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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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图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师兄，我很清醒。”
铃木悠伊完全能够想象出柏图斯现在是什么表情，那种热烈且浪漫的温柔的微笑，可是这一点都不好笑。他们这种演戏换面具如同精分的人在一些事情上有一种几乎是病态的执着，不可言说的原因让他们在越接近真实时越无法接进。
比如柏图斯模仿老头子的浪漫优雅。
“如果你这样问我的话，我只能说他还活着。”他轻轻敲打着望远镜的外壳，“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他微垂着头，散乱的黑发遮挡住一瞬间深邃执拗的神色。
“扭转生死，跨越阴阳，这是组织的目标。但是作为老师的学生，总是要守住最后的底线为自己的研究负责。柏图斯，你最好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会的，师兄，老师在看管着我们呢。”
“青稞的枪械训练由我来带，执意复仇的人可不会把枪里的子弹换成玫瑰花。”
从车上下来然后紧急滚上草坪，形容有些狼狈的柏图斯倒是十分谨慎的把所有的事情发送给轩尼诗。
玄学归玄学，在应付突发事件方面阿玛尼亚克倒是真正的师兄。
11号训练场，身穿浅蓝色卫衣的琴蕾滑动着鼠标查询训练成绩。
上下浮动在800码的记录还是比黑麦威士忌差了一点。
他的目光微沉，让一个FBI保持记录还真的是影响心情，只可惜无论是轩尼诗还是阿马尼亚克的训练都是在另一个系统单独处理。而百威本来有机会达到赤井秀一的水准，只可惜伤到了视觉以至于永远差之一线。
“琴蕾，”基安蒂或许是出于狙击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一直对琴蕾很好。
他看着基安蒂左眼下翻飞的凤尾蝶，几乎看见了那个热情的小姑娘。
“基安蒂前辈。”
常用的AWM保养完毕，漆黑的枪面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沉静肃杀。
戴着黑色薄手套的手指搭上扳机，社恐带来的恐慌感在一瞬间消失，不知道是属于谁的疏离淡漠潜藏在苍白清瘦的身体里。
500码，高楼环境，正中眉心。
面对瞄准镜里飞扬的血花他没有一丝反应。
基安蒂饶有兴致的替他调整模拟训练场地。
540码，森林环境，正中太阳穴。
580码，公园，正中眉心。
……
760码，月下街道，穿透心脏。
780码，高塔之上，正中眉心。
800码，医院天台，他的呼吸几乎是一滞，枪口略微下移，正中心脏。
......840码，子弹略微偏移，擦过耳侧。
不知何时与枪械同样冰冷坚硬的气势瞬间消失，那种了无生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无机质生物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眼睛里。
他收好狙击枪，直接靠在枪架的角落音色沙哑的干咳。
“琴蕾，琴蕾。”基安蒂有些担心他的情况，拍了拍他的肩，琴蕾微笑，本能的按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透过手套传递到基安蒂手上，还有些颤抖。
“琴酒？”
“基安蒂，不用管。”琴酒在他们附近站定。
“脱敏，治疗？”琴蕾断断续续的问。“琴酒前辈。”
琴蕾依托着墙壁的支撑慢慢站直身体，冷汗浸透的黑色发丝湿漉漉的搭在眼前。
“你为什么学习狙击？”
“为了，活下去。”没有任何思考的，他说出这句话，一如当年。
琴酒微笑，从灵魂深处带着血腥气和狰狞感。
他了解了琴蕾加入组织之前发生的事，这不对，阿马尼亚克有的时候思维方式确实不太对，有时候会过分的疯狂，但是在触及死亡这条线上的时候总会有莫名的力量把他从作死的边缘拉回来。
他低头俯视着琴蕾逐渐恢复冷淡社恐的外壳，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第一见面时狼狈却凶狠的保护着铃木依子的小男孩。你既然想要脱敏治疗，主动撕开鲜血淋漓的伤痕，把所有的恐惧悲伤放在阳光下暴晒，我就帮你一把，阿马尼亚克。
同类往往更能理解同类，没有明面逻辑上的承认但是实际上相当于师出同门的两个人总有一部分是相同的。
“琴蕾，起来，我来陪你训练。”
基安蒂：？！
读琴技术一级的伏特加不用琴酒多说把琴蕾扶起来就往格斗区走，心虚地不敢去看琴蕾眯起来的眼睛。
伏特加把单独的场地大门牢牢关上，站在墙边几乎一动不动。
身体基础决定了格斗技术的上限，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职务偏向技术流的阿马尼亚克也只能在狙击方面完胜全能型杀手琴酒。但是就像琴酒说过的白兰地类代号大半都是疯子，任何人都不会小瞧疯子的破坏力。
琴蕾刚刚进入场地就轻巧的挣开了伏特加的搀扶。
犹见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眯起，灼灼的目光几乎燃烧起来微小的火焰。无关胜负欲，也无关他和琴酒四年前的迷之恩怨，只是想要暂时性跳出惯例任性一次。
