您……也没有对我用过摄魂取念，没有伤害过我……我想知道答案，为什么？”
“佩格，我认识你，的确要比你想象中更早。我知道你会出生。”
邓布利多教授轻声说：“我也期盼着你的出生，不是作为蛇，而是身为人类。”
他的话让佩格的思绪凝滞：“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你并没有死去，佩格，你的灵魂被困在了夹缝之中，无法活也无法死。但你现在能重新呼吸氧气，并不是‘复活’，而是‘转移。’”
这让佩格的脑袋更混乱了，茫然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她知道他或许能察觉她的某些异常，知道她与汤姆之间也许存在联系，那一切都是基于汤姆，可听邓布利多教授的语气，或许与她本人也有关系？
“我这样和你解释吧……你看你手中的这个杯子，在你进来之前，它放在橱柜里，但为了招待你，我把它端到了你面前。这是物体的转移，我的手是媒介。”邓布利多说，“而将你的灵魂从夹缝之中转移到你出生的躯壳之中，同样需要媒介。”
“转移……媒介……”她咀嚼着这些单词，在邓布利多教授的讲述中，越听越觉得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就看过这些理论——转移，转移符咒……她记得，在伏地魔复活之前，瑟吉欧对她用过，把她从霍格沃茨转移到了校外。但能做到转移灵魂的肯定不是他——那时候他太小了。但瑟吉欧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转移符咒的？
邓布利多教授还在继续讲述：“灵魂不是杯子，它是很轻的，无色无形无味的，我们不能用手捧起它，能盛装它，能挪动它的媒介，也只有灵魂。而除了极端邪恶的魔法之外，人死后才能脱离躯壳……”
“通常，要让自己的灵魂成为可塑的媒介，黑魔法会教授黑巫师们杀人，让自己遭受‘被杀者诅咒’，诅咒越多，越强烈，就越容易分离自己的灵魂……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方式，只是它的过程太漫长，失败的风险太大。”
“那是什么？”
“祝福。亲爱的佩格，和诅咒相对的，另一种强大的能力，它才能抵消你身体里因为杀人而产生的诅咒。”
…………佩格莉塔想起来了。转移符咒来自何处……四年级的时候，假穆迪教授说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找到一本笔记本，随手塞给了她，让她认真誊抄，在上面记录着许多基础的黑魔法防御术的知识，唯独超纲的，是关于转移符咒的制作。那本日记上，纹刻的是马尔福家族的家辉。
“那时我也很意外……我知道汤姆和他的属下们正在对魔法界进行大清洗，他们的能力滔天，让许多人觉得他们的主人是无所不能的，而我只是龟缩在霍格沃茨里的胆小鬼。但正是有人背叛了他的主人，向我这样一个胆小鬼求救。他把你和汤姆的秘密，向我和盘托出，献上了自己的诚意。”
佩格瞠目结舌，她实在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那么早就知道她。她也没想到，阿布当初背叛了汤姆，背叛了伏地魔——投靠了邓布利多。但显然他的做法只代表了他自己，而没有代表他的家族，连卢修斯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维吉尔肯定知道，在猪头酒吧那次，他便已经隐晦地向佩格展示过“诅咒”与“祝福”能产生的效力。或许就是他撺掇的阿布，他想要伏地魔死掉，可他自己不敢告密。
“那阿布呢？用了这种魔法，他也会被困在夹缝中吗？”佩格追问。
“他没有选择那条邪恶的捷径，当然不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她这才放心下来——如果让阿布代替她在夹缝中受苦，那她宁可不要回来！至少在当蛇的时候，连痛苦到底是什么都无法理解，如此混沌无知的灵魂，无论被祝福还是被诅咒，对一条蛇来说，都毫无价值。
她只有重新出生，变成了人……才能聆听、理解、面对过去一切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佩格……等你主动来找我，我再把这一切告诉你。”邓布利多从她手中接过了空荡荡的杯子，放回了桌上。
“……您不觉得我做错了吗？为什么您没有试图纠正我？”佩格问，“要是我没有遇到汤姆……”
“——和我第一次对你说的一样，没人能替你做决定。如果你觉得那是正确的事，那种命运便是注定发生的——就像即便我努力阻拦，汤姆仍旧会走到我不愿他降临的命运中。我没法说服他。”他露出了顽皮的笑容，乐呵呵的，“但他也没法说服我，这个满嘴都是‘爱’的谎言的糟老头子——我们都是一样顽固的家伙。”
