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追尾的麦麦

10、第 10 章

　　“两年？”林悦喃喃着，好奇道：“为什么是两年？”
　　她自觉怎么也配不上盛天荫那号的人，别说两年，就是十年……也是不可能的。
　　“你才多大，还没发育完呢。过个两年找个方向微调大改都可以，总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具体要怎么搞——这是外面。”王迪挑了挑眉，“至于里面，该学的手段多得很，要是朱姐赏脸，你可以找她学学。”
　　林悦暗自摇了摇头，平静地道：“我没想过要和盛董……不可能的，她看不上我。”
　　王迪撇着嘴，只把这番真心话当做是小丫头还顾忌自己，不肯放下心防的表现。
　　“这可说不好。盛天荫出了名的玩咖，只要不是奔着她身边那个位置，谁都可以掺上两脚。”她边说边分心思索着，暗暗把握着最合适的那个度：“不过她确实没找过你这样的partner，青涩型的不占优势。”
　　林悦默默地听着，心里十分好奇她说的有关那个人的八卦绯闻，只盼着她多说一些才好。
　　“打个最近的比方，就说夏晚木吧。”黑暗中，王迪轻轻打了个响指，在其余人熟睡后匀称的呼吸声中低声说道：“首先是身材高挑，她一米七五，绝对是领先娱乐圈绝大部分女明星了。”
　　林悦听着有些神往。她从小就长得矮，青春期倒是蹿得快，可惜底子不行，最后也只停留在一米六五，堪堪居于中流水平。
　　那个人有多高呢？她默默回想，按照记忆中的角度抬起下巴，暗暗揣摩——算上高跟鞋的话，可能也是一米七五？
　　“其次是脸蛋，好看这一点这就不用说了，最关键的是，美的有特色，再加上气质，自成一品。”王迪的声音有些幽幽的，像在嫉妒：“有些东西老天给的，后天怎么赶也赶不上。那个出了名的整容天后，五官确实精致，可惜凑在一起，总觉得差点什么，没有天然美女的那种灵气。”
　　五官精致，没有灵气……林悦琢磨着这句话，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之前看王迪确实觉得很漂亮，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样，但看起来总是觉得很假，有一股不和谐的感觉。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第三，个性。夏家在本城是有一些势力的，她爸妈是大学教授，其他亲戚也都是各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从小富养出来的人，又受到过很好的教育，对比起圈子里的其他人绝对是鹤立鸡群。”王迪不知道对床的小丫头已经发觉了自己的秘密，仍然在侃侃而谈：“据我所知，盛天荫身边从来没有圈子里的人，她看不上。但夏晚木是个例外，原因可想而知——她们都是同一种人。”
　　她不说之前，林悦还没能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竟然有这样大的差距，但经她一说，也并没有生出什么妄自菲薄的感觉来，甚至连自己都惊讶于这种平静。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从没妄想过能和那个人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罢了。
　　“虽然不清楚夏是怎么勾搭上老板的，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重新回娱乐圈，但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手段并不简单。”
　　林悦心里虽不置可否，但仍然唔了一声敷衍着。王迪顿了顿，突然说：“以前是没机会接触本人，不过现在都在同一家公司，哪天撞上了也说不定。她的专用房间在我们楼上，隔得不远，正好在我们去饭厅的路上。”
　　林悦眨了眨眼，竟然被她说的有些心动。
　　能吸引那个人目光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说了那么多，我们想要赶上夏那个水平，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尝试和大老板那个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啊。”王迪轻轻地哼了一声，慢慢说道：“之前朱姐手下可有好几个姐妹翻身了，其中也有一些想不到的大佬。”她侧头看了看栏杆那头的小脑袋，声音压得越发低了：“你能来这里，想必也是有些背景咯。咱们都是一个阵地的，明人不说暗话，交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林悦恍然，脑海中浮现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沉默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也不用指望最后能搭上大佬从良，只要能陪他们个两三年的，赚的钱也够花上半辈子了。”王迪听到她答应了，心下窃喜，嘴上却仍然四平八稳：“优点放大，缺点遮掩，演技也好话术也好，什么都使上。你又不是凭真实的自己去搏他们的喜欢，只要演得够好，演得够像，投其所好，迷他们一段时间，那也不难。”
　　听到这“风尘版”的有志者事竟成，林悦一时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鄙夷，唯一能做的只是闭紧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不说话？不相信吗？我说的可都是有先例的。光朱姐手下的姐妹，谁没傍过一两个厉害角色？”
　　王迪自从确信这小丫头同自己是“一伙儿的”以后，说话间越来越没有顾忌。但林悦现在虽然处境困窘，毕竟也是富裕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读的都是重点学校，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无法可想，并不是自甘下贱，三观自然与她大不相同。这时突然收到她的质问，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也只能附和道：“嗯……是的。”
　　王迪明知她在敷衍自己，却不以为意，只是说：“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那也没办法。再待个几年，你就知道我没有一句话是假的。”
　　林悦很想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那里了，却又无法笃定。昨天她虽然答应了盛天荫，可是什么都会变，谁也不能保证那个人始终耐心善意地帮她解决困难，再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嗯……我还只去过两次。”
　　“那朱姐还挺看重你的，才两次，就把你塞到这里来了。”王迪暗生嫉妒，说话不免酸溜溜的：“我来了两年了，她的话哪一句敢不听？到头来还得靠自己混到这儿来，呵。”
　　“你那么好，我又比不上你，只能靠人家，总会有靠不住的时候。”林悦一半违心一半真意地恭维她：“人总得靠自己，才最稳妥。”
　　王迪哼了一声，总算是满意了，收了声躺着，好半天没有动静。林悦听到她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熟了，不由松了口气，睁大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静静地想——如果不是凭借真实的自己得到别人的喜欢，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有幸暂且得到了，终归是不能长久的。
　　她想到那个人红色深沉的卷发，又想到镜头里的另外一个人，心里生出一抹失落，慢慢地眼皮沉重，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