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见木

3、学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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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意满满。
　　古荞从小喜欢条文，她会吧不符合规范的句子，乃至标点符号都扣出来。现在，她贯彻着以往的规矩。
　　古荞拿起电话。
　　古荞放开抓着的手，又不肯吭声。
　　她仿佛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这什么意思？真的假的，还是当个玩笑？”

　　她拿出一包烟，很小心抽了一根，烟雾在面前弥散。后面不一样，男朋友都呆了，然后鼓了个掌，“你也玩这个？改天认识一下。”
　　古荞说，“我不快乐。”

　　男朋友靠在树边，开始问了，“这就是你分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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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班里最活跃的那个，正如市场中，不一定最厉害，但还是最出名。乔芜飞不渣，他只是把恶意明置，把人心当作无味。
　　所以呢？

　　他在说自己的女朋友时，大家知道他没有想法——一场深入的恋爱，这从来不是他的关联词。
　　许多人来看，最后得个笑话。
　　他飙车，玩一些赌博，没人举报。

　　但此时此刻不同，古荞掂着手机，很快地失望了，“乔芜飞，这就是你的解释？”
　　乔芜飞带着尖利的炫耀，“啊？我就随口一说，哪想到他们就撞了。”
　　乔芜飞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也有手段高低，财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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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才难过。
　　古荞的泪花不足惜，她只是很快地清醒了，“我们分手，你真令人恶心，我不会放过。”
　　她从来是厌世，被一打击，反而活得精神些。
　　古荞，一个学海无涯的学子，课本可以摞五米高的神人。她考的大学不好，看人的眼光也极片面
　　她下了评语说，“你真是令人道德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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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母亲吗？
　　朋友在哪里？
　　怎么就这样，荒谬地到了一个节点——男朋友企图谋害我母亲怎么办。
　　古荞刚二十，已经到了无处陷落、无地落脚的时刻，这才磨人。

　　【祝你一帆风顺，不再痛苦。】

　　古荞那么带着麦，去问访这件事。她查，是网络和论坛，也是几个贵人。
　　这样太糟糕了。
　　混乱的状态无处落脚，但推开窗时，你又会觉得，这是崭新的世界。

　　古荞很乱，她不是那种健全人士，她本来站在玻璃堆里。但谁能说，这不是她虚构的成分？或多或少，总有些…吧。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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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会说，“摊上这个神经病女友，真糟糕啊，太离谱了，怎么会有这种人活在世上。”
　　如此轻易的一句，便那么闪现在脑海，太令人难堪。
　　古荞想说，“可我们也在一起了。”

　　真的有人那么说吗？
　　古荞一往下看，看到了一个带着黄色帽子的外卖小哥，小车不快，但属于比较顺眼那一挂的。
　　没有人。
　　她下单了一个防窥屏，到一半又取消。

　　古荞按着手机，头发垂到肩侧，是一副玻璃花瓶的样子——往下一摔，里面的土和浑水出来，外面的透净也不存在。
　　她快病了，但还好。
　　这没有原因，尽头可能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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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在论坛讨论。
　　【让我说！！乔叉叉那个渣男，他怎么敢！】
　　【楼主现身说法，今天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肩挽肩。哦破，真的好……人间渣男骗财骗色，学姐给他买了多少礼物！】
　　【售卖瓜子巧克力，老玩家前排预购瓜。呱呱呱——】

　　【酒吧玩家古荞也好意思说，离谱不离谱啊！！他们才谈多久，见了家长不能分吗？社会自由懂吗，搞半天，虚伪！】

　　到了一百层，一个人贴出了古荞酒吧的图。到这里，古荞没往下划，她和返回键建立了亲密关系。
　　人自然可以蒙蔽自己。
　　她打开了交友群。

　　后面有这个【@古荞 你配吗？？】，也有【古荞去酒店】的“谣言”，总之，乱七八糟。
　　男朋友是没管的。
　　但她还是一一去问，“是这样吗？他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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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朋友。
　　乔芜飞自然受人喜欢，从当初学校的人态度可见一斑，他并不被攻击，反而被一些人喜欢。
　　他用了很轻便的技巧，他是不知道古荞多受折磨，只是说，“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古荞停下，她翻旧账，“你当时发到朋友圈那些话真的一时兴起？”
　　乔芜飞想辩解，他偏了偏头说，“也许只有你这个意思，你想多了。我周围很多人这样晒日常，我模仿格式。”
　　他甚至笑了下，“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

