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西聆月

5、第一章 “帝星”之说

　　“告诉我你的名字，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沐月……”反射性地回答着。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自己：我傻了。
　　眼睛还睁不太开，阳光随抱着我的人的每次跃起而溜进眼里，耳边充盈着风的“呼呲呼呲”声，或许还夹杂着衣服的摩擦声。不久，脸颊的冰冷就使我清醒了许多，脑袋里涌出一堆的问号，不过这些问号被一个欲望强压着，那就是睁开眼看清我现在在谁手上，此时此刻我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是，当我极力睁开眼睛试图想看清楚那张脸时，抱着我的比力量却一下子脱失了！阳光很刺眼，我知道自己开始下坠，手脚被束缚着无法动弹，好可怕！我好害怕！
　　“啊……”眼泪伴随着大口的喘息一同奔涌，原来是场梦，还好……浑身不住地颤抖，背后湿湿的……
　　当我还由自沉浸在恐惧中时……
　　“怎么了？做噩梦了？”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慰问吓了一跳，稍稍平稳了情绪后，回忆刚才的梦境，我有些明白了……

　　之前和梦星爬到山顶，我站在正中央，可是却掉了下去……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发生的，可是我真的掉下去了……想到这里我不经微微皱了皱眉。之后再次醒来就是被抱着在半空中行进，这个老头问我名字，更是直接自命为是我师父了。
　　对于自己的现状，很难启齿，不过事实就是我成了襁褓中的婴儿。我原本的身体如何我不知道，可是与我脱离却是毫无疑问的事了。这种情况就叫穿越吧，没想到这种事还真的有，昨天晚上才刚看完一本穿越小说呢……
　　眼前这位自称做我师父得老伯，虽然看起来十分硬朗，但是脸上细微的皱纹以及一头白发还是隐不住其老态，不过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候影子的。不是秀气的书生面容，略有些粗旷，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子英气，感觉是有些固执的老家伙。
　　我还未来得及吃惊自己在这么短时间内想了那么多东西，就注意到老伯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担忧。我什么时候学会读眼神了？这个真有点诡异了……
　　“请问您是……”我操着无牙的嘴有些紧张地问道。
　　老者有一刹那的惊讶，又略微低头沉思片刻，便释然地笑着说：“呵呵，我是你师父，姓赛，单名一个华字，江湖人称‘医圣赛’。”顿了一下，他又道：“你是礼部文侍郎的第四女……”

　　从老人口中，我知道我这具身体的母亲在生下我后就难产死了。她是我父亲原来的正房妻子，可后来皇帝赐婚，将自己的妹妹——荣华公主许配给我父亲，硬是逼迫我母亲让出正室的位子。可怜我母亲几年来一无所出，又无奈于皇帝龙威，只得做小。不过由于父亲对母亲的爱护，母亲并没有受太多委屈。
　　心中冷笑不已，这些不过是府中传与外人的消息，其中实情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凭这老头儿如此轻易地将我带出府，我就肯定这身体的母亲过的决不是什么好日子！心中竟有丝悲凉，不知是我的，还是这具身体本身的。好吧，妥协于这悲伤的感觉，打定主意：如若有机会，定要为这位母亲讨回来。毕竟我占着她女儿的身体，可以说，她对我有再造之恩了，而且如今的我流着她的血……这么想着，心中果然平静了许多。
　　我有三位姐姐，分别出于另两个妾室及荣华公主。想来再过几年公主再出不了男丁，父亲还会再纳妾吧……古代女子的地位就是如此，说白了，不过就是生育工具，即使贵为公主也不得不在子嗣问题面前低头。心境似乎又平复了些，暗暗诅咒，希望她今后再无所出！
　　不知是否是我的诅咒灵验了，亦或者公主不再得父亲宠爱，直到我再次踏进文府家门，她的肚子都未再有任何动静。

