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霜雪霁寒宵》不辩书生

44、作者有话说

　　虽然很清楚能看到这里的亲寥寥无几，但是还是有一些话不得不说。
　　因为自己被无视或者无端离弃的太多次了，便不想这样对待仅有的几个知音。
　　——没错，能把这篇文看到这里的，我就觉得您是知音。
　　说实话，我已经将近两周没有动笔了，不仅是这篇文，现在尝试摸索的其他网文，或者从前自己开的已经写了十几万字的小说，都不再想动笔了。
　　我虽然还不算太老，但从小就喜欢老派的东西，对于潮流的把握，也总是离奇的慢所有人一步。我小学以阅读二月河的帝王系列起家，初中高中经历了金庸传统武侠的洗礼，大学开始写同人，陷入的还总是对我来说已经算古早的影视剧圈子，我经历了网文和各种cp的出现以及壮大，但是我从来没有兴趣或者动力去关注。其实以我的笔力，在我经历的各种冷门同人圈里都轻易的写出名堂，所以我也一直沉浸在同人带给我的立竿见影的反馈与互动中。
　　但后来渐渐发现，同人在读者眼中，都只能算是娱乐，但我想要的远远不是给读者提供茶余饭后满足幻想的娱乐，我想展现真实，表现人性，我想写出来的东西不仅被人注意，最好还要有些意义。
　　——只不过我后来发现，别提有些意义，被人注意都是我的奢望。
　　我没有读网文的习惯和兴趣，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发文渠道只有网络，所以我试着写原创，因为我以历史和武侠开启的阅读与写作之路，所以我的原创自然也走的是传统小说的路子。我写了《天照阻击战》《学生兵之血战南苑》与《宋岳霖敢死队》，这些都是抗战小说，《天照》与《学生兵》都发在tie xue网，那时对阅读网站还没有多少了解，哪怕听说过签约这种事也没有上心，只不过发着发着，在自己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tie xue小编发给我的签约邮件，高兴了太久，把这两篇文签了之后，却又发现，签约并没有带给文章什么实际改善，除了多了一些阅读量，我记得哪怕首页推荐也只有一次，只是指甲盖大小的位置，就这样两篇文被吃定了五年，我当时觉得，还是不要签约了。
　　后来渐渐摸清门路，知道签约了每日更新好像能拿money，但我爱钱，又不至于为了那点钱强迫自己在不愿意动笔的时候动笔，所以就没在乎什么全勤。后来我写完了《宋岳霖敢死队》，标题好像很老套，但故事真的很精彩，但出了tie xue，在其它网站发了删删了发，都没有什么点击。我只好专门去研究那些抗战文都是什么路子，点开首页的几个，发现都是穿越，什么兵王、什么特种兵，反正都是穿越开挂，拯救国人，把小guizi打的满地找牙。
　　——然后就到了症结所在。
　　我是极端反感穿越的。个人意见，请不要喷我。大概因为一直接触的都是传统小说，所以我更喜欢真实，更喜欢平凡人的在各种困难艰险中的反应，因为这像你也像我，历史穿越的必定是历史系研究生或者熟知历史的专家，军事穿越的一定是兵王或者特种兵，哪怕作者没有什么历史或者军事底子，那也可以虚构出一个乌托邦的小说供主人公穿越，而这个小说可以脱离一切的史实背景或是思维逻辑，总之一切都是为了爽。我明白，快消费时代，生活娱乐或者饮食消遣都注意的是感官冲击，或者就是“nai tou le”那个名词概括的。所以我哪怕反感穿越，也努力在网文中寻找一条方向。
　　因为投稿传统小说已经没有门路了，我不认识任何人，而网上并没有任何公布的传统小说的投稿渠道。在搜索寻觅的过程中，记得似乎在知乎上看到一个回答，大意是说，当年的出版社都有国家扶持，所以哪怕不能盈利，很多文学作品也可以出版。然而现在大部分出版社都是自负盈亏，出版社只会选择保底的没有赔钱风险的出版项目，如果一个普通人想发表作品，除非出版社有百分百盈利把握，否则都会拒绝。
　　我不知道真假，但是说的很有道理。纸媒已经日薄西山，网络新媒体上，用户都在追求短平快强体验，就更不会有传统小说的一席之地了。
　　所以我学着去写网文。
　　首先选的是dm题材，因为穿越真的是最后选择，而我对dm接受度良好。憋着写了二十一章的《狗头少帅》，有一个很热情的读者，称呼它为yi jian qing xin没上映前的替代品，每日都追，所以哪怕只有一两个读者回应，那段时间日更的动力也很足。《少帅》虽然是dm题材，走的依然是传统小说的写作手法，铺垫烘托，侧面展现，日常细节或者暗线埋伏都有，我自信这篇文和其他的民国文不一样，我虽然不阅读网文，但是从各种消息渠道或者介绍浏览里也知道，大部分的民国文都是架空民国，都只有风花雪月，而我的《少帅》是以真实民国为背景，故事走向也沿着历史脉络，所以一定不像其他架空民国那样虚幻。
　　但是这只是我想，我依然错了。
　　当那个唯一的热情读者因为工作而变得鲜少出现，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自信，当时正好是大热剧《hai tang》过去没多久吧，我就专门去找了原作看，想知道能吸引人的民国文是怎样的，当看到军阀攻城城头唱戏那里就弃了，因为我知道真实民国的军阀不会那样，到这里或许又有人要喷我了，别喷，这只是我的个人喜好罢了，我以历史小说阅读起家，所以真的受不了偏离历史逻辑的架空。
