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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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去拔地上的倚天剑时，不想倚天剑竟钉在石板中拔不出来了！
利落的衣服勾勒出腰腹劲瘦又暗含爆发力的线条，陆彻本就五官立体而凌厉，此时几缕卷发散在脸侧，吊着嘴唇挑衅看人的模样更是让人心跳加速。
灭绝师太身后的小姑娘们一阵骚动，隐隐还有几声轻微的抽气声。周芷若羞怯地瞟了几眼低下头去，丁敏君回过神来听得周围窃窃怒道“又是这不知羞耻的魔教妖人！”
相比于峨嵋派，其他门派则大方的多，众人的议论声落在灭绝耳朵里针刺地一样难受。
“想不到明教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害，看不出来吗？他不是中原人。”
“不是说，阳顶天早跟西域那边断了吗？”
“谁知道呢……”
见众人长他人威风，灭绝气得瞪大了眼。猛地使劲，将倚天剑抽出，指向陆彻“魔教狂徒！休得猖狂！”
“我劝你还是少瞪些眼吧，”陆彻随手一抛，弯刀在空中画出弧线又被陆彻稳稳接在手里，声音懒散，浑身气势却如同准备狩猎的雄狮，迫向峨眉派的人“小心眼睛珠子掉出来。”
灭绝师太大喝一声攻向陆彻，丁敏君率领峨眉的姑娘摆开剑阵围攻张无忌，武当的二位也一同出手，宋远桥对上韦一笑。殷梨亭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拔剑冲向杨逍。
场面一时刀光剑影分外热闹，其余各派虽想出手，但他们有的承了张无忌的恩，有的落败已不敢再战，且五散人紧盯众人，随时准备大战一场的样子，让六大派的人虽然有心做小动作却也不敢擅动，只好死守着他们的正派作风在旁观望。
峨眉这边剑影往来，小姑娘们有的眼神还挂在陆彻身上，哪里顾得上认真打？张无忌无意伤人退避间进退有度，峨眉派自己乱作一团。杨逍拄着剑看场下打得一片混乱，难得思绪飘忽了一瞬，这人可真是耀眼的很呐。
殷梨亭剑指杨逍，杨不悔猛地站起来挡在前面。殷梨亭不知杨不悔为何人，不愿两人恩怨伤及一个小姑娘，止住势头骂道。“杨逍！你这无耻淫贼！你就会躲在女人后面嘛！你出来！我要为晓芙报仇！”
陆彻想抽身回去帮杨逍，灭绝却持倚天剑不依不饶地阻拦他。“滚开！”陆彻一记烈日斩砍得倚天剑铮鸣一声，灭绝感觉整条胳膊都麻掉了。还未缓过劲，又是一记刀光紧接而上。
杨不悔挡在杨逍前面，指向灭绝道“你若是想为我娘报仇，就该杀了这个老太婆！是她杀了我娘！”张无忌听得争吵，担忧地望过去，既害怕殷梨亭伤了杨不悔，又怕杨逍伤了殷梨亭。
这一个愣神就被丁敏君抓住把柄。丁敏君握住剑，从身后袭击，剑尖就要刺入张无忌后心！
杨不悔指向峨眉方向，却看到这样一幕，惊呼出声“无忌哥哥！”
变故来的突然，陆彻也是一惊。又是这女的，今天她死定了！弯刀以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脱手而出击向丁敏君。丁敏君眼睁睁看着弯刀逼近却仿若神游天外，一时间失了动作。
叮！当！
灭绝急忙出剑拨开弯刀，不及回防倚天剑硬生生撞上陆彻的弯刀！刀剑相撞的声音中隐藏了一声轻微的破裂声。
咔擦！
灭绝师太一瞬间瞳孔缩的细若针尖，不可置信的看着倚天剑身上裂开的痕迹。
倚天剑被弯刀生生砍出一丝裂纹，血液沿着刀柄一滴滴滑落在地。陆彻也不看被再次震裂的伤口，刀尖一转，斜劈而下。刀剑相锉，发出刺耳的锐鸣，断剑摔落在地，金属的回响格外清越。
随之纷扬而出的是一些纸片，大部分的纸页仍然夹在剑中，陆彻手疾眼快抢了几张在手里，后退几步。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呵！原来如此！”陆彻余光瞟过手里的那几张纸，面色一沉，心里有了些猜测，想要去夺灭绝师太手中的秘籍。
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场上安静的突兀。只有殷梨亭茫然地看了看张无忌又转向杨不悔颤声问道“你，你方才说娘是谁？”