凛冽的拳风擦着琴蕾的面颊砸到特殊材料的墙壁上发出闷响。
琴蕾略微侧身并降低重心，灵活的像风中的树叶，轻薄开刃的手术刀划向琴酒的脖颈，而迫于琴酒抬起的膝盖不得不闪开，指尖银光一闪手术刀擦过身侧带下一根银白色的发丝，甚至还有心思避开接下来的攻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后面的打斗就没有这样一边攻击一边灵巧地过分险险躲过的情况温和了。
主动丢出用得最熟练地手术刀的琴蕾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盛满了专注，主动格挡迎击。
疯子不在意脆弱的腹部被重击，不在意肩头肆意游窜的痛感，多次用来格挡的手臂处在刺痛与麻木的交织，坚持训练出的敏捷可以让他在每一个交换伤痕的瞬间针对关节、腹部下手，偶尔也会袭向足以致命的脖颈。
真正进入状态的琴酒瞳孔逐渐放大，杀意随着疯狂发酵，痛感使人畅快又疯狂。
发疯是会传染的。
最后的最后，先一步体力耗尽的琴蕾瘫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气。琴酒狼狈地站在地上，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琴蕾摊开手，不知藏在何处的细小刀片静静地从刮破的手套露出一角。
“我输了，琴酒。”他微微笑着，拉上了在过于激烈打斗中滑落的兜帽，抬起右手。
琴酒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
“真是伤心呀。”他轻声说，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这样保持的狼狈的样子，右手手腕一抖，一截钢索摇晃着收了回去。
果然，正如预料一样，琴蕾打不过琴酒，但是真的拼起命来却是生死难料。
毕竟多疑谨慎方面两个人半斤八两，但是处理突发情况的经验还是琴蕾多一点。
琴酒挑眉看向琴蕾，似笑非笑的模样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
已经不知道说什么的伏特加看向打开的门。
哦豁，波本。
被跟在琴酒身边找安全感的栢图斯叫过来的波本怀着关爱未成年的心思来看看琴酒到底要干什么。
至少栢图斯精确描述过过程之后，波本明确了脱敏治疗的答案，下了咖啡厅晚班赶了过来。
“波本。”琴酒阴森森的叫了他一声。“你手边也没什么适合琴蕾的任务，不如让琴蕾提前进入我的小组。”
“哦？琴酒，琴蕾不是那一位调给我的搭档吗？”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盛着浓郁的夜色，似乎只是属于自己的搭档不经允许随意被调走的不满，属于黑暗世界的占有欲。
专心做一个背景板的琴蕾看到了栢图斯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收回了手术刀专心吃瓜，琴蕾本人也作出了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失败的样子。
“波本，两件事并不冲突。”琴酒看着琴蕾挣扎起身，看上去有些病态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碧绿的眼眸里有着莫名的嫌弃？
栢图斯从善如流的活跃气氛把人拽了起来，蔚蓝的眼眸里隐藏着温柔之下的愉悦。
史密斯教授师门相传：看戏，吃瓜，坑徒弟，吓师兄弟一条龙服务。
装在琴蕾皮下的阿马尼亚克几乎要嘴角一抽，为互相被刺的师门情谊默哀。
“琴酒，你这样很容易影响那一位给我的任务，治好他的心理问题。”
“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琴酒点燃了一颗烟，心情有些愉悦的样子。“这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
琴酒和伏特加离开了，栢图斯任命的跟着他们出去执行任务，把披着萌新皮的自家上司交到他的搭档手里。
996果然比研究组的工作累好多，琴酒真的是太辛苦了，栢图斯内心叹气。
低垂着头呼吸微乱的琴蕾偏头去看波本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在眼神接触的一瞬就慌乱的移开了，躲躲闪闪像受惊的小兔子。
周身的伤痛一瞬间因为躲闪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稳定在3.5倍的痛觉给他一种浑身灵魂出窍一般的感觉。
察觉到不对的波本贴心的加大力度稳定住了他。“你好好休息，据说后天琴酒小组有一个重要行动。具体计划和内容等我发给你。”
等等，救命！！！
这种死神来了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后天的重大任务不是一个和阿马尼亚克不怎么对付的组织老人皮克斯完成的吗？
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回去就搜集情报用系统估计玄学意外概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