得到的信息太多，太杂乱——佩格只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正确的时空，没想到帮助她的竟然是邓布利多教授，他把这个魔咒告诉了阿布，促成了一切的发生……阿布把转移灵魂的事藏在了笔记本里，或许原本是准备告诉佩格莉塔，只有知情者才能破解他的字谜——可是隐约就对此有怀疑的瑟吉欧得到了笔记本——所以他才会有那么极端的行为，彻底和魔法部走向背离的道路。
日记本知道吗？还是他怀疑……所以才让佩格进行试探呢？她应该把这些告诉日记本吗？或者她应该向邓布利多教授坦白日记本还活着的事？佩格的脑袋现在全都是浆糊，好在她以前不怎么爱动脑子，大脑显得像崭新的一样，没有那么轻易超负荷坏掉！
“……教授……您帮助我……回报……”
“我仍然相信……要击败这样强大的魔头……佩格，你需要……”
声音断断续续，模糊的，而随着脚步逐渐逼近，也变得清晰，可已经猝然截断。
“看来今天的校长室很热闹，佩格，我们不能继续聊下去了——我得迎接其他的客人了！”校长室的大门打开，斯内普率先进来，他身后跟着福吉部长，还有一群魔法部的官员，气势汹汹。
“校长，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见您——”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他扫视了一眼在旁边格格不入的佩格莉塔，阴鸷的黑眼睛，似乎打量着、思忖着什么，最终还是移开了冰冷的视线。
“……你应该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魔法部……法令……违规……”
声音继续变得断断续续，被佩格莉塔远远抛在身后，她离开的路上，看到了被粉色癞蛤蟆乌姆里奇兴高采烈挟持着的哈利，他似乎刚刚进行了一场打斗，显得有些狼狈。而乌姆里奇这么高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见到了佩格，哈利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打招呼，匆匆被带走了。
等佩格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一切都已经乱了套。德拉科看到佩格回来了，兴奋地拎着一张羊皮纸，和颜悦色地对她介绍：“佩格莉塔，好消息——调查行动组，我们被赋予了多么美妙的权力——我们能给别的学院扣分了！”
“邓布利多不会同意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肝格兰芬多明天早就沙漏里的宝石就成了空，他得连夜加多少分才能给他们加回去？”潘西捂着嘴，笑嘻嘻地说。
“——邓布利多完蛋了。”德拉科扭头看着潘西，一字一顿地说。
“之后都会由乌姆里奇教授做主，她只告诉了我。”他着重强调了我。而后看了佩格她们一眼，耸肩：“好吧，现在你们也知道了——不过明天早上应该全校就都知道了。”
他用羊皮纸在发呆的佩格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哦——你肯定觉得我把你排除在外了。哼，我慷慨大量，不计较你之前的过错，调查行动组的成员名单里也有你……我们……”
“对不起……”佩格盯着他，突然说。但也没有看德拉科，或许在看很遥远的地方，同样的姓氏。她小声说：“或许你做错了，我还是没有回来更好……”
“她、她怎么了？”德拉科被吓了一跳，“高兴傻了？”
“显然，没人喜欢给自己多加这么多工作——”薇琪嗤笑一声，“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积极地想要打白工。”
“小心我也给你扣分！”色厉内荏的语气。
“呃，她和你一个学院的。”西奥多弱弱地说。看到德拉科一副想要立刻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他还是轻飘飘的模样：“——我和你也是一个学院的，而不是格兰芬多。多遗憾，调查组组长大人，或许当初分院帽就分错了。”
休息室里还是吵闹喧哗的声音，佩格莉塔再次从声音里离开。春夜里，一切的动乱伊始……打斗、骚乱、张贴告示、权力的交接，都在春天结束之前无声地酝酿着。但在太阳升起之前，混乱到来之前，人们还在夜晚里安睡，享受着最后的宁静。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