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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七章 狼牙谷的实验 ...


  •   回客栈的路上,大师兄问我如何知道三色苦毒具体位置的,我乐呵呵地指了指手中的蝴兰草。
      “噢,我知道了,是兰西,一定是兰西了。之前在安乐王府我就奇怪,三色苦毒的药量如此之大,为何毒发后还能拖这么久,就算仙公子体质特殊,也不可能整个王府都特殊成这样的。”
      大师兄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边上的二师兄听完大师兄的话后,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今天的二师兄真让我摸不着头脑了,或许这么说二师兄有些过分,可他今天的表情实在太丰富了。

      话说兰西,它是蝴兰草中的一种成分,不过知道的人却寥寥。兰西没有任何药效,可独独能消退苦兮的效力,而苦兮又是三色苦毒中最为重要的一剂药,故三色苦毒的药力才迟迟发作。
      兰西要对苦兮产生作用有两个条件,首要条件就是兰西必须处于苦兮的上位,其次,两者相距不得超过五公分。当时桌上仅有一盆蝴兰草,三色苦毒的位置除花盆之下,我不做二想。

      “那你又怎么得出下毒时间是在三年之前的?”
      “你们没有好好修习毒术!三色苦毒的调配可是师父强调的基础。”
      两位师兄对毒术的修习都极不上心,尤其是二师兄,好像十分排斥。其实从他表情看不出什么,就是有一次师父提到灵断散时,我突然觉得身边有一股凉意,侧头看了一下,发现二师兄的眼睛亮得有些骇人……

      “毒术有什么好学的?我说的是实话嘛……毒药是害人的东西……会解不就行了……”
      大师兄被我瞪得越发失了中气,最后那句就似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

      “毒药然药,药理皆通,何善何恶?只在乎用药之心也。善者,砒霜即可救人;恶者,灵芝亦可害人。
      毒也,于药,治病医疾;于术,防身治敌乎。武术之强,健身练体,威力无比,但不可敌远,无用于弓弩暗器者。毒术之奇,出其不意,远近皆敌,控之有道,可谓精妙。”
      “师妹所言极是,赋棋受教了。”

      “话说回来,我们三人师承医圣,当以医术为本,毒术、奇门遁术、易容之术为辅,以继师之所长,告慰其恩。武功应修,但不可忘本,这也是师父之意。”
      我倒不是有意搬出师父压人,这的确是师父的嘱咐,让我能适当劝诫两位师兄,不可怠慢医术,更不能荒废毒术。

      大师兄对医术倒是专注,可比起医人,他更喜欢治疗动物,活脱脱一个兽医样儿,令师父不太愉快。不过私下里说,大师兄在这方面的确很有一套,连我都自愧不如。

      二师兄嗜爱兵法及习武,当听说风雷爷爷有套绝学——焰凌心法只授予他门下弟子后,更是要拜入其下。当时我也在场,不过却没有瞧见二师兄的表情,因为他直接就跪下叩头,把我、大师兄和风雷爷爷都吓了一大跳。风雷爷爷倒也强硬,无论二师兄如何都不肯教他这套心法。
      我为二师兄捏了把冷汗,这要是让师父看见还不头上生烟不可?或许一气之下还会赶他出门。脑袋里浮现师父头上绑着带子的样子,上面还写着:不忠、不孝。头发类似超级赛亚人般地竖立着,脸色一块红一块紫还有一块青,手举一把扫帚,有点二郎神的味道。

      那天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避讳此事,我心里虽有很多疑问,可还是把其作为一场闹剧看待,就像对师父的恶搞。
      不过此事还是让师父知道了,二师兄被带进屋里训了个把个时辰才出来,虽然二师兄依旧是那样,可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太一样……
      我猜这事多半是风雷爷爷喝酒给坏的,他酒后总是会说事儿,有时说自己的过去,有时就说近来的事,嘴巴怎么堵都堵不上。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这谷里的人都有段故事……

      “我也受教了……”
      大师兄被我们晾在一边,终于耐不住寂寞地插了一句。

      回到客栈,我们就各自回屋了。一进屋我立马关上房门大大地叹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顺便拍了拍心口,把蝴兰草放到桌上,最后走到床边仰天躺下。
      刚才我说得都对,可是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们,那也是我和师父的秘密。