　　以上信息与我而言，最多不过在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可是老者的最后一句却令我颤动，虽然我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大变化，但那句话的确让我的心猛烈地跳动了好一会儿！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天命的人，你将震惊天下，你是帝星！”
　　我对这番话的悸动并不来自其内容本身，只不过似有冥冥之中的天数在引导着我，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话：“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天命的人，你将震惊天下，你是帝星！”“你将震惊天下！”“你是帝星！”“你是帝星！”“你……”
　　“咳咳咳，咳咳……”思绪猛然被自己的咳嗽声带回现实。
　　“你中毒了！”语气显然带着惊诧，“不可能啊……”话音未落，老者再次搭上我的脉搏，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一出生我就把你抱走了，别人应该没有机会的……除非……居然还是我从未见过的毒……”老者眉头紧皱，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一出生就被生产我的那间屋子里的人下了毒。不是一屋子的人串通好了，就是下毒之人手法利落，没被人发现。二是我在娘胎里就中毒了……看来母亲的所谓难产真是“难产”啊！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平静地问出这句似乎与我息息相关的话。
　　老者还未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脱离出来，但看了看我后又有些发怔，我猜他定以为我心如死灰了，事实只是我对死亡有些麻木。因为像我这种灵魂穿越的情况，多数都是本来身体已经死亡或者受到伤害才可能会发生。从那种地方掉下来，没可能还活着吧……或者我算是转世投胎，没喝那个梦婆子的汤？
　　“不会！有我在你死不了！不过……要解此毒也并非易事。”老者抬起头似在思考，后又坚定地看着我，像是下定决心了。
　　“你想百毒不侵吗？”
　　“是不是要承担很大风险？”我理智地问出了我的疑问。这，我当然想百毒不侵了，可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死人的几率却是极大的！
　　“你的体质实在异于常人！毒早已攻心了，五脏六腑皆为之所侵，照理……”
　　“照理我早该死了。”我悠悠地叹道。
　　原来我不是转世投胎的……那我还是灵魂穿越了，这是好听的叫法，说白了就是借尸还魂！那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究竟是沐月还是文家四小姐？帝星是我还是死去的那个？我——还能回去吗？那身体真的死了吗……
　　心里很乱，我闭上了眼睛……
　　“可是你还活着！”肯定的语气。
　　是的，我还活着啊……我必须先面对当前的问题，至于其他的只能等以后再找答案了……
　　慢慢睁开眼睛，示意老者继续。
　　“刚才经我仔细切脉，发现了些异常之处，虽然你是初生婴孩，幼体俱为新生，但各脏器却尤为独特！我为医数十载却也从未见过此种脉象，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如是，我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的肌体本已被毒素破坏殆尽，但自后却又重生了，而且对毒素有了一定的抵抗性。从你刚才的征状，我猜测目前毒素只对你的肺腑造成一定影响而已，不过今后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这依据常理是无法想象的，连心脏都被破坏了，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可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你的身体就和你师祖所述百毒不侵的条件不谋而合了。”
　　老头儿低低自嘲道：“当年我还嗤笑师父异想天开，可如今你的情况又只有那么解释才说得通……”
　　接着略微抬头，能看到他脸上有些潮红，继续道：“若真能造就一副百毒不侵之身，那也算了了你师祖的愿！”
　　说完又轻轻一颤，话锋也转了，而且有些断断续续：“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假设……若推断错误你也可能……会送命……目前毒素并未对你造成太大侵害……我对你身体里的毒也不是毫无办法……所以是否要冒险你可以自己再考虑考虑……”
　　自己考虑？好听的借口，虚伪的托词。心中的悲戚油然而生，又是一个利用我的人呵。那种嘲笑声又回荡在心底，“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够了！够了！别说了！”心里两种声音相互对峙着。来这个世界本就非我所愿，得到一具躯体居然还是带毒运作的，现在生死之择居然就空降于我这新生儿头上，真真可笑！可笑之极呵！像是发泄多年来的郁结，边想我边酸涩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老者被我的狂笑镇住了，我没等他回神继续道，“怎么做？”
　　老者先是愣着，接着又低头锁眉沉声地问：“……丫头，已经决定了？”
　　“嗯。”
　　“我会暂时用银针封住你的穴道，完全抑制你体内的毒素，等你满三个月……”
　　后面老者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可能是毒素的关系，也可能是真的累了，我沉沉地睡着了，眼角滑落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