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吧，莫莉》养怡

9、009 当家的日子

　　沙克尔准备的午餐简单而精致，可惜吃饭的人的动作毁了好好一幅画卷。十多道工序制成的肉类调味酱好几大勺地抹在本应该撤下去的开胃面包上，颇有“牛嚼牡丹”的大气。

　　“莫莉主人，请尽快布置礼仪演练教室。”沙克尔忍耐了半天，终于决定眼不见为净了，临幻影移形前跟在场唯一的女士建言。
　　莫莉点了点头，自己专门整理出来的传承记忆目录里面有“礼仪训练”一项，分继承人训练、被承认的私生子训练以及被赋予姓氏者的训练三大列。
　　继承人，由于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礼仪方面以长期的言传身教为主，除了标准的要求之外还需要具备时间所凝结出来的优雅。
　　被承认的私生子，通常在最年幼的阶段不会被注意到，不过，他们一旦因智慧、天赋或者其他原因得到了承认，先期便会进入一个被称为“礼仪演练教室”的地方进行强化训练，以期上桌之后不会丢脸。被承认的私生子是允许成为家族继承人选的，所以某些细节方面非常注重。
　　被赋予姓氏者一般不会与家主一同吃饭，所以只要被认可就算合格了，愿意的话也可以去训练室简单见识一番。
　　总体上讲，“礼仪演练教室”属于继承人的游戏室，被承认私生子的训练堂。

　　韦斯理家这种状况，莫莉觉得，短时间内，只要按照最后一种来布置就足够了，以后再慢慢升级吧，升到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表面上符合普林塞斯威尔的标准。

　　三楼余下了两个房间，刚好可以作为训练基地，在此之前，莫莉需要先把房间里的东西清理干净，这两个处原本是作为储藏室用的。
　　“清理一新”的原理是把东西按照“就近原则”移至土壤中让它重新腐化为土壤，陋居是民用住宅，而且除了双胞胎的小打小闹之外暂时还没有魔药试验，所以房屋在建造的时候并没有布下药材毒性转化、弱化之类“标准魔药实验室”必须的魔纹阵法。
　　莫莉设想中的两个房间，正好一个作为礼仪训练室，另一个作为魔药练习室，所以阵法的画定非常有必要。
　　“沙克尔。”
　　“是的，莫莉主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帮我查询一下星星砂、不、秘银……不，算了，还是贝母粉最便宜的价格。”计算了一下韦斯理家本月的财政余额，莫莉放弃了能够保证中长期年限的魔纹绘制材料，先来一年份的好了，建完房子之后，韦斯理家的大范围财务状况还有待改善。
　　“好的，沙克尔乐意为您效劳。”家养小精灵随即不见了，片刻之后回来，双手捧着一份看起来就很有质地的信件，“这是刚刚收到的，来自穆丽尔*普如维特女士的信件。”

　　穆丽尔女士在血缘关系上是莫莉*韦斯理女士的姨妈，住在靠近戈德里克山谷的一座小庄园里，终身未婚，可以说是最后一位“纯血”的普如维特。穆丽尔女士出自赫夫帕奇的妹妹已经去世，她生前住在曼彻斯特，她的丈夫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儿子同样不能使用魔法。
　　莫莉接过信函打开一看，文字大意是询问近期有没有空接待她的一次简单的拜访。
　　挥手“飞”来羽毛笔和羊皮纸，莫莉表示后天下午天气明媚，是一个适合做客的时段。有沙克尔的存在，韦斯理夫人几乎天天有空，可是在接待穆丽尔姨妈之前，她需要让半打小子们的餐桌礼仪拿得出手——其余时间男孩们在屋子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大家肯定会一起喝下午茶。
　　穆丽尔女士的拜访可能带有一些考察性质，莫莉希望多少别把两家的面子都丢光。
　　莫莉无惧于这位纯血老太太的来访，因为无所求。财富或者势力并不值得心惊胆战，何况这位女士财富不多、势力有限。作为难得健在并且躲过了当初黑魔王恐怖时代的老年亲戚，莫莉觉得，至少韦斯理家必须表现出起码的尊敬。

　　当莫莉在脑海里布置完所有魔纹的位置，沙克尔传来了贝母粉在近一年中所有商店明码价位的列表。最便宜的一家在斜角巷。
　　斜角巷的潜规则里面有“家养小精灵禁止入内”吗？莫莉不知道，前任作为普通的巫师家庭主妇从来没有去过，斜角巷的潜规则偏偏又不属于传承记忆的范围。
　　莫莉得到的是记忆，不是魔法的威力，深知如今的她并没有实力斜角巷一游，某女忍痛放弃了最便宜的贝母粉卖家。
　　“沙克尔，我去对角巷了，你注意着孩子们。”
　　“好的，主人。”

　　回到女主人卧室，莫莉打开钱罐子数出两金四银八铜放置一边，然后把剩下所有的钱币倒进自己常用的深蓝色钱袋。钱袋自动按照金银铜分好了类，总计十多个加隆，够买五公斤贝母粉了，剩余的，或许可以买一套茶具？

