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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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秦昇被凌璿揪起来。
秦昇起床气很大，有两次都踢着凌璿肚子。凌璿竭力忍住不大打出手，耐心地告诉秦昇：“上学。”
“我发现你真的很欠揍啊！”秦昇勉强睁开半只眼，撑着坐起来，“我是第一天上学吗？用不着把我当成小朋友管教。”
凌璿将信将疑地看着某位还赖在床上的“小朋友”。
哇哦，衣服都没穿好。
像极了一个苦口婆心的老家长忧心忡忡地对自己不懂事的小朋友叹了口气。
公交车正好停在四中大门对面的街头。
学生熙熙攘攘地涌进去，女生三两挽着胳膊，男生突然恶作剧打一下另一个男生的背，再影子般地逃跑。
安静的早晨一下热闹了。
凌璿秦昇并排走在校园小道上，女生们就走不动了，你一下我一下地磨叽，眼神不停往这边儿瞟。
“欸我说你们两个，”周衍不知从哪冒出来，跑到秦昇旁边，“又在私交。
“你们俩这感情可以啊，天天待在一起，咱学校的女生可是兴奋得很嘛。”
秦昇回头看，只有几个人很自然地背书或打闹。
秦昇：“你就扯吧你。你回头看看哪有人啊。”
周衍明显还不服气，凌璿看了一眼表揪着秦昇快步往前赶。
秦昇不知所云地问：“怎么了？”
凌璿没有表情地说：“你想让我跟着你一起迟到？”
秦昇皱眉，甩开凌璿，倔强地停下：“那你自己走，我不急。”
凌璿也停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秦昇。
秦昇没有动的意思。因为往前走一步就相当于翻车。
秦昇不会干丢脸的事。
他很满意地注视着凌璿往前走的影子。
周衍是两边尴尬，好不容易赶上他俩，转眼就只看见一个了。
“璿神呢？”周衍问。
秦昇漫不经心地回答：“走了。”
“走了？刚刚你俩不是还在一起……？”
周衍诚惶诚恐地侧眼，发现秦昇表情不太对。
他慌忙认错：“啊对不起昇神！”
秦昇摇摇头，恍惚地说：“你先走吧，别迟到了。”
“哦哦哦，您也快去吧，第一节珍姐的课，被她抓着迟到很可怕的。”
秦昇点点头：“知道了。”
周衍还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几眼，秦昇确实没有动的意思。干脆不管，快步往教学楼跑。
秦昇知道凌璿是不想让他迟到的。
他刚才看表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离第一节课上课时间只差了两分钟。校门离教学楼近，走得快点能赶上。
但不知出于什么奇妙心理，他没听劝。
从小就是这样，态度不好者，一律不理。
秦昇承认，自己因为这份任性自己吃了不少亏
反正就是改不了。
他拐到校内的小卖部买了瓶乌龙茶，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上楼。
“报告。”
王罗珍拿着粉笔还在黑板上写板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秦昇。
“迟到的同学拿着课本……对，这是第一节课。背着书包，站到外面听课。靠窗的同学，把窗户打开。”
秦昇半脚还没踏进去，又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踏出来了。
走廊边的窗户一开，教室里的讲课声就很清晰。
秦昇背靠墙，书包歪歪斜斜地靠着秦昇。秦昇掏出课本和一支笔，隔着一面墙和六班其他同学一样上课。
王沁珍讲课效率很高，一节课的时间能讲两节课的容量。秦昇手边一本书一本笔记本，记得满满当当。
下课铃响，王沁珍掐着点讲完。
“同学们下课，课代表下午到办公室找我留作业。”
秦昇正收拾着书包准备进班，王沁珍走到走廊上说：“你跟我来一趟。”
王沁珍坐回办公室，招呼秦昇：“坐。”
秦昇拉过来一只板凳，乖乖地坐下。
王沁珍这人干事风风火火，说话直切正题：“来说说你为什么迟到了？”
秦昇慢条斯理地开口：“起晚了。”
“起晚了？”王沁珍挑眉，“高二这么紧迫，至于赖在被窝里两分钟迟到吗？”
