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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黄沙舞(二) ...
宁太后冥诞。
齐王入皇都。
这两句话说的是一件事。宁太后是皇帝和齐王的生母,生于将门,位至贵妃。齐王幼年时,宁贵妃因肺疾病逝,被先皇追封为后。
宁太妃的冥诞年年有,齐王去北漠也有十好几年了,从未见他因此回过皇都。可偏偏,今年他回了。
朝堂上那些老头子们看不透,就连皇帝可能都得琢磨琢磨,但上官黎心知肚明,这是齐王在履行与他的君子之约。
他与齐王,乍一看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皇帝费这么大劲儿缉拿魔头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魔头”要是被抓了个活的,说句不好听的,上官黎但凡缺点儿德随便往齐王身上啐口痰,齐王这辈子可就都洗不干净了。“魔头”死了更麻烦,那莫须有的御旨找不着,皇帝定然会死盯着他那与“魔头”有过交集的十二弟不放。不管是死是活,一旦“魔头”落了网,齐王都捞不着好。这么一想,好像于公于私齐王都不得不帮他这个忙。
但这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却也只是“乍一看”,仔细想想不难明白,看似荣辱与共,实则不然。
皇帝对齐王的疑虑非一日之寒,齐王此时反悔选择作壁上观确实捞不着好,但也无非就是加深兄弟二人之间的嫌隙。连齐王自己都曾说过,债多了不愁。他有先帝赏赐的免死金牌,还有兵权加身,任他皇兄多忌惮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归根结底——船,确实上的是同一条。只不过船翻了,一人是要淹死的,另一人不过是湿了一身罢了。
各有利弊的两条路,怎么选都无可厚非。齐王肯在此时以祭母之名入皇都,上官黎敬他为真君子。
他心里感激,亦清楚齐王此行如履薄冰。
皇诏已下,齐王自然不是去求皇帝收回成命的。只要他一天还是“魔头”,这情都求不得。但若齐王要为他脱去这身衣裳,他便是上官黎,是反贼余孽。横竖都是死。所以齐王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替上官仪和漕帮洗清罪名。
他记得初见齐王时,对方曾明说过若是要替漕帮平|反他无能为力,可如今他却还是愿意去试上一试。
幽暗中,上官黎看着木牌上深奥难懂的铭文苦笑了一声。这世上,想要害你的人无论你饶过他多少次都还是千方百计想要害你,而帮过你的人还未待你还清上份恩情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帮你。
好生讽刺!
他不知齐王如今在皇都还存有多少势力,也不知当年还能有多少证据免遭钱文景毒手,他只能默默希望齐王比常厉技高一筹。如若不然,此局无解,他在这蛮荒之地的等待便毫无意义。
上官黎呼出一口浊气,将木牌收回怀里。他正打算入睡,却忽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响。
那声响从院外传来,一晃即逝,彷如错觉。可上官黎却心中一紧,一个翻身悄无声息下了床,破晓已然在他手中。
他警惕地猫着身子贴在靠窗的墙上听了片刻,面色比夜还沉。院子里有人,很多人。他放轻脚步移到门边,确定卧房外的走道依旧安全才小心翼翼打开门出去。
刚出屋,上官黎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视线。楚旭站在微开的门后,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方才的声响。上官黎向穆长清和肃庭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楚旭即刻会意,朝那边去了。上官黎则轻手轻脚摸着黑地往前厅走。
上官黎人还未到就听到前厅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道缝,只是来人并未马上进屋,似乎是在观望。紧着着,上官黎听见了一声轻响。他还在努力判别那声音的来源,却很快闻到了一股异味。
黑暗中上官黎瞳孔一缩,是迷烟!
连迷烟都用上了,看来外面的人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来个瓮中捉鳖!
上官黎立即用手帕捂住口鼻放缓呼吸,同时在不发出声响的前提下加快了步伐。他和穆长清常年试药,对药物的耐受力要比常人多上几分,他只希望楚旭和肃庭那边来得及防范。
来到前厅,上官黎躬身躲在靠侧墙摆放的柜子旁边,仔细听门前动静。这里迷烟尤为浓重,尽管他已经尽量闭气,还是难免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他用力在舌尖上咬了一口,一阵刺痛过后铁锈味在嘴里漫开,让他得以抓住那丝清明。
门外的人十分谨慎,直到迷烟香燃尽才轻轻推开了门。
一个人走进屋子。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上官黎确定后头的人没有跟来,猜想这三人应该是打头阵进来探虚实的。他思绪飞转,瞬间下了决断。
他耐心等到进屋的三人行至屋中央,趁对方还未摸清环境骤然从柜子后头窜出来一剑挥了出去。
那三人齐齐往后一闪,其中一人慢了半步,破晓划在铠甲上,在漆黑中发出一声让人牙根发软的涩响。离上官黎最近的那个正要开口向门外的人示警,就见一丝火星飞向门边,不偏不倚就落在了门槛外。
呼的一声,火苗围着墙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噌地窜到了墙高。整个屋子在眨眼之间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照得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宛如白昼。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起,烟花沿着屋墙腾空,破开浓夜,在笼罩荒芜的苍穹里绽放成星星点点飘落,如同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大庆典。
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还未来得及反应,冲天的烈焰就将屋里和院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上官黎借着火光迅速摸清入侵者的位置,一剑送了出去,离他最近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抹了脖子。他剑锋一转正要朝倒下之人身后的另一人刺去,却不想对方丝毫不顾及同袍之情,一把拉回刚咽气的那个当做盾牌。
破晓刺中铠甲无功而返,那死人却突然朝上官黎“扑来”。上官黎伸手欲将其推开,临近却见那人胸口突然刺出一把长剑,当即收手回身,然后一个侧踢将人踹飞出去。
尸体砰的一声撞在门上,将原本敞开的大门关上了,屋里陡然暗了一半。
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心!烟花有毒!”