“我娘便是纪晓芙！我亲眼所见，娘就是因为不肯去杀爹爹，便被这个老太婆一掌打死的！”杨不悔恨声道。
杨逍听这话微微偏过头，隐约感到些温热的液体慢慢变凉，滑落。
对亲历者，过去的回忆是滚烫的仇恨，而对于苦等成空的杨逍来说，那是冰冷的遗憾。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句话所带来的那股寒意还是轻易地夺去了心头的温度，让他手脚发凉。
“师太？”殷梨亭不可置信，求证般望向灭绝。
灭绝见他这副痴情种的模样觉得没出息眼一瞪，指着杨不悔恶狠狠道“没错！她欺师灭祖！毁我峨眉声誉！对这魔教妖人念念不忘！更是生下这个孽种！我清扫门户有何不可！”
杨逍猛然睁眼，挟剑而去，直指灭绝！碧水寒潭底沉寂多年的龙泉破封而出，那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颜色，霜剑仗白衣，掸落了半生烟尘，他依旧是此间最快意的少年。
剑，比人更锋锐，人，比剑更断肠。去势凛冽而哀恸，穿过阶下众人，是一剑惊鸿逍遥仙！
灭绝失了倚天剑不敢与杨逍对上，急急后退，取出拂尘来和杨逍对招。一人失了倚天剑，一人重伤刚愈，两人打起来一时难分上下。
“晓芙对你何其敬重，从不曾辱没峨眉。何来欺师灭祖！”女子眉眼含笑说着光大峨眉的样子犹在眼前，当下的人想起却只剩痛心。杨逍心头有一把火在烧，为了他爱的女子。
“她死性不改，爱上你这妖人！难道不是背叛师门！”自诩正道人士要去邪诛恶，最后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自己对男人失望，便要求门下弟子都断情绝爱。以自己为标杆的正义，是这般可笑又残忍。
“我不信，不，我不信！”殷梨亭仿若失了魂魄，重复道。
“你若不信，就问问她的名字！”灭绝又道“殷六侠，我为了你的声誉才不告诉你，你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杨不悔丝毫不惧灭绝，不卑不亢“我叫杨不悔！”
但为君故，此生不悔。长剑锋刃颤抖，为了一个决绝而柔情的姑娘。那火忽地弱了，随着心跳温暖的跃动着。
“她若是背叛师门，你手里的这把破剑这辈子都找不回来。”抛下身后震惊的灭绝，看着殷梨亭疯癫地跑出去。
杨逍忽觉的很累，有什么意义呢？真相也好，癫狂也罢，那个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杨逍步伐有些沉重，他微微扬起头，像是行走在雪夜寒风凛冽，割得眼角酸涩得刺痛，四周都是刻骨的冷。
“杨逍，”两人十指相牵，陆彻才惊觉杨逍的手温度冰凉，忙追上几步，将人小心地拢在怀里。
杨逍停下脚步看向陆彻，那双平日里带着狐狸般狡黠笑意的眼此刻装满了无助和茫然，眼尾因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晕红。他知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可太诱人了？陆彻拇指蹭了下杨逍发红的眼尾，神思飘忽。
泪水顺着陆彻的手指一路流到他的手腕，在命门之处重重坠下，将陆彻升起的些许旖旎情思惊醒“别难过了。”他的泪都是凉的。
“陆彻，”杨逍低声道，像是无力的叹息逸散在大殿嘈杂的背景中。
但这哑声的呼唤立刻得到了回应“我在。”
“哀莫大于心死。锦瑟弦断，孤雁何从？”杨逍喃喃道。陆彻听不懂，但他却是头一回知道一团乱絮堵在心口的感觉，是心疼，也是对一个逝去多年的女子难以言喻的嫉妒。
“你还有我，”陆彻道，他不懂什么锦瑟弦，也不知道孤雁会往哪边飞，他只知道他喜欢杨逍。喜欢的人，就圈在领地里，护在心尖上“我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
何幸，雪夜之中有人擎灯相候。
武当的人出去追殷梨亭，峨眉失了倚天剑，少林等派又被张无忌揭出了门内各种丑闻没脸再继续待在这里，六大派原本胜利在望的攻伐草草收场。
灭绝得知倚天剑竟是杨逍取回，自觉无颜面不想在待下去。正打算回去在一旁的丁敏君却突然拾起落在地上的半截倚天剑尖，想要再次偷袭张无忌！
