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绝品韬

20、姑苏泪

　　慕容袂，慕容恪两人别了嫣月琴，并肩走而行，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颇长。
　　“你打算这么办？”慕容恪首先打破了平静
　　“看着办”慕容袂没好气的说：“你倒是让你看不懂，何苦。”
　　“你终究是不信我的，说了也无用”
　　“……”慕容袂却不再说话
　　时光荏苒，兼之又是阳春的三月，桃花开了又谢，启程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虽说慕容袂心中有着心事，但终究过的却还算顺利。
　　这日午后，袖儿一个人正在房间里怔怔的绣花，自从叶芊芊从她父亲手上救下她，又经历了那次谈话后，袖儿便整日的闷闷不乐，而因为那次夜不归宿后，柳十三对女儿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啊”袖儿正在发呆，一寸些许的绣花针却轻轻挑开了袖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的指尖上点出一颗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却不知，二十四桥边的红药岁岁开，又等的几时杜郎归呢？顿时一颗芳心便无所安顿，放下了绷子，反去出文房四宝，坐下细细研墨。提起笔来，玉腕一抖，一行行行楷就行云流水地泻了出来。
　　相思红，芍药红，花随春红年年匆，日日盼相逢
　　清溪东，流光东，白兔玉蟾月月空，夜夜复挑灯
　　袖儿默默的念了几遍，渐渐舒缓了心情。
　　“嗒”一个小纸团从半掩的窗子中弹了进来。揉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明月夜，人莫眠，为求花园一见，只恐是诀别。 袂亲笔。
　　袖儿废了老半天劲才看明白上面的字，是袂哥哥么？可如此歪歪扭扭，根本不是他的字呀？不过，诀别？那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就说出这般严重的话来？袖儿一阵不安，一整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袖儿怀着一颗坎坷的心终于捱到了掌灯。袖儿披了件外衣就匆匆的跑向后花园。
　　慕容袂负手而立，抬头望月，一道道月光映在他水色的长袍上，给人一种恍若天人的感觉。
　　“袂哥哥”袖儿看到慕容袂，快步跑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诶”慕容袂没有挣脱，只是一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好久没有你消息，袖儿很担心。”
　　“袖儿”慕容袂转过身来，望着袖儿“你说，你我的相识，是否从开始便是个错呢?”
　　“错？袖儿认识袂哥哥很欢喜呀”
　　“可是我整日整日给你带来的总是些麻烦”
　　“但袂哥哥也救过袖儿许多次呀。”
　　“若是没有我，你自然也不会涉险的，这哪里算救呢？”
　　“总之，认识袂哥哥以后袖儿总是很快乐的。”
　　慕容袂看着袖儿眼中的依恋，心中一阵不舍。只是，想想几日后的旅程，对小衣的承诺，和慕容恪很是不喜欢的眼神。终于推开了袖儿。
　　“袖儿，我今日来，就是说再见的，眼前，有件事情，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还。”慕容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去查小衣的生死吧？
　　“一去不复还。袂哥哥，你要去哪里？是去打仗么？还是去什么凶险的地方？”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之后…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是你家中要招你回去？是有仇家来寻仇？”袖儿极尽自己对江湖的了解猜测着。
　　“袖儿，你还是别问，你知道了，不好的？”
　　“不好的？是不是你找到了小衣姑娘？”
　　“……”慕容袂不习惯骗人，只好留下了段沉默
　　“你找到了小衣姑娘，是不是？”
　　“不是找到了，只是有了线索。”
　　“是吗？那太好了，在那里？”袖儿话语中透过一阵萧索
　　“人说小衣葬在绍兴”
　　“小衣死掉了？”
　　“不知道，我哥哥坚信小衣没死，而那人是有什么苦衷才这样说的。”
　　袖儿不语。
　　“若那小衣真的去了呢？”
　　“我便回来找你”
　　“那若你找不到小衣的墓呢？”
　　“那边找遍天涯海角”
　　“袂哥哥，求求你，就当那小衣姑娘不在了。我怕，怕你再也不回来了。现在爹爹不喜欢袖儿了，姨姨又是一个害死娘亲的坏人。袖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容袂不语
　　“好不好”袖儿摇摇慕容袂，很僵硬的身体。
　　“你必须要走么？”
　　“嗯”
　　“很快就要走么？”
　　“明日”
　　“那让袖儿为你做碗粥吧，这一别却不是此生能否再相见了。”
　　“好吧”慕容袂心中也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但他却不敢多说一句。
　　袖儿拉起慕容袂的手“那先去我房里吧，别在这傻站着。”袖儿似乎想抓住的是这最后一丝的美好。
　　“已是夜里来，你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不方便的。再说，今日这月儿也这般的圆，就在这亭中也是很惬意的。”
　　“嗯”袖儿松开了慕容袂的手，掩着面，风般的跑开了。
　　“这是情蛊，苗疆女子的秘术，只要你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它，它就会产下一颗卵，而服下此卵的男子今生今世就会只爱你一人了”袖儿猛然间想起情蛊。也许，这样才是唯一能留住袂哥哥的办法。
　　我是杀了你母亲，毁了你前半生的幸福，不过若我给了你后半生的幸福，那么咱们就两清了对吧？
　　这就是姨姨说的幸福么？还好这情蛊不会害人，只是让袂哥哥只爱我一个而已，再说，再说，小衣大概也死了，但是。袖儿心里激烈的翻涌着。最终，还是跑向自己的房子。从铜镜后面捧出那个檀木小盒，一只通体粉红色的小蚕蜷缩在盒子中心。肚子缓慢的起伏，看起来睡得很安详。袖儿伸出小指轻轻地捅了捅它，小蚕翻了一圈，懒懒的抬头看看她，却毫无兴趣。
　　用血！袖儿想到，连忙找到绣花针，刺破了指尖，一滴血珠，小蚕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立刻精神起来。袖儿战战兢兢的把手伸到小蚕身边，小蚕狠狠地抓住，贪婪的吸了起来。只见粉红色的小蚕渐渐变成了有些透明深红色，甚是可以看到内脏的阴影，显的异常狰狞。紧接着，小蚕停止了吸血，只见全身的红色凝向心脏的位置，而周身上下褪去了红色变成透明，而一颗小小的血珠凝凝结在小蚕的体内，袖儿看着它一点点把小血珠产下，如同绿豆大小，没有一点光泽，却摸起来坚实光滑。而整只小蚕几乎变成了完全透明，袖儿用手指再次戳了戳，便化成粉尘飞散了。
　　袖儿凝视着这颗血珠，用手帕包好，跑向厨房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