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绝品韬

19、关山月

　　瑶歌坊二层，慕容恪与慕容袂由着莫儿的带领来到嫣月琴的房间。嫣月琴依旧是一身血红色，苍白的脸反衬着鲜红的唇看着二人到来，面无表情的福了福，道：“不知慕容公子清晨来访，所为何事？”
　　“嫣姑娘，舍弟说您曾经救过一名叫慕容夜雨的女子，且死后将她葬在了姑娘在绍兴的别院中，此是可否属实？”
　　“嗯，是有此事，我还说等过些年太平了，领慕容三公子去吊念呢。”嫣月琴依旧面无表情的说。
　　“小衣，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在绍兴哪来的别院，哪来的坟墓。”
　　“呵，难道你们慕容家的人都喜欢认错人么”嫣月琴的嘲讽中带有一些愤怒
　　“哥，我知道嫣姑娘长的跟小衣甚像，年纪也该是一般，可嫣姑娘却没有小衣那种气息，我觉察不到的。”
　　没那种气息，觉察不到的，嫣月琴心中苦笑：袂哥呀，我这的变了那么多吗？还是不相认的好，想必你现在也想着小衣死了，面对喜欢的人便也会少分愧疚吧？
　　“好，既然慕容大公子执意要去，小女子奉陪便是。月琴本是已死之人，慕容大公子若有什么差遣，月琴拼了性命也要报答的。何况元兵如今气势虽盛，但一时半会儿也攻不到临安来，不如趁早，五日后出发，可否？”听了慕容袂的话，小衣依然心灰意冷，冷冷的说。
　　慕容恪从没见过小衣如此神情语气，惊讶之余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正在思忖中，慕容袂却是爽朗的答应了：“好，既然如此，那边五日之后，同往绍兴，姑娘放心，我与家兄皆是习武之人，一路之上定当保护姑娘周全。小衣是生是死，却还是弄清楚的好，省的一生的不安。”
　　小衣听到这话，心中终究还是泛起一丝欣慰，浅浅一笑：“既然如此，便是三五日之后，万望二位公子莫要失约。”说着福了福，明显有送客的意思。
　　带二人离去后，小衣软软的摊到床上。莫儿则悄悄的渡了进来。
　　“小姐？小衣”
　　“你都听到了，也猜到了？”
　　“嗯的，只是我不明白，那慕容三公子，人又俊，又深情，你干嘛还要一直骗他？”
　　“人又俊，又深情？”小衣还是不由的笑了笑“是啊，整个燕雪山庄，袂哥就是最出众的男孩子了，武功好不说，围棋造诣也是不凡，十岁那年，整个山庄同辈的弟子中已经没人能胜得了他了，十五岁的时候只有族长爷爷还能勉力跟他一战。兵法战阵更是没的说，又是爷爷的亲孙子。大家都说他将来肯定是族长的不二人选。”
　　“燕雪山庄？族长”莫儿听的很迷茫，又很兴奋的问“小姐，你难道是出身那传说中的江湖门派么？”
　　小衣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做起来，轻轻呷了口茶，继续说：“燕雪山庄，不如叫慕容山庄，是一群南燕遗民苦心经营起来的堡垒，由于在靠近高丽极寒之地，历代朝廷也懒于管理，便一直延续至今。而且由于族长爷爷善于经营运作，燕雪山庄也越来越大，以前只是些慕容姓人居住，而我离开的时候就已如同一个小城镇了。北方天寒，所以族长爷爷要求男孩子都要习武强健体魄，而且要读书读史来恢弘志气。”
　　“那小姐你当时却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莫儿你说，这个燕雪山庄想不想陶渊明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呢？”
　　“嗯，真的是呢，与世无争的。”莫儿一脸的向往。
　　“只是，那里有那么美好的事情？有好人就有坏人，总会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说着，小衣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那年花灯节，我和袂哥偷偷溜到镇上去玩，结果被恪大哥抓了个正着，然后恪大哥说背着我和袂哥赛跑，其实恪大哥是要带我去看他喜欢的那个姐姐才支走他的。结果，那个姐姐真的很好看，还说很喜欢我这个小妹妹。还请我吃了好些吃的。可是你知道吗？那个女人竟然是为了把我卖给当地一个财主，在点心中下了蒙汗药。恪大哥中了迷药，也只能眼看这我被带走。之后的三天，我受尽了凌辱折磨。”
　　小衣闭上眼睛，泪水却不住的滑落。
　　“第四天夜里，当我绝望之极的时候，恪大哥却偷偷的溜进了那个财主家，救我出来。”忽然间，小衣的眼神中闪现出意思兴奋，“恪大哥又带我回到那个姐姐的家里，说睡一觉就没事了。结果第二天，我醒来就看到床边堆的满满的都是人头，有恪大哥喜欢的那个姐姐的，还有那财主全家男女老少四十五口人，连同家丁，丫鬟，厨师，护院还有一条狗和两只鹦鹉。恪大哥说这算是为我报仇了。但他却不能再回燕雪山庄了，他为了揽下所有罪过，还特意回去打伤了大伯，然后彻底和燕雪山庄断绝了关系。”
　　“可小姐您呢？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秦楼楚馆烟花之地？”
　　“你不觉得奇怪么？整个瑶歌坊甚至整个临安城，那个姑娘能像我这样卖艺不卖身，而且是高兴了才去弹两曲？就连你是不是也比一般丫鬟高上一等？”
　　“是啊，全托了小姐的福。”莫儿笑嘻嘻的说。
　　“我也是难过，不想再见袂哥了，恪大哥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就暗中使了些手段，让我成了这红透整个临安城的名角。可谁知道这造化弄人，终究还是给他找到了。”
　　夜当晴，月分明。

作者有话说

　　快写完来，全当我自娱自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