　　再后来从网上找了一些网文教程，大致看了看，才知道了所谓传统小说和网络小说的区别，也知道了以传统小说面目出现的《少帅》永不会有在网文网站上出头的一天，所以就弃了《少帅》。
　　这一篇《霜雪》是按照网文套路摸索的第一篇小说，然而重度爱好历史的我仍然选择了真实的安史之乱作为小说背景，憋着写了三十多章，在试发过程中，缠着仅有的两三个回应我的人，发给她们这篇文章，追问她们的意见和评价，她们却都是拖了很久才给个回复，哪怕回应，也都是敷衍的几句话，我渐渐明白，这篇文仍然不能引起她们的兴趣。
　　三个被绑架的评论员中，有一个说的比较直，当然她不是dm读者，却也说出了应该是大部分网文读者的心：太沉重、不轻松、难带入、段落长诸如此类。一段十行左右的段落，她说太长了，又说现在二十多的年轻人，不会有人有那么多耐心阅读这样长的段落。我真的没有因为听到贬低的声音而生气，但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悲凉。传统小说中比这长的段落比比皆是，然而现在的读者真的不再是传统小说的受众了。
　　——或许，我真的是过时了……
　　在漫长的摸索网文的路途中，我也试着找过大作家的作品拜读过。某大的《某读》是我鲜少几篇通读下来的文章之一，某读很好，但好的不像真实生活中的好，尽管里面写的人性悲喜通透淋漓，可人物总给我一种只出现在漫画中的感觉。到这里又有人要喷了，请别喷，我是个老古董，这些也只是我这个老古董的个人评论而已，我无意以自己的评论去扭转任何人的意见，我只是想把停笔的原委对仅有的——大概是四五个——读者解释清楚。
　　包括有一个被绑评论员推荐给我的《qiang jin jiu》，我也没有看下去。那文绝对是经典，不过里面的两个人物，也如某读给我的感觉一样，是来源于漫画的精致完美，但没有出自于生活的血肉丰沛。
　　说回这篇文，安与颜两个角色我都爱，不过他们可能在角色的位置上并没有表现的“淋漓尽致”，我虽然刻意注意了，但是他们在我笔下仍然有各种笨拙、各种反悔、各种坚持不下去、各种意志动摇，我想把安刻画成流行的疯批，可是他在我笔下却没有完全疯批，我想把颜描写的更加白莲，但仍然舍不得让他放弃“男儿何不带吴钩”。
　　可是毕竟写文章不是自娱自乐啊，我想有人知道。嘴硬一点，我觉得自己这个不叫想出名，我就是想自己辛苦写出来的文字有人看见，有人喜欢，有人给出反馈，来点有唱有喝的慰藉。
　　但现实是，不仅唱和来往是空谈，连被人看见都是奢望。
　　所以这篇文章就写不下去了。
　　到这里，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可能会听到有人告诉我——不告诉我或者至少也在脑海里闪出一点想法——“坚持写传统小说啊，坚持下去不放弃，梦想总会有实现的可能的”。
　　但是传统小说需要读者啊，旧日的传统小说有历史遗留与传承作为底子，但新出现的传统小说，在现在这个年代，靠什么去吸引年青一代呢？
　　三百字抓眼球，第一章立人设，几千字小高潮几万字大起伏，小说写作被分成了固定工序，每道工序每个环节，遵照生产标准就可以量产，文章不再是心之所至兴之所行，“作家”成了“写手”，我这个乡巴佬想进厂上流水线，都是奢望。
　　另一篇《拨雪寻春》是摸索网文的第三个试验品，但我已经学乖了，不再一下子憋几十章，只写了六章，然而我发现仍然无人问津。很好，至少浪费六章的精力，在我这里已经不算伤人。
　　17上申请签约《寻春》，被退后，编辑回复里推荐我去上免费的写作训练营……………………呵呵呵呵，我觉得，哪怕连作为乡巴佬老顽固的那点微薄的穷酸秀才的脸面，我也快保不住了。
　　当然我不舍得就此永远封笔，我爱讲故事，只是现在我不知道讲给谁，如何讲。或许哪天想明白了，我会继续摸索吧。《寻春》之后再次摸索，写了四章叫《地府大厨娘》，这个名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念出口。
　　然而或者我会习惯的。
　　或者永远习惯不了……
　　传统小说或许真的到了末路了……
　　写到这里忽然想补充一句，好笑又有些悲凉，《敢死队》那篇文章，在我带着跑到其他网站发表无果后，渐渐被遗忘。大约过了四五年，我不甘心这文就此埋没，又找到了当年出动联系我签约的tie xue小编，这次她高高在上，不再是当年主动联系我的样子了。在我按照普通内投流程把东西发过去后，她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回复一句“达不到签约标准”。
　　又一次贴了冷pi gu，比起其他的冷pi gu，这个冷pi gu最让我笑中带泪——这就是人生啊……

　　不擅吵架，只想跟幻想当中的或许不存在的几个“知音”交流一下，如果您看不惯，把我当成个噩梦睡醒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