      师父知道我是此世帝星,却不知我其实来自另一个时空。当我提出一些现代很平常的事情后,师父震惊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活体实验。以前我从没想到,这里落后到连拿动物实验都没有过。所有医术都是靠诊治病人获得的实际经验,由师父传授给徒弟,再由徒弟传授给徒弟的徒弟,如此下去。连医书也不是书店能买到的东西,只有从师父那里获得。所以这里的医学界可以说是有门槛的,摊上一个德高望重的师父,即使没学成什么,也等于有了某某徒弟的虚名,起码在医学方面你就比别人高一个头。
      说服师父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因为我必须让师父相信动物在很多方面与人一样,但是又不能透露出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这件事。一边小心地搬出大师兄治疗动物的事,我半引用半编造地维护自己的理论,一边还要安抚师父对于大师兄不满的情绪。最后我甚至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都说出来了。不过这句却是最管用的,为此我心里小小感谢了一把说这句话的人。嗯,你没听错,是小小的,谁叫这句话在这时空是我先提出的呢?
      师父终于没有抵住我的攻势,我们开始了老鼠实验。

      所有的事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我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抓老鼠。不知道是谷里特殊还是这时空的老鼠特别,它们的奔跑速度快得惊人!不是我自夸,现在的我抓几只兔子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可抓老鼠就讲究几率了,四次里只能抓住三只,已经算很不错了。为此我还特意加强了轻功的修习。
      第二个难题依旧是老鼠,不过这次不是抓老鼠,而是老鼠的体质问题。看来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老鼠,多半跟这狼牙谷的特殊环境有关。和我有些类似的是,它们对毒素也有一定抵抗性和依赖性。长时间不给有毒的食物就会死,给太多了也会死。因为和正常人的差异性太大,根本无法控制好药量。虽然老鼠是四害之一,但被我实验致死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最后我改用了兔子。
      调配成与人的身体等比例缩小的药量,施在兔子身上,倒是正合适。看见师父满意地点头,心里一颗石头放下了。

      活体实验的参与者从头至尾都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没叫上大师兄,一半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医治起动物来,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我不太甘心。一半是怕大师兄怜悯动物的样子被师父看见,会更加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二师兄我可不敢叫上,我们实验里也包括毒术,对于灵断散,还是一个重要课题。一想起那次灯泡一样亮的眼睛,我就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我抓老鼠和兔子的事,谷里人都知道,但是有师父的帮衬,结果也只是让大家又了解了一个不是事实的事实:我又多了个怪癖——爱养老鼠和兔子,而且是大量……

      在动物身上实验终究是有极限的。而且即使能保证在兔子身上成功,也不能完全保证在人身上成功。此时师父居然说要拿他自己作为实验对象,把我吓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结果他有些得意地扔给我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刚喝进嘴里的水就全喷了出来,可怜了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在那里拼命甩毛,接着瑟瑟发抖……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人体实验,不过是在病人无药可救的情况下才死马当活马医,拿身边的人实验是万万没有想到过的。我也承认,想过以后如果遇到坏人,直接利用一下,这在这里并不犯法。
      不过师父真拿自己试药,我倒是有些怯意,在师父的坚持下,我还是下了手,索性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值得庆幸的还有,不单我,就是师父的医术也是有了质的飞跃,但是此事还是仅我知师父知。
      我先前在安乐王府诊断时候的从容并不是装的,比起面对陌生伤患的诊治,拿师父开刀才更令我紧张。

      刚才大师兄问我怎么断出三色苦毒下了已有三年,其实是因为反复多次地实验。不能说很精确,但是推算出年数还是可以的。三色苦毒配药的练习,根本不可能估算出什么,我不过是钻了大师兄没有认真听讲的空子。因为练习只是由师父定量列举药的成份,让我们调配,师父再根据最后的成色、气味等判断我们在配药过程中有无过失而已。蝴兰草中的兰西可以消退苦兮的药效师父提过,可是到底延缓到什么程度在我和师父实验前连师父都不清楚。
      刚才我一直不给大师兄说话的机会顺带转移话题,就是怕他再问出些什么。虽然我没有说谎,可隐瞒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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