周芷若脱口呼道“小心！”宋青书听了回身看向周芷若，却发现周芷若正焦急的望着张无忌，目光瞬间阴沉了下来。
灭绝转过身来，看着抵住张无忌的丁敏君目中闪过不赞同，却并未阻止。
“师父！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丁敏君转向陆彻道“魔头！把我们峨嵋派的东西还回来！”
张无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在丁敏君喊陆彻魔头的时候，陆彻眼中划过了一丝让他本能感到危险的愉悦。
然后他看着陆彻举起手中从灭绝手里抢来的纸页挑了挑眉轻佻道“倚天剑都不是你们峨眉找回来的，里面的秘籍也能算你们峨眉的东西？”
“你！”丁敏君恼羞成怒，仗着自己手里有张无忌威胁道“信不信我杀了他！”
“省省吧，就你这绣花的功夫？”陆彻看着面前这有些眼熟的女子，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你不是那个被我从坐忘峰赶出去的侍女吗？”
陆彻这不明不白的话落到人群中，还未撤离的六大派其余人士纷纷停下来探听着此处。丁敏君察觉各色目光，脸色一白，紧了紧手上的刀。
“师姐！”周芷若惊呼，无措地看向张无忌。
“你喊什么喊！”丁敏君被这一声吓得手脚不稳在张无忌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感觉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森冷了几分。冲周芷若发泄道“怎么？看到你小情郎受伤舍不得了？你是不是也想上赶着倒贴给他们魔教啊！”
话音刚落丁敏君感觉一道劲气掠过，耳边头发被削下几缕，身后梭形小镖钉入石柱一半有余！然后，她才感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上次留你一命，是让你觉得自己能耐了？”
“陆彻，”杨逍喊住陆彻，目光沉沉地看着灭绝和丁敏君“最后一次，我看在晓芙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带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光明顶！”
丁敏君松开张无忌，抬头对上陆彻阴沉的可怕的脸色，差点没接住他扔过来的几张轻飘飘的纸页。
六大派落了个灰头土脸，悄悄撤离光明顶。此时，消息落后的小门派如潮水般涌上光明顶，想要趁六大派与明教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还未走到山脚却被不知何处窜出的马贼拦下了道路。
“马贼？”杨逍疑惑，又是马贼？“哪里来的？”
“不清楚，”塞克里也奇怪“对方不知道什么意思，打劫了那些门派就停在光明顶外面了，也没有进攻的意思。”
“应该是我的人。”陆彻插话道。
“你的人？”陆彻被杨逍看得一个激灵道“就是在坐忘峰的时候，我将周边的马匪收拢了一下，不让他们来骚扰。我又不擅长管什么，这么多年也没管他们，就这次让塞克里放了信号，让他们过来支援。”陆彻双手举起，对杨逍笑道。
当然，他没告诉杨逍，那个信号的意思并不是来支援，而是“此处有肥羊。”，马匪不敢上光明顶，那些徘徊在光明顶下的人就从黄雀变成了螳螂。
塞克里才明白，陆彻给他的信号等的不是鹰王，而是他们。只是，塞克里偷偷看了一眼杨逍，杨左使最讨厌别人在他眼底下做小动作，陆彻这次虽说是好心，却也怕是要遭殃。
却不想杨逍思索片刻，竟将这件事带过，不打算计较了 “如果可以将他们收编到五行旗，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当然可以。”陆彻笑道，毕竟那群人，可是被自己杀得服服帖帖，丝毫不敢反抗了。
强龙尚不压地头蛇，况且这些中原步徙而来的小门派。小虾米们被一通打劫，灰溜溜地跑回了老巢，明教声威经此一战重回巅峰。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