是常厉!他反应倒是快……
上官黎双眼还未来得及适应昏暗的光线,凌冽的剑锋又至身前。尽管吸入迷烟让身体的反应比起平日要慢上半分,但躲过这一剑还是绰绰有余。他稳住下盘下腰后仰,翻手用破晓挑开对方长剑,顺势拉住对方手臂,起身一掌送出。
那人连人带剑飞了出去,砸破了刚关上的大门,带着火星子砸到了院里。
门口已无遮拦,屋子里又亮堂起来。上官黎往门边望去,隔着火光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随即一怔。
晃神之间,身后传来上膛的声音。上官黎不用回头看也能知道,一杆火管枪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后背。
“别动,再动别怪我……”
话才说一半,上官黎就听见了火管枪落地的声音。他转身看去,那端枪的人还直立在原地,可本该是脑袋的地方却已经空无一物。
无头尸身瘫软倒地,上官黎扫了一眼那铠甲后的红衣,向一旁的楚旭投去感谢的目光。
“长清师父和文修呢?”上官黎问。
楚旭:“已经去了暗道。”
上官黎又问:“该拿的都拿上了?”
见楚旭点头,他三两步走到刚才供他藏身的柜子前,将从里头翻出的两个大坛随手就砸到了地上,坛子里的灯油淌了一地。他手指轻轻一勾,门外的一丝火苗就像被线扯了一下,歪头摇进来点着了地上的灯油。屋里轰地燃了起来,转瞬间处处皆是火海。
上官黎仿佛屁|股上带了一团火,走到哪儿烧到哪儿,一路烧到了厨房。他同肃庭辛辛苦苦掘出的暗道就在这里。
他隐约听见破门的声音,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飞快地随楚旭跳入地灶底下的暗道,紧接着整个厨房也淹没在火焰中。
火也罢,藏在烟花里的毒也罢,单凭几个机关或许能让白虎军赤衣卫损些兵折些将,但要完全阻挡追捕未免过于异想天开。所以上官黎从一开始设计机关的目的就十分明确,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人隔在外头,好为他们争取逃离的时间。
上官黎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弄些火药来做机关,谁要敢来正好炸他个外焦里嫩。可火矿石多运往东边,连西境驻军都用不上火器,更别说他们了。
火药无从入手,上官黎便用灯油代替。他将灯油装进瓷罐,沿着屋子的墙角埋了一圈。同样埋在瓷罐旁边的还有他叫肃庭从几十里外的小镇搜集来的鞭炮花火,怎么热闹怎么来。
至于烟花里塞的毒药,更多是用来吓唬人的。再烈性的毒药被烟火这么一炸弥散在空中药性也都剩不下几分了,吸几口死不了人,至多也就难受一会儿。
但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上官黎缺的就是时间。
他放的这把看似画地为牢的大火被常厉看破是迟早的事,藉时对方必定会猜出屋内有暗道,然后扩大搜索寻找暗道出口。从刚才有人冒着大火就已经进屋的动静听来,白虎军和赤衣卫的动作很有可能比自己料想得更快。
暗道设在厨房,通向戈壁。上官黎和楚旭下了暗道与穆长清和肃庭会和。
“抓紧走,我们时间不多。”上官黎刚说完,就接到了肃庭扔过来的外衣,这才想起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只穿着一件底衣。他边穿衣边赞赏:“周到!”
肃庭将油灯举近了些,好让上官黎能借些光,见他衣服穿得差不多了,又将事先为每人准备好的行囊扔了过去,“衣服是楚师叔帮你拿的。”
上官黎笑眯眯地看向楚旭,后者却无半点多余反应,只道:“你打头,我殿后。”
上官黎应了一声,背好行囊接过肃庭手上的油灯往隧道那头的黑暗里走。经过的楚旭身边的时候他停下片刻,凑到对方耳边压低声音道:“还是我家子晴心疼我。”
楚旭:“……”
穆长清要不是眼睛条件不允许,白眼能翻到天上去,“这么大点儿地儿,你是以为我们都聋了?打情骂俏能不能出去再说?”
上官黎脸红了。
楚旭脸黑了。
而肃庭瞪大了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瓜砸碎了三观……
作者与主角们的打闹日常
老夏:不会吧,你没看出来?
阿黎:不会吧,你没看出来?
穆长清:文修……你真没看出来?
肃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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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黄沙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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