　　对角巷的巴尔德杂货店不是女客们经常来往的地方，它只卖一些类金属的小东西，非贵族的男巫师或者贵族庄园的男性追随者们有时候会来转一圈。
　　“请进……”门口破旧的风铃响了，里面的人懒懒的唤了一声。
　　莫莉推开不算低矮但是沉重而不透光的大门。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木制横断的小牌子，如果翻过来的话就可以看见上面的“今天不营业”几个字。
　　巴德尔杂货店从外观看有点像普通人世界里吉普赛女巫的算命馆，但是一进入里面，展现在眼前的便是白色光明的大厅，旋转的抽拉式柜子的高度到达了穹隆顶，四围墙壁上有无数或开或闭的方形小门。
　　一位男士拎着扣好的口袋，正在把墙壁上的一扇小门关上；莫莉细看，小门里面是一个个水龙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里面放出的绝不会是自来水。
　　“要什么，多少，自己称。”店员埋首于高高的羊皮纸堆，不时地再往身后扔过去一卷已经扎好的羊皮卷。
　　莫莉环顾，在商店的门背上扯下一个袋子，走近墙壁开始寻找“贝母粉”几个字。
　　“找什么？”店员听半晌没动静了，忽然抬头，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大胡子一翘一翘。
　　“贝母粉。”
　　店员点头，魔杖敲了敲自己的柜台，“站起来。”接着又开始扔羊皮卷。
　　莫莉依言而动，果然在与自己眼睛平齐的地方看到了写着贝母粉的小门板。拉开门板，里面的小龙头自动伸了出来，龙头的下面有一个钩子和一个椭圆形的片片，莫莉不知道后者有什么用。
　　口袋套进钩子，扭开龙头，莫莉发现椭圆形片状物体上开始显示数字。魔法磅秤？某女暗自记下。
　　快到5千克了，莫莉慢慢挤上龙头，最后一丝贝母粉流出，片状物上的数字刚好跳至五。
　　“第一次惠顾，百分之五的折扣，合计七加隆十二西可。”莫莉扎好了口袋走带柜台前面，大胡子分神又一次敲了敲自己桌子，不打顿地报出撇开折扣以后的最终价格。
　　打开钱袋付账，莫莉发现刚好西可的价值刚好等于袋中所有铜纳特。尽管钱袋被施加了漂浮咒怎么都不会很重，莫莉还是依照很久以前的习惯把所有的纳特清空了。钱财的面值越大，使用的时候就越是会仔细考虑，西可花出去的速度比纳特要慢得多了。
　　大胡子店员看也不看地把一大堆金灿灿、黄橙橙的金属搂进柜子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

　　离开巴尔德杂货店，把贝母粉交给沙克尔，莫莉转战“苏伊士精致生活馆”。
　　这家商店有亮得能照出人影的橱窗。看着窗上映出的影像，莫莉轻笑。
　　深黄色的头发紧紧地盘在脑后，眼角的纹路在护肤咒语的催动下只留了几道浅浅的纹路，深蓝色的衣裙过时了很久，但是材质不错、保养地也很好，伴着脚步小幅摇摆着。
　　的确已经变成资深美人了！莫莉的笑中略有无奈。
　　生活馆里已经有几位夫人在闲谈，莫莉直接走到放着茶具的部分。在柔和的光照下，所有的茶具都显得洁净可爱。
　　不久，她看中了一套绘着青蓝色连绵不绝“万”字纹样的骨瓷茶具。
　　“这一套。”
　　“这一套。”同样的声音响起。
　　莫莉抬头，原来是一位极其美艳的女子，手执蕾丝面扇子，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接收到莫莉的目光，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放弃。
　　“谢谢。”莫莉回了一个笑容，抬高声音，“请帮我包起来。”唤醒同是女子却也被美色所迷的店员。

　　从苏伊士精致生活馆到对角巷入口（不是ＴＯＭ的那间酒吧）中间隔了好几家店，路过魁地奇用品商店的时候，莫莉看了看巫师儿童版扫帚“横扫”系列——生活馆里，女士们在闲谈中对“横扫”的安全性颇有赞誉。
　　“那是……查理？”莫莉发现了一丛熟悉的小火焰。
　　男孩没有觉察到韦斯理女士的注视，依然围着店员特制缩小了的围裙为客人们介绍着产品。他的个子只比柜台高了些许，脚下踩着小凳子，说起魁地奇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不少客人被他的热情感染了纷纷掏钱购买下心仪的产品。
　　打工么？这么小的孩子？莫莉的指甲在玻璃橱厂上扒拉出一条细线。
　　查理每天都会出门，因为在前任韦斯理女士记忆中这是惯例，这半年来莫莉也就没多加在意，名为“金妮”的负重和几个小一些的男孩就够她头疼的了。她没想到，除了比尔在为书店作抄写工作外，查理也在补贴这着家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竟然那么早！
　　莫莉回忆起盒子里的钱的数量，的确，去掉亚瑟每个月拿回家的，增加的量远远大于抄写工作所能获取的。
　　手里的工作完成以后，她该做些什么了。口里说不喜欢孩子，但要她看着小火焰们一个个挑起本不该压在他们稚嫩肩膀上的重担，她做不到。
　　不过，首先……莫莉努力翻着记忆画册，貌似从小棚居搬到“陋居”之前做大扫除的时候发现过一把很久以前的多少还剩下几缕鬃毛的扫帚？
　　确认无误，莫莉离开魁地奇用品店，阅读“传承记忆画册”的时候，她似乎在“娱乐”一栏里看到过飞天扫帚的简单制作和保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