　　很动人吧。
　　古荞嘲讽地笑了笑，她说出自己的判断，用一种微妙的方式说，“别人看到了，你就不要否认，我问了别人。”
　　乔芜飞还是笑，那层皮囊于是腐朽，他成了恶人标配，“对。”

　　歪？？
　　变态目前在我家，没错，就是蜘蛛侠第六集，哎，你不知道吗？对对，是！那个铁窗纱，哈——我才不是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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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是本小说。
　　开始的那点萌动不能说不是喜欢，就像把地瓜看作红薯，把月亮看成星星，那么一眨，错过了重要情节。
　　古荞从不理解，她那么夸张的表情显现出来，好像一个笑容，“怎么会这样？我是欠你什么？”
　　她的装束是蓝色的，从小生长的家庭缺少变态，最多的东西叫作冷漠。
　　这是一幅侧写。

　　古荞想做什么，她要说，又不说。于是所有东西沉默了，没有警察，也没有谁为她站台。
　　她说：“你真可恶。”

　　这个世界，古荞只是的表情是黑人问号。例如现在，她先是皱眉，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眉间添了不少冷漠。
　　乔芜飞见了说，“这是变脸了？你真奇怪。”
　　很奇怪。
　　他没有一个犯罪者的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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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地没有办案号码，这就是奇怪。或者说，确实有些地方如此。或者古荞不懂事，她只是看着路口，沉默了一次又一次。
　　“你们都这样，都奇怪。”

　　古荞没往后看。
　　她的卫衣被风撩起，乔芜飞伸出手，想碰她的腰，毕竟是美人，他只把她当做玩乐的逗趣。
　　所以说：“你真好看。”

　　她的腰漂亮，就像这个人，白天鹅一样，仿佛要在教堂前的池塘嬉戏游玩，这样一生。
　　古荞转身走了，她的脚印深深印在地上 。
　　人有虔诚的，也有到了一个坑跑不出的。
　　她说，“至少你怂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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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他看不起古荞，所以才如此轻蔑。也是如此自私，能把生命看作浮尘。假如有人把他绑上车，亲自面对这种折磨，他大抵会懂这种滋味。
　　但不需要，也不要。
　　古荞转身说，“把我的信还我，别说了。有意思吗？”

　　乔芜飞那么往后靠，散漫地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古荞站在那儿。
　　手机铃声响起，那是下午的预约网课提示。
　　她要逃课。

　　这次，一切都会翻篇。古荞没那么天真，好在她愿意付出代价，去做什么事。
　　乔芜飞依旧站着。
　　古荞说，“你觉得自己很好，是很棒吧。但你家人见过我吗，很快乐？”

　　乔芜飞家境一般，买得起自己喜欢的名牌，偶尔阔一点。他有群不那么好的朋友，上了三流大学。
　　他站在那儿，“你又如何？不一样和我在这个大学，不一样谈恋爱，为什么呢？别被论坛迷了脑子。”

　　古荞往这一站，她倒笑了，“我漂亮，有学位证，再加上一些舞蹈，足够了。”

　　乔芜飞本着富人姿态，那么说，“怎么会够呢？”
　　古荞摊平脸说，“我吃饭，喝水，找个适宜生活的地方养老，这还不够吗？”
　　到这里，古荞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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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别人多不可理喻啊。
　　要头疼一天啦。
　　古荞就是这么个胡乱的人，她可能做不好第一名，当不了感情高手。至少，有拒绝的权利吧。
　　她回去看母亲。
　　她出去工作。
　　这么——
　　往事还是追得到，乔芜飞再找她，古荞就不理他。她不会特别生气，也没有一句话，杀人的能力，更不会用暴力威胁别人。
　　说是好人，也不是。
　　她的脑中砸下了一句信号，说“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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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荞沉稳，文雅。但暴风雨下，自然会有别的姿态。她想做，当天却做了噩梦，被拖着，脚踝紧紧挂着。
　　所以说——
　　潮汕那边有“因果报应”。

　　等到太阳升起，等到搬家几次，等到新的工作新的人。再一年，这些回忆和传说就会被掩埋，其实——
　　古荞轻声，“没什么大不了。”
　　总之，她还会再次喜欢一个人，再次有生命。
　　人生总有注定，也总会有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再坏的事情也会过去。