秦昇不可置否地低下头听训。
“你刚来六班，很多事情要适应，包括作息。”王沁珍眼睛也没抬一下，抽出手边作业，“早上第一节都是提前五分钟上课，我早上困可能会晚两分钟。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迟到了。”
周衍说得没错，王沁珍凶人是真的可怕，锋利的言语简直严丝合缝，完全插不进嘴。
最可怕的是，她说话时眼里像是装了一百个托尔斯泰，如刀刃般犀利的眼神，可以生生把人脸割红。
“好了，前几分钟也没讲什么，回去借娄玥的笔记补一下，”王沁珍整理她手边的作业，“以后给自己定个不再迟到的目标。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迟到，就不单单是来办公室那么简单了。”
“我看作业了，你退下吧。”
秦昇比了个OK的手势：“奴婢告退。”
刚回班，周衍就追着秦昇打听：“珍姐是不是特别凶。”
秦昇拉开板凳趴在桌面上，懒洋洋地回答：“没。”
周衍“嘶”了一声，拉开前排的板凳，反着坐下：“哥们儿，我发现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
“你不会又生病了吧？”
秦昇半抬起头，睁着一只眼说：“谁告诉你的？”
周衍赶紧把手放在秦昇额头上，一边担心地说：“还真生病了。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烧不烧？”
秦昇：“……”
他拍开周衍放在额头上的手，没好气地说：“好着呢，谢谢关心。”
周衍的眼神简直能把秦昇蹬穿。
“他没事儿。”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后排穿过来，这个声音太熟悉，以至于秦昇不用回头就可以准确地白上一眼。
凌璿拉开秦昇旁边的凳子，掏出一本物理习题，一边对周衍说：“没生病。”
周衍挑眉，见他俩凑一起总有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璿神。行，你说没事儿那肯定就没事儿。”对秦昇比了个抱拳的手势，“在下告辞。”
秦昇目移到凌璿，几乎是同时，他俩飙出一句很相近的话。
秦昇：“你有完没完！”
凌璿：“你闹够没有。”
秦昇没忍住“。。。！”了一下。
他小声默念了五十遍“生气是魔鬼”这句话，深吸一口气：“我补笔记了。”
说完又发现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他交代？
秦昇彻底没话说了。
凌璿没有回答，他做了几道题，门外就有老师来叫，凌璿没有直接走，他放下了手中的课本，没有收进书包，而是放在桌面上偏右的位置，才绕过秦昇离开。
秦昇偏头一扫，是一本语文书。
秦昇记得，在转来六班的第一天，许言就给他说过，六班的课堂笔记还能分个层次。
像凌璿这种年级前列的学神，笔记就没有那么详细。第二阶梯的同学，比如班长，就会因为踏实记得多一点。排名比较靠后的，当然六班不存在排名特别靠后的学生，相应的内容更丰富，只是个别会出现字体看不懂的情况。
王沁珍让秦昇接娄玥的笔记，是因为她的笔记确实是班里最详细、明朗的。秦昇可以从里面挑出自己需要的部分往书上记。
但直接找凌璿的也不妨更直接。
秦昇在面子和犯懒前经常飘忽不定，因为他自己承认自己真的很懒。基本是放到眼前的便利不会放过。
班里现在没有多少人，乖乖留在班里的在抓紧时间吃几口早饭，或者看几眼书。
秦昇又瞟了一眼和自己的桌子并在一起的另一张桌子上的课本，偷偷伸出了手……
凌璿快上课才回来，桌上的书还在原来的位置，他扫了一眼秦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把书收回包里，好像正常得是走之前太急没有收拾桌面。
秦昇已经把这节课的东西拿出来了，刚收起的课本还有余热，早上对应课时的几页清晰地记了古